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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难道不是?”
“我不过是月成缺请来帮她治病的人罢了。”
“原来如此。”
吟风居于神杳宫附近,又和月成缺有往来,常人必然以为他归属于神杳宫的,再者这江湖上传言传来传去,三人成虎,把他误传为神杳宫弟子也是正常的。
尤逍忘本想询问月成缺得了什么病,需得找吟风这样的人帮她治,但是江湖中的事并不是知道的越多越好,而且即便他开口询问了吟风也不见得会告诉他,况且月成缺的健康状况如何与他有什么关系,所以他开口之后并没有问这个,而是道:“那我要怎样进入神杳宫?”
吟风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尤逍忘一番,摇头叹道:“难!”
尤逍忘微恼,皱眉道:“不妨直说。”
“神杳宫里没有男人,想必这你应该知道。”吟风见尤逍忘若有所思的点头,接着道:“可是这里全是男人,除非,你男扮女装。”
尤逍忘原本低垂着眼,听他这么一说,霍然抬眼看他。
吟风不再瞧他,十分悠闲地继续喝着他的茶。
尤逍忘重又垂下眼来,心脏跳得很快,过了很久都没说话。
吟风用眼角余光悄悄看着他,一抹似有还无的笑从他嘴角掠过。
“罢了,既然你做不到,那么莫公子的毒我也是束手无策,你们还是早回了吧。”
尤逍忘急道:“难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除了鹤舞肯定还有其他解药,不然那个暗害他的人早死了。”
这话刚一说完,就见吟风突然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他似乎是生气了,语气骤然冷了下来:“那你就去找有别的方法的人来治罢。”
大夫的性子多多少少都有些古怪。尤逍忘眼见着吟风离开了屋子,又盯着孟梓潇发黑的脸半晌,双手很用力的握拳,微微发着颤。
尤逍忘吩咐其他人先行离开吟风轩,只留下尹啸和莫辉二人。
吟风轩里唯一的一个药童给他们送来了晚饭,而吟风自从气着离开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尤逍忘也没有去找他。
“吟风公子可说主子的毒怎么解?”莫辉一边给孟梓潇喂食一边问尤逍忘。尹啸一听也看着尤逍忘。
“你又沉不住气了。”孟梓潇埋怨了他一句,继而摇头说不吃了,道:“去,打盆热水来给我擦把脸。”
莫辉不甘心地看着尤逍忘,还是拿着盆子出去了。
尤逍忘见孟梓潇似有什么话想单独和自己说,便让尹啸在门外候着。待屋里只剩下他们二人了,尤逍忘开口道:“说吧。”
孟梓潇艰难的想支起身子,尤逍忘上前扶着他,帮他把身后的靠垫放好。
“别勉强自己。”
尤逍忘动作一滞,但立马又回复过来,笑问道:“勉强什么?”
孟梓潇也虚弱的笑着:“说实话,你我本就无甚交情,以后还会成为敌人,你能帮我至此我已经很是感激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尤逍忘声音突然变得尖锐,但他很快就稳住了情绪,冷笑道:“无甚交情?的确。但是你给我听着,我帮你本来就不是因为什么交情,我想要得到白虎令和玄武令,这就是我帮你的原因!”说完也不管孟梓潇是何反应,便夺门而出。
孟梓潇愣愣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竟有些怅然。
是夜,尤逍忘在自己屋里坐了很久,也不点灯。月光很好,轻轻洒进屋子里,近处几株翠竹的幽影也印在屋内的墙上。不知从哪飘来似有而无的桂花香,疏影横斜,暗香浮动。尤逍忘想起来那日船上的光景。当时的月光甚至比现在还要好。孟梓潇孩童般呼唤着他的“母妃”,流露出素日罕见的无助。那晚尤逍忘是和他十指交握睡着的,又恰逢月中,月满人圆。
尤逍忘觉得自己的手有些发烫,脸颊也跟着烫了起来。他给自己到了杯茶,因为沏的时间太久,茶水早就凉了,他也不建议,猛地灌下几杯之后,觉得心里没刚才那般躁动了,便擦了擦唇边的茶渍,出门而去。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吟风的屋外,深吸了口气后轻轻叩门。
“进来。”屋内传来吟风清亮的声音。
尤逍忘进了屋,彼时吟风正坐在桌边看书,也不抬眼,只道:“想好了?”
尤逍忘点了点头,想到他并未看自己,又加了句:“想好了。”
“我不明白,这对你来说有何难处?你本就是尤姑娘而非尤公子,不是吗?”
尤逍忘惊道:“你早就知道了?”
吟风笑道:“打从第一眼就已知道。”
尤逍忘低下头不语,吟风又道:“恐怕知道的不止我一人。”
“什么意思?”
“不如我们打个赌。”吟风玩味的看着尤逍忘,说:“我赌莫公子也早已发现你是个女子。”
“不可能。”尤逍忘嘴上虽很笃定,但心里也开始没有底起来。
“那我们就不妨赌一次,若莫公子知道你是女儿身,你便得为我做件事。”
“你这人怎么老爱让别人给你做事?”尤逍忘怒道。
“怎么,怕输?”
尤逍忘好胜心作祟,道:“输的人是你,如果他并不知道,你也得答应我一件事。”
“那是自然。”吟风望着她,笑得云淡风轻。
第二天一早,吟风和尤逍忘一同来见孟梓潇。孟梓潇正在喝粥,他们进来时正好喝下最后一口,让莫辉带着碗筷出去后,尤逍忘和吟风各自找了把椅子坐下。
吟风询问了一番孟梓潇身体状况,而后三人又闲聊了会,突然气氛就沉静了下来。
吟风悄悄看了眼尤逍忘,尤逍忘回了他一眼,因为昨天的事有点恼孟梓潇,并不想和他说话,但吟风在一旁催着,他只得闷闷地对孟梓潇说道:“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孟梓潇躺在那儿懒洋洋的看着他,也不急着问,只静待他说下去。
“其实”尤逍忘垂下眼来,不敢看他的脸:“其实我是女的。”
一声笑,尤逍忘抬眼瞧着孟梓潇,孟梓潇竟并不十分吃惊。
“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尤逍忘问。
孟梓潇眉眼间居然满是笑意:“我已经知道了。”
“怎么可能?”该吃惊的人是尤逍忘。
“那日你在我身旁睡去,我便知道了。”
尤逍忘不再说话,泄了气似的看了眼吟风。吟风面色如常,只是嘴角微微一勾,在尤逍忘看来这竟是得意之色,一时觉得很刺眼,忙收回目光。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尴尬。
半晌还是孟梓潇缓解了诡异的气氛。他道:“你们应该并不只是想告诉我这个吧?”
尤逍忘这才缓过神来,睨着吟风说:“吟风公子救人有个规矩,这你是知道的。他开出的条件便是让我潜入神杳宫找一剂神药,鹤舞,而这鹤舞能解百毒,可以救你的命。”
“我知道。”孟梓潇点头说。
尤逍忘道:“你怎么又知道?”
“对不住,昨儿个你和吟风公子的谈话被我听了去,当时我在装睡。”
怪不得昨天孟梓潇会对她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尤逍忘把前因后果想了想,才明白昨日孟梓潇说出那种绝情的话来是在为她着想,一时有些欣喜,但再一想又恼怒起来,孟梓潇居然不相信她甘愿冒险为他取鹤舞。
心里又喜又气,面上却不露声色道:“知道就好,免得再复述一遍。”
吟风玩味的瞥了眼尤逍忘,唇边勾起一抹讽笑,这次尤逍忘没有看见这个笑,事实上短的浅的连吟风自己都感觉不到这个笑。而后他又是那个无害温润的模样,将此番行动的计划娓娓道来。
第10章 十
月成缺每月二十会亲自前往吟风轩让吟风为她诊脉。而诊脉的时候随她前来的神杳宫弟子会在吟风轩外的竹林里等她。每次诊完脉后她的身体就会变得格外虚弱,需得一名弟子进来搀扶她离开。而月成缺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在吟风轩到底做了些什么,便会让弟子算好时间,一个时辰后进来。尤逍忘便可趁这个机会将那名弟子替换成自己去搀扶月成缺离开。虽然偷梁换柱的戏码有一定的危险性,但所幸的是神杳宫教众通常都会用纱布遮住脸,让人看不清她们的真容,而月成缺那时已然十分虚弱,更没心思打量自己弟子的长相,这样一来尤逍忘便可趁机混入神杳宫。
尤逍忘仍旧好奇月成缺来吟风轩看的究竟是什么病,但是吟风并无告之的意向,所以她也不好开口询问。
两日之后,孟梓潇身上的毒已然蔓延到的腿部,而这日正是二十。
吟风一早告诫她在神杳宫中一日都不得耽误,找到鹤舞后便立刻回来,孟梓潇顶多还能撑三天,三天之后,毒素就会侵蚀到他全身而置他于死地。
未免令人生疑,当天,尤逍忘特地吩咐尹啸莫辉等人离开吟风轩,只留下自己和病着的孟梓潇,吟风把他俩安排在一所较为偏僻的屋子中。
这日午时刚过,月成缺便带着三个弟子到了。
尤逍忘坐在屋子里,微闭双眼,敛神细听屋外的动静,孟梓潇此时正好醒着,原想和她说些话,但见她如此专注,便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他们所在的这个屋子离月成缺所进的屋子隔得很远,所以尤逍忘只能隐隐约约听到悉索的人声,根本听不清他们谈话的内容,甚至连音色都辨不出来。
孟梓潇只凝神看着她,虽然尤逍忘长得并不倾国倾城,五官也无甚出彩之处,但只要她人在那儿,尽管什么也不做,竟也会让人看的挪不开眼。有些人就是这样子,即便长相并不美艳,但眉眼间那份气韵是长得再美的人也学不来的。美人孟梓潇是见多了的,尤逍忘这样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一时竟有些痴了。
屋内静得出奇。
孟梓潇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双眉微蹙、神色专注的她,好似有一个世纪这么久,突然一阵叩门声传来,打破了这份难得的宁静。
尤逍忘忙起身开门,孟梓潇忙收回目光,不禁轻叹了口气,旖光旎景终不能长远。
门外是迎风的小药童。
药童并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尤逍忘已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是该她出场了!
尤逍忘快步走出门外,突然身形一顿,回过头来看了眼孟梓潇,眼神竟有些涣散。
孟梓潇感觉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他有很多话想说,但开口之后只有吝啬的两个字:“小心。”
药童走在头里,尤逍忘在后面紧紧跟着,到了个拐角处,药童停下脚步,回头像尤逍忘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又指了指地。
尤逍忘知道药童是让她就在这里候着。她贴墙站着,然后药童便走了出去,他要领着神杳宫的弟子去月成缺处。
吟风轩虽然不是特别大,但因为轩内人很少,所以显得特别的空阔和安静。尤逍忘不敢放松戒备,时刻关注着四周动静,没过多久,便看见药童领了位神杳宫弟子走了过来,她身子往后一缩,左手举起,看准时机,就在那名弟子转弯时,左手迅速的一掌劈下去,那名弟子就倒了下去。
匆匆换了衣服,又点了那名晕倒了的弟子的亚穴和睡穴把她拖到隐蔽处后,药童领着尤逍忘进了吟风为月成缺看诊的屋子。
刚进屋她就看见吟风正站在桌边整理药箱。
跟着走到一张椅子边,椅子上虚弱的斜靠着一个美艳的女子。
尤逍忘想这应该就是神杳宫宫主,月成缺。
“怎么来的这么慢。”椅子上的女子有一双慑人心魄的美眸,即便此刻虚弱的很,但她的眼神仍然十分凌厉。
尤逍忘头垂得更低表示认错,月成缺也不多与她计较,一只手慢慢抬起,轻微的发着颤。
尤逍忘会意,低身上前轻扶她的手。这根本就不像一双年过四十女子的手,无骨一般柔软纤细,比尤逍忘的手不知白嫩了多少。实际上她的相貌乍看之下也很难让人相信她的真是年龄。
月成缺缓缓站起来,看的出来她的确很是虚弱,只走了几步路便喘了很久。
“为何我这身子越发不中用了?当时你可是夸下海口能治我这病的。”刚走到门口,月成缺忽然停下脚步,对仍收拾着药材的吟风说。
“再高明的医术,要是遇上不要命的病人也是惘然。”吟风眼都没抬。
月成缺似被触到痛处,微微有些恼怒,但并未发作,她此时身体虚着,怕是连发怒的力气也没有,只是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