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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看不惯两人大庭广众下如此亲密,双手交握袖中道:“刚才被打断的比试,我们现在继续吧。”
比试1
星儿一挑秀眉道:“比什么?”脸上全无半分紧张。
雪攸璃与六公主则不解的看着二人,他们来的晚,不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到来打断了什么?
“当然比琴棋书画。”大公主自信的说出比试内容。
星儿长叹一气道:“唉,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怎么?怕自己会输吗?”大公主眼神不屑的看着星儿。
“那就比吧。”星儿眼带同情的看着大公主。
大公主心底一惊,不解星儿为何这样的表情。但还是故作镇定软软的道:“我们按着琴棋书画的顺序来,下棋太耽误时间,就以歌舞代替,你看如何?”虽是问句,却没有给星儿商量的余地。
星儿轻轻一笑道:“既然要比,要不就把规则改一下,难度大一点,不然没意思。”
“怎么改?”大公主凤目一竖,傲然道。
“琴,就两人同时抚琴,以谁先跟着对方的调子走了或自己乱调为输。”
大公主皱眉,明白了星儿所说的意思。随即自信自己的琴艺绝对不会受对方影响。于是展眉一笑道:“那后面的呢?”
见大公主如此自信,星儿也露齿一笑接着道:“歌舞,在于以情动人。我们就任选歌舞其一,以在场各位的反应论输赢,谁的表演让落泪者多的赢。”
“好。”大公主点头同意。
“如果比四局,万一两两平局呢?这不太好办。不如书画合为一局。书画,书画,画中题字,自然书画造诣皆可见。公主,你看如何?”
“可以。”大公主完全顺着星儿的思维走了。
“至于怎么分高下,就各自先作画一幅,然后在对方的画上添作几笔,使之成为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幅画。比如,你画的是山水画,那么我改过之后,画上就不能再是山水。然后再两厢结合分出高下。”
“好,哈哈沈姑娘说的这番比试有意思。那么就准备开始吧,来人,备琴。”皇帝朗声大笑。
比试2
大公主现在已经对这场比试没有信心了,不过父皇都对此感兴趣了,她也只得硬着头皮上。
其余众人都对这接下来的比试充满了兴趣,先不说比试的两位主角,一是倾城美人;一是尊贵的公主,这就让人大饱眼福了。更何况星儿说的那一番新奇的比试规则他们从未听闻,看似简单,实难做到。大家都好奇起结果,不,是过程来。
萧君诺有些担心的问星儿:“会不会太难了?行吗?”
景落殇一脸信任的说:“星儿既然说了这番规则,肯定是有十足的把握了。”星儿听言,不禁心中一暖,满眼柔情的看着景落殇。
“去吧。”景落殇握了握星儿的玉手,温柔的说。星儿转头看向殿中,才见琴已摆好,两把上好的七弦琴正对着摆在殿中,相距约两丈。两张软椅正摆着。大殿一侧,焚香已燃。大公主已落座,正在试音。星儿粲然一笑,莲步轻移至琴前。抬眼向对面看去,正碰到栗苏担忧的目光,星儿对其一笑,示意其放心。再转目光,见那神秘的三皇子正锐利的盯着自己,星儿不禁对其挑衅一笑,三皇子一愣,随即也一扬唇角。
星儿坐定,轻抚琴弦,手感不错,其琴面有断纹,看来是把难得的好琴。
“小星儿,加油!不过输了也没关系。”雪攸璃邪魅的一勾唇,看似好意的话气得星儿回头直瞪眼。真不该回头的,星儿暗叹:一回头,正好看到六公主那阴郁的脸。
“可以开始了吧。”对面已经准备好了的大公主不耐烦的开口。
“恩,公主先开始吧。”星儿淡笑,礼让道。要知道先弹者占优势。
大公主听言诧异的看着星儿。不过为了能赢,她也不客气道:“好,那我就先开始了。”
纤手轻拔,悠扬的琴声响起。果然有点水平的,星儿暗暗赞叹。一挑,一剔,一抹,一勾皆可看出公主古琴造诣之高。琴曲也相当不错,婉转悠扬,意境深远。星儿真心赞叹大公主的琴艺。扫视大殿一周,见众人都沉醉于大公主的琴声中。
比试3
星儿勾唇一笑,既然公主弹的是如此有内涵的曲子,那么她就弹一首浅显的。玉指轻扬,一首现代家喻户晓的《不怕长大》从指间流淌而出。轻快的曲调立即拉过人们的注意力,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有种随之一舞的冲动。
对面大公主潇洒不起来了,她努力集中自己的心神,不要被星儿的曲子所左右。只是越来越困难,时不时要跑调一下,被星儿的曲子影响。大公主不由心中暗骂星儿阴险,弹这么一首曲风奇怪的曲子,让她想不被左右都难。慢慢的大公主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琴,完全跟着星儿的调子走了。大公主气闷的摔琴而起。这下胜负以分。
星儿悠然的停下手中动作。
大公主气闷道:“这场比试不算。你弹的是什么奇怪的曲子?乱七八糟的,我从未听过。那怎么能叫曲子?”
星儿起身潇洒道:“刚才我们说好了,以谁先跟着对方的调子走了或自己跑调弃琴为输。并没有规定要弹什么曲子。还有你没听过,不代表它不好,这首曲子只是曲风比较欢快。你没听过只能说明你孤陋寡闻。”
“你”大公主气得一甩绣袍,转身娇道:“父皇”
“蛮儿,愿赌服输,输了就是输了。可不要输不起。失了你公主的仪态。”皇上捻须劝道。
“好,这一局就算你赢。我们接着比。”大公主一咬银牙,转身对星儿狠狠道。
星儿看了皇帝一眼,再看向大公主淡然道:“公主,奉劝你一句。抚琴最忌心浮气躁。带有功利目的的抚琴,琴声如何动人?”
大公主纵然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星儿说的是事实。她太急躁,太在乎成败,才会轻易被星儿的琴声惑了去。
“那么接下来这一场歌舞,你们怎么比?”太后突然开口。
“公主决定吧。”星儿再次让公主先决定。
大公主低头沉思:以情动人,要想让人落泪,跳舞肯定是不行了。只有唱歌,不过还好她声音不错,而且她知道有一首曲子相当悲凉,绝对可以让听者闻之落泪。心中有了底,大公主抬头自信一笑道:“我唱歌。”
比试4
“好,我也唱歌。”星儿点头,心中暗自得意,还好歌舞选其一,如果跳舞,她绝对百分之两百的输,可惜大公主不知道她完全不会跳舞啊。
大公主清清嗓音,唱的是一曲《烈女歌》。该歌讲述的是一个烈女悲惨的人生。歌词哀怨动人,配以大公主凄婉的神情,幽怨的嗓音。的确令闻者悲之。太后等女流之辈皆哀其悲惨的命运,忍不住抽噎。但是男人们虽有些同情其悲剧命运,但是还不到为其流泪的程度。本来女子的悲剧就是男人们造成的,对于烈女的事迹,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又怎么会为之落泪呢?
星儿暗自冷笑,在这万恶的封建社会,企图以一个封建社会下的牺牲品来打动人,这就好比叫吃羊的狼同情羊的命运一样——不可能。一曲歌完,除了太后及两位娘娘,还有公主婢女们眼眶有些红外,其他人长叹一声后,再无多的感情。
皇上公正的说道:“蛮儿唱的很不错,结果看来有二十五名落泪了。太后及两位娘娘。还有几位公主,宫女。还有蛮儿也落泪了,也要算进去,加起来就有二十五人。我说的对不对?”
星儿笑道:“对,公主嗓音如天籁,一曲方罢,竟然令在场女子皆落泪。星儿佩服。”
景落殇几人有些担忧的看着星儿,大公主的成绩很不错了。星儿能超过她吗?这不太容易吧。
星儿镇定一笑道:“我要唱的这首歌叫《世上只有母亲好》。星儿想作为寿礼替皇上献给太后娘娘,皇上以为如何?”唱这首绝对没错。
“什么?怎么从没听过?”太后讶然问道。听这名字很不错啊。
“是星儿在民间听到的歌谣。”星儿解释说。这说法应该没错吧。
皇上朗笑:“好,这首曲子算儿臣献给母后的。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舒心一笑,满意的看着星儿。
众人腹诽:还真会选歌啊,一下子就把两个头头的心抓住了。
比试5
大公主愤恨的看着星儿。星儿毫不示弱的瞪回去。
星儿干咳两声,双手拢于袖中,随即开唱。把现代的《世上只有妈妈好》中的妈改成娘或娘亲,就成了一古代版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星儿空灵的嗓音唱着这首歌,更多了几分感染力。直白的歌词唱进了众人心里。
女人们想起自己含辛茹苦的养育孩子,往日心酸呈在眼前,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公主皇子们虽然出身尊贵,但是想起一心为了自己的母妃,不由心头一动,这时想起了母妃平常的诸多好来。这世上最爱自己的人大概就是母妃了,身在皇室,父皇的孩子太多,要与那么多兄弟姐妹分一点父爱,实在太少。只有母亲的爱才是完整的。众位皇子公主不由的落下泪来。另外那些有些年纪臣子使者们,都算的上是功成名就之人,也惦起了母亲的好,一个个的老泪纵横。就连皇上也情不自禁的握住已泣不成声的太后哽咽道:“母后,您辛苦了,儿臣日后定当更加孝顺母后。”
星儿唱完,大殿内一片抽泣声。星儿自己也哭了,想起了还未寻到的父母,不禁悲从中来。正要拭掉眼泪,突然有一只手拿着白色手帕为自己轻轻擦眼泪。星儿接过手帕,自己擦拭。感觉心情平复了些,才抬起头看,原来为她拭泪的人是景落殇。见景落殇眼眶也有些红红的,星儿忍不住破涕一笑。景落殇宠溺的轻抚星儿秀发,毫不在意自己现在的窘态。
星儿再看众人,一个个的还在抽泣,心情都还没平复。就连栗苏、萧君诺等人也是眼眶微红。还有大公主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殿上,抱着容妃娘娘哭作一堆。
星儿相当满意这结果。何以一首在现代来说相当简单普通的歌到了这里,竟然让很多都是冷血无情的人落泪了呢?星儿根据心理学分析:古代的他们没有听过歌颂亲情,歌颂母亲的歌。没有听过这么直白的歌词,在古代,三妻四妾属正常,因此——相比而言,母亲才是最亲的人。也因此,大家一听到这首歌,心底的情绪就被勾出来了。
比试6
已经整理好情绪的皇帝这时开口了:“沈姑娘,这份寿礼当真独一无二。如今胜负以分,蛮儿,你还要比下去吗?”
大公主从容妃娘娘怀里抬起头来,明艳的脸上布满泪痕。看了一眼星儿,大公主坚定道:“要,本宫要比完。”
“那好吧。备纸墨。”皇帝不加阻拦,多看一场比试也没什么不好的,正好再见识一下星儿书画方面是否也厉害。
众人伸长了脖子等待。侍从备好笔墨,并燃起香炉,必须在一炷香内作完画。
各有一名太监在一旁磨墨。待墨研好,星儿与大公主同时执笔挥毫。两人全神灌注于纸上。众人屏息以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香炉里的香燃成最后一点灰,两人又同时搁笔。
星儿淡然待之,反之大公主则有些紧张,神色间有些僵硬。
太监把两人作的画呈到皇上太后面前。皇上见了立即拍膝大笑,啧啧称赞道:“好画,好画啊。蛮儿这幅雪中采梅图,梅花朵朵惟肖,孩童神情天真调皮。画出了气韵。题的诗也不错,‘幽谷那堪更北枝,年年自分着花迟。高标逸韵君知否,正是层冰积雪时。’字迹娟秀清丽,好字好字,好画好画。母后您认为呢?”
太后雍容一笑道:“蛮儿画的确实不错,沈姑娘这幅贺寿图也是不错,这么多人物的形貌,神态都跃然纸上,这份功力可见一斑。题词‘仁寿天开人永健,期颐可卜再添筹’,说得好。沈姑娘的字更是清奇飘逸,灵气十足。”
“不错不错,母后真是一针见血。”皇上马上点头应和。
太后嗔笑道:“你别给哀家戴高帽子,不如让各位一看,请大家评评。”
说完,便把画传了下去。众人早就好奇死了,见可以一睹真迹了,立即围了上来。顿时议论纷纷。大公主的画确实如皇上所说栩栩如生,气韵生动。一看了星儿的画,才发现星儿画的赫然是大殿内众人,果然是一幅贺寿图。众人把画中之人与现实对号入座,纷纷指认谁是谁,看到姿态比较滑稽的便哄笑一番。
比试7
星儿把在场众人都画了去,寥寥几笔就把每个人的形貌神态勾勒出来。众人纷纷夸赞,要在这么短时间内把这么多人画上去,而且每个人的特点都表现了出来,场景安排也是错落有致,层次分明,浓淡清楚。这份画功可以说已臻化境。众人一致认为星儿的画更胜一筹。
皇上大笑:“好,好。沈姑娘画功非凡,其画的确更胜一筹。不过,沈姑娘,你这幅贺寿图可不可以赠与太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