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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钦旸“唔”了一声,心里莫名地松快了点儿,又对殷浩道:“那殷叔,我能不能跟你学个跆拳道什么的啊”
前些日子他就跟玄珏说了,玄珏说有机会帮他问问,不过这些天一直没看见殷浩,也就没问,今天正好让伍钦旸撞上。
殷浩道:“你有时间就来,不拦着你,不过也别想的太简单了。”
伍钦旸道:“那好啊,我不怕累。”
殷浩道:“以前也没看你有兴趣,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伍钦旸道:“强身健体嘛”又忆起玄珏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当时自己怎么说的来着,“好保护你嘛”。伍钦旸在脑内构想了一下玄珏被自己护在身后的样子,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忍不住嘴角轻轻一弯,那些个有的没的眨眼间烟消云散,惯常跳脱的神气又回到脸上,得意洋洋神采飞扬,正所谓来得也快去得也快,这才叫年轻嘛。
殷浩不动声色地笑了一下,转而又去看坐在那边椅子上的祝天章。
入室盗窃毕竟不算是什么大案,就算有局长亲自发话也犯不着出动重案组,最多就是吩咐下来了事,来的到底还是附近派出所的人。肖云鹤在公事和私事上向来分明,再不济身边还有个秦大少爷把关,断没有因为自己外甥打个电话来就兴师动众的道理,也免得落了有心人的话柄,此处的有心人当然不仅仅是指正义感长歪了的平凡同学。
真说起来的话肖大局长上位的背景颇为复杂,公安局长可不像是公司总经理那样好提拔,想当初靳如海和沈恒都是五十好几近六十了才坐上局长的位置,肖云鹤当年接替靳如海的时候可连五十还没到呢,家里又有个深藏不露的同性恋人,有些风言风语不是你不听就管得住的。好在秦致和肖云鹤这么多年来行事没有什么太过的差池,钱权合一最容易出事儿,明里暗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秦致不愿肖云鹤总是忙工作,受累不讨好,用商人的眼光来看,谁没事儿会做这样的买卖。
殷浩是凑巧了才知道有这么一茬,他今天本来也没什么事儿,又想好久没看见伍钦旸了,顺道过来看看。
他和许愿倒没动过养儿子的心思,代孕合不合法另说,现在科技也没发展到能分别提取二人的DNA重组遗传信息真的生个属于他们俩人的儿子出来的程度,再说二人世界相伴到老也没什么不好,当初都没想过传宗接代的问题,现在这个年纪了也不会太在意。他们俩没有孩子,所以在伍钦旸出生和玄珏化形之后就待这两个孩子格外亲近,实际上伍钦旸跟他舅妈局里这些个叔伯都玩儿的很好,杰克苏的人生里很必要的一点就是人见人爱——伍钦旸小同学在这一层面上的表现可谓是可圈可点。
伍钦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想开了,顿悟了他的人设远不及他舅舅狂霸酷帅拽,知道了玄珏没有背着自己谈恋爱,更没有背着自己准备娶嫂子,内心激昂澎湃嘴角含笑,童年时代直至今日都没有泯灭的梦想再次熠熠生辉,重点就是我要成为优秀的大人。
派出所为了这宗入室盗窃案总共来了三个人,基层民警,每天接触最多的就是家长里短鸡毛蒜皮,耐心是一个比一个好。其中一个目测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应该是警校毕业不久,这次跟着所里的老人出来长长见识。
殷浩也不插话,抱着双臂在一旁看着。那小年轻正在认认真真事无巨细地给祝天章做笔录,另外两个经验老道的则在室内检查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殷浩一过来伍钦旸就能上去跟他打招呼,显然是认识,派出所俩老民警不知道伍钦旸是谁,可却知道殷浩的身份,为了避免招惹上小祖宗,干脆就让新来的小年轻上去顶着,也不算是欺负新人。
那边小民警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失窃的?”
祝天章这时也略缓了过来,大概是民警的到来给了他足够的心理安慰,只不过面色仍旧不大好看,却也慢慢回答道:“我今天早晨过来九点开门,想着先做些准备,早的话十点半就又客人过来了,谁知道一打开冰箱就发现”
小民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问:“那您过来之前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有?比如说门锁被人破坏或是窗户被人撬开了?”
祝天章这次仔细想了想,很慎重地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什么,钥匙和门锁都好好的,窗户我还没来得及看,不过都有防护栏”说着还是下意识地扭头朝窗边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民警正在检查着室内的窗户,摇了摇头。
祝天章开的是私家菜馆,美其名曰的说法,尽善尽美的厨师准则让他把钱都砸在了那些货真价实的食材上,根本没什么闲钱够他租个正经店面,就把以前空出的一套单元房收拾出来稍作改动——找装修队在卧室和客厅的墙上开了个门,卧室里两桌客厅里一桌,厨房连通了阳台,柜台就架在厨房通往客厅的出口处。又因为是在一楼,客厅卧室阳台的窗户上都装了防护栏,阳台额外加了排风扇,又为了装点用餐环境在客厅和卧室的窗台上各种了一些爬藤类的绿植。
而检查过后发现门窗都是完好无损。窗户那边防护栏之间的缝隙很窄,成年人的手腕要进来都有些勉强,只伸手进来可移动的空间就更小了,而窗台上缠绕的绿植也没有遭到破坏的迹象,最多是因为天气渐冷有些干枯罢了。大门处的防盗门和门锁也相当完整,没有遭到外力破坏的痕迹,如果真如祝天章所说他昨晚离开前有好好地将大门锁上,那这就可以称得上是一起密室盗窃案了。
祝天章丢失的食材经初步统计总价大约在一万五左右,其中鹅肝和牛排就值不少钱,更不要说还有龙虾和三文鱼之类的海鲜了。而店面的钥匙只有祝天章才有,民警初步怀疑是不是有人盗配了祝天章的钥匙趁夜捣乱,毕竟入室盗窃不对钱财下手而是把冰箱里的食物洗劫而空十分少见,再想到祝天章厨师的身份,心思活络的就开始怀疑是不是同行之间的恶意竞争——虽然祝天章坚持钥匙从来没离开过自己身上。
调查无果,派出所也只能暂时鸣金收兵,一般来说入室盗窃的侦破率就和依靠口头的小额诈骗的侦破率差不多,前者要是没监控的话茫茫人海中根本无法辨别出谁是小偷,后者口头说得天花乱坠骗走了钱没人名没身份信息没银行账号根本无迹可寻,所以大部分时间也只能自己认倒霉了。祝天章此时也开始觉得离奇起来,但也没办法,因为他自己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伍钦旸跟着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头绪,眼看着派出所的人做完笔录准备打道回府,却忽然听殷浩道:“等等。”
他越过伍钦旸,在冰箱的缝隙间捏出一根细长的黑褐色毛发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愚人节是侄子的生日哟~→_→不过按照时间轴他还有六年才能出生呢XD
☆、第三十三章
那根黑褐色的毛发大约有十五厘米长,黑得并不纯粹,泛着一点点褐色,是那种棕色深到了极点的黑法儿,但是显得很有光泽,卡在冰箱门与冷冻柜之间的缝隙里,不注意的话很难察觉。伍钦旸看着殷浩把那根毛发从缝隙间给捏了出来,心想殷浩真是心细如发,那两个民警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看了对方一眼,彼此讪讪笑了一下,那小年轻耐不住性子,已经和伍钦旸还有祝天章一起凑过来看了。
伍钦旸好奇道:“殷叔,这什么啊?”
那小年轻抢白道:“头发吧,看着挺像的,是小偷留下来的?”
伍钦旸也觉得这应该是根头发,可是颇有一点不解的意思,又道:“如果这真是小偷留下来的,那这小偷应该是个女人咯。”
小民警奇怪道:“为什么啊?”
人民警察眼中的求知欲很好地满足了伍钦旸的虚荣心,抬头看殷浩没有阻止的意思,伍钦旸便放心大胆地对那小民警解释道:“你看嘛,这头发大概有十五厘米长吧,一般男性的头发很难有这么长啊。”
小民警道:“也许是流浪汉呢,流浪汉天天露宿街头,头发也不剪,有十五厘米长也不奇怪啊。再说我觉得流浪汉的动机也挺充分的,肚子饿进来偷东西吃,但是胆子太小不敢拿钱,你说呢。”说完一副不服气的劲头看着伍钦旸,听刚才的一番话,倒是已经在心里有了自己的推测了。
意见被提出了质疑,伍钦旸当然毫不示弱地反驳回去:“那就不对了嘛,你看着头发,是深褐色对吧,而且很有光泽,明显是染过色和做过护理的,流浪汉会有钱去做头发吗?而且一般是女人才会把头发又染又烫做护理的吧。”最后是看他妈平时的经验之谈。
小民警道:“我觉得还是不对,谁说男的就不做头发了?你看那些模特演员什么的,染发护理不是很常见嘛,还是说演员,演员为了艺术也有留长发的啊,拍戏造型什么的。所以我觉得不能说死了这就是女人的头发。”
伍钦旸这回有些哑口无言了,仔细一想对方的分析貌似还很有道理,却还是忍不住辩驳道:“演员模特会来偷一冰箱生肉回去吗呃,有钱做头发护理的女人应该也不会啊。”
绕了半天反倒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伍钦旸十分郁闷,小警察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两个人都想不通这其中的关窍。伍钦旸是觉得这头发应该是个女人的,但解释不通因为也有长头发的男性;小民警则认为这头发的主人是男是女并不重要,从被偷的东西入手这个小偷应该是饿得吃不上饭了,可这又没办法解释经过护理的头发。
到底还是因为丢了一冰箱生肉这件事比较诡异,伍钦旸被迫夭折了自己的推理,向殷浩投去求助的目光。
殷浩却并不着急分辨这根毛发的来历,而是先向祝天章询问道:“平时能进你厨房的都有什么人?”
祝天章道:“我自己,还有过来给我帮忙的学生。”说完看了伍钦旸一眼,又补充道,“我不习惯有太多人来我的厨房,所以”对一个厨师而言,他的厨房实际上是相当隐私的所在,不然也不会有所谓的“秘制”和“独家配方”的存在了。
厨师的职业要求让祝天章的发型一直是最简单的短平头,一是避免在做菜的过程中头发掉进菜里影响卫生状况,二是为了让自己的头发不至太过油腻,短短的头发清洗起来可要比那些有造型的简单多了。伍钦旸的头发虽然比祝天章的稍长一些,但也没到能拔下一根十五厘米长的头发的程度。祝天章又不喜欢有太多人来参观他的后厨,想来应该也没有多少外人能进来,那这根头发的来历就值得商榷了,是自己或祝天章不小心带进来的,还是就是小偷无意中遗留在现场的?伍钦旸又犯迷糊了。
殷浩又对祝天章道:“您再想想,还有别人吗?”
祝天章道:“前些天来帮忙的是我侄女学校里的一个男学生,过年回家去了,还有我侄女一般没别人了,客人我都是不让进的。”
殷浩眉毛一挑,重复道:“你侄女?”
祝天章想了想:“那男学生的头发没那么长,我侄女倒是”
可是伍钦旸觉得不对了,又说:“不对啊,那天我看见班长的时候她没染头发也不是没染,她是挑染了紫色,不是全染了棕色,虽然也可能是我没看出来哎,我还是觉得这头发应该不是班长的。”
祝天章也道:“我也觉得不是我侄女的。每天关门之前我都会打扫一遍卫生,我侄女已经好几天没来过店里了,应该不会”祝天章虽是这么想,但真要开口却还是有点儿犹豫了。
伍钦旸道:“让班长来一趟不就知道了嘛,是不是班长的头发拿来比比不就知道了。”
“唉。”祝天章叹了口气,“我给明月打个电话吧。”见殷浩没有反对,便把电话打给了祝明月。
祝明月家离这里不远,正好今天在家里歇着,接到消息后很快就赶来了。踩着双及膝靴子蹬蹬蹬地跑过来,看她表叔一脸颓丧地坐在椅子上,又看过来的民警和站在一旁的伍钦旸,连忙问“怎么了”。电话里说不太清楚,祝明月听了个大概,只知道他表叔店里是遭了贼,祝天章见祝明月过来,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千头万绪不知道从何说起。
伍钦旸和祝明月还算熟悉,站出来解释了一下。祝明月对小偷把冰箱洗劫一空的举动也十分不解,又比对了一回头发,看祝明月的头发除了挑染的紫色之外都是纯粹的黑,那根泛着褐色的头发就不会是她的。这样一来祝天章的房子里是找不出什么线索了,只能寄希望于居民楼附近的监控摄像头是否有拍摄到小偷的踪迹。殷浩也没有一定要插手这宗离奇盗窃案的意思,所以那根头发还是由派出所的民警收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