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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老爹这句不太中听话,三七小美妞扁着嘴,立马就打蔫了。
哼!
长长地哼了一声我和,她蹦哒到沙发上,蜷着膝盖坐着,小下巴就搁上面,无比哀怨地眨巴着眼睛,溜了一圈儿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大人们的眼睛里,就只有弟弟。
不平衡,不平等,她要反抗!
“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姑姑姑父,你们瞧瞧,我比小白菜还可怜了!你们有了三九,就不要三七了。生了弟弟,没了姐姐喜新厌旧的大人,哼哼!我正式宣布,和你们散伙!”
啧!
小丫头这醋酸儿,飙得高哦!
火哥和连翘好笑地对视一眼后,做老爸的赶紧将儿子递给了乐呵个不停的沈老太太,大步过去坐在沙发上安慰女儿受伤害的小心灵。
“傻闺女,怎么跟弟弟吃醋?他才二个多月,你算算啊,你比他大了多少倍?”
“哼!”三七将头偏到一边儿,不予理睬。
呵,这是真急眼儿了。
小孩子么,都有些自私的心重。原本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小的,人人都宠着她,爱着她,这突然之间又多出来了一个和她抢位置的,即便是灵动通透的三七小美妞,一时之间也表示接受不良了。
望着女儿,连翘到是能理解丫头心里的落差感。
附合着火哥的话,她也坐到了女儿身边,捏了捏她粉嫩嫩的小脸儿,又好笑地刮她撅着的嘴:“爸爸的话太有道理了,三七,都说女儿才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谁也没有说儿子不是?”
不服气的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儿,三七扁了扁嘴,有至少一箩筐的道理反驳。
“是呀是呀,妈妈你也说是小棉袄喽,棉袄不就是冬天才穿的么,夏天呢,春天呢随时都可以脱下!”
一言既往,惹了满客厅的笑意。
这小丫头,太会诡辩了!
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连翘见她不时往奶奶怀里瞄的小眼神儿,大概明白了个七七八八。好笑地捅了捅她的小胳膊,恨铁不成钢的训他:“想看弟弟就上去看呗!不过,三七的小胳膊还没有足够的力量,爸爸怕你摔着弟弟是对的。所以能看能摸不能抱,懂了没?”
“知道啦,知道啦!”
终究,还是受不了想看弟弟的诱惑,连三七女士妥协了。
一家人终于齐整了,欢乐来得就特别快。再者说,有了连三七女士的地方,就绝对不会少了笑声,逗着奶奶怀里那个‘新玩具’,她水汪汪的眼睛都在放光。三九的手好小,三九的嘴好小,三九的鼻子也好啊,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丫头,逗得三九挥舞着小胳臂蹬着小腿儿窝着小嘴巴,似乎也想要说话。
客厅里,一时间,笑音绕梁。
勤务人员早就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母子俩回来了。见差不多到了饭点儿,沈老太太抱着小奶娃就催促着大家去餐厅进餐。今儿来的人都是自家人,言语间谁也用着客气,鱼贯而入去了餐厅。
吃饭么,团圆么,自然又是另一番欢乐了。
饭桌上,三七小美妞再次发扬了她搞笑的精神,将绿豆大的事儿说成西瓜成熟了。咬着筷头,扒拉着碗里的饭,不时瞄着旁边婴儿车里的弟弟。
一会摇头,一会点头。
最后,她拍着自个儿的小胸口,信誓旦旦地向大人们保证,有了她连三七女士在,就一定能让邢克先生脱离万恶的封建家长制,残酷的军事化领导制,自由健康的茁壮成长,成为对社会有用的四有新人。
话一说完,大人们都合不拢嘴。
小丫头,猴儿精的,懂得审时度势,很快便又捞到了好处无数,摩天大楼模型一个,电动小摩托车一辆手到逮来。
嘿嘿!
餐桌对于一个家庭的意义,大多数时候,不仅仅只有吃饭的功能,基本上,都能临时充当家庭的小型会议室作用。在这样一个欢乐的气氛里,除了迎接三久,邢小久和谢铭诚的元宵婚礼显然也是重大家庭决策之一。
现在离春节就几天了,离他俩婚礼的元宵节自然也不会太远了。
婚房准备好了,婚纱正在赶制中,请柬也已经印好了,至于婚礼上要带的首饰,就是小久姑娘自己设计的那套,名为‘痴’的获奖珠宝。
痴心一片,终换眷属。
一对恋人,眼看就要开花结果了,大家说着也能感受那份喜气。
临离开景里前,小久把连翘拉到了旁边,明里说是让嫂子得空了陪她去新房看看还需要添置什么物品。实际上说白了,就是想约她到处逛逛,聊聊天,散散心。
按小久姑娘的理解,嫂子足足在医院里呆了两个多月,医院啥地方?没病的人都能呆出毛病来,何况嫂子刚刚生育,按书上的说法,最容易得产后忧郁症。
因为她和谢铭诚准备要小孩儿了,所以啊,最近这姑娘没少看这方面的书。
不得不说,她有的时候也是心细如发的。
虽然大嫂面儿上看着似乎蛮开心,但她敏锐的查觉到了,生了三九再回家的嫂子,和以前总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大哥也是,他俩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不乐意告诉家人似的。
猜不透。
回天鹰大队营区的路上,她靠在椅背上,托着腮帮左思右想了半天,还是不得其解。
于是乎,她还是把话题丢给了她的狗头军师——谢大队长!
“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呢?谢铭诚!”
全神贯注地盯着有些湿滑的路面儿,谢铭诚可没敢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憨憨地笑了笑,他对自己的媳妇儿,一般采用安慰政策。
“啊!有吗?~没有吧?傻丫头,别胡思乱想了啊,我看啊,不是嫂子有产后忧郁症,是你有婚前抑郁症才对!”
小久嗔怪地瞪他:“我?你缺心眼儿吧,谢铭诚!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有抑郁症了。”
“对对对,我就是缺心眼儿!”
在小久姑娘面前,谢大队长哪儿有在军营里高大全的威风?
对他的媳妇儿,他是随时随地都恨不得宠着疼着,就算是开玩笑,也是她说啥就是啥。他的意识和认知里,婚姻如同军令。部队里,军令如山,在家里,媳妇儿的话,就是等同于山的军令。
缺心眼就缺心眼呗!
傻乐着点头,他说完了老半天,却不见小久回应,转头一瞥,心下立马就慌了。
“哟,这是怎么了?脸色咋这么难看?哪儿不舒服了?”
捂着自己的胸口,小久的脸色发白,大口地喘着气儿。
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胸口堵得难受!
突然,她一把捂住嘴,唔唔着嘟囔:“谢铭诚,快停车我,我想吐”
“怎么了,怎么了?来,吐这儿——”
媳妇儿不舒服,还得了么?谢大队长赶紧将猎豹车停在了路边儿,替他递过矿泉水,还有一个塑料袋儿,却不敢真的打开车门让她下车去吐。没法儿,外面的天儿实在太冷了,她刚才上了车就把外套脱掉了,这样下去,非得弄感冒了不行。
呕——呕——呕——
干呕了一阵儿,小久也没真吐,好半晌才缓过那股劲儿来。
拍着她的后背,谢铭诚心疼得不行,“丫头,你没事儿吧?咱现在去医院看看?”
摇了摇头,汽车的灯光下,小久姑娘的脸上氤氲着了一层雾霭般的色彩,小脸儿红扑扑的。
谢铭诚心慌得不已,将手背搭上了她的额头。
“脸这么红?咦,没发烧啊!”
“没啥大事儿。”
没啥大事,不还是有事儿么?
拧着眉头,谢大队长不淡定了:“不对啊,你是不是瞒着我啥事儿呢吧?”
抬起眼皮儿,小久姑娘毫无预警地伸出手,在他大腿上使劲儿拧了一把,恨恨地说:“谢铭诚,你现在一点儿都不关心我了”
这话说得,哪儿跟哪儿啊?
张飞打岳飞,可不就是完全不着调么!
多冤啊,谢大队长可怜地瞅着她,摸不着头脑了。
“可不幸冤枉好人啊,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
咬了咬下唇,小久姑娘笑得有点儿神秘,趁他傻呆呆发愣的当儿,一把揪过他的军装领口来。接着,顺势环着他的颈项,在他唇上亲了亲,“关心是吧,你说,我家亲戚啥时候来?”
“哪个亲戚啊?”
“你——大姨妈!”
明白了!
即便再迟钝,谢大队长这时候也该回过神来了。他俩打了结婚证之后,做那事儿就从来没有避过孕,而她的月事儿他都记得挺清楚的,她这么一提醒,算算日子,哟喂,已经迟到了快半个月了。
这,是怀上了?!
他谢铭诚也快要做爸爸了?!
狂喜,惊喜,喜上眉梢的他一把搂紧了他媳妇儿,不等她诱人的小嘴巴合上,横刀立马地就捧着她的脸,将滚汤的唇覆盖了上去。轻轻地,温柔地,怜惜地吻着,舔着,吮着,捉住她的唇舌就进行着你来我往的追逐和嬉戏。
反复纠缠。
良久,退出时又在她额角落下一吻,紧揽入怀,激动和兴奋的情绪下,他的嗓子有些粗励沙哑。
“小久,我的丫头,你真好,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疼你才好了咋办?你说说咋办啊?”
“噗,谢铭诚,你学贫了,也会甜言蜜语,油腔滑调了是吧?”
“哪儿有啊,半个点儿都不带掺假的——”
说完,一声叹息。
没错,他就是恨不得给她最好的一切,恨不得倾其所有,给她宠爱,给她保护,给她保证和承诺。
“嘿,谢铭诚,我相信你!”
对视一眼,小久姑娘水泽的眸子,与他浓黑的眸色纠缠在一起,瞬时间,似乎空气都被渗染得情丝潋滟。
他的眼底。
情浓,意浓,爱浓——
她的眼底。
痴恋,爱恋,迷恋——
或许,就是这份浓郁的恋情感动了上天吧,就在他俩即将举行婚礼前的二十几天,或者说在他们认识的第十个年头,终于,赐给了他们一个爱的结晶。
此时。
车窗外,雪花飞舞。
车窗内,两个激动的炙热身躯紧紧地拥抱着,亲吻着,变态txt不舍得分离,贴合着的唇,挤压着身体,没有半点儿空隙和距离,恨不得,恨不得将彼此融入对方体内的爱恋呵!
如同一团灼热的火,在燃烧,不停地燃烧。
车来车往的繁华大街上,谁也不会知道,在那辆军用猎豹里,死死纠缠的男女,曾经有过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情。
琼瑶曾说:每一盏灯下,都有一个故事。
姒锦也说:每一辆车里,都有一份爱情。
——★——
临降春节这几天,京都城又降温了。
然而,在暖气开得很足的景里卧室里,连翘却没有丝毫的凉意。
晚上九点半。
三九交给育婴师管理了,特别难搞的连三七女士也已经睡下了,而她还在挑灯夜战。昏黄的灯光下,她捧着一本线装的古籍中医书,右手握着一只笔,对新写的方子进行着比对,准备明儿交给周益再推敲推敲。
见她为了自己的事儿这么熬着,担心着,邢爷心里说不出来的心疼。
可是,他知道他这个女人,那小性子,多么的倔强?不服输,不服气的性格是一个方面,铁了心非得为他的眼睛找出治愈的药方又是另外一个方面。
这一拿上了书,她哪里还能放得下?
几次劝说无效后,邢爷使出了杀手锏,也到书房翻了一本《西方军事概论》出来,斜躺在她的旁边,一言不发地陪着她看。
还是这招儿好使,立马就从书里抬起头来,连翘转身面对着他,拧紧了眉头。
“邢烈火同志,你的眼睛,最好不要太过疲劳。”
“连翘同志——”严肃地放下书,邢爷冷厉地瞪了她好几秒,眉目才松动了下来,喟叹一声儿,将她搂进怀里,深邃的黑眸里满满的怜惜:“我的傻姑娘,你担心我,我也不喜欢你为了我辛苦,懂吗?”
心里一窒。
沉吟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连翘合上书,乖巧地半趴在他坚硬的胸膛上,放柔了嗓音:“火哥,我再弄一会儿就好,你先睡,或者闭着眼睛小憩一会儿,好吗?”
“不好!”
想也没想,邢爷冷着脸,直接拒绝了。
瞅了瞅挂钟,他拉过她的手来,一点一点抚过她五根纤细柔软的指头,慢慢穿插其中,与她交缠在一起,轻声唤,“宝贝儿”
冷不防他这么轻柔的一唤,连翘心肝颤了颤,就想从她怀里爬起来。
哪料到身子刚动,就被霸道的男人给圈了回去,再次落进了他的包围圈。
他笑了。
“别动啊!你不是说,今后还要做我的眼睛么?你不打算爱惜自己的身体,我还得爱惜自己的眼睛呢!”
眼睛涩了涩,连翘默了。
搂抱片刻,她叹服了。起身将两个人的书一起放到了床头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