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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诗颖抖了抖自己的胳膊,却没有退缩的意思:“先生,麻烦你把车开出去,这位置是我的,请你有点素质好吗?别以为我们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女人你就可以欺负,请快点儿。”
男人如鹰一般的眼神定格在宋诗颖身上两秒钟,只淡漠开口:“这车位写你名字了吗?”
擦——
宋诗颖这个炸药桶瞬间被点燃了,想开口骂人了,秦洛眼见着他们要吵起来了,立刻上前拉住了宋诗颖的手:“诗颖,这么多人,别吵,”她转头和颜悦色的对眼前气势逼人的男子说,“对不起,先生,这个车位真是我们先看到的,而且我朋友技术不太好,我们已经努力很久了,你技术这么好,你看能不能让让我们。”
男子漫不经心的撇了秦洛一眼,眼里一点暖意都没有,这样的六伏天,他却像是从千年寒冰中走来,饶是秦洛再镇定,都被心惊一下,嗫喏着不敢再开口。
“我赶时间,你们要是不介意就在这里等我下来吧。”然后他便大摇大摆的上了台阶,拾级而上。
“哎,喂,这个人真是太过分了”宋诗颖气的跳脚,恨不得拿脚上的鞋子去丢她。
秦洛只好劝住她:“冷静,诗颖,好了,别闹了,咱们还是赶紧找地方停车吧,我晒得头晕。”
宋诗颖只得硬生生压下火气,但是又不甘心,回头狠狠的踢了沃尔沃的轮胎两脚。
可怜她穿了一条露趾鱼嘴凉鞋,沃尔沃自归然不动,她却疼得抱脚乱跳。
秦洛叹了一口气:“看吧,吃亏的还不是你。”
两人好不容易又找了个车位,这次真的是人家开走了才给她们停进去的。
本来天气就炎热,再加上憋了一肚子火又爬了这么多楼梯,宋诗颖的脚又痛,到了灵山寺面前简直就是个热气腾腾的火球了。
秦洛还是劝她:“算了,诗颖,你冷静一些,这里佛光普照,但愿能消弭你的戾气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宋诗颖原本真的挺生气的,结果被秦洛这一顿调侃弄下来,登时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你才放下屠刀呢。别让我再看到他,要不然我真会砍他一刀。”
秦洛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从包里翻出两瓶水来,一人一瓶,等暑意稍微褪去,这才跨进寺门。
哦,进去之前还在门口花钱买了两张票。
宋诗颖一边走一边抱怨:“这年头,一个和尚都要求硕士学历,还年薪二十万,秦洛,等我们哪天混不下去了,就去出家当尼姑吧,比老师赚多了,瞧瞧,就拜一下都这么贵。”
秦洛拦住她的口无遮拦:“诗颖,这里好歹是佛门清净地,你稍微留点儿口德吧,别抱怨了,走快些。”
宋诗颖只得跟上秦洛的脚步。
灵山寺占地广阔,院落众多,前后十几进,处处佛音袅袅,香气逼人。
正中央的香炉上,香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到处是焚香叩拜的虔诚之人。但是温度极高,在烈日炎炎的暴晒下,实在不敢让人靠太近。
秦洛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善男信女,她来庙里,无非是想求一个心安。
她跟着宋诗颖朝后面的大雄宝殿走去,两人学了师傅的模样,虚心的叩拜起来,然后许愿,又求了一支签。
宋诗颖看着签文上的字:“去年今日此门中。”
又回头去看秦洛的,秦洛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什么意思?”两人茫然相对望着。
宋诗颖说:“你的好理解啊,守得云开见月明,意思就是你只要坚持下去,终会拨开云雾的,我的呢,什么意思,去年今日此门中,我去年可没来过这里啊。”
两人一头雾水,但偏偏旁边解签的师傅不在,宋诗颖原本要等的,结果看到不远处的庵堂里一个黑色的人影从里面凑出来,立刻又气上心头,将签文往桌上一拍,便朝着他追过去。
秦洛怕她出事,也只得赶过去。
可惜,寺中人多,又九曲回廊,等她们赶到庵堂门口时,那人已经不见了。
宋诗颖只得在门口跺脚,秦洛反而松了一口气,宋诗颖是个急脾气,认死理,若是被她逮着了,恐怕不可开交是在所难免的。
“算了,诗颖,小事一桩罢了,何必如此介怀呢,走吧。”
秦洛不经意的转身,发现这个庵堂里面,竟然摆着不少的牌位。
男人走后,庵堂里面已经想起了低低的梵文吟唱,青烟袅娜,慢慢的升向宝殿上方,带给人一股奇异的安宁,宋诗颖躁动的心,竟也慢慢跟着平静下来。
秦洛拍了拍她的手臂:“走了,回去吧,咱们的目的不是来吵架的。”
宋诗颖却随手一指,指着摆放在最前面的那个牌位说:“这个牌位该不会是刚才那个男人的老婆吧。”
秦洛一惊,看着牌位上篆刻的文字,眉心细拧。
传闻,只有枉死的不得安宁的死者,家人才会来寺院为他们安放一个长生牌,然后由师傅日夜诵经,试图淡化她的戾气,让她早得永生。
长明灯下,师傅们静静盘腿而坐,低低浅唱。如果这里面的,真的是刚才那个男子的某位亲人的话,想必今天肯定是个让他难过的日子。
他那一身凝重肃杀的黑衣装扮上,也可以看得出来。
宋诗颖不说话了,沉寂的望着这样一个空寂的让人心慌的庵堂。
而此时的秦洛,突然面上血色全无。
宋诗颖唉声叹气的这人世间最悲痛的,莫过于阴阳相隔。
她拉了秦洛一把,却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厉害:“秦洛,你没事吧。”
秦洛回神,指甲深深的掐入了掌心,好不容易才控制住摇摇欲坠的身体,摇了摇头:“没有,咱们回去吧。”
自从去长生殿开了牌位后,秦洛就显得心事重重的。
宋诗颖以为她是悲春伤秋了,就说:“哎,人死不能复生,咱们看过就算了,你也别一直放在心上,犯不着的。”
外头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暖融融的,似乎驱散了内心的阴霾。
她们下到山脚下的时候,黑色的沃尔沃已经不见了,那里又换了另外一辆车子。
来去如此之快,这也不过漫长人生中一次短暂的萍水相逢,或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无缘再得见,又或者,会在偶一个命运的转折点,擦肩而过。
不知不觉,在寺院里流连了这么长时间,两人的肚子都饿了。
宋诗颖很快将那个男人的事情抛之脑后,秦洛也没有再提及什么。
宋诗颖看着手机的导航,慢慢在不认识的山路附近行驶着,秦洛也注意着周边的路况,终于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农家乐。
院门口停满了各色车子,生意火爆。
除了寺院里的斋饭外,似乎只有这么一家可以吃饭的地方了。
没的选,宋诗颖立刻猛轰油门朝前开去。
她干脆就将车停在了路边,一路走过去的。
可是刚进门,就看到了那辆黑色沃尔沃。
看来,这辆车的主人也在这里吃饭。
秦洛看宋诗颖的神色,知道她已经不会再生气了,才决定进去,因为免不了要打个照面。
你瞧,命运多神奇啊,这就安排了他们的擦肩而过。
农家院很大的,不过依然座无虚席。
这个旷世红尘里,到底有多深痴男怨女想来神明面前求个心安理得呢?
转了一圈,没有找到空位。
宋诗颖手一扬,在角落发现了那个黑衣男子独自坐着一张干净的饭桌,默默吃着饭。
饭菜很清淡,三菜一汤,且都是素的。
看来今天真的是个特别的日子。
宋诗颖上前去,秦洛拉住她,宋诗颖说:“没事,我不是找他吵架的。”
她站在男子的桌前,轻声平缓的问:“先生,你这里方便我们拼桌吗?”
男子淡淡的掀了眸,墨晶的黑瞳里,一片黯淡光华,他的悲伤,似乎透过这一眼,直接传达到她们的心里。
秦洛怔了怔,觉得她们肯定唐突了他,岂料,他放下饭碗站了起来:“我不喜欢跟人拼桌,让给你们吧。”
他如一阵风,放下钱,便离开了。
根本不给她们开口表达谢意的机会。
“真是个怪人。”宋诗颖坐了下来说,“算了,秦洛,咱们赶紧吃饭吧,吃完了下去我漂流。”
宋诗颖擅作主张,订了两张溪流票。
秦洛也是到了景区之后才知道的。
来都来了,没道理浪费的。
山路十八弯。
宋诗颖向来大胆,居然七拐八拐的也找到了目的地,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奇迹。
她们排队去拿装备。
偌大的大厅里,闹哄哄的,孩子的哭声大人的焦急声混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
还有几个妇人因为手中孩子太年幼而被拒绝上船,孩子哭闹的就更厉害了。
秦洛头疼不已,与宋诗颖各自抓了一套装备就跑了出来。
天气闷热,好在后面两岸青山间接近四公里的漂流行程并没有让她们失望。
一路惬意的在皮艇上躺过来,她们的心情都高兴起来。
只是下船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她们去储物箱拿了自己的衣服冲了个澡换上后,秦洛看了看手机,有几个沈少川的未接来电。
她想起了他们晚上的约会。
宋诗颖出来后:“秦洛,走吧,咱们回去了。”
结果,宋诗颖这个新驾驶员迷路了。
她开岔了路,绕进了深山老林。
四周黑压压的一点灯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的盘山公路上,左侧就是悬崖峭壁,饶是宋诗颖胆子再大,也是不敢开车了。
“秦洛,怎么办”秦洛拿出手机,还好这里信号还有,还能定位。
就是开车实在危险。
此时,对面的山上有灯光下来,宋诗颖与秦洛几乎喜极而泣。
两人一同下车,在路中央拦车。
对面是下山的,车速不算快,但也不算慢,突然冲出来两个女人,将他吓得不轻,好在及时踩了刹车。
一天之内,三次偶遇,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缘分。
然而这个那个清瘦的黑色身影踏着月华从车上慢慢朝她们走来时,秦洛竟觉得心惊,为他身上莫大的哀怨与浓重的化不开的戾气。
她这一次抢在了宋诗颖面前开口,他说:“先生,我们只是迷路了,能不能带我们离开?”
重新回到大路上,不等她们开口,前面的沃尔沃便加速汇入了车流。
宋诗颖不敢掉以轻心,慢慢将车开了回去。
沈少川的电话来了好几个,都被秦洛暗暗给掐了。
宋诗颖开了一天车,很累了,也没心情吃饭了,便说:“秦洛,我送你回去吧。”
秦洛摇了摇头:“你把我在这里放下吧,我们不顺路了,我自己打车回去,你开车小心点,晚上危险。”
宋诗颖点点头:“那你自己小心些。”
沈少川的电话又到了,等宋诗颖离开,秦洛才接的。
他在那边气急败坏的吼:“秦洛,你本事越来越好了,一直挂我电话。”
“旁边有人,不方便接电话啊。”
沈少川的语气稍缓:“你现在在哪里。”
“外面。”
“马上到我这里来。”
不容她再争辩几句,沈少川便挂了电话。秦洛咬着唇,出租车上,何振光的电话也到了。
“洛洛,你在哪儿呢。”
“我”迟疑两秒,她挣扎着说,“我跟诗颖还在外面,可能要晚点才能回去,你早点儿睡吧。”
她撒谎,竟是如此的流畅。她自己都无比诧异。
何振光没有追问,便结束了通话。
沈少川给秦洛开门,结果一脸的惊吓。
秦洛站在门外,看着他的表情,点了点头:“既然你不欢迎我,那我先走了。”
“等等。”沈少川手一伸,便将秦洛给抓了进来。
今天一下午的漂流时间下来,秦洛裸露的肌肤上,虽然涂了防晒油,但效果甚微。
已经是黑白两色,十分的明显了。
脸上更是红的有些脱皮。
沈少川没找着镜子,就将她推进了洗手间,蹙着眉头说:“你看看你自己这张脸,都成什么样子了。”
秦洛的脸,其实火辣火辣的。
再一看镜子中的自己,简直是红里透黑,算不上惨不忍睹,可也的确不是很雅观。
但听沈少川这么一说,立刻有了几分恼怒:“你嫌弃我啊,嫌弃我就别拉着我啊,放手,我不碍你眼就是了,我走了。”
她一走,沈少川就搂着她的腰一把将她给抱了起来,抱到外面的沙发上放下。
秦洛也没挣扎,她觉得玩了一天,很累,如今在这个充满空调的房子里,体内蛰伏了一天的燥热统统跑了出来,她只想抱着被子,舒舒服服的睡一觉,一动也不想动。
她歪斜在沙发上,沈少川进房里找了医药箱出来,又找了一瓶云南白药,想让秦洛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