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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而放弃恶作剧,而且从那天之后,他们的态度一直没有改变,这根本不合理。
“对,事实就是如此,我们学校就是这点非常奇怪,每一个新来的老师都会被学生欺负,而只要那个老师在课堂上说出那句话后,所有的学生绝对每一个都乖的像猫。”
谭喻均做了一个没有道理的总结:“就像是传统!”
李沛云用力的摇头,哼声说:“我不相信,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一个只有名字的人会让所有的学生光听见他的名字就变乖?这是天方夜谭。”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不过根本没人可以给你解答,你去问学生也没用,这件事在学校根本不是秘密,以后你就知道,没人知道谁是五少。”
谭喻均的话很快的获得验证,因为过了一个星期后,学校来了一个新的化学女老师,她只上了三天的课就气得在办公室哭了起来。
因为进学校的时间比较接近,李沛云心里隐约知道情况,所以在中午休息的时候偷偷拉著她到生活辅导室说话。
江碧庭红著眼,不断的说著学生在上课时多么不专心,多么难以管教,今天居然还放了一条蛇到她的讲桌抽屉,吓得她几乎要得心脏病,去找主任也没用,根本没人要管事。
“蛇喔,没关系啦,那是涂鸿天放的,他们家是卖蛇肉的。”
一听见有蛇出现,李沛云拍拍江碧庭的肩膀,很顺口的说道。
没想到话才说出口,江碧庭两眼一红,眼泪扑簌簌的直往下掉,鼻子不断的抽动著。
李沛云一愣,连忙道歉,苦笑了几声,正要安慰她的时候灵机突然一动,往左右看了几眼,确定没人在附近,拍拍江碧庭的肩膀说:“江老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江碧庭用卫生纸擤鼻涕,红著可怜的眼看著尴尬的李沛云:“什么秘密?”
“我告诉你,你下次上课的时候,可以对学生先说一句话,应该会对你有帮助。”
李沛云吞了吞口水,心里有种很怪的感觉,眼前的场景好像在哪见过。
“什么?”
江碧庭两眼睁得大大的看著她。
李沛云心中叹了口气,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江碧庭,慢慢的说著:“我是五少罩的。”
李沛云坐在办公室内,看见江碧庭走进来,她脸上散发出既高兴又狐疑的表情。
江碧庭一走进办公室,马上朝著李沛云的方向走去,拉过旁边阮灵竹的椅子坐下,用略带兴奋的语气低声说:“李老师,我刚刚谁是五少?”
李沛云用苦笑的表情看著满脸狐疑的江碧庭,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李老师,你怎么了?你可以告诉我五少是谁吗?”
江碧庭的表情十分认真,想来刚刚体验过学生巨大的转变,脸上兴奋得还有红润的痕迹。
李沛云想了想后,无奈的说:“我也不知道五少是谁。”
第一集 第二章
潘正岳知道,自己大概是学校里唯一正常的人。
一开始,应该是一年级开学后没多久的星期三,那一天,同学已经没了陌生的气氛,每个同学都逐渐的熟悉,然后有人聊天说话,这一切和普通的班级没什么两样。
可是那一天之后,潘正岳就知道不对劲,因为那一天早晨,原本他和班上绰号乌龟的陈政鸿正高兴的聊天,班上热闹哄哄,气氛比起其他班级都要好。
但是早会之后,班导师一脸不悦的走进来,冷漠的盯著班上的人几分钟后,说了一句令潘正岳到现在为止都无法了解的话——我是五少罩的。
潘正岳一愣,我是五少罩的,什么鬼东西?
不只是他,虽然老师的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班上所有的学生同时一顿,接著,开始有人站起来捡纸屑、排桌椅,然后自动自发的拿出课本,班长整顿秩序,等著上课,乖巧的比小学生还要小学生。
这时潘正岳也跟著其他人的动作而动,但是他两眼不断的看著其他同学,所有的人,包括老师在内都呈现出一种半茫然的状态。
台上的老师愣愣地站著,下头的同学每一个都机械人似的做著动作,这一切都在无声中发生。
潘正岳不敢说话,直到这一天放学,班上的人没有一个回复到他熟悉的状态。
接下来的连续几天,几乎每一个老师一进教室都会来这一句——我是五少罩的,然后同样的情况便会再发生一次。
有一次潘正岳在放学后往补习班的路上问陈政鸿:“乌龟,五少是谁?”
陈政鸿正一口炸鸡排一口绿茶的吃著晚餐,闻言回头看了潘正岳一眼,说:“五少?我不认识。”
“你不认识五少?那你干嘛”
潘正岳原本想要问五少的事情,但是此时,他却从侧面瞄见陈政鸿的眼神怪怪的,那是一种很怪、让他心里十分不安的眼神,所以下意识的马上收回刚刚要问的话。
时间过去,接下来的每一天都会发生同样的事情。
有一天潘正岳上课时故意晚点进教室,经过其他教室,他发现不只是他们班,其他还有很多班级都是如此,而且他经过很多次的试探,发觉不只是学生,甚至老师都是如此,这让他更不敢说出心中的问号。
我是五少罩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潘正岳把问题深深藏在心中,不敢对任何人提起。
把桌上的考试卷、课本、纸条、原子笔和手机胡乱的丢进书包里头,潘正岳转了转有点酸的脖子,总算是又结束一天的煎熬。
习惯性的看了坐在自己右前方的王瑛玫一眼,她的后颈有几根细微几乎要看不见的小毛,这大概是他在学校几个无聊的嗜好之一——看她既优雅又细致的后颈,这种不花钱的嗜好他还蛮喜欢的。
潘正岳的成绩在学校二年级一千多个学生里算是相当不错的,是优等班的前十名,除了体育之外,他的每个科目都是高标的程度。
在这个学校里头,成绩好就代表著你有不同的学校地位,他们这个优等班级可以不需要升旗、打扫、降旗,甚至是课外活动都免除了,成绩够好的学生还能按月领钱,学生口中的营养费。
一般的学生下课后就是去补习班上课,成绩一直保持在前头的潘正岳也不例外,他必须要在十分钟之内来到补习街,然后花十五分钟吃完晚餐,接著要复习今天上过的课,然后补习班的先修课程开始,直到九点半才能回家。
这是他两年来每日都不变的生活,对他们这种班级的学生来说,寒暑假只是一个遥远的名词。
潘正岳的目标只有一个,考上最好的大学,最赚钱的系所,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追求什么。
以前他很在意的那句话,在升上二年级之后也就忘了,反正这样子也好,上课的时候安静很多,这也比较符合他想要好好读书的环境。
如果是以前,回到家之后潘正岳会花点时间上网,看看手机论坛或是BBS的八卦消息,这是他纾解压力的方式,不过今天从公车上下车之后他就觉得心神不宁,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
难道是有人已经在我之前向王瑛玫告白了吗?潘正岳胡思乱想著,这个名次一直排在他前头一名的女孩子会让他注意到,是因为连续两次的考试都刚好输她一分,因此他们两个一直是前后名次差异。
一、二年级,这个情况一直没有变,王瑛玫每次都这么巧的多他一分,而潘正岳也就这么倒楣的每次都少她一分,所以潘正岳喜欢上了她。
怪吗?不会的,对年轻人来说,任何可以和女孩子有交集的理由都算是缘份的一环,不管理由有多怪都没关系,所以潘正岳心里称呼她为“一分女孩”从下车到家里还需要走十分钟,没办法,他爸爸就是比较喜欢安静,所以才会买在这个社区最后头的位置。
走进家门,没想到平常很少有客人的家里会有一位客人,潘正岳一愣,他爸爸马上向他招了招手要他过去。
“这位是我的老师,你要称呼为师公。”
潘正岳的爸爸为他介绍。
潘正岳一愣,爸爸的老师?不会吧,眼前这个人看起来还不到四十岁吧,搞不好比老爸还要年轻,怎么会是老师?
他狐疑的看了爸爸和那个老师一眼。
也难怪潘正岳会如此疑惑,那个被他爸爸称为老师的中年人身高大约一百七十五到一百八十之间,脸上的皱纹比起他爸爸还要少,说是他老师还真难以想像。
潘正岳坐在他爸爸身边,仔细看了那中年人的外貌,那人的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神韵,那种味道是潘正岳这个年纪的年轻人看不出来的。
除此之外,他的体格比起普通人要稍微健壮一点,露在外头的手部肌肉相当结实。
“哈哈哈,老潘,你儿子的筋骨很不错,可以到我那里练一练。”
潘正岳的爸爸跟著笑了两声说:“你忘了,我每几天都会去练武,王老师就是武馆的馆长,你要称呼馆长为师公。”
“哈哈哈,不用那么喊,现在已经不流行那些古礼了,叫我馆长就好,我也比较习惯。”
王馆长笑著说。
“我会找时间带他过去。”
潘爸十分豪爽的笑著,王馆长称赞潘正岳有一身好筋骨,这让他觉得心情很舒服。
潘正岳一愣,没想到他会是爸爸一直放在口中的“武林高手”潘正岳的爸爸是个现代武痴,特种部队退役下来后也没放下练武的习惯,在朋友的介绍下认识了王馆长,去武馆一天之后就对王馆长的武术赞不绝口,说王馆长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武林高手,之后就固定在那里练起武来。
潘正岳对练武没有兴趣,在学校老师的教育下,只有考上最好的学校和科系才是正道,王馆长说他筋骨好,可以去他那里练武,给他的感觉真的是很奇怪。
因为王馆长说自己筋骨好,光是这一点潘正岳就觉得他的眼光有问题。像他们这种班级的学生,除了可以投进没人阻挡的篮球、一百公尺跑二十秒以上一分钟以下、正确的计算运动速率以外,还真的没人是运动好的。
潘正岳对他们说要去洗澡,两人就在客厅继续聊天。
这一天,和以前的日子没有什么不同。
连续几天过去,潘正岳也忘了父亲说过的话,不过这个星期日清晨五点,还在睡觉的他被叫了起来。
“正岳,起床了,穿上运动服,我们去武馆。”
潘爸在房间外头连续敲了几声,直到潘正岳回话后才停止。
看了闹钟一眼,这个时间已经接近平常起床的时间,潘正岳起床后走到客厅。
潘爸看了他一眼,说:“怎么还没换衣服,我们要去武馆,快一点。”
虽然不是很想去,不过潘正岳没有回什么话,点点头后回房间穿上运动服,三十分钟后跟著潘爸来到了一间看起来很古老的寺庙外头。
“爸,这是寺庙。”
潘正岳下车后前后看了几眼,确定附近没有其他建筑物,应该是这间寺庙没错了。
潘爸锁好车子后点头,说:“是这里没错,我们平常都在这里练武。”
一面说,一面推开寺庙大门。
木制大门被推开,潘正岳跟著他爸爸走进去,正中间一座大庭院,似百公尺的正方形,四面栽著几株古榕,榕树下有几张石椅,旁边有几人或坐或站轻声说话。
那几人大多穿著体育服装,年龄不一,不过看来他的年纪最小,有人发现潘爸后纷纷挥手向他打招呼。
“老潘,今天带你儿子来啊!”
一个与潘爸年纪差不多的男子走过来。
两人一阵寒暄,潘爸对著那个人说:“老庞,这是我儿子正岳,现在还在读高中,你要多多照顾啊!”
那个被潘爸称呼老庞的中年人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潘正岳,在他身旁走了几圈,上上下下看了几遍后说:“老潘,你这个儿子的筋骨不错,是个练武的材料,你的运气真好啊哈哈哈”
其他人也纷纷用赞赏的眼光看著潘正岳,都开口说他的确有一副练武的好筋骨,难得,难得
连续被几个中年男子称赞,潘正岳低头看了自己有点软的肚子和手脚,实在是看不出来自己哪里的筋好、骨好。
清晨的空气十分凉爽,寺庙里的人数大约十七、八个,几乎都是中年左右的男人,少数一两个才是三十岁以下。
除了几个长得比较像流氓以外,大多数人的外表都没什么特色,是普通上班族的模样。
“哈哈哈老潘,你带正岳来啦,好好好”
一阵宏亮豪爽的笑声从寺庙后头传来,王馆长走了出来,后头还跟了几个人,每个人手上都提著武术器材,也有几个人推著手推车,推车上头有几个像是水缸的东西。
看见他们出现后,榕树下的人都走上前帮忙搬东西,把东西摆放在大庭院一旁。
那是几个陶制大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