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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似乎没什么人知道这件事,千沫悄悄松了口气,如果被指指点点,瑾一定会感觉到难堪吧。
想到北晨瑾,她的心突然一阵酸涩,最近,他根本没理睬过她,不论短信还是电话,他从来没有回复过
她一直告诉自己,北家现在一片混乱,所以他才会没心情吧不过今天,他来学校了!
千沫振奋了一下,翻开书包找了些东西,跑向二年四班的教室。
清晨的教室,安静而空旷。
冬日的晨曦有些雾蒙蒙的,玻璃窗上凝结着白色的水气,稀疏的阳光洒下,细密的水珠便折射出了彩虹般的瑰丽色泽。
二年四班的教室静悄悄的。
米白色的单薄外套敞开着,坐在窗台边的少年,漂亮的罕见。
茶色的瞳孔静静的,透明的像玻璃珠,他出神地凝望着模糊遥远的天空,细致如瓷的颈,微仰成了一道苍白的忧郁弧度。
这样子的北晨瑾,莫名的让她觉得心痛。
大脑有些空白,她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叫他,他那样的沉默让她心慌,仿佛他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一旦惊动,就会消失的幻影。
北晨瑾没有意识到有人走进了教室,他好像在想着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有想,苍白修长的手指轻扣着窗棂,安静的就像根本不存在。
窗外有风吹来。
晨风冰凉。
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你生病了?”在自己反映过来之前,千沫已经急急地跑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眼睛里只能看到,他因为冷而微微泛紫的指甲。
他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僵硬了一下,慢慢转过了头。
刚才一直在想的女孩子,此刻正站在他的眼前,她仰着脸,神色有些焦急,白净的脸庞在晨曦柔柔的光晕下,透出清雅细腻的光泽。
“穿那么少,会冷啊!”
他却已经收回了目光,声音淡淡的。
“你不用管我。”
那样的冷淡,让她的眼睛迅速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她又努力扬起了笑容。
“我是来给你笔记的!很快要考试了,你前几天都没有来学校,我有帮你多抄了一份笔记哦!”
“还有这个!”她摸出一个柳橙,和笔记一起放到了他的手里,“你从来都不会好好吃饭,今天要把这个吃下去啊,否则胃里一点东西都没有的话,会疼的!”
圆圆的柳橙是很温暖的橘红色,散发着清甜的水果香气,它吸收了她掌心的温度,变得温温的,北晨瑾却仿佛被那样的温度烫痛了,突然的一甩手。
啪——
柠檬黄的汁水溅了开来,弄脏了崭新的笔记本,空气在瞬间弥漫开了强烈的酸甜气味,刺激着他们的眼睛和味蕾。
时间像是突然凝固住了。
“我说了,不要管我,我不是若瑾!”
他几乎是一字一顿低吼出这句话的,千沫浑身一震,眼睛里有难掩的疼痛,他果然,是那样想她了。
沉默了片刻,她一言不发的蹲下身,用纸巾擦干净了笔记本上的污渍,一下一下,仿佛擦拭着珍宝般的仔细。
淡黄色的痕迹是擦不掉了,不过字迹并没有模糊,她舒了一口气,把笔记放到了他的课桌上。
“我还有一个苹果,”她默默地把柳橙的残渍收拾干净,垂下眼帘向门外走去,“中午拿过来给你。”
北晨瑾皱眉看着她,突然一伸手,用力把她拉到了眼前。
“你在骗谁?”
他冰凉的手指扣紧着她的手腕,感觉到她微微跳动的脉搏,他的眼睛里有那样复杂的痛楚。
“如果没有若瑾,你不会来帝安学院;如果没有若瑾,你不会一次次刻意接近我所以别骗自己,也别骗我你喜欢的是若瑾,不是我!”
“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若瑾做的,我只是一个被你弄错的代替品罢了”
“所以你现在为什么还要和我继续交往下去?是为了报答若瑾吗?因为他给了你眼睛?”
她嘴唇的血色,一点一滴地退去,仿佛坠入了噩梦的最深处,浑身冰凉一片。
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因为她知道无论怎么说,都会像在狡辩。
千沫的眼睛里,有微微闪烁的泪光。
那样破碎的伤痛光芒。
他的眼中闪过了一道异光。
不等她有所反映,他突然将她压到了墙边。
她的背脊紧紧贴在墙上,他离她很近,呼吸扫过她的脸颊,冰冷的。
“你真的很懂得怎么引诱我,引诱我贪恋你带来的温暖,”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触电般的轻麻,让她浑身一震,他的眼睛里有一股陌生的冷邪,让她惊慌。
“只是别再有下一次,我身体里有我父亲的血,说不定我会和他一样危险”
他放开了她,眼底,有一抹隐藏的很深的情绪。
“所以,别再来招惹我。”
他走过她的身边。
他们擦身而过。
仿佛从此不会再有交集。
千沫慢慢贴着墙滑下,缓缓抱住了膝盖,要珍惜自己的眼睛,她在念咒一般地告诉自己,所以这一次,她一样不能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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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伊楠意外的来教室找她。
他依旧穿的时尚炫丽,走在学校里,吸引了无数好奇的目光。
“我是来给莎莎办退学手续的,”他的唇有天然的上扬弧度,阳光点缀在唇角,照耀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顺便,来和你们道别!”
“上次,很谢谢你们的帮忙,”她的微笑有些牵强,眼底的恍惚遮掩不住,“一路顺风。”
“瑾呢?”他立刻看出了端倪,于是温和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她低下头,慢慢收紧了手指。
“原来是这样啊”听完她的话后,伊楠不禁叹息,“连我们都从来不知道他有一个弟弟。”
“如果我告诉你,若瑾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如果我说,我喜欢的是和我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的北晨瑾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没良心的坏女孩?”
看到她眼睛下的淡淡阴影,伊楠不禁笑了。
“其实,这是很自然的事啊,如果你会因为这个而放弃瑾,我才觉得奇怪呢!”
她倏然抬起了头。
冬日的阳光,清澈明亮,于是她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就盛满了那样干净的光芒。
“毕竟全世界,只有一个人可以永远牵住你的手啊,”他的笑容和煦的恍若春风,“其余的人,都只是为了能够最终和他相遇,才会出现的吧!”
“我一直是这样觉得的,或许若瑾的出现,就是为了能够让你和北晨瑾相遇啊!”
“是这样吗”她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唇边扬起了一丝苦涩的淡笑,“可是,他不是这么想的”
“我倒觉得,瑾是明白的,”他想了想,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对你的态度,让我觉得很熟悉”
“以前就是,他一副要和我们绝交的样子,结果是去了北牧声给他安排的PK这一次,他也这样吗?那么恐怕只有一个原因,他要去做一件很麻烦的事”
“会吗?他会想去做什么?”她一下焦急起来,他选择推开她后再去做的事会有危险吗?
“不知道”他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我想办法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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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街的后端连接着山脉,那里地势崎岖,弯道甚多,一直是飙车的天然赛道。
赛道的终点,一般都设在“天堂口”,那是一条极窄的过道,只容一个人通过,所以,不会出现所谓的平手。
积雪初化,路面还有些潮湿,天空是阴暗的浓灰色,枯黄无叶的树枝,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今天好像不太适合啊,”一个少年对北晨瑾笑道,“北少何必在这样的天气出战,不如改天吧!”
他慢慢戴上了皮质的露指手套,手指晶莹修长。
“人到齐了?”淡淡的口气。
“是,”知道他不会改变心意,少年只有陪笑道,“北少想怎么玩?”
他没有说话,拿起车钥匙,径直走到了门外。
十多辆重型机车排成了一字型。
少年火红色的发,在冷风中如烈焰般肆意张扬。
“一对一。”
他不多赘言的一扬手,银色的钥匙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帅气的弧线,落到了柯翼的面前。
这是他们赌注最大的宣战方式。
翼挑眉。
“赌什么?”
他很好奇,现在北老大进了监狱,掌管北家的徽章应该已经到了北晨瑾的手上,他不忙着巩固权力,却有闲心和他飙车?
“如果你赢了,掌管北家的徽章就是你的。”
他一语既出,顿时惊起了遍地喧哗,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北晨瑾竟然会用继承权做赌注!
翼的呼吸突然紊乱,控制机车的手,竟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如果我赢了,”他顿了顿,周围顿时陷入了寂静,只有他淡淡的声音,在冷风中萦绕。
“我要你的一条腿。”
说完,他在一片压抑的寂静中熟练的扣上了头盔,在机车飞出去的瞬间,他就已经明白——
今天的比赛只有两个结果,或是重生,或是,死。
若瑾
耳边只剩下狂啸的风和轰鸣的引擎声,他在心中默念,你会保佑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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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沫曾经和宿西雨来过这里。
她发誓不会再来的,因为这里的阴仄离她的世界太遥远。
可是不久后的现在,她再次和伊楠一起来了。
就像她第一次来时的理由一样。
只因为,他在这里。
天空飘起了阴冷的细雨。
救护车的呼啸声,在清冷的空气中回响出了异常悲凉的嘶鸣。
红蓝交替的灯光迸射,在未央街的路牌上,闪烁出晃痛眼睛的刺目光芒。
医护人员推着担架,行色匆匆。
几个过路的行人面带不满的小声指责。
“哎哟真是的,这事情怎么都没人管啊”
“还是个孩子呢也太疯了”
“家里人要伤心死了吧”
救护车就在前方三四米远的地方,可是千沫竟然没有办法走过去,她的视线紧紧凝固在不远处的某一点上,漆黑的眼睛里,交织着绝望骇然的破碎光亮。
顺着她的视线望去,伊楠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熟悉的冰银色机车毁损在地,溅在上面的斑驳血迹,像一朵一朵盛开在无暇雪地上的红莲,那样触目的色泽,惊心动魄。
细细绵绵的雨丝滑落脸颊。
睫毛上沾着水珠,视线模糊一片,她却连抬手擦一擦的力气都没有。
“我我要过去看看”伊楠呆怔了半天,突然拔腿向救护车跑去。
千沫僵在那里,像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傀儡娃娃。
空茫的目光,只是死死的,死死的,盯住地上的机车,盯住上面开出的那一大片血花。
她什么都没有想,什么都不敢想。
雨水浸湿了她的脸庞。
她一动不动。
眼前突然一黑,一只冰凉的手从身后伸出,轻柔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低哑的声音,伴随着轻轻的呼吸,瞬间滑过了她的耳际。
“别看了。”
她的瞳孔倏然收缩,不知哪来的力气,让千沫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狠狠的一巴掌,在下一秒重重落在了北晨瑾的脸上。
“你”她拼命睁大眼睛,硬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惊吓过后的疲惫,让她手脚发软,她喘息着,手指紧紧握成了拳。
“你怎么不去死掉算了!”
冰冷的泪水,终于在说出这句话后滚落,仿佛勉强压抑了十几年的眼泪,都在这一瞬间得到了释放。
他用力将她拉进怀中。
手臂收紧着,他被风吹的冰冷的脸埋在她的颈边,幽幽的叹息,有一抹孩子气的委屈。
“我好像总是被你打啊”
她哭的那么厉害,仿佛失去了全世界般拼命的哭,她在他怀中挣扎着,用手捶,用脚踢,用尽一切的方法让他痛。
“你活该!”她哭道。
“世界上有那么多不健康的人想要活下去,可你却一点都不爱惜自己!如果你死了怎么办!如果你受伤不能再画画怎么办!你怎么对得起希雅阿姨!怎么对得起拼命帮助你的大家!你让我那么害怕,害怕你就这么死了!如果你死了我要怎么让你知道我都没有来得及告诉你,我喜欢的是你我喜欢的人是北晨瑾啊!”
早已付出去的感情,还怎么收的回
他的胸口猛的一窒。
“对不起”苍白着脸忍受着她的拳打脚踢,他的心脏仿佛因为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