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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颇有成就感地看着鲜少愣神的季摇光,邪魅一笑(终于用到这个神级词汇鸟):这小狐狸呆呆的模样,还挺可爱,让人忍不住想掐一把。
自亲眼目睹季摇光那招烟雨夺魂①以后,小皇帝就将季摇光等同于××精了,介于季摇光那狡猾无比的性子以及毛团状的狐狸比较符合小皇帝的胃口,这个××精又等同于狐狸精了。
季摇光怒视静水:“他怎么来了!”
苍苍也从午饭桌上抬起头同怒:“对啊,他怎么来了?”呃,嘴角还沾着米粒,有损威严。
小皇帝哼了一声表示轻蔑。
静水笑吟吟道:“虽然是老朋友,可你们好意思在这儿白吃白住吗?偶尔的,可以接一回客的嘛,何况这位小公子长得俊俏,出手又大方。虽说歌舍有白天歇业的规矩,可谁会跟金子过不去?女儿啊,你就赏一回脸吧,这位小公子可是一来就翻了你的牌子哟!”
季摇光控制不住嘴角的抽搐:“还翻牌子?当这里是他的后宫啊!”
静水暧昧地眨眨眼,瞧了一眼饭桌边的春秋,笑道:“不是他的后宫,是你的后宫总行了吧,我其实也是不反对双飞的。”
季摇光真想打自己俩嘴巴子,再拿筷子自插双目;郁连城的精简版包子脸也有向焦炭叉烧包发展的趋势;只有苍苍,迷茫了一会儿,瞅瞅淡定的春秋,然后选择继续刨饭。
静水朝季摇光抛了个媚眼,妖妖娆娆地走出小院,还十分体贴地关上了院门。留下季摇光与郁连城四目相对,呃,请自发忽视刨饭状的苍苍和木偶样的春秋吧。
季摇光搅了搅碗里的米粒,半响憋出一句:“吃过了没?”
小皇帝哼了一声:“没有。”
季摇光道:“这院里没有多余的碗筷了——”
小皇帝等着她说出“我去给你取一副来”。
“你在一边看着吧。”
“!!!”小皇帝立刻变身小暴龙。
“得得得,拿个茶碗能将就不?”她说着去屋里取出个茶碗,为啥不能去要碗筷呢,因为实在不想去面对静水姑姑啊。
小皇帝照例哼了一声:“那筷子呢!”
季摇光作思考状:“要不吃一回手抓饭?”
小皇帝掀桌了都要,呃,幸好是石桌,没那么好掀的说。
季摇光立刻拿起一柄细细的汤匙,一勺定音:“那这个代替吧。”
小皇帝于是由酱紫╭(╯^╰)╮转换成酱紫╮(╯▽╰)╭。
用餐途中,无奈的小皇帝最后发现,勺子对付米饭和汤还可以,对上鱼啊菜啊啥的就完败了,季摇光为了避免一把汤勺引发的惨案,为小皇帝布了不少菜,而小皇帝
悄悄红着耳根子,消灭了五茶碗饭。
“姐姐,没吃饱嗳。”苍苍很忧郁地看了看小皇帝,原来坏皇帝也这么能吃,五碗,五碗嗳,我吃三碗姐姐都不依的。
季摇光放下筷子,其实吧,她也没吃饱,只顾着给某人布菜了嘛。旁边的小皇帝抻直脖子,压下去一个呼之欲出的嗝儿,他怕打出来,惹得天怒人怨,毕竟季摇光对面团娃娃,那是令人发指地溺爱。
“屋子里有水果,去吃点吧。”季摇光示意春秋带苍苍进屋,春秋顺从地走在前面,苍苍本想去牵他的手,后来想想春秋哥哥手太凉,唔,还是算了。
季摇光转脸看着郁连城,似笑非笑:“有话就说吧。”
“那静水和你什么关系?她怎么会派春秋去救皇姐?还有,这春秋和你什么关系?”
这三个排比的问句哪一句才是重点,请自行体会。
比如季摇光,她就把重点侧重在第二句:“静水姑姑也不是特意去救你姐姐,那个为陆嘉制药的人是她族中的败类,她派春秋去,是想缉拿坏了苗疆名声的叛徒,倒也并没有什么更深的用意,你不必担心。”
郁连城自然不满意这答复,但他也不能太直接的表现出来,谁让人家是走含蓄派的:“是吗?缉拿叛徒直接去抓不就行了,看她似乎没有顺手救人的慈悲心肠啊。”
你看得真准,季摇光暗暗道。
“咳咳,静水姑姑是我爷爷的故人,所以对陆氏,自然不那么待见,能顺手给他们点亏吃,她也是不介意救一救你姐姐的。”
小皇帝愈发不满:“她连陆氏都不待见,那会待见寡我姐姐吗?”
你今天怎么这般犀利?季摇光无奈道:“再怎么不待见,你姐姐肚里的孩子总是无辜的,静水姑姑不是硬心肠的人。”那个省略号代指“一般”,她要留着你姐姐,虐完你姐姐的身,再虐她的心。
小皇帝于是发现,季摇光在某方面也是相当迟钝,他不得不改变作风,由含蓄模式转换成直白模式:“那个春秋,跟你什么关系?”
季摇光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做什么?”
小皇帝耳根子又红了:“你别避重就轻!”
季摇光撇撇嘴:“他是静水姑姑的仆人,姑姑借我玩儿两天,顺便”
“什么!借你玩儿两天!你厚颜无耻!你水性杨花!你你你你你不知羞!”小皇帝桑心了,咆哮了,这才分开一两天,这死丫头就招来这么大一只花蝴蝶,要是再过几天,那还了得!
季摇光先是莫名,后是疑惑,再是愤怒,哪个女孩子能挡得住别人这么说自个儿啊,郁连城你不要这么急着找死好不好。
“你发什么疯!再敢说一句别怪我不客气!”
小皇帝咬咬牙,他耳根子不红了,改红眼睛:“我说错了吗?枉我还对你你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找了别的男人!”
小皇帝的潜台词是你为神马不来找我,不过季摇光正愤怒于小皇帝之前的谩骂,木有体会出来。
她又好气又好笑:“什么乱七八糟的,春秋不是男人。”
“嘎?”
怎么可能,虽然那家伙女气了点,不然辛醉一定查出来了。
季摇光敲敲额头:“都被你气糊涂了,我的意思是,春秋不是人。”
“嘎?”
这就更荒谬了,他不是人,还能是鬼?不过小皇帝随即想到苗疆多异人,难不成:“他是鬼?”
季摇光白了小皇帝一眼:“是鬼我能让他和苍苍一块儿待着啊。”
小皇帝咳了一声,知道季摇光虽然老是气得他吐血,倒也不是满口跑火车的人,于是磨叽道:“我刚刚是急了,胡说,你别往心里去啊”由于不习惯道歉,他立刻转口道:“那他不是人,不是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季摇光眨眨眼:“这话别让姑姑知道,不然,小心她放蛊咬你!”
小皇帝见她不计较,擦擦冷汗,道:“嗯,你倒是说说,他他是个”
季摇光朝屋子里瞥了一眼:“我不知道苗疆的人管春秋这种嗯将他定为什么,我只晓得,他是以秘术养出来的,呃,类似于机关人吧。传言鲁班的木鸟能飞,诸葛武侯造木牛流马,我想,苗疆的奇人秘术,应该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皇帝恍然:“怪不得觉着他行动之间刻板生硬,原来如此。”想了想又道:“你那位姑姑也真了不起,竟然能造出这么厉害的人物,你不说,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不是人。”
季摇光撑着下巴道:“我啊我啊,你说得还挺顺溜嘛。”
小皇帝一愣,哼道:“这是在民间,自然——自然要称我,顺应民意嘛。”
季摇光笑道:“你来芳华歌舍,就是为了闲扯吗?有话快说,有咳咳我还要陪苍苍睡午觉呢!”
郁连城咬咬牙,粗声道:“陆嘉跑了!看守的人说去救他的人里,有个女子打扮得就是你这般模样”隔了一会儿,续道:“我自然不相信是你,不过,总要来问问。”说完耳根子又悄悄红了。
山有木兮
季摇光闻言,皱眉看了小皇帝老半天,奇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是我救的他?”
郁连城被她探照灯死盯了半天,早就不自在了,别别扭扭道:“这你别管,我就是相信。”
季摇光微感好笑地摇摇头:“小城城,你以为我恨陆嘉吗?”
郁连城一愣,随即嘭的一下,包子脸爆红,指着季摇光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叫我什么?”
这幸亏小皇帝是坐着的,他要是站着,早倒地不起了。十五年啊,小皇帝十五年的人生岁月里,连他老娘都没这么亲昵地叫过他,他娘也就在他还小的时候喊过他几次“连城”,至于他姐姐,比他娘叫他“连城”的次数多一些,但也只是一些而已。
小城城,小城城,小皇帝脑海里闪烁着这三个大字,暗暗吐血之余,还隐隐有些奇妙的喜悦。
季摇光瞪眼道:“这是在民间嘛,顺应民意哟,小城城。”
小皇帝心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原来就是这种憋屈郁闷的感觉。他红着耳根子连忙转移话题:“你不恨他吗?”
季摇光道:“我问你,如今陆氏被贬,可有人向你替他们求情吗?”
小皇帝道:“没有,除了姐姐。”
季摇光笑道:“当年何氏倾覆,季氏也并未声援,即便那时候季氏的当权者是何西宜的女婿。你看,如今陆氏的境况,与当年的何氏、季氏相似极了,士族大多都是这般没落的,就像一个奇(…提供下载…3uww)怪的轮回。在别人失势的时候不相帮,等自己失势的时候,自然也无人来相助。所以,作为季氏子孙,我并不恨陆嘉,也不恨陆氏的任何人,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权利要求别人冒着连累家族的风险,就为了一纸婚书对我舍命相随,是不是?那种情况下,别人帮我,是人家有情有义;不帮,也没有什么可埋怨的。”
小皇帝皱了皱眉,嘟囔道:“歪理。”不过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找不出否定季摇光的理由,毕竟情义二字,挂在嘴边简直太容易了,可若真和个人甚至是家族利益相冲突,能舍生取义的人,又有多少呢?
季摇光笑道:“而且那时候,陆嘉毕竟也收留了我和苍苍不是?虽然对我们不算好,可至少也没有苛责,我还是很知恩的。”
小皇帝双眼一睁:“所以你现在看他落难,就图报了?”
季摇光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闲吗?你该晓得,我这人一向讲究公平。”
小皇帝一愣:“什么意思?”
季摇光眨眨眼,笑道:“意思就是说,他如果自己来投奔我,我是不介意拉他一把的,可要我去劫狱救他,别说门儿了,窗户缝都没有。”
小皇帝瞪着她,气闷道:“不准帮他,他心肠那样歹毒,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却连自己的儿子都不放过,你小心被他反咬一口。”
季摇光道:“古往今来为了争权夺利,父子相残兄弟相争再寻常不过了,你身在皇家应该看开了才是,有什么好计较的”瞥见小皇帝鼓着腮帮子,不由笑道:“我倒忘了,本朝皇室子嗣单薄,这方面的争斗淡些,你自然体会不深。”
小皇帝哼了一声,包子脸又膨胀了。
季摇光道:“那你看看南梁,北辽,尤其是西越,为了夺嫡,死了多少人,嗳,你真该庆幸是生在明域皇室,跟别国一比,你就是蜜罐里泡大的皇帝啊。若换在他国,就你这包子样,早被别人一口吞了,骨头都不剩的。”她说着,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小皇帝的脸,幸亏关键时刻刹住了,在小皇帝羞愤的目光中悻悻收回爪子,有些尴尬地笑:“呃,顺手了。”
小皇帝照例哼了一声扭过脸去,却不知为何,心里又隐隐有些失落。莫非我竟然希望她戳上来么?他暗暗纳罕,却又不免为自己这受虐的心理纠结一番。
季摇光按住自己那骚动的手爪,摆出微笑:“还有什么要问的么?没有就赶紧回去吧,你在这儿不宜久留。”再待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能不能控制得住啊!
小皇帝垂着头,很忧郁的样子,默然半响,终于讷讷开口:“我想起小时候的事了。”
季摇光正在研究小皇帝此时的反常情态,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嗯了一声。
小皇帝瞪一眼她,再瞪一眼她紧紧交握的双爪,撇撇嘴:“哼,你小时候就掐过我的脸,真是恶习不减当年 !”
季摇光眨了三次眼,才明白过来,笑得前仰后合:“呀,你竟然记起来了!”
小皇帝眼神闪烁,抿了抿嘴。
季摇光笑道:“不过,你的酒窝怎么不见了,难道脸蛋儿瘦了,酒窝就会变没了?”
小皇帝气结,黑漆漆的眼珠子直直瞪着她:“我怎么知道。”他实在是不明白这死丫头怎么对酒窝那么执着!
季摇光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就像对待苍苍那样伸手摸摸他头顶,柔声道:“你这样子真可爱,一点儿不像个嗳”
小皇帝僵硬了,痴傻了,他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轰地从脚底板窜到天灵盖,所有的知觉都汇集到了季摇光手掌覆盖的地方。那温暖的手掌抚过他的头顶,就像抚过他的心房,一种从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