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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则消息一传出,众人纷纷惊讶,说她与皇后有缘份。
而于昭仪则直接去凤仪殿,要将自己没出世的孩子认肖皇后为义母,以后就如皇后自己的孩子一般。
我听了这事不觉失笑,看来这于昭仪真是个聪明人。
怕孩子不保,索性来个破釜沉舟,认了皇后为义母,来保母子平安,倒不失为一个妙计。
此时,众人倒无心关心大腹便便的古贵人,只因土厥的公主阿拉娜今天便坐着黄金轿辇来到项国,要入宫成为这诸多后妃中的一员了。
土厥上次与回鹘一战,吃尽了苦头,再加上违背盟约,自知理亏,特献女重修示好
澹台谨也怕梁国对已开战,因此便答应了下来
此时正是公主进宫之日,为表礼遇隆重,所有的后妃皆出席迎接
公主一身大红的嫁衣,按中原的礼节盖了盖头,澹台谨亲自拉她下轿,谁知一阵风吹来,倒让盖头不揭自开。公主也大方地道:“这样好多了,省得气闷
众妃一阵惊愕,澹台谨哈哈大笑,说她开朗,众妃这才跟着笑了起来
公主眼波流转,突然看到我,不禁一愣
她瞪大了眼,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我,我微微垂下眸去,不敢对上她的眼晴
母仪天下 193 天盲
193天盲(5050字)
她瞪大了眼,似不敢相信一般看着我,我微微垂下眸去,不敢对上她的眼晴。
是我负了她的付出,终于没有和浩在一起。
公主虽然任性,却是极识大体,在这种场合,只是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终于坐了下来。
因她是公主,自然不同于一般嫔妃,因此澹台谨直接晋她这宝妃,并准她的宫殿侍女是她随嫁带来的侍女,一应膳食以土厥风俗为准。
宴席热闹之至,除了中原常见的杂技顶碗之类的,更有土厥的各类民俗舞蹈,倒让众人大开眼界。
众妃都看得开怀大笑,我却无心欣赏,如坐针钻之上。
庭院内的景色明媚照人,正是一年里最浓烈的夏日繁景。有风漫漫卷起,花树上娇嫩的花瓣不堪吹落,落英缤纷的扑散开来,更有几只雀儿来回穿梭,仿似一幅莺啼花落的杏花疏雨图。我凝眸往外看去,静静出神半日,终于仰脖,深饮了一杯酒。
饮得大醉也无妨,澹台谨今夜要陪新人的。
小蝶扶着醉意陶意的回宫时不住地念叨:“娘娘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连步轻尘也忍不住说:“酒多伤身,娘娘还是注意一些吧!”
我一摆手,差点摔倒,“伤身?只要不伤心便是了!”
回到宫中,便倒要榻上沉沉睡去。
第二日宿醉醒来,头便痛得历害。
又被子小蝶一通说,饮了解酒汤方才好些。
我忙说要洗澡这才躲过她的唠叨。
沐浴之后,我长发散着,只涂了淡淡的百花露,穿着浅紫的双莲同心纱衣出来。
却瞧见小蝶在一针一线地绣着什么东西,我走近细看,原来是一只鞋垫。
我不禁惊奇,这脚码极大,倒似男式的。
她绣得极认真,连我出来也不晓得。
宫中向来禁止宫女私配,否则便是杀头的大罪,小蝶她绣给谁的?
“小蝶?”我轻叫一声,小蝶受惊似地弹跳起来,针不小心扎在指上,渗如珊瑚一般的血珠。
她慌乱地藏鞋垫,我淡淡地说:“不用藏了,我都看到了。”
一向从不惧我的小蝶突然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奴婢”
我一向视她为姐妹,小蝶又为我出生入死,我怎么受得了这一跪。
忙拉她起身,缓声道:“傻丫头,你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事不能和我说吗?他是谁?”
小蝶涨红了脸,半晌如蚊呐一般的声音道:“太医院的李墨染。”
是他!
我应该早就料到。
但是,因为上次误服春药一事,我和他都觉得尴尬无比,因此能避就避,反倒远了起来。
我道:“嗯,李墨远是个不错的人。对不起小蝶,我一直顾我自己,把你的终生大事都忘了”
小蝶急急地摇头:“娘娘,不是的,小蝶不是那个意思,小蝶不会离开娘娘的”
我按了按她的肩头,正色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很正常。你没必要对我抱歉,就是你不说,我也会寻一户好人家风风光光地把你嫁了。既然你有了意中人,这就更好了。过两天我趁着皇上心情好,便同他说说,玉成你和李墨染的事情,好不好?”
小蝶羞涩又有不舍:“可是这后宫险恶,小蝶放不下娘娘一人。”
我笑道:“无妨,如今我已有拓儿,再则还有颜炽,轻尘相护,没事的。再说你出嫁了也算贵为诰命夫人了,也可常来宫中与我作伴,岂不两全?”
小蝶终于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握着我的手哽咽道:“谢谢娘娘,谢谢”
两人正在说体已话却报宝妃来访。
我二人俱是一愣,半晌才想起来是昨日新晋的宝妃。
我微微皱眉道:“就说本宫身体不适”
“怎么,你不是好好的吗?”一道跋扈的声音响起,有银铃声传来。
阿拉娜换了一身纯白的衣衫,衣角缀有银铃,头上结着几十条辫子,戴着金冠,冠上镶有珊瑚宝石,耀眼异常。
“放肆,见了皇贵妃不以礼相见,竟以你我直呼,还不快跪下请罪。”小蝶厉声说道。
“闭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奴才讲话,给我退下!”阿拉娜不愧是公主出身,作风强硬,贵气迫人,出口训人毫不手软。
我知道她来必有话说,早晚避不过,便示意正要发作的小蝶退下。
小蝶看了她一眼,不甘地带上门退下,屋里只余我二人。
阿拉娜冷笑着走近我,转了一圈:“皇贵妃?好大的名头啊!你不是跟浩王爷走了吗,现在怎么在这里?”
她咄咄逼人,但我的浩的事岂是三言两语能讲清的?
再则这是宫中,这种事岂能乱说?
我涩声道:“有些事,并不是能如人意的”
她更怒,以指指着我道:“当初本公主凭着性命放你们走,便是不愿浩王爷葬身宫中,也愿意让他快乐地生活。可是你呢,自私懦弱的女人,你把浩王爷弄哪里了?”
我咬唇道:“公主请慎言,我们之间的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正如公主也喜欢浩王爷,却不得不嫁给皇帝一般,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扭转。”
阿拉娜窒了一下随即扬声道:“我们土厥的儿女,爱一个人就一生不变,虽然嫁给别人,但心永远是他的。”
我摇头道:“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他不但不记得我,连你也忘了”
阿拉娜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问:“什么他,他失忆了?”
我点点头:“如若不然,我怎么会回来?”
“看来如果浩没有失忆你就不会跟朕回来了?”澹台谨冰凉无味的声音自门外传来,屋里的两人都是一惊。
小蝶苦着脸表示皇帝不让自己通报,我看着澹台谨眼里掀起了狂风雪,知道此事只怕终难善了,忙示意小蝶出去,小蝶不安地垂首领着宫人退的一干二净。
“皇上来了?”我微笑着欠了欠身,算做行礼。
“你们二人乃朕的妃子,公然在这里议论别的男人,简直是罪该万死。”象是已经忍耐许久的话,澹台谨的声音带着琴弦停顿后的颤音,似乎已经忍耐到极致。
阿拉娜面无表情地说:“皇帝明知道我是来和亲的,不过是两国修好的一个筹码而已,而且我们初次见面,没有感情也是很正常的。皇帝又何必动怒呢?”
“下去!”澹台谨眼晴直盯着我,却冷冷地对阿拉娜下令。
阿拉娜开门,哼了一声退下。
屋里的空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澹台谨面上肌肉跳动,不甘心的问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放下他,你就一点都不顾念朕么?”
“皇上心里不痛快,不如歇息一会。”我淡淡转过话题。
“朕是不痛快!!”他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的光芒,声嘶力竭地吼道。
他一向心存骄傲,骄傲到不愿意承认存在的瑕疵,怒气不自控的从澹台谨眉宇间流出,因我的不回应而愈加愤怒,“朕为什么不痛快?因为朕不想听到你再提及他!你倒是说说,朕为你付出的心意,究竟比得上他几分?”
我的手绞紧了烟霞色的双重裙摆,指上的金掐玉串珠戒指不住的颤动,深吸了一口道:“皇上存心要怄气,臣妾便不说了。”
“为什么不说?”澹台谨举手要打我,半途却将手转向一巴掌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高声道:“他就那么珍贵?朕比不得,赶不上,连说说都不行?他连你的都忘了,你心里念念不忘的还是他,朕又算什么?!”
“皇上要臣妾如何遗忘?只当过去是浮生一梦,任何人事都不曾发生?”有晶莹的液体漾的眼前模糊一片,我扶着椅手瑟瑟站起来,直视着澹台谨的眼睛说道:“那样的事,臣妾做不到。”
“什么,你做不到?”澹台谨不信会听到如此言语,睁大了眼睛。
“是,臣妾做不到。”我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在澹台谨震惊顿住的片刻问道:“皇上要说,君为臣纲、夫为妻纲,对不对?皇上是臣妾的夫君,当听君命、行妻则,敢问素日可曾有丝毫怠慢?”
“没有。”
“臣妾不能忘记丛前的旧事,亦不能忘记与皇上的种种,所以才说做不到。”我在澹台谨复杂的目光中轻笑,反问道:“臣妾请问皇上,是否对先皇后全无挂念?”
澹台谨哑然,不能回答。
“皇上既不能相忘,又何必还来问臣妾?”
早就知道从一开始便是错,却不知道还要一错再错到何时,我轻轻合上眼帘,纤长的睫毛迫得泪水破眶而出,“皇上只知道臣妾不能遗忘过往,却不知道——”她顿了顿,似是再也说不下去,“容臣妾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若是皇上离去,难道臣妾就没有半分伤心?”
澹台谨一呆,竟语塞:“朕只是——”
“臣妾告退。”我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转身欲出,闪避间不慎碰翻侧旁的高颈花瓶,“哐当”一声脆响,霎那间散成一地斑驳凌乱的白玉碎片。
小蝶闻声从外面跑进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住我朝澹台谨哭道:“皇上,请看在小皇子的份上,不要再生娘娘的气”
我心乱如麻,其情何苦。
其实澹台谨数次救我,几次为我伤心,我岂能不知?
若真是狠心绝情,我便早让他死在途中,不管浩失不失忆,拥浩为帝了。
终究是我负了浩,他还要咄咄逼人,岂能不让我动怒?
但是他问我的话我却也不能回答,我到底对他有几份怀谊?
“好了,别哭了!”澹台谨显然不会哄人,生硬地说道。
我拭了拭泪倔强地道:“我没哭。”
他不禁软了口气:“连臣妾都不说了,可见真动怒了!”
我一愣,他又在找我的碴。
蓦地,被他紧紧地抱在怀中:“妤是,我是太所失去你了。我们经历的磨难够多了,不要再彼此折磨彼此了,从前的事,都已经发生过了,不要再去想了,从今天以后你只准想我一个人!”
我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正要皱眉说话,忽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哭声响起,原来是拓儿醒了。
澹台谨大喜,忙跑过去抱着孩子高兴地说:“好拓儿,多谢你救了父皇。”
我不禁失笑,其实以澹台谨从前暴戾的脾气,能忍我至此,实是不容易。
我只得抱过拓儿细心地哄着,澹台谨便在一边端茶倒水,服侍得十分周到。
这样日子忽忽到了八月,眼见炎夏将过,天气到底凉爽了起来。
忽一日,宫人飞奔过来报说吴婕妤要生产了,澹台谨自早朝后便在琉璃馆偏殿候着,时不时地喝上一杯茶,有些坐卧不宁。
皇后自水晶珠帘后走出来,上前对他笑道:“从没见皇上如此坐不住,想必吴婕妤这胎定是皇子了!”
众妃也跟着凑趣,我因为秋风凉,咳了几声,澹台谨不理会皇后说笑,一把将我拉在自己身边坐下,蹙眉责备道:“都说不让你过来,现在还咳嗽着,被风吹到就不好了。坐会就领着人先回去,等病好再出来。”
众人都面露讪讪之色,我心知肚明却不能推托,真是有苦难言,只得道:“皇上最近对我们关切得紧,些些小事都记在心上,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这会又亲自在这里守着古妹妹生产,真是众人的福气。”
肖婉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