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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依旧平静,可内心早已泛滥成灾。
聂深说的没错。
当他看到了迹和冷桑清的对话后才恍然明白,原来迹是那么不希望自己活着,而他,也一直打着这个借口来接近冷桑清。
所以他在心痛,迹竟然有了这样的变化。
他更加心痛——
一个他情愿用自己的孤寂和痛苦来成全她幸福的女孩儿,他的弟弟竟然舍得用这种方式来强迫她妥协。
修长的手指下意识缩紧,精致的邀请函在他的大掌之中扭曲,正如他蹙紧的眉,越拧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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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放晴,暴雨过后便是彩虹。
风驱走了乌云,淡淡阳光从云缝了钻出来,洒落地面,摇曳一地的枯黄叶子也耀动着灿烂的水珠。
室内,冷桑清静静地抱着双腿坐着,看着窗外由暴雨转为彩虹,面容却始终沉默如一。
从聂迹开口跟她求婚到现在,她便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直没有出来过,碎发彰显着她的小脸愈发尖细苍白了,良久后,长长的睫毛轻轻闪动一下,清澈的大眼抬起,看着天边清晰的彩虹,眸波渐渐有了光彩。
她仿佛看到,就在天边,聂痕浅浅含笑的脸颊忽隐忽现,又仿佛看到在烂漫的樱花树下,聂痕坐在白色木椅上的样子。
冷桑清的呼吸蓦地加促,下意识走向窗子,抬头盯着那道彩虹,眸光也隐约更加光亮了。
樱花树下,聂痕的身影那么清晰。清风拂过的时候,大片樱花零落,有的还飞落在他的发丝间,这一幕,她至今还记得啊。
伸手要去碰触,可瞬间,光影不见了,唯独只剩下孤零零的彩虹。
冷桑清的泪水却倏然滑落了下来,聂痕聂痕即使她再坚强,可这个名字每每轻唤起来还是致命得痛啊。
她,准备要忘记她的痕了吗?
是不是只有忘记,才能过得幸福?
身后的房门悄然推开,走进一道身影来,高大的身躯蕴藏着力与美的魅力。
男人进来后,见冷桑清一直站在窗子旁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顿,他没有惊扰她,只是轻步上前,伸手从背后将她轻轻搂住。
在感到她的身躯泛起一丝轻颤后,他才低沉开口,将下巴轻抵在她的颈窝中,落下一串滚烫的气息——
“考虑得如何?”
冷桑清在被纳入男人怀里的一刻便知道,是聂迹进来了。
他的询问令她心口一缩,看向彩虹的眸光也微微扯回,落在玻璃上,光洁的玻璃隐隐映出身后男人的影子,以及他那双深情的眼眸。
“聂迹,我”
“不要急着推开我,因为结婚,是你和我忘记痛苦的最好方式。”聂迹收紧了手臂,将她搂得更紧,唇息落在她的耳畔。
冷桑清的身子凝固了一下,半天才呐呐道:“真的要这样吗?”
结婚这个词,从聂痕死了之后已经变得愈加遥远了。
她还记得当初自己是如何期待这个词落在头上,每次被聂痕拉在怀里的时候,她都有所期待,期待着下一秒他便拿出戒指跟她求婚。
她是那么热切期盼能够做聂痕的新娘,能够嫁给聂痕。
当那晚聂痕将她压在身下,将她彻底地从一个女孩变成一个女人的时候,她的心被幸福和激动胀满了,从那天起,她便成了他的女人。
他是那么温柔地对她,就算有时候冷冰冰的,可看着她的眼神还是会透着一丝柔和,她捕捉得到,也体会得到,爱一个人,未必要看他的语言和动作,只要看他的眼睛就可以了。
聂痕的眼里,有她。
可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舍得离她而去?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地不再要她了?
聂迹抬眼看着她的侧脸,见她的神情又开始的落寞到隐隐的幸福,又到现在的悲伤,心头蓦地一收,大手转了方向,直接将她的身子扳了过来,命她只能看着他。
“你在想着谁?”手指捏起她的下巴,他慵懒的语气多少有些焦虑。
冷桑清的眼眸很快变得清澈起来,看着聂迹的脸,恍惚间又看到了聂痕,敛下了眼眸,开口时嗓音听上去有点嘶哑——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究竟合不合适。”
聂迹收回眼底的担忧,英俊的脸颊泛起一丝宠溺,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叹道:“三天的考虑时间够了吗?清儿,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你也知道,我有多么想要给你幸福。只有我们幸福了,大哥才会安心,不是吗?”
冷桑清窝在他怀里,静静地闭上双眼,听着他的心跳,似乎也在撞击着她的心脏。她的心脏,一直在喊疼疼
良久后,她才点头,睁开的双眼依旧落寞。
聂迹见她点头了,这才展开笑颜,转身写下一个地址交给冷桑清后轻声道:“三天后,到这里找我,告诉我你的决定,好吗?”
冷桑清接过地址,眼神泛起疑惑。
“我这三天不会来打扰你,所以会在这个地方等你。”聂迹看出她的疑惑来,轻声解释了句。
冷桑清心头泛起感激,是啊,这三天她的确需要安静,需要好好想一想她和聂迹的未来
聂迹深吸了一口气,凝着她的小脸,大手顺势滑落在她的纤腰之上,她的神情柔和而美好,促使他情不自禁地俯下头,准确无误地贴上了她的唇。
冷桑清倏然心头窜过惶恐,一个扭头,聂迹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一侧。
“清儿,让我们试试看,好吗?”他眼神窜过落寞,凝着她的脸颊轻柔说道。
冷桑清凝固在了原地,耳边又想起医院婆婆的话,屈从于现实也许会更幸福吧。想到这儿,她缓缓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
聂迹勾唇,唇畔缓缓散开涟漪,他重新俯下头,薄唇沿着她的脸颊慢慢贴在她的樱唇上,吻,由最初的浅尝则止变得愈加缠绵深邃,男人的渴望越加的浓烈起来
☆、176 雨夜的男人
这一吻,开始变得绵长深情。
冷桑清像个木头一样停滞在他怀里,不迎合,也不婉拒。只不过向来清澄的眼神多了一丝隐隐的阴郁,像是掩藏在天边尽头的乌云,暗涌着连她都不知情的情愫。
箍住她纤腰的手臂开始转为不安分,男人宽厚的大手慢慢上移在她柔软的后背上,他的呼吸也开始变得紧促起来,这个吻的含义不再那么单纯,开始变得充满欲望。
她感觉出男人身体的变化,心底陡然一惊,想要推开他,他的大手却顺势箍住了她的后脑,彻底令她失去了反抗的动作。
那张与聂痕一模一样的英俊脸颊也起了变化,尤其是他的眸,沉蕴着显而易见的男性渴望,她倏然明白了男人的意图。
身子忍不住轻颤一下,还没等反应过来,只觉得身子一轻,她便被他整个人抱起,放在了床榻上,而后,那尊颀长伟岸的身躯也顺势压了下来。
“聂”
“嘘”她未落语音,他却止住,嘴角的温柔一直蔓延至眸底,抬手,修长手指轻柔将她额头上的一缕发丝别在耳后,吻,又落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沾染着男性好闻的气息。
“不尝试着试一下,怎么知道你的身体接不接受我呢?”他的嗓音听上去暗哑,轻柔却十分有力量。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冷桑清有这么一刻很想拒绝,可瞬间又有些迟疑了,她其实是想试试,试试看这世上有没有可能会有这样一个人来取代聂痕,会不会有男人可以取代聂痕留在她身上的气息
抵住他胸膛的双手缓缓落在床榻上,她轻轻阖上了眼,想着平静接受这一切,轻颤的睫毛却始终在泄露着她心底的焦虑和恐慌。
“清儿,别怕,我会好好爱你。”聂迹的黑眸像是深夜的星子,闪烁着动情的光芒,他从来不曾这样想过,一个美好到极致的女孩在他身下承欢会是什么样子,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如此想要得到一个女孩儿,流连在莺莺红红之间,他早就将这种事视为吃饭喝水般正常,可今天,面对着冷桑清,面对着她轻柔紧张的神情,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他怕自己会情不自禁弄疼了她,也怕自己会像野兽一样将她吞噬。
凝着她的小脸,脑海中却闪过那一晚她在大哥身下嘤嘤呻吟的一幕,心口蓦地一痛,又紧跟着满腔热血涌上心头,俯下脸,吻上了她的唇。
修长的手指开始变得贪婪,沿着她性感精致的脖颈到了锁骨,再一点点解开了她衣衫上的扣子
冷桑清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放置身侧的两只小手下意识攥成了拳头,紧紧地,像是在抵抗着某种情绪,她始终不敢睁眼。
可就在扣子一颗颗敞开的时候,当男人温热的唇落在她脖颈的时候,当她清晰感受到男人身体是如何紧绷的,他的气息如何炙热滚烫的时候——
“不——”她蓦地睁开眼,还是一把将身上的男人推开。
男人的眼眸因欲火而变得暗遂,又因她突如其来的拒绝而变得惊愕,最后慢慢成了失落
“清儿”他低唤她的名字,嗓音透着显而易见的痛苦。
“对不起对不起”冷桑清蜷缩着身子倚靠在床头,拼命摇头,眼泪顺着眼眶滑落了下来,那种刚刚被强行压抑下来的心思瞬间像是决堤的洪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她真的很想去试着接受聂迹,试着用他来取代聂痕的味道,可事实上,无论她如何强迫自己接受,到头来仍旧无法忘记聂痕带给她的欢愉和他的气息。
对于聂迹,她真的很内疚,他是很好很好的男人,甚至说他远远要比聂痕还要上心,还要贴体,这么多年,他一直陪在自己身边,也许,她早已习惯了看到他的影子,可她清楚的很,之所以习惯,是因为这世上也只有透过他,才能看到聂痕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也很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所以才要去试着接受
聂迹一言不发地凝着她,眸光里隐隐的楚痛最后化作温柔的包容,抬手轻拭她脸颊上的泪水,低柔道:“是我太心急了,没关系,我会继续等,直到你能接受。”
“聂迹,我”
“三天后我会在那个地方等你,无论你有什么决定,都要告诉我,好吗?”聂迹体贴地为她系上扣子。
冷桑清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一份愧疚,缓缓点头。
她不应该辜负这么一个好男人,是吗?
见她点了头,聂迹也笑了,慵懒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包容,伸手将她揽入怀里。
冷桑清呼吸着他的气息,深深吸气才止住想哭的欲望,是该忘记聂痕了吧?应该要忘记他了
她没有看到,将她搂紧的男人,原本轻柔的眼神慢慢起了变化,是一道势在必得的光,缓缓收敛于唇角的一抹微勾的弧度之中。
他是势必要得到冷桑清的,所以三天后他早就请好了所有嘉宾,他了解冷桑清的性格,就算她想拒绝的话,在见到如此隆重的现场也势必会犹豫,她是善良的女孩子,自然不想看着他当场出丑。
这一次,他豁出一切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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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里的时候,又下起了雨,天,像是漏了似的。
已是凌晨三点多了,床榻上,睡梦中的冷桑清眼角还残留着泪水,她睡得有些不安稳,黛眉轻轻蹙动着,像是在经历怎样的噩梦。
房门,却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走廊的淡淡光亮将一道伟岸笔挺的身影拖了进来,男人的脚步在门口处顿了顿,像是在犹豫什么,却因察觉到室内流窜进来的夜风而微微蹙了蹙眉头,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夜,遮掩了他的容貌,却无法遮掩他伟岸的背影。
男人走到窗子前,关好了窗子后,转头看着睡在床榻上的冷桑清。窗外一道闪电燃亮了整个夜空,也瞬间映亮了男人好看英挺的侧面,这一刻,他看向冷桑清的深邃鹰眸里泛起沉重的痛楚。
良久后,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于她身边坐下来。
精良奢贵的深色衬衫将他流畅的身体线条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