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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君王,二手皇后-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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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便知”仓羽起身,眸子一低,看向我的书籍“不用你自己琢磨,五天后,我教你!”

真是个好人耶!想我初见他时,不怎么待见他,直把他想成了神神叨叨的江湖术士,来此圣宫之后,方觉我眼拙呀,圣宫岂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能比,这是汇聚天地之灵气,清修成仙的宝地。

圣宫在我南蛮的灵山,时时刻刻守护我南蛮安危,因何有此溯源,恐怕还得去翻阅古籍,只是我晓得,南蛮子民的忠诚之心,离不了圣宫的点化。

既然如此,我也就撂下了心头的顾虑,心安理得地住在这边。

次日,我们便就离开圣宫,十来个弟子乔装骑马,仓羽同我坐在马车里,这半年来,我也晓得他的性子,甚少坐着白鹤招摇。

玉书告诉我,他来圣宫十来年,仅见过两次,师尊骑着白鹤出去,当时我便懵了,只因我恰好见过他两次,都是骑着白鹤而来。

倘若没有仓羽将半死不活的我,从靖国大营救来此处,此刻的我,也许已经死了。

既然活了下来,我回头想想,年纪轻轻的我,若是含冤而死,岂不是悲哉?

好在,千古遗恨的事,没有落在我的身上,我庆幸自己能够活下来。

自小堂姐时常拿走我喜欢的物件,我都是强忍着心酸,宽慰自己豁达些,忘记那个喜欢的物件便好。

只是青布衫的那一剑,狠狠地穿透了我的身子,透骨发凉,阵阵疼痛,我怎么也忘不了,半夜,时常噩梦袭来,我真真是害怕了剑上的冷光。

我也就晓得,同他再无可能!我没有那个豁达宽容的心,能够原谅,置我与死地的这一剑。

至于那场战事,在我病得昏昏沉沉的那几天,却也打过几场,楚皇因我南蛮军跑得一个不剩,勃然大怒,却也没有办法,自然无心恋战,靖皇生死不明,靖国更是无心恋战,双方经过协商,瓜分了蔡国之后,各自退兵回国。

十天后,靖皇大病初愈,而我则是养了半年方才见好。





第28章 牵手
 玉虚宫前,阳光明媚。

高低起伏的山道上,铺满各种鲜花,山涧时有美音缭绕,山道两侧蔚为壮观地跪着黑压压一片徒子徒孙。

这两日,仓羽一行,轻车简行,我心甚是悠闲,刚走下马车,瞅见如此盛大,彰显神圣肃穆的欢迎仪式,我的步子,不由一滞。

咳咳,我干咳一声,玉书瞬即递来茶水,轻声问道“小师娘,你不舒服吗?”

听闻他又是脱口而出,我那否认了百来次的称呼,我甚是恼怒,盯着他扫了几眼,玉书脸色一僵,呢喃道来“背后时常叫着,今日我有些兴奋,一时没留心,也就叫了出来”

我不得不重申“玉书呀,这个师娘岂能胡乱叫的呀,没名没分的---只是为什么要加个小呀”近来,我的身上,沾染了灵山的梵净灵气,丝毫没有学得机灵,这个脑子转得更是怠慢,说出来的话,只怕我要懊恼一阵子。

 “只因你是圣宫里最小呀!你别着急,二师兄说,师尊不同你圆房,兴许就是你的岁数尚小”玉书笑笑,好灿烂,着急,着急你个头呀。

仓羽的子弟,真是不厚道,尽在背后嚼舌头。

片刻,玉书又是活生生地吞下这个笑,仓羽轻淡淡走来,瞥了他一眼“我看,你还是去后山住一段时日,好好钻研这个”小“字,为好”

玉书脸色一白,倏然低头,抱拳说道“是,师尊,小徒这就去后山---只是,小师娘的药,交与谁打理呀?我还得嘱咐几句,小师娘喝药时,须得牢牢盯着,须得拿着酿制的甜果子在一边候着,她喜欢清晨的梨花,每天要采摘几枝,搁在她时常休息的地方才行,还有她时常做噩梦,还得放一盏明灯才行--”

如此,面对面地听着别人议论我,而我岂能无动于衷,所以我连连干咳,红着脸地侧移几步,一不小心踩住了凸起的石头,脚步顿乱,眼看要摔倒――

仓羽一把扶住我,眸间的红痣又是一闪,莫非眼花,他的脸颊竟是浮现了一缕微红。

曾经,他双手探进我的心脉,堵住那喷涌而出的血,也是面不改色,哪怕是我呕血,喷了他一脸一身,也没有见过他的脸色微动,我想,这是修为使然,世外高人便是如此。

可见,这一次他真的恼了!这才罚了玉书去后山,据说那个地方极其艰苦,进去之后,没有十年八年,怕是难以出来,指不定就此一命呜呼了。

我虽是气恼他胡乱猜测,可是玉书若是真去了,却也有些不忍。

此刻,仓羽的手,缓缓离开我的腰际,甚是留恋,只是木讷的我,没往那处想,心里头想着,当着诸多弟子的面求情不妥,玉书的事情,还得私下里同仓羽说说。

于是,我转身对玉书说“多谢你半年来的照看,我会去后山看你”

 “后山的路不好走,你无法去,若真想去的话,还得同白鹤商量!”仓羽轻蹙眉宇,我眨眨眼睛“玉书照看我十分周到,若是白鹤不答应,纵然万般艰险,我还得去看看他,不然的话,我这个心头,实在过意不去!”

仓羽仰头不语,前方的列队中,走出个红光满脸的老者,他重重地跪在仓羽面前,哽咽说道“师尊,屈尊来此,小徒实在感激涕零”

仓羽嗯了一声,红面老头又是转向我,叩拜起来“听说,师娘微恙,小徒已经备下万年灵芝,惟愿小师娘早日安康”

我晃了晃身,玉书急忙扶住,我抬眼看向仓羽,这一次,总该澄清了吧!

可是,仓羽对我淡淡撇了一眼,便就转向玉书“明年此时,你便是入后山去苦修”

玉书拜了拜,乖乖地渡到我的身后,我动动嘴唇,想要说话,红面老道已经唤来竹轿子,甚是恭敬,小心地扶着我坐好,我暗暗一叹,不解地看向仓羽,他为何不否认?

他的嘴唇微微一动,凝看我几眼,便就往前走去。

沉沉的钟声响起,仿若来自恒古般悠扬,我心跟着素净清然,竹轿子没有停顿,一路抬到大殿台阶上,几个看似得道的老者从里面走出,齐齐对着仓羽拱手“神尊殿下――”

我掩嘴打了个哈气,左右看了一番,好在这里没有尼姑庵的那种香火,仓羽回头看我,堵住路的老者们倏然分开两侧,他的眸子淡淡“先别去休息,你进来坐会!”

 “哦”我无精打采地跟着他往里面走去,此刻的我确实有些累,玉书找了个软垫子,靠在我的身后,我甚是无力地坐下。

仓羽坐在我的身边,柔声说道“今晚上,我同靺鞨子来你寝室,看看那扰你的噩梦究竟是什么?只是,你得让他把脉,喝一些滋补的药才行,那些药带些腥味,你且忍耐一下”

我的眼睛瞪大不少,跟着他的视线,看向对着我走来的黑脸老者,双手不由一颤,仓羽稳住我的茶水,淡淡说道“别怕,你只管睡着,梦魇自然会消除殆尽”

呜呼,天下的神奇,齐齐凝聚到了此处,我不过是个平凡的女子,遇上这些世外高人,是我的不幸,仰或是我的幸运?

――当夜,仓羽陪我喝下药,果然苦涩,淡淡的血腥味,使人发呕,我转头问仓羽“这是什么呀?”

他沉吟不语,有时他真是惜字如金,我也是见怪不怪,不再追问,伸了个懒腰,和衣躺倒在床上,仓羽却是悠悠说道“那是灵兽的心头血,护你心脉!”

我豁然起身,胃里一阵翻涌,只是瞌睡虫紧跟着而来,我靠!竟然成了嗜血之人!

噩梦,便是那座帐子,便是青布衫的剑光,我夜夜心生胆颤,使我无法安生入睡,若能去除,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依稀间,我听见了开门的响动,想必是靺鞨子走来,之后便是沉沉的声响,敲打在我的心头,一股子清爽的气息,走进了我的心脉,游走在我的身畔。

 耳畔,唯有游荡而古老的钟声。

脚下的步子悠悠,一双手,暖暖的手,牵着我,重又走进中军大帐――





第29章 重回邵阳城
  靖国大帐空无一人,暖暖的手牵着我坐下,可惜我身处在白茫茫一片云雾中,怎么也看不清眼前指引我的良人,他是谁?

粗鲁的话,乍然响起“姥姥的楚贼,妄图与我靖国为敌,实在该死”

帐帘撩起,寒风拂面,我的身子好冷。

打了个哆嗦,我定睛细细看去,可是眼前依然迷糊一片,暴躁的北方口音消失不见,兴许压低了声响,我也就探过身子,竖起耳朵细细听来。

 “三殿下,她不值得你如此付出”梅卿郡主的话,带着北方姑娘的实诚,不会拐弯抹角。可见人前背后,各人自有一套!你所听见所看见的,委实不可全信。

 “住口”青布衫断然打断她的话,冷厉的话带有傲然霸气,乍然听他的话,我有些茫然,却又心酸,如同看那老黄历上的纯美画像,再好都是过去了!

 “三殿下,听我说,咱梅家同重家的实力可谓旗鼓相当,太子若是顺利登基,自然是容不下你,那个贱人死了也就死了”梅卿的话有些发狠,我心清明,晓得她口里的贱人多半是不才的我。

接下来,梅卿便是长篇大论分析国内国际上的形势,听得我昏昏欲睡,实在是不想听,只是我的腿脚牢牢地钉着,不得移动半步。

最后,梅卿定论,青布衫必须篡权夺位才行,不然他背后的整个家族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真真是个密谋!我的头脑轰然,大彻大悟的心思澎湃而起!青布衫这一剑,果真想要置我于死地?为了他庞大的家族,放弃心爱的我?

我死了,又能如何?便能助他顺利登基不成?我心悲凉。

 “我这颗心,早就是她的了,你若是妄想我会动她丝毫,恐怕会叫你失望”青布衫一声怒吼,震得我耳朵直发疼,喊什么呀!狂妄少年咋不知收敛呢!

若是可以,我想对我曾经心仪的青布衫说,不用再为我纠缠不舍,忘了吧,再见便是路人!何必

大帐又是陷入沉默,片刻后传出了稀疏暧昧的哼声,我的耳根不由发烫起来,娇滴滴的声音还是梅卿,她的话断断续续,不怎么利落“皇上,一定要让贱人惨死才行,太子岂能毁在她的手上”

这股枕边风,吹向谁?她或是他,为何该死,如何毁去太子?我冷笑一声,继续往下听。

 “恩”苍老的声音支吾一声,意犹未尽地啃着某样东西,我心一惊,竟然是靖皇!

梅卿不是心心念念地喜欢青布衫?怎能同他的皇帝老爹在一起,乱了!

可见,这个欠扁的女人实在不简单!

忽然,冰凉又熟悉的剑光一闪而来,我又是见到青布衫这厮的剑,那剑没有对我刺来,而是转了个弯刺向他自己的心,冷剑断在了他的心坎上,而他甚是残忍,不断地翻转又是搅动,一次又一次--

有多疼,我想我甚是清楚!这厮,莫非想要捣碎了自己的心脉不成!

血仿若流尽,他的手依然没有停止扯动断剑,溅在落拓青衫上的血珠,化作了一朵朵离别的梅花,我无法再看这样的惨烈,不由大吼道“别刺了,傻瓜”

青布衫向来坦然面对一切,那样地收放自如,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我心叹息!

他缓缓转过身来,柔声说道“萱萱,我想你”

这一声,叫得我肝肠寸断,叫得我想要逃去天涯海角,百转千回的悲哀,恰似无形的手,堵在我的心口让我无法呼吸,我那长长久久憋屈的泪水决堤而出。

不过是一场梦境,我会原谅他吗?不

只是经此之后,我的心口不再发疼,接下来便是好梦,如同雨后的暖阳覆盖满我的身子,如同我让苍劲的力量卷入那芬芳盛开的鲜花之中,我心坦然!

次日,沉重的钟声后,我一如既往醒来。

我来不及穿鞋,来不及套上外套,来不及梳头,赤脚往外跑去。

漫漫人生路,难得疯狂一下--

 “师娘呀,你怎么了”迎面而来的玉书吓得丢弃了手中的银盘,我想他真的该去修炼一番才行,真是没见过世面!

我直奔着大殿而去,沿途引得一阵骚乱,如此庄严的玉虚宫,自打建成之后恐怕没有这般乱过。

早有弟子赶在我之前,禀告了正在将经的仓羽,所以待我跑进大殿时,他已经走下讲经台。

今日的他,身穿翩翩白衣,负手立在台阶沿上,众多的弟子规规矩矩地立在他的身后,齐齐低着头不敢对我看来。

我气喘吁吁地跑到他的跟前,一把拽住他的手,心口不由一阵触动,那双温暖的手便是他呀,我咽下哽咽“那个梦,是真的吗?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此话有些粗,唐突了如此清静之地,仓羽的双眸依然静止不动,没有责怪与我,他淡淡说道“你说真,便是真--若想杀人,我便就带你去,不过--”他的眼皮落下,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我一路踩踏的凌乱的花瓣加之碾碎的绿叶统统黏合在我的脚底周围,蔚为壮观呀!

我怵然抬头,他的眼里闪过揶揄。

 “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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