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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刚真的好心过,权当是报答她的“一饭之恩”,他弯腰抱她回房间去睡——可是她却坐在床上不肯放手,又要蛮横着往他的怀里爬,他把她抓下来,她又马上会蹭上来
唐尧被她折腾得心烦,想要把她一扔算了,她却在最后缠上来的那一次——
吐了!
唐尧从来没那么狼狈过,连他自己喝醉的时候都没那么狼狈过!
于是,他黑着一张脸,把她擦干净;黑着一张脸,把她吐脏的被褥扭成一团踹床底下;最后黑着一张脸,去浴室把自己洗干净,穿上唯一干净的长裤然后,刘子凯就出现了!
大体事情就是这样,当然其中还有不忍直视的过程:他在把她处理干净,还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时候,她又要蹭上来,却又很快嫌弃地别开脸,嘟哝着:“臭臭”
臭臭?
气得唐尧想要咆哮:“你睁眼看看是谁吐的?”
“臭臭”尽管臭,她的小手却还是紧紧拉着他不放,像是把所有的依赖,全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可怜兮兮地重复低喃着,“臭臭,你真好”
一句话,便让唐尧再也凶不起来。
于是,她吐了一场,他忙活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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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三点的时候,保镖来了电话。
唐尧正坐在她的沙发上,闭目养神,接到电话他开门出去,保镖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唐少,您的衣服。”
“恩。”他应了一声接过纸袋,快速地拿起里面的衣服穿上,却听到保镖汇报——
“唐少,刚刚听香港那边传来消息出了点事情。”
唐尧的动作停了停。
他刚回来,那边就出事了?
还真是“给他面子”!
听完下属的汇报,他的眼底迅速升腾起一抹戾色,唇角冷冷地上扬,直接命令:“给我准备飞机,马上回香港。对了,去浴室把脏衣服带走扔掉!”
他不会把脏衣服留在这里,让她得知他曾在她面前如此狼狈。
绝对不会。
“是。”保镖点头,目不斜视地进了公寓,很快从浴室中把衣服都收拾了出来,走到唐尧身边问他,“唐少您是现在就走么?”
“恩。”他点头,步子却是朝着她的卧室——
她睡得正沉。
发了一通酒疯后,她反而显得乖巧许多,现在整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床单上,身上还盖着他从衣柜里找出来的大毛衣。她像是小兽一样蜷缩着,小脸埋在了毛衣里
唐尧在床旁坐下,摸了摸她冰凉的小手,转身又找了件毛衣盖在她身上。
他想离开,睡梦中的她却呜咽一声,小手有意无意地正好盖在他的手背上,让唐尧的心莫名的软了软
“秦欢颜。”他淡淡地叫出她的名字,俯身和她的高度水平,明知道她这个时候听不见,依旧淡淡地问了出来,“喝醉酒说的话,能作数么?”
她自然不会回答。
唐尧低笑,放开她的手,离开了房间
“臭臭”她在梦中模糊不清地低吟,小手像是在寻找着,着急地在大床上摸索,终于什么都没有找到,她蹙了蹙眉,再度陷入梦境之中
唐尧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不知当他获知自己偶然得到的“绰号”,会是如何感想?
夜色迷离,车身上很快积累了一层寒气。
他神色略显阴郁地开着车,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于是——半夜、三点拨通孙ting长的电话!
电话连续响了好多声,才被人迟迟接起,对面的人声带着明显的困意。
“喂?”孙厅睡得正香,声音迷迷糊糊地传过来,当获知电话对面是唐尧,立马一个清醒从床上翻坐而起,动作大得差点踢了旁边的老婆,“唐少,这么晚了”
“你把刘子凯调到外地去了?”
“是啊!”孙厅一脸的莫名,抬头看了看钟表,“今天中午哦,不是,是昨天中午就已经去N市了。”队里多少人都看着他开车带着下属们走的
“哦?”
意味不明的一声反问,让孙厅的心立马忐忑起来。
这件事难道没办好么?
隔了两秒,他终于听到唐尧浅淡的声音:“你也不喜欢手下擅离职守的,对吧?”
话不用多说,点到为止。
孙厅不是傻瓜,自然也听得懂。
“是是”他连忙点头,而对面的唐尧已经挂了电话。
对于今天刘子凯为什么会出现,唐尧也是有些疑惑的,但不管原因如何,他不可否认:看到刘子凯闯进来,他的心情真不是一般的差!要不是考虑到这是她的公寓,他有那么一刻真的很想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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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秦欢颜的生物钟出现了问题,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转醒房间里的阳光很亮,她觉得刺眼翻了个身,却在感觉到身上盖的东西时,猛地清醒。
她一下子坐起来,看到身上的毛衣、地上的被子,愣了又愣
她想起来了!
昨天,她喝醉了。
头还疼得厉害,她捂着发痛的脑袋起来,想要把毛衣挂回柜子里,刚走几步,动作却陡然一停。她确定她是喝醉了!也确定她不太记得昨晚发生过什么!但是她有零星的记忆片段
似乎有人在这里照顾过她。
对方还是个男人!
到底是谁?
她咬着下唇,光着脚站在地板上,凝眉冥思苦想,终于在某一刻脱口而出:“臭臭”与此同时,她的脑海中翻出的竟然是唐尧的影像
这怎么可能?
☆、221 我要你自己过来 6000+
这怎么可能?
臭臭、唐尧子凯零碎的记忆中,似乎他们两个都出现过,就站在她的房门口秦欢颜晃了晃脑袋,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到底是梦还是真的?
于是,她拨通了唐尧的电话奥。
“喂?”对面的人很快接起,喑哑的嗓音带着明显惺忪的睡意,“什么事?骋”
“你昨天晚上在哪里?”她急需要区分梦境和现实。
对面的人明显一愣,然后,她听到他淡漠的回答:“香港。”
秦欢颜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她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然后便直接切断了通话——他在香港,这么说,昨天晚上,一切都是一场梦没有他,更没有刘子凯,都是她幻想的场面
她真是神经病!
居然把唐尧都幻想进她的梦里
而香港,靠在后座上浅眠的男人接完她的电话,也了无睡意,他目光淡淡地收起手机,唇角却勾起一抹清浅的微笑:昨晚弄得他这么狼狈,他绝对不会承认!
“唐少。”司机停了车转过头来,小心且恭敬地提醒,“到了。”
“恩。”唐尧应声,拉了拉西装外套下车,眸子在瞬间恢复凌厉冷然,浑身都笼罩着锋芒毕露的危险,“是时候整理一下香港了。”
*
秦欢颜花了很长时间清理。
她面无表情地做完这一切——把自己洗个干净,假装把颓废都洗掉;把房间里吐脏的被褥都扔掉,假装没发生昨晚的懦弱酒醉;把昨天做的饭菜全部倒光,假装没有自取其辱地等待
这一刻,她不得不相信:刘子凯没有来,他不会再来她身边了!
她用了不止一天的时间道歉、等待可事实她并没有做错任何事!所以她不等了,她的尊严不容她如此卑微下去。既然刘子凯下了狠心
那分吧。
她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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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个星期,秦欢颜的日子平静且冷清。
她办完了律师事务所的离职手续,在科长咬牙切齿的表情中,顺利变成无业游民。她也天天做了菜往医院跑,照顾着爸爸康复起来,对于秦氏的运作,她都是报喜不报忧地说几句
终于,秦亮出院了。
出院时间定于上午十点,秦欢颜开车去医院的路上,接到了秦氏总部打开的电话,对方犹犹豫豫地请示:“秦小姐,有人在秦氏门口烧纸钱。怎么办?”
“怎么回事?”秦欢颜的眉头顿时蹙了起来。
爸爸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来公司看看,怎么能有这种事?
“还是出事的那个工人家属,上回闹得比较凶被拘留起来了,现在刚放出来又来闹!”对方显得很为难,“现场还有媒体围观,报出来肯定不好听”
有媒体围观?
秦欢颜皱了皱眉,然后霍然开朗。
“你让徐特助去接我爸爸出院,我晚点到医院。”她扳动着方向盘偏转方向,同时快速交代,“我马上到公司,我有办法。”
*
刚过上班的时间,路上来来往往的,都是年岁偏大的大妈大伯。也不知是谁传出去的消息,就连附近公园里晨练的大妈们,也拿着扇子往秦氏这边凑
秦氏门口。
一群穿着丧服的人蹲着,中间放了个大铁盆,他们则围着它安安静静地烧纸钱。没有大吵大闹地喧哗,却同样引来路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
上次那个打她的妇人,穿着一身的白,她肥硕的身体半蹲着,一边往铁盆里丢纸钱,一边佯装悲切地抹眼泪。
看起来,怪可怜的。
“我是秦氏的负责
tang人秦欢颜。”秦欢颜蹙了蹙眉,直接拨开人群进来,她清亮的嗓音立马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秦欢颜率先亮身份,围观记者也默默把镜头切换到她,“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提。”
蹲在地上的妇人一愣,颤颤巍巍地看起来,看到秦欢颜的时候又是一僵——
她记得,这是上次打的那个人!
她更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小jian人;自己才坐了这么多天牢!
新仇旧恨纷涌而来,她扯着大嗓门就吼了出来:“秦氏要不要脸?俺儿子死了也不给个交代!俺到这里来讨说法,还被你们当闹事抓进去蹲监狱!!”
她一下子颠倒黑白,把矛头都对准了秦欢颜。
所有人都期待着秦欢颜的反应,她却在此时笑了:“上次真对不起,本来想要说算了,但是被你们打得住院了几天,没来得及去局里销案。”
想要博取公众的同情,她比她要在行得多!
“阿姨您看这样好不好?”她故作亲昵地去拉妇人的手,“按照司法程序,确实最多只能赔给您50万,我知道您也辛苦,您要是不满意,我个人再加两万?”
一番话,说得仁至义尽,瞬间就把妇人说成了无理取闹的家属。
“俺儿子的命才50万?你们”
“我们没有跟您清算上次打砸的财产损失费,也没有清算上次你们打伤人的医疗费。”秦欢颜顿了顿,脸上的笑容更真诚,名为劝阻,实为挑衅,“我是律师,你要相信,再闹下去,你一分钱都得不到。”
“你”被秦欢颜这么一激,妇人顿时怒得什么脏话粗话都爆出来了。
她尖锐地飙着一口方言破口大骂,手掌挥舞着想要扇秦欢颜巴掌,却被秦欢颜挡住了,只在她胳膊上留下几道抓痕事先被要求静观其变的保安,立马冲上来按住人,把秦欢颜保了出去。
“秦小姐”
“秦小姐能谈谈”
“”
一走出人群包围圈,媒体的话筒和镜头都追了上来,追着秦欢颜要求她说说上次的事件,但是舆、论导向明显是变了——这种无理取闹的家属,总算是揭开了正面目,遭到所有人的鄙夷
而这种人,一旦失去舆、论的支持,也便没有在生事的能力了!
“秦氏的确因为错信了合作商而导致上次意外事故,但是我们一直在积极地处理事件本身和其辐射出的影响,请大家相信我们,秦氏一定会好起来的”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心中却是坚定:会好起来的!
秦氏、爸爸、她自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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