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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关键的是,她还红了眼眶。
“宁律师,你别在意,她不过是输了官司后说的气话,跟你没关系,你也尽力了。”助理安慰她,抽了一张纸巾给她。
宁采道了谢,接过来压了压自己的眼眶,逼退了泪意,她摇头:“是我的错,是我没尽力,这场官司不应该输的,是我的问题,我心情不好的缘故,你别跟着我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她提着公文包,也默默离开了法庭。
以前每一次从这里出去,她都意气风发斗志昂扬,觉得俯仰无愧,可是今天,站在法律的天平下面,她第一次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内心。
原来,她根本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幸福,原来,她也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无所不能,原来,这不过都是她给自己构筑的一个虚幻而美丽的童话。
原来,她爱的男人根本不爱她。这才是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法院头顶那金灿灿的国徽,被阳光反射着,刺痛了她的眼,又生生逼出她的眼泪。
那一天晚上,沈少川将她留在客厅,独自离开了。
她一直等到天明,他都不曾回来。
她放下所有身段与骄傲,不过想与他燕好,结果,却是如此的不堪。
他去了哪里她不知道,但是确实,让她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清晰的感觉到,他的心底还有另外一个人。
她这些年一直所坚持的信仰,似乎都崩塌了。
这几天,他们一直没联系,她心事重重的,最害怕听到那一个结果,自然也无心办公。
最后,她害得一个母亲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她因私废公了。
她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了。这样的以逸待劳坐以待毙,只会让她一无所有。
**
大地慢慢收拢最后一份暑意,月上柳梢头。
秦洛带着何晴云和韩婷婷去食堂吃了饭,此后两人便去后台化妆换衣服了。
秦洛站在礼堂门口,迎来了一身贵胄之气的陆飞扬。
阿玛尼的手工西装,纯蓝色棉质衬衫,深条纹暗蓝色领带,他的世家之气,被他焕发的淋漓尽致。
他轮廓深邃的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眼神温柔如水,让人如沐春风。
秦洛也不得不对他生出几分好感,换上柔和笑意:“陆总,您来了,您的休息室在里面,您可以先进去休息一下。”
陆飞扬挑高了一边眉毛,嘴角微扬:“秦洛,这么客气,当真让我十分的不习惯啊。”
“今天您是大人物,我是工作人员,这是应该的,您请。”她做了个请的姿势。
看她那一本正经的模样,陆飞扬就忍不住想逗逗她:“秦洛,我不知道休息室怎么走啊,不如你领我过去?”
“”秦洛指着不远处的指示牌说,“跟着路标走就行,不好意思,陆总,你要不认识字的话,我叫个学生带你过去。”陆飞扬摸了摸鼻子,看着不足两米处的牌子,叹了一口气:“好吧,那你先忙,我自己过去看看吧。”
秦洛微笑致意,礼貌十足。
时间逐渐接近,学生也陆续来了。
秦洛在门口做着指引和疏导工作,让各个学院的学生在指定的安排地点坐定。
虽然这是一场带着公司招聘兴致的讲座,但因为许多大四学生已经找到工作,也就没必要来了。
所以学校又通知了大三的学生过来学习经验。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平常这种讲座来的学生多半兴趣缺缺怏怏不乐的,今天可好,简直是爆满,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前面也准备就绪,秦洛看到何晴云和韩婷婷已经上了台,化妆过后的两人,在这堆清汤挂面的学生面前,真是艳冠群芳。
她希望韩婷婷能争气,这样就不至于让她觉得利用了陆飞扬,给他添麻烦了。
已经没有学生过来了,秦洛正准备关门进去,岂料,楼梯口又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秦洛继续站在那里,看到邱静安踩着愉快的脚步走过来,她的旁边还有沈俊轩。
沈俊轩身后是刘主任。
刘主任背后是,沈少川。
俗话说,女人看包,男人看表,他的穿着打扮就代表了他的品位和地位。
沈少川的左手带了一块名贵但不奢侈的银棕色浪琴表,那是他身份的象征。
而他今天穿了一个丁香紫的纯色衬衫,领口和袖扣镶了考究的黑色的边,黑边上面又订了几个金属质地的银色扣子,衬得他身材挺阔颀长,尊贵非凡。
他施施然在秦洛的目光中走来,神情专注不带一丝笑意。
“秦老师,”邱静安高兴的与她打招呼,“我们是不是来晚了。”
相比邱静安的兴奋,沈俊轩就显得兴致缺缺,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明显就是被人强行架着来的。
秦洛十分的不解,是沈少川不想让沈俊轩和邱静安有过多接触的,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但她聪明的没有多问,只说:“你们进去吧,自己找位置坐。”
刘主任旋即对沈少川说:“沈秘书,里面请。”
沈少川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刘主任,你先带他们进去吧,我跟秦老师单独说几句。”
“好,那我们先进去了。”刘主任对秦洛使眼色,“小秦啊,好好招呼沈秘书啊。”
“”
这个刘主任总是逮着机会就将她往沈少川那边推,不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了吗?
随着礼堂的门被打开,里面喧闹的音乐声立刻传来,门被关上,乐声也就戛然而止。
礼堂的隔音效果很好,空荡安静的走廊上就生了沈少川和秦洛两人。
他朝她靠近,她不自觉的往后退。
他的嘴角微微往上翘,眼里尽是揶揄:“秦洛,你躲什么呢,昨晚上那么热情的叫我老公,现在我站在你面前了,怎么你反而怕了呢。不如再叫一声听听啊,我觉得很好听啊。”
秦洛的脸上,青红交错。
她为自己的错误感到后悔,同时也为沈少川这样的得理不饶人感到气愤。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好听那你就找别的女人去叫,我相信宁采很乐意这么叫你的,我老公,只有一个人,他叫何振光——”
“那个不能人道的孬种?你觉得他算男人吗?你觉得他配做你老公吗?你觉得他算是你丈夫吗?秦洛——”
秦洛已经被他逼到了墙角,再过去,就会撞开礼堂的大门,她的眼中有惊恐:“沈少川,注意你的用词,你没有权利对一个人进行这样的抨击,还有,不要过来了——”
她的警告毫无作用,沈少川非但没退,反而更快的靠近,一手牵制住她的皓腕,将她脱离了几步远,朝旁边的楼梯走去。
“秦洛,你不想闹的人竟皆知的话,就安安静静的跟我走,要不然,传出些什么流言蜚语的,我可说不准。”
××××
沈少川将她带到了僻静的葡萄架下。
夏日的夜晚,头顶那饱满的晶莹剔透的葡萄着实惹人怜爱,可惜秦洛无暇欣赏。
她只是走远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
他也不恼,在葡萄架下的长凳上坐下,又指了指身边的位置说:“洛洛,坐下吧,这里景色不错,咱们聊聊。”
秦洛摇头:“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怎么会呢,咱们可以先聊聊陆飞扬,聊聊你们之间的关系。”他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看的她心惊肉跳为止。
“我跟陆飞扬的关系,又干你什么事呢。”
“怎么不干我事呢,洛洛,你瞧,你是我的女人,但是你把别的男人带回家去吃饭,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吗?”
秦洛一下子瞪大了眼:“沈少川,你跟踪我们?”
沈少川没有否认,甚至是老实承认的:“是啊,那天晚上我去你家楼下找你了,但是我看到陆飞扬从你家走出来,怎么,你们的关系都亲密到可以回家吃饭了?”
他带着掠夺的气息进攻秦洛,她摇头:“沈少川,我的事情,你管不着,我想请什么人回家吃饭,你更加没权利置喙。”
“谁说我想管呢,但是洛洛,你得知道,我这是为了你好,要是换了别人,我才懒得管呢。”他抬手,摩挲着她细致温和的脸,“陆飞扬不是一般人,他玩的事情,也不是你能玩得起的,如果你继续跟他接触下去,我保证你最后会哭着回头来求我,到时候,我可不见得会愿意救你呢。”
秦洛生气的挥开他的手:“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个就不劳你沈秘书费心了。”
“你看,你还是这么一意孤行,一点都不听话,好吧,如果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把他带回家去,秦洛,你可以试试看。”
秦洛四肢惊凉,沈少川的威胁如此霸道而直接:“沈秘书,你是不是太闲了,我说了,你没权利插手我的事情,我交什么朋友,也轮不到你管。”
“我知道,你把我们之间的关系称之为交易,我帮你老公升职,你用身体来回报我的交易,是吗?”难道不是吗?秦洛缄默着。
夏日的葡萄架上,虫鸣瞅揪,望不透的头顶上,几串成熟的葡萄歪歪斜斜的倒挂下来。
他的眼睛深邃迷人,在这炎炎夏日依旧清晰可见。
秦洛无法回答他的话,他径直靠着旁边的树桩,笑得淡漠:“虽然你把这称之为交易,但不能否认,秦洛,我喜欢你,甚至,你也是喜欢我的。你不用急着否认,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承认的,但你老公的仕途才刚刚起了头,我觉得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交易的。”
秦洛咧嘴冷笑,然后冲着他干瞪眼:“沈少川,你做梦,我早跟你说清楚了,我们之间再无瓜葛,以后不管何振光能不能升职,我都不会再插手了,你休想利用这个再来威胁我。”
“是吗,刚才还说你老公只有何振光一个人呢,现在怎么又撇的这么干净了,那如果他就此留在C城不回来了呢,秦洛,你还能继续守着这有名无实的婚姻跟他父母过一辈子吗?反正何振光不行,我想他应该很满意这个安排才是。”
秦洛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沈少川,你好卑鄙!”
他点头,闲淡的应道:“我从没说过我高尚,你觉得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有几个,能干净的?所以你最好记住我的话,别跟陆飞扬再接触了。”
一时间,秦洛觉得自己太天真了。
她以为自己能够掌握事情的走向,她以为能结束一段暧昧不清的关系,可是显然,她错估了他的手段。
“又或者,我可以找各种理由不停的将何振光调去出差,洛洛,你觉得这样好玩吗?”
礼堂那边隐隐有雷动的掌声从半开的窗户缝隙里随风飘送过来,秦洛觉得他真是个暗夜的魔鬼,那么迷人,又那么邪恶。
她从他们的对望中抽身,而他沈少川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坐在那里,如黑夜中的灯塔,一眼望去,灿若流星,笑意不减“秦洛,你别这么看着我,我说过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我已经约了宁采,她马上就到了。”
话题转换的如此之快,她几乎跟不上。
“什么?”秦洛终于无法淡定,“沈少川,你到底想干什么!”秦洛没有迟疑,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往外走,“你要跟宁采说什么都好,但是请你别拉上我,请你不要毁了我的名声,我的清誉,我还想再这里清清白白做人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她几乎是暴怒。
沈少川迈动着大步上前拦住她的去路,刚才的镇定自若不复存在,眼中几不可见的闪过几分受伤的神色:“秦洛,当你躺在我床上的时候,你以为你还能清清白白?你早就不清白了,你——”
情急之下的秦洛为了阻止他又是抬手,结果这一次狠狠的被沈少川给按住了,他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怒意:“秦洛,不要挑战一个男人的底线,即便是你,我也不能容许你打我两次,你为何就不能对自己诚实一点。”
秦洛着急的四处张望,她是那么害怕宁采突然出现,手腕很疼,她终于开始恳求沈少川:“沈秘书,就当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你放过我吧,我已经把自己都给了你了,你难道还不知足吗?我只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我不想名声被泼溅,这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我求求你了,放手好吗?”秦洛无力的想哭。
在她走过的二十八年的人生里,她唯一一次的叛逆,就是上了沈少川的床,可惜现在,她要为这个结果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想到这里,她的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轻颤起来,她那张白皙的脸上带着脆弱的哀求,沈少川忍不住凑近她,近乎困兽的咆哮:“秦洛,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别反抗了,我就是想要你在我身边而已,我想你的时候能随时看到你罢了,又那么难吗?你这样会让我想亲手撕掉你脸上这虚伪的面具,你在我身下怎么承欢的,你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