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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修长的指靠近我的面容,目光清澈如月,嘴角温软含笑,轻触我的面。
药膏的冰凉让人很舒服,似乎把严冬的寒冷都隔挡在了门外。
两人相处的静谧让时光都停滞了流动。
“公主,皇上来了,皇上来了——”小蝶惊慌的声音仓促地响起,我和步轻尘俱是一惊。
“狗奴才,滚开!”澹台谨冰凉而愤怒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小蝶呼痛的声音。
我和步轻尘忙整衣离开三寸而坐,互相看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默契和镇定,轻轻地点了点头。
咚一声,门被一脚踢开,寒冷的风漫卷进来,吹得屋内散落的纸张四处乱飞,如惊慌失翅的白蝶。
我不敢看澹台谨的脸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呼万岁见驾,步轻尘也跪在一边见驾。
“皇上,臣妾说得不错吧,苏妤是果然在冷宫中不安分,不但和外男私自相见,还同处一室,哼哼,这其中定有奸情!”一个轻佻而尖锐的声音得意洋洋地响起。
我一惊,微微抬头,触到一双上挑的杏眼和一张妆容精致的面容。
她穿着秋香色暗纹宝相花的素锦夹衣,外披一件纯白的狐裘,那寸数长油水极足的毛轻触着粉嫩的脸,显得极为娇贵。
头插流苏金步摇,乌黑的发盘成一个飞天惊鸿髻,间或以翡翠点缀,更衬得一双柳眉细而弯,两点黑眸明如漆。
观其衣数打扮,像是一个品阶不级的嫔妃,只是我上次与她们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倒不记她是谁了。
失贞弃妃 第卌五章 暗潮涌(2)
而澹台谨面色阴沉似水,眼中喷着愤怒的火苗,只差把我生吞活剥了。==
我刚要说话,步轻尘已经开口:“皇上,臣来是为娘娘医病的,并非私情,望皇上明察。”
澹台谨冷笑道:“医病?朕何时让你来为她医病了?且把步轻尘押下去等候朕的处理。”
两名侍卫立刻走了过来,将他拖了下去,他担忧地看了我一眼,却无法辩解。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抹青衫消失在我眼中。
他嘲弄地看着我,鄙夷地道:“苏妤是,你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上次是朕的傻皇兄,这次是医倌,下次呢,你准备找准?侍卫?大臣?还是太监?”
我蓦地一震,眼眶中委屈地浮上泪意,但强忍着不让泪水滴落,只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想解释,懒得解释,既然他已如此认定我!
“你说呀?”
头发被用力地一扯,发丝散乱下来,遮住了我的半边面,那个嫔妃在一边悠闲地看着热闹,红唇抿起一抹笑意。
我不知道,这样诬陷别人对她有什么好处,竟可以这她如此开心!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我淡然地说:“皇上,虽然你废了臣妾,但臣妾永远是皇上的女人,绝不会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瓜葛!”
我的语气坚定,神态淡然,期待他能信我一次。
“呵,嘴还挺硬呢?”他凑近我,邪恶地笑:“你知不知道这皇宫的女子与外男有染是什么下场?是这样!”他做了一个削的手势,冷酷地说:“要受整整三千刀,凌迟处死呢!你现在说了,朕可以留你个全尸,否则必让你受那令人酥骨的刑法!”
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是吗?若是这样,不知道那晚那个叫风的男子,夜入我的房中所行之事,是否也要接受惩罚?”
他猛地一惊,脸色越发阴沉,半晌沉默不语,似乎蕴着巨大的风暴。
他想是没有料到,我会认出他吧?
失贞弃妃 第卌六章 暗潮涌(3)
我继续说说:“步大夫真的是为臣妾医病的。==爱上皇上莫非忘了那天罚臣妾跪在烈日下,感染风寒,几乎丢了性命的事?幸亏步大夫相救臣妾才捡回一命,否则不等皇上今天来拷问,臣妾已经成为塚中枯骨了!”
澹台谨紧抿薄唇,突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强悍,握得发紧。眸中隐隐浮起阴鸷之色,似怒似愤,还夹杂着别的情绪,极为复杂。
“朕怎么看你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那他今天又所为何来?而且朕听说最近他经常出入此地,与你相会,是也不是?”
我低眉垂眸,缓缓地道:“这多亏步大夫医术精妙,臣妾的病才好得了。今天步大夫所来,只是为——”我停了停,想着如何措词才能让他不要怪罪步轻尘,毕竟他是无辜的。“只是为臣妾医面上的胎记而已!”
澹台谨板起我的脸,轻蔑地看了看道:“你以为你医好面上的胎记,朕便会宠爱你吗?”
我跪在地上,仰视着他,看着他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苦笑道:“臣妾不敢奢望皇上眷顾,只是想要——不再吓到别人罢了!”
他目光阴沉,看了我半晌,良久才松开手,冷哼一声道:“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私见外男,肌肤相亲之罪!来人,把丑妃拖出去,杖一百!”
什么,杖二十便会使人致残,一般人受不了五十杖便会晕死过去,杖一百岂非要了我的命?!
难道他觉得我知道了他扮作风做下那种事情,怕我散播出去,有损他的威名,竟要杀人灭口不成?!
灵光一闪之间,我大声说:“等一等,我有一个皇上想得到的消息,愿意以此消息换我的性命!”
失贞弃妃 第卌七章 明交锋(1)
他皱眉奇怪地看了着我,目光中带着一点新奇和猫捉老鼠的戏弄神情,挥手命人停止拖我,轻笑道:“是吗?朕倒想知道一个整天呆在冷宫的女人能有什么消息可以换得你的性命!”
我理了理头发,面上平静,脑海中却纷乱如麻。==
那件事事关重大,而且牵一发而动全身,中山王和太后在后宫中经营数十年,关系早已经盘根错节,怎么可能撼得动?
万一动不了他们,而让澹台谨限入难境
停,停,我是疯了吗?
他要杀我了,我干吗还要关心他的死活?
不管了,一咬牙,我抬起头道:“请皇上让闲杂人等退下,这个消息关系重大,除了皇上外,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那个嫔妃看了我一眼,眸光中尽是疑惑的闪烁不定的光芒。
他仔细地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说话的真假,但我的目光清澈,看不出一丝说谎
的痕迹。多疑的澹台谨终于挥手退斥了下人。
“苏妤是,朕若觉得这个秘密不值得你的命,你还是要受杖刑!”他微微上挑剑眉,玩世不恭地说。
我的头发还隐隐作痛,他实在是非常恶劣,偿若肯对我好一些,我也不会在没有万全之策的情况下告诉他这件事。
更何况,这件事是澹台炎刻意让我知道的!
不过这件事实在难以启齿,我末语面先飞红,半晌才迟疑道:“太后和中山王曾夜半在静安寺私会!”
我说完,不安地看了一眼澹台谨,只见他眼底寒光大盛,面色异常凌厉,骤然一掌拍在结实梁柱上,嘭声震响!
我骇了一跳,后退了半退,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他阴鸷地看着我,眼中隐有杀机:“这件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失贞弃妃 第卌八章 明交锋(2)
我看了一眼,鼓起勇气道:“皇上不必管臣妾是如何知道的,只是这个消息可否换得臣妾一命?”
他古怪地一笑道:“当然!他们是什么时候”
我沉默不语,澹台谨不禁焦躁了起来:“快说!”
我不急不躁地说:“臣妾有一个条件!”
他挑起眉,惊讶地道:“你敢向朕提条件?”
我淡然道:“不错!皇上若想知道答案,臣妾便有所求。在提这个条件之前,臣妾可以向皇上保证一件事,那就是从此以后我的脑海中会抹去那一晚和那个叫风的男子所做的一切事,决不外露,否则,凭皇上处置。”
他皱眉,半晌冷笑道:“说吧,朕倒要看看你的志向有多高!”
我想,我毕竟是梁国公主,他若杀了我,也占不到便宜,尽管他是那么的恨我。
我低头道:“臣妾别无它求,只求离了这冷宫,情愿当一名粗使的宫女,种花浣衣,全凭皇上吩咐!”
他脸上表情缓和了下来,眸光闪过一丝短暂的疑惑的轻松,语气也不那么冰冷了,便点头道:“既是如此,便到御花园培植花草去吧!”
我大喜,忙道:“多谢皇上,只是臣妾另外还有一个不请之请!”
他不耐烦地说:“你的要求还真多,真是个贪得无厌的女子!”
我忍耻道:“请皇上饶了步大夫吧,此事都是因臣妾而起”
“闭嘴!”澹台谨大声喝斥道,剑眉紧皱:“此事朕自会处理,岂容你多嘴,哼!”
我不料又惹来他大怒,思道他情绪阴晴不定,只得伺机而动,不敢再求。
我深吸了一口气道:“每月的十五,太后都要独自在静安寺为项国祈福”
“别说了!”澹台谨额上青筋暴起,嘶声吼了一声。
我立刻禁声,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挥手踢开门,疾步走了出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阴冷地看着我道:“朕命你不可走出冷宫,你又是如知道此事的?”
失贞弃妃 第卌九章 明交锋(3)
我心中一惊,强辩道:“此事恕臣妾不能说!”
他冷笑了两声道:“好,很好!若此事张扬出去,你知道后果!”
说完甩袖冒雪走了出去。
待众侍卫走后,我方虚脱地坐在地上,任地板上的冰凉一丝一缕地漫至我的全身
小蝶进来见我无事方松了口了,擦着眼泪道:“公主,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
我虚弱地一笑道:“你又忘了,该叫我妹妹的!小蝶,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终于可以走出冷宫了!”
小蝶扶着我起身,不敢相信地问道:“公主——妹妹,这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望着窗外的北风,喃喃地说:“一年了,小蝶,我们在冷宫里整整住了一年,终于走出去了!”
“是啊,我们终于出去了!”小蝶满眼含泪地道。
而冷宫中的姐妹知道我们二人可以出去,纷纷前来道喜,那目光多以嫉妒和不甘居多,真心贺喜的实则无几人,偏还要热情地携了你的手,殷切地嘱咐你若再遇上皇上,要多替她们美言几句。
我含笑一一应了,心中却泛起难言的酸苦,她们不知道,我这般艰难的出去,是受了多少苦,担了多少怕。
待众人散去时,独刘碧巧留了下去。
知道她从前身为宫妃,此刻心情更与别人不同,我便着意好言相慰。
她不施脂粉,惨白一张瓜子脸,苦笑道:“妹妹,你不用安慰我了,这都是各人的命,争不来的。只是,”她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仇恨之色,嘴角也冰冷了:“你要小心兰夫人!”
我知道她想起了往事,但终忍不住问道:“姐姐,当时孩子,是怎么没有的?”
刘碧巧下意识地抚了一下肚子,恨恨地说:“妹妹,我有喜的时候你知道兰夫人送了什么礼物给我吗?”
我摇头道:“不知,想必是玉佩金锁之类的吉祥之物!”
她哧一声冷笑道:“不是!”
“那是什么?”我疑惑地问。
失贞弃妃 第五十章 暗香盈(1)
“是苹果!”她眼中的戾光陡现,咬牙一字一句地道。==文字版
我素知深宫中争宠之事,只能沉默地听着。
“不料不但保不住皇子,还带累老父入狱,我被贬入冷宫之中”
我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替她试着泪道:“姐姐,那兰夫人是如何害你的皇子的?”
刘碧巧长叹一声道:“说起来,是我自己出门滑倒的,不关别人的事。但妹妹你细想想,会有谁无缘无故在我门前泼了一盆水,让我失足滑倒?我住的是兰夫人的偏殿,除了她宫中的人还能有谁?只是可恨我没有证据,皇上他——他又不信我的话,反说我胡言乱语,将我打入冷宫,寒了我的心!”
我怜惜地看着她,不过入冷宫短短数月时间,她光鲜的面容已经如失去水份的青草一般不再妩媚灵动,整个人如失水的鱼一般奄奄一息地活着。难道,在这后宫中,没有帝后的宠幸,就意味着一生早早地划上了句号?
我弄不懂她们的想法,也不想深究,虽然长风是我的萌动的情感,但我却并非少了他便会轻生。
至少,我要为娘活着,哪怕再苦再难!
从冷宫是搬出来的时候,天上彤云密布,正下着鹅毛大雪,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