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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也好,我若是能够死在你手里,你至少会一辈子记得我。因为,这是你欠我的。”他无力地说。
无声无息中,眼泪从我的面颊滑落,我甚至都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落泪,泪水已经不期而至。
“你不会死的,不会的。”我哽咽着说出这句话,却连自己都不能说服。
“怎么,你哭什么,我死了你不趁心如意了?”他喘息着说着,终于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我怕人发现这帐内出事,费了大力将澹台谨移到榻上,盖上棉被。
这才出帐唤轻尘和颜炽进来。
他二人见我真的行刺澹台谨,都大吃一惊,但我来不及解释了,忙让轻尘为澹台谨诊脉。
又将血交给颜炽:“颜炽,澹台炎是不能相信了,他居心叵测,估计是想窜位,颜炽,送解药的大任我就托付给你了。你一定要将解药送到长白山。”
颜炽接过瓶子着急地问:“娘娘,那你怎么办?”
我?我淡淡地说:“我要留下来。”
“啊?你留下来澹台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不行,我不能让你在这里冒险。娘娘,跟我一起走吧!”颜炽固执地说。
这时轻尘已经诊了脉,给澹台谨上了药。
他抬头道:“他虽然受了伤,但都是皮外伤,之所以晕过去是因为这几天劳累过度加上失血过多造成的。可能要明天才能醒来。”
我长舒了一口气,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我郑重地对颜炽道:“一则长白山距此不下万里,就算日夜不停地赶路也需到春节的时候的才能到;二则我不会武功,定会拖延时间,我们可以拖,浩不可以等了;三则澹台谨如果知道我逃走,一定会命人去追,如果被他追上,就不是送不到解药这么简单了。总之,我不会离开的,你快点走。”
颜炽的明眸闪着担忧的光芒:“可是万一他对你”
“放心吧,娘娘有我照看不会有事的!”步轻尘对他点头示意。
颜炽终于一咬牙道:“那好,我走了,你们保重。如果他敢你娘娘怎么样,我颜炽定然饶不了他。”
我点点头道:“嗯,快去吧,我已经命人准备好良马和干粮。”
目送颜炽出去,我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轻尘柔声道:“娘娘,你也累坏了,休息一下吧。”
我叹了口的气,望着澹台谨苍白脸忧心地道:“如今边关战事末平,内朝空虚,长孙氏作孽末除,我却刺伤了他。若是他真醒不过来,我便是项国的千古罪人,我如何放得下心?”
轻尘也微微叹息道:“那臣就陪着娘娘等皇上醒来吧。”
四更的时候,没有下雪,却起了狂风下起了暴雨。枯枝在风中剧烈摆动着,影子投在窗纱上,蜿蜒曲折似妖魅的幻影,令人心生畏惧。瓢泼大雨的响声中,仿佛有一阵阵哀哀欲绝的哭声,却又被强劲狂风打散,呜呜咽咽,似有还无的断续延绵传来。
有清亮凄婉的铁簧声传来,有人跟着和唱,却是一首思乡的曲子,唱得人肝肠寸断。
澹台谨还没有醒来,我不禁微微揪心,不由得站起来踱来踱去。
轻尘看我着急,缓缓地拿出一个药瓶,取出一粒雪白晶莹的药粒入在澹台谨口中道:“这是催命保仙丸,服了这药,就算一脚踏入鬼门关,也能把他拉回来,这下娘娘可以放心了。”
我大喜道:“怎么不早给他服下?”
步轻尘望着我为难地说:“这药,本是给娘娘救急用的”
我心中感动,但此时救澹台谨要紧,便道:“只要他醒了就是救了我一条性命了!”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焦急地叫道:“皇上,奴才回来了!”
我和步轻尘大吃一惊,这不是澹台谨的近身奴才小李子的声音吗?
我们对望一眼,不禁心中惊慌。
我轻咳一声道:“皇上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小李子焦急地道:“烦请娘娘叫醒皇上,奴才有紧急军情要回报,事关我国安危,万分危急。”
“这”我咬唇,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焦急之时,忽然听到有虚弱的声音道:“怎么啦?是不是小李子在外面,朕不是让你先行回京向向肖宰相通报大军回京的消息吗?你怎么现在又回来了?”
我和步轻尘回头,看到澹台谨已经醒了,不禁又惊又喜又骇又怕。
“你你醒了!“我结结巴巴地说。
他冷笑道:“怎么,是不是不如你愿了?”
我急忙摇头:“不不不,你醒了我开心还来不及。轻尘,快把参汤和药端来。”
澹台谨却无力地靠起来,摆手不理我们:“进来吧。”
“皇上,大事不好了。”小李子全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说了这一句,就一阵猛咳,显然奔跑太快,一口气还没缓过来,被呛到了。
“到底怎么了?”澹台谨追问道。
小李子咳了好一会儿,方才继续道:“皇上,奴才奉了圣旨,连夜赶回上京。还没到城门口,就听说京城里出事了。说说安陵王澹台珲联合回鹘人造反啦!”
澹台谨与我同时惊呼出口:“什么?”
“你弄清楚了没有?究竟是怎么回事7”澹台谨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脸上浮现一抹奇异的潮红,焦急地问道。
“一路上奴才听了不少这样的话,可一开始奴才也不相信呢。但是到了上京城门口,奴才就看见”小李子的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
“快说,看见什么?”澹台谨厉声道。
‘‘军机大臣苏大人的头颅被悬在城门口。”小李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紧闭着双眼。
我可以想象小李子此时内心的翻腾。不用说,那场景定是十分恐怖血腥。
“砰”的一声,澹台谨一拳重重地击在榻上,惊得我向后退了好远。
“城门口已经派重兵把守,严格盘查所有进出的人。奴才赶紧乔装打扮混入了人群,这才幸免被抓。奴才打听到,苏大人遇害是因为安陵王昨日突然起兵,从驻地黔川领二十万营的兵力联合回鹘人一同攻城,苏大人带着文官去质问他为何要选择,结果被澹台珲一剑剑砍下了脑袋,还挂在城门口示众以儆效尤。”
苏大人死了?这个外号“苏清天”的铮铮铁汉,多少次为出生入死在边关杀敌的将军送去抚慰,多少次在朝堂上面对君王而为百姓的民生据理力争。这些大大小小的风浪,他都熬过来了,
竟然现在死在了一个皇族的王爷手中,怎不令人扼腕叹息,我的心头不禁一紧。
原来项国从来没有太平过,不但外有回鹘土厥和梁国虎视眈眈,内有三大家族的势力,竟然还有各个皇子们的内部争斗,要坐稳这个皇位,的确不容易。
“那肖丞相呢?”澹台谨语气微微颤抖地说。
“据说肖丞相当天就被投入了天牢,宰相府里的其他人也都被软禁起来了。御林军戚将军本来要率兵抵抗,想不到反贼事先就与戚将军身边的林副将早有勾结。戚将军受伤被擒,御林军五万士兵被缴械后关进了城东的兵营严加看守。”小李子一口气说完,然后神情凄苦地看着澹台谨。
‘‘那武儿呢,还有那些后妃们呢?”我因为激动浑身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说话的时候牙齿竟然止不住咯咯打战。
小李子咬呀道:“娘娘,奴才没有打听到小皇子的消息。但是,来这里的路上,奴才碰巧撞见了以前在太医院任职的李太医。据他说小皇子本来就感染了风寒,一直不见好转。现在再这么一闹腾,恐怕”他的声音慢慢被抽泣声取代,到后来老泪纵横。
“那些后妃们,全部被关了起来,不知道情况如何,奴才来不及去探望,便匆匆赶来告诉皇上。”
“封锁消息,皇城失陷的消息不准传入营中,以免影响军心。小李子,你立刻命侍卫长过来见朕。”澹台谨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仍勉强命令道。
我知道一旦消息传入军中,定会让所有人的情绪都十分地沮丧。大家好不容易活着等到了回家的日子,原本以为会被当做英雄一样地迎接凯旋,然后好好过安稳日子。谁又料到另一场恶战尚未开始。
这次随澹台谨回京的只有五万羽林军士兵和驻边的十万驻军。这些士兵都刚经历了与回鹘的大战,不是伤就是累。
而澹台珲手下二十万士兵镇守项国与梁国的边关,久经沙场,以凶狠彪悍闻名,又在京城以逸待劳,且有回鹘人相助。若是这仗真的打起来,澹台谨的胜算不大。
“好一个狡猾的赫连勃勃,是朕小看他了,没料到他竟然趁朕到边关,后方空虚,来个内外夹击,竟和五皇子勾结,实在是其心可诛。而澹台珲,也是朕错信了他。看来他一直对朕让他驻守边关不让他回京满,早存异志。所以借着朕的兵马与回鹘人兵戎相见的时候,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的。”澹台谨咬牙切齿地说道。
澹台谨可真是屋漏又逢连阴雨,没一件顺心的事。
这时侍卫长已经走了进来,澹台谨指着我和轻尘厉声道:“把这二人捆起来!”
侍卫长不禁一愣,澹台谨一对我恩宠有加,突然反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快动手!”
“是,皇上!”
我和步轻尘被牢牢地捆了起来,头上罩着黑布,不知道被送到了一个什么地方,有人在外面把守着。四周静谧如水。那样如影如魅的煎熬,让人近乎快要临近崩溃。
“轻尘,你说,这次谁会赢?”我轻声问道。
轻尘道:“不好说!”
两了这两句,两人便又沉默下去,陷入了可怕的寂静之中。
正在难熬之时,忽然外面有重物倒地的声音,一个黑影窜了进来,刷刷两下割开了我和轻尘手上的绳索。
“快走!”
“你是谁?”我压低声音问道。
“苏妤是,你的任务失败了吗?”澹台炎问道。
我冷哼一声道:“原来你所谓的成功就是要了他的性命?澹台炎,我不得不说你是个成功的阴谋家和伪装高手,从前装疯,现在装傻!”
他低沉地笑道:“你说对了,我其实英明神武满腹经纶,否则怎会这么及时地来救你?”
我眼睛微微半眯,缓缓说道‘我听说,人若是总是装成傻子,时间长了,就会变成真的傻子。”
他突然搂紧我的腰:“妤是,何时开始你变得这么不可爱了?怎么,他杀了你的孩子,你的娘亲,难道你不想让他死?”
我一时语塞:“我和他的事,不用你管。”
正在这时,忽然脚步声传来,灯火通明,有人将帐蓬团团围住。
姝色倾城 第182章 孤身险
第182章孤身险(6212字)
“澹台炎,你终究还是来了。==文字版”澹台谨的面容平和,语气却森冷。
澹台炎松开我的手,大大咧咧地站起来:“三皇弟,久违了,怎么带这么多人来,难道是想对我动手不成?”
澹台谨面色阴冷语调冰寒,缓缓说道:“我想杀你不过弹指一挥间”
澹台炎眼眸冷冷眯起,道:“利用人多来杀我,不过是屑小之为。有胆量便与我单打独斗,看在你受伤的份上,今日我让你十招,十招之内你若赢不了我,便放我离开如何?毕竟,我还得叫你一声皇弟。”
“不必让我。”澹台谨淡淡地道,“你今天既然不安份守已,偷偷跑出自己的封地,想必也不想回去了吧。”
“如此狂妄!你未免太小看我澹台炎的能耐!”澹台炎勾起唇角,划过一道冷厉的弧度。话落,左掌一翻,已是蓄势待发
“住手!”我急喊,匆匆上前,挡在澹台谨面前,“澹台炎,我不准你杀澹台谨,也不许你们决斗!”
“苏妤是,你让开!”澹台炎冷声斥道。
“不让!你伤不到他,何必要自寻死路!”我张开双手,不肯移开半步。我欠澹台谨良多,现在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他受伤。
以澹台谨的傲性,他势必答应同他单打,这便中了澹台炎的计,他现在身负多处重伤,怎能获胜?
澹台炎幽暗森洌的褐眸更沉了几分,视线掠过我,看向身后的澹台谨,讥诮道:“堂堂皇帝,原来是一个需要女人保护的窝囊废。我认识的澹台谨,可不是需要靠女人庇护的软脚虾,今天这是怎么了?”
澹台炎想要激怒澹台谨,为自己找一条生路。
面对这场争吵,澹台谨一直站在旁边,眼眸幽深地看着戏。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嘴角竟露出一丝笑意。
他瞧着我,冷笑道:“我死了,岂不趁你的意,何必在这里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