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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姮醉时君不醉-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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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吁!”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阮姮拍了拍马的头,马儿会意,悄悄地跑开了。
  阮姮仔细倾听移动的身影,似乎来人不下五十,且个个脚步虚浮,仿佛有不治之症,身形沉重,步履迟缓。
  似乎,这不像是杀手的身形?
  迎面赫然袭来一阵疾风,阮姮向左一侧身子,躲过了那柄直直地冲她劈下来的剑,但就在她刚落下身影的地方,肩后却有另一柄剑刺了过来,不得已,阮姮向下一蹲,整个人向着斜后方滑去,却不想,那里有人提剑向她挥去。
  阮姮躲闪不及,手臂上多了道伤口。
  看对方的身形,不是杀手,杀手不会有如此近身的打法,杀手多半拥有十分灵活的身手,绝不会贴身行动。而这群人却整齐地向她聚来,模糊的视线里,这群人摇摇晃晃,仿佛根本就站立不稳。
  他们,是死士?还是僵尸?
  阮姮蹙眉,抓过对方的剑,直直地一剑封喉!似乎有“噗嗤”的声音,那是长剑划破了皮肤,紧接着,对方却一掌向阮姮的脖颈劈来。
  阮姮一慌,连忙拔剑,凭着感觉将剑刺向对方的要害!于是,那掌终究没有劈下来,“扑通”一声,对方软软地倒了下去。阮姮挥剑一砍,直接将对方的脑袋切了下来!
  “僵尸族群!哼,阮熏,本事不小!”阮姮冷笑道。
  在这女尊中原的天下,大概亲眼所见僵尸族群的人并不多。这个族群大多生活在漆深幽暗的墓穴里,他们并没有生命。因为僵尸是死去的人被僵尸蛊所唤醒,为蛊所惑,普通的僵尸也就是一群行尸走肉,而将这僵尸蛊植入他们身体的,却是活生生的人!
  阮姮心里一冷,没想到阮熏的消息够快,自己还没到京城呢,就先派来了拦路虎,不,是拦路僵尸!能请动那个掌握僵尸蛊的人,阮熏,无论你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你都会为你对我做的事情而后悔!
  想到这里,阮姮心下一横,长剑一剑剑地刺向对方的要害,一旦刺中,立刻砍头,就这样几十下下来,阮姮早已气喘。
  围过来的僵尸越来越多,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一片荒郊野外,相比这群僵尸已经埋伏在这里,就等她的出现了,而那个控制僵尸蛊的人,想必也在附近!离得太远,怎可操纵?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个人被掐住了脖子尖叫求救发出的声音。
  立即,所有的僵尸都转换了攻势。
  阮姮身后的一只僵尸拽住了阮姮的右臂,却并不扭断,只是死死地扣着,阮姮方想挥出左掌,左手腕上却也被那边的僵尸赫然扣住!
  哼!阮姮大吼一声,原地一跺脚,手心中立刻聚起了两团气体,直直地挥了出去,于是,那扣住她手腕的两只僵尸立刻撒手,却一左一右地提剑刺向她的肩头。阮姮方要跳起,却被地上的一双手死死地按住了脚面,于是,左肩右肩同时中箭!
  伤口不深,血却冲了出来,阮姮捂住了左肩上的伤,一股血腥味涌上了喉头,本应感到恶心,她却莫名的一震!将手放在鼻下嗅了嗅,似乎,她的血有特别的芳香呢。
  伸出舌头舔了舔,身上的伤口似乎就不太痛了。
  这是麻痹还是治愈?
  阮姮来不及想,脑海里却忽然冒出一个主意:既然僵尸是死人,那么僵尸怕不怕火?
  在躲避剑锋的攻势下,阮姮从裙角撕下几块布,飞快地探向怀里拿出火折子一点,再用剑尖一挑。当她挥动着带着火光的长剑时,明显地,身边聚过来的僵尸都是一滞,不敢贸然上前。
  那声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所有的僵尸却都退了下去。
  一个轻巧的脚步声缓缓逼近,只听那人拍着手道:“哎呀,真不好玩,这么快就被你破了僵尸蛊,朕的心血白费了!”
  阮姮提起剑直指来人,冷笑道:“漆雕初,玩过火了吧?”
  漆雕初道:“阮姮,你是怎么知道僵尸怕火的?”
  阮姮冷道:“当女皇很闲吗?阮熏给了你多少好处?”
  漆雕初又拍了几下巴掌,戏谑道:“谅她给朕什么好处,也能请的动僵尸蛊主?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不想想是因着你的缘故?”
  阮姮放下了剑,没有焦点的眼睛似乎看向了漆雕初身后的远方,道:“我并没有找到‘惜颜’的药引,你们争的是什么?”
  漆雕初哈哈大笑道:“朕是该说你聪明好呢还是愚蠢好呢?到今天为止,你都不知道为什么阮熏独独要针对你?”
  阮姮冷哼一声道:“从神远山上活着下来的时候,我想我是知道了。”
  漆雕初道:“看在你很快就没命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惜颜’要什么药引呀,你就是‘惜颜’,‘惜颜’就是你!”
  阮姮一惊,漆雕初继续幸灾乐祸道:“一切始于‘惜颜’,也就止于‘惜颜’。哼,牧逐君是活的不耐烦了吧,那个不老妖精,饮尽了你的血,他就可以死了,就可以见到他的爱人了!”
  阮姮涩声问道:“为什么是我?”
  漆雕初无辜道:“朕才不管为什么是你呢,朕知道是你,这就够了!”
  阮姮忽然笑道:“漆雕初,僵尸蛊主不是你!”
  漆雕初听后一哂道:“不是朕还能是谁?”
  阮姮嗅了几下,尽管自己周身有着血腥味,远处有抹清凉香甜的气息飘进了她的鼻间。
  阮姮忽然提起剑,直直地刺向三步之外的漆雕初,漆雕初也不是省油的灯,左手扣向阮姮的手腕,右手中的匕首却斜着向阮姮的右脸划去!
  见阮姮剑尖一转,漆雕初一鄂,谁知阮姮这剑却绕过漆雕初的身体,反而从她身后直直地刺穿。
  这一剑,刺中了漆雕初的下腹,一剑贯穿。
  而由于吃痛,漆雕初划出去的匕首并没有直戳阮姮的双目,而是偏了方向,从阮姮的右脸上狠狠地划过,不偏不倚,正好让方才被飞刀划破的伤口加深了不少!
  阮姮吃痛,双手一个使劲,就卸掉了漆雕初的左肩。漆雕初忍着腹部的剧痛,怒道:“你还要看多久!朕命你出手!”
  藏在术后的僵尸蛊主缓缓地走了出来,就在这时,漆雕初一抬脚就踢中了阮姮的腹部,阮姮不得不弯下了身,然后漆雕初狠毒地抬起右脚,使劲地向阮姮的左腿跺去,阮姮方想原地打滚轱辘走,但是她没想到,她看不见,但漆雕初是长眼睛的,于是,一脚下去,就听阮姮“嗷”的惨叫。
  左腿骨恐怕折了,阮姮心道不妙,满头冷汗地趴在地上,稍微一动左腿就是钻心的疼,而右脸上的伤口很深,血还在流着,左右肩上的伤口这会儿似乎不流血了,但身上无数处小擦伤却全全地疼了起来。
  那个带着清凉香甜气息的人走到了漆雕初身旁,“唰”地一下接上了漆雕初的肩膀。漆雕初“哎呦”了一声道:“云绮陌,你动手呀!”
  阮姮心下一凉,真的是她!就在问道那股香气的时候,她就知道,那是云绮陌手腕上戴的伽楠念珠的香气,而那串伽楠念珠,哎!阮姮叹了口气。
  就在云绮陌方要张开手臂召集僵尸蛊开始涌动时,阮姮费劲地吐出了几个字:“你先躲在这里,我再找地儿!”
  云绮陌的手臂僵在了空中,不可置信地惊呼道:“你说什么?”
  漆雕初不耐烦道:“管她说什么呢,动手呀!你快点!”
  阮姮继续一字一句道:“我们会活着出去,别怕,我会来找你!”
  就在云绮陌愣神的片刻,阮姮吹了声口哨,那匹马儿听话地飞速奔来,强撑起自己,拖着断了的左腿,阮姮飞身上马,坐不住,只能让自己整个身体趴在马上,轻轻地拍了拍马道:“回京城,快!”于是,马儿听话地扬蹄奔驰,将漆雕初和发愣的云绮陌撇在了后方。
  漆雕初大怒道:“云绮陌,你答应朕的呢!朕要阮姮那个活人!朕要她的血!”
  云绮陌缓过了身,水杏般的眼里透着凝重,她婉丽地一笑,语气高深莫测道:“皇上另请高就吧!”
  漆雕初方要掌掴,云绮陌指了指远处的僵尸道:“皇上,不要惹僵尸蛊主。”
  漆雕初道:“哼,你背信弃义,就不怕朕置你死地!”
  云绮陌若无其事道:“你确实没有那个本事,我也不怕。但阮姮这个人,我劝你最好别动,她不是你能动得了的!”说完,身形飘忽,几个晃影就消失在漆雕初眼前,而那群僵尸也晃晃悠悠地离开了,只剩下漆雕初一个人在那里捂着腹部叫疼。
  而趴在马上的阮姮在摇摇晃晃间早已失去了知觉,只有马儿一路狂奔到京城,恰逢城门大开,于是马儿就直接扬尘奔去。
  似乎耳边有嘈杂声,阮姮努力地撑起自己的眼皮,发现自己和马儿在京城的主街道,她虚弱道:“你真棒。”然后费力地抬起左手晃了晃缰绳,马儿就溜溜达达地向着东面而去。阮姮强撑着让自己不要睡着,她感觉身上的血已经流光了,而脸上的伤口也不疼了,似乎是冻麻了。
  一路向东,马儿直直地冲入了恭顺王府,让王府门口守卫的侍者一惊,纷纷跟着跑了上去。但马儿却停在了正院之中,泰然自若地晃动了下马头。
  这时,郑管家被侍者领了出来,她方想要骂这些下人不懂规矩,一抬头就看见了马上的那个半死不活的人。
  “王爷?!”郑管家一声惊呼,让所有的下人都大气不敢出。
  那个浑身血迹,看起来没有气息的人,竟然会是他们的恭顺王爷?
  郑管家冲了上去,使劲地晃着阮姮,急着叫道:“王爷!王爷!醒醒!醒醒呀,你到家了!”
  阮姮浑身酸痛,被她晃得头又晕,气若游丝地说道:“别摇了,我还想活着过年呢。你去,去,请个大---”
  话还没说完,阮姮彻底晕了过去。
  “王爷!”
  。

残日岁华
更新时间2013…12…22 18:44:20  字数:3882

 第二十八章残日岁华
  “王爷,吴文英的词行吗?”
  “嗯。”
  “剪红情,裁绿意,花信上钗股。残日东风,不放岁华去。有人添烛西窗,不眠侵晓,笑声转,新年莺语。旧尊俎,玉纤曾擘黄柑,柔香系幽素。归梦湖边,还迷镜中路。可怜千点吴霜,寒消不尽,又相对,落梅如雨。”
  “总听这么悲的词,你就不怕更悲伤?”一个不羁的声音由远及近。
  阮姮抱着手炉,又向貂鼠皮毛的大褂子里缩了缩,笑答:“悲也是一种力量。”
  冷凌其挥手让方才念词的侍者下去,坐在阮姮的榻边,打量着阮姮那张没有血色的脸道:“郑管家是怎么照顾你的?怎么几日过去,你反而更苍白了?里屋烧着炭火盆暖暖活活的,非要坐在这亭轩里,学什么文人?”
  阮姮用手撑起身子后,伸出手就要去捏冷凌其的脸,却无奈目不能视,只是摸索着把手探了过去,却被冷凌其一把抓住,放在自己的脸上道:“你瞧你的手多凉,比我的脸都凉。”
  阮姮立刻下手一捏,然后“嗖”地收回手,把手藏在了大褂子里笑道:“我本来就是文人,倒是你,这大雪天的跑过来,也不怕你家那群侍宠们吃醋!”
  冷凌其不计较,反而像前辈似的摸了摸阮姮的脑袋道:“腿怎么样?可以下地了吗?”
  阮姮抱怨道:“你每天都要问几遍‘腿怎么样?眼睛怎么样?’呀,哎,腿不能走,眼睛也看不见。哎?”忽然感觉冷凌其的手指游走在自己右脸上的伤疤上,这道疤痕就是漆雕初那把匕首所致,横横地穿过右脸颊,一条从鼻侧到耳边的两寸多长的伤疤,深深地留在了阮姮的脸上。
  阮姮不好意思地躲了下道:“很丑的,冬日里伤口好的就是慢。”
  冷凌其认真道:“不丑。”
  阮姮好笑道:“不丑难道美?凌其你眼神变得不好了。”
  冷凌其道:“我眼神很好,只是奇怪你的个性怎么又变了。”
  阮姮一哂道:“不狂妄了?不淡漠了?不暴虐了?”
  冷凌其道:“如果是个正常人经历了你所遇到的,至少也应该很颓废,阮姮姐,你不会是傻了吧?”
  阮姮戳了戳冷凌其道:“难道我应该痛哭着过年吗?我拼死活命回来就是为了要过个年,到了开春可以和你们醉卧京城万花丛!”
  的确,阮姮被那群僵尸包围的时候,以为自己逃不出去,当时只想着,如果能活着回到京城,管他牧逐君还是姬雪意,都要统统地被她扔在过去。她是阮姮,是皋陶朝的恭顺王爷,女尊中原还有大好河山等着她去游历呢,所以,何不养好伤去享受?那些曾经的羁绊,就留在曾经吧。
  这时,郑管家走了过来,恭声道:“王爷,大夫来了。冷少主,请回避!”
  冷凌其刚要质问为什么她必须回避,阮姮就拽了拽她的衣袖道:“凌其,郑管家给我请了个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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