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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凌寒瞅瞅风阿哥,流着眼泪点点头,“风阿哥,你放心,老佛爷不骂白格格,一定不会骂”
一抹微笑,浮现在风阿哥的脸上。
他忍受不住眩晕,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风阿哥,你睁开眼睛!风阿哥,你不要吓老佛爷啊——”
她凄厉的喊叫,并没有让风阿哥睁开眼睛。
梅凌寒绝望至极,不知该如何是好。孩子处在生死关头,她再也顾不得什么尊严什么脸面什么狗屁诺言,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虽然删除掉却依然烂熟于胸的一串数字。
威廉会不会来,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必须试一试。
要不然,她一定会抱恨终生。
如果风阿哥离开这个世界,她就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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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有一个美丽的岛屿。
那巍峨的宫殿,就处在小岛的中心位置。
宫殿里到处掌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玛丽披着漂亮到极致的婚纱,端坐在新娘休息室里,艾米围在她的身侧,用赞叹的眼神望着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
“玛丽,你真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扭头看看自己英俊的丈夫,幸福满溢于胸,“梅部长,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当然——”梅独秀笑着点点头,随声附和着妻子,“我们的女儿,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子!她嫁给威廉殿下做妻子,当然也是最风光最体面最尊贵的新娘子——”
在这喜庆的一刻,他的脑海里总闪过一丝挥不去的歉疚和落寞。
按照中国大陆的适婚年龄,那个叫梅凌寒的女孩子,应该已经结婚了。而且很有可能,她已经升级做妈咪了。他不知道,那个远在中国大陆音信杳无的女儿,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形?她生活得幸福吗?她丈夫对她好吗?
骨肉分离的痛苦,在年轻时或许不觉得。
到了一定年纪,那痛苦就像硫酸一样浓烈,只要沾上那么一点点儿,它就能腐蚀你的肌肤,烂掉你的心脏。
这件事,他怪不得别人。
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薄情。
他梅独秀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摆脱贫穷的生活,昧着良心遗弃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当他决定放弃她们母女时,他就已经不配做父亲,就没有资格再打听她们母女的情形。
泪雾,不经意之间就弥漫了眼睛。
“你们两个说我漂亮,管什么用?”梅独秀和艾米的赞美,并没有博来玛丽的一笑,“威廉哥哥这么说,我才觉得高兴——”
这盛大的婚礼,的确如期举行了。
可威廉哥哥的脸上,从来都没有浮现出一丝笑容。
那个象征皇室通行证的玉佩,他明明已经拍买回来,却硬说自己丢了。他之所以不愿把它当做聘礼交给她这个新娘子收藏,一定是因为他不够重视她,不够重视他们的婚姻。
即便披上了婚纱,她心里还充满了担忧和恐惧。
总感觉,这场婚礼会出什么乱子似的。
“玛丽,威廉殿下肯定也会这么认为。从小到大,他一直都很宠你——”艾米看见丈夫眼里的泪雾,心里颇觉不高兴。她推了推他,“梅部长,女儿大喜之日,你怎么哭了?”
梅独秀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只能把中国的风俗搬出来。
“中国人嫁女儿时,一般都会伤心落泪。我是中国人,当然会有中国人的感怀。养了这么大的女儿,眼看着就要变成别人的老婆了。这心里,总觉得沉甸甸的不舒服”
“女儿做了别人的老婆,她依然是你梅独秀的女儿——”
“说的也是——”
梅独秀尴尬的笑笑,却不能把自己心里的伤痛剖析给自己的妻子。因为艾米到现在也不知道,在中国大陆上,他梅独秀还有一个女儿。
正说话间,威廉敲开了新娘休息室的门。
紧跟在他身后的,是寸步不离的费斯顿。大婚在即,费斯顿生怕出什么乱子,就算杰斯国王不交代,他也会时刻跟在主子的身后。
“玛丽妹妹,婚礼马上要开始了。”威廉优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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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腰,把手伸向玛丽,“牧师等着呢,我们一起出去吧!”
玛丽等了很久的那句话,终于没能听到。
一丝落寞,瞬间袭上她的心。
她收起满心的不悦,把那戴着白纱手套的柔夷搭在了威廉的手掌上。
不管怎么说,她必须把婚礼进行到底。要不然,那个在她腹内存活了将近四个月的小生命,即便降临这个世界上,也会名不正言不顺。
这对俊男女手牵手,步上了红毯。
在宾客的注视下,走到了牧师的面前。
费斯顿紧随其后,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牧师微微笑,用自己的母语主持婚礼,“亲爱的威廉殿下,你是否愿意接受梅傲雪成为你的合法妻子,按照上帝的法令与她同住,与她在神圣的婚约中共同生活;并承诺从今以后始终爱她、尊敬她、安慰她、珍爱她、始终忠于她,至死不渝?”
威廉还没有回答,他口袋里的那镶钻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起来。
他歉意的微笑一下,拿出电话欲交给一旁的费斯顿。眼睛扫过那一串熟悉的数字,忍不住按下了接听键。虽然他不知道梅凌寒为什么打给她,但他还是想在这一刻听听她的声音。
“威廉,风阿哥受伤了。他流了很多很多血,人已经昏迷过去了。这个世界上,能救他的人只有你。如果你不来或来迟的话,你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自己的儿子了”
电话一接通,梅凌寒那焦急的哭声就传了过来。
她的声音很大,一旁的玛丽和费斯顿听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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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能顺利的回来吗?
孩子们,敬请期待!
正文 我要守着我儿子(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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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的内容,实在太出乎威廉意料。
他那张开的嘴巴,再也合不拢。
风阿哥,这个名字他非常耳熟。那是她生命发烧时,口口声声喊叫的名字。那梦呓时的胡话,一如这电话里的声音一般焦急。*
难道五年前的那次灭火事件,让她怀上了他的孩子?
看起来,十有八九是这样!
费斯顿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耳语,“威廉先生,不要发呆了。你再这样愣下去,小主人真会有生命危险的!你比谁都清楚,在中国根本找不到适合这种血型的血源”
费斯顿的话语,把威廉惊醒过来。
威廉睨一眼费斯顿,似乎在责备他的隐情不报。
“玛丽妹妹,对不起。这场婚礼,怕是没办法举行了。”
威廉撂下一句话,丢下满脸尴尬的新娘子和满堂的宾客,带着费斯顿扬长而去。一时之间,宾客们议论纷纷。
“威廉殿下,怎么丢下新娘子跑了?”
“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这场婚礼,恐怕是举行不下去了”
端坐在亲属席上的人,一下子涌过来。
黛丝艾米搀扶着满脸泪痕的玛丽,避开来宾走向休息室。梅独秀和杰斯也跟了进来。在大家的盘问下,玛丽哭着道出了“实情”。 ‘
“黛丝阿姨,威廉哥哥在中国旅游时,爱上了一个不三不四的导游。那导游不但引*诱了威廉哥哥,同时还跟威朗和另外一个男人不清不白。那个女人很狐*媚,很有一套勾&;amp;引男人的本事。我玛丽跟她比起来,真是自叹不如。要不然,威廉哥哥也不会在婚礼上,当众弃我而去”
艾米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一边帮女儿擦泪,一边迁怒于自己的闺蜜——黛丝王后,“黛丝,威廉殿下也太欺负我们玛丽了。他竟然为了那个贱女人,让玛丽当众出丑”
黛丝也觉得有些歉疚,只能好言安抚玛丽一家人。
“玛丽,别哭了。只要有黛丝阿姨在,绝不会让威廉娶别人。不要说一个贱女人,就是名门闺秀,没有黛丝阿姨的许可,她也不可能嫁给威廉!在黛丝阿姨的眼里,只有我们可爱的玛丽才配做未来的王后娘娘”
玛丽的眼泪,再度落下来。
她把那戴着白纱手套的柔夷,放到小腹上,“其实,我很想成全威廉哥哥和那个女人。可我要真的这么做,那就太委屈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了。他还没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就已经没有了父亲”
浓厚的忧伤,真真切切的流露出来。
这忧伤一半是演戏,一半也是为这个真正失去父亲的孩子感怀。
只不过,她口里的孩子父亲不是威廉,而是被费斯顿丢进大海的威朗。
玛丽公布的“喜讯”,一下子震撼了所有人。尤其是黛丝,眼睛睁得圆溜溜的,一直瞪着玛丽那尚未隆起的腹部,“玛丽,你肚子里有威廉的宝宝了?快点告诉黛丝阿姨,多少天了?预产期,大概是什么时间?”
“嗯,已经快四个月了——”玛丽含泪微笑,说出真实的预产期,“医生说,预产期是明年四月十五日”
玛丽说的这个预产期,是真真实实的。
她之所以不想隐瞒黛丝,是因为她知道。以后的产检,黛丝一定会陪同她一起去。与其以后出岔子,不如现在实话实说。反正黛丝也不会询问,她和威廉“第一次”的详细情况。
初做祖母的喜悦,让黛丝这个优雅至极的王后娘娘都变得疯癫起来,“杰斯,你听见了吗?我们有孙子了,我们有孙子了,我们有孙子了——”
“黛丝,你不要只顾高兴忘了正事儿。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截住威廉。要不然,他真会跑回中国去找那个女人”杰斯虽然也很兴奋,但还是比较理智,“封锁码头机场,尽可能拦截下威廉。就算绑架,也要把他绑架回来继续举行婚礼”
“杰斯,你说的太对了——”黛丝笑笑,“你去码头,我去机场。只有我们俩亲自出面,威廉才可能乖乖的回来”
玛丽望着那离去的两个人,嘴角泛起一丝凄凉的冷笑。
她之所以隐瞒风阿哥的事情,是因为她害怕那孩子会起决定性的作用。
她之所以要把梅凌寒说得那么不堪,就是为了堵死梅凌寒走进王宫的这条路。只要黛丝不点头,梅凌寒想踏进王宫,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之所以要选择这个时机把怀孕的事儿公开,就是为了用孩子威逼杰斯夫妇。只要他们留不住儿子,那肯定也保不住孙子。果不其然,这两个抱孙心切的老家伙中计了。
“玛丽,你真的怀上威廉的孩子了?”
“玛丽,这是真的吗?”
玛丽面对梅独秀和艾米的惊喜垂询,淡漠的点点头。
这孩子的身世,她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她的父母在内。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泄露秘密的危险。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连自己都隐瞒住。可遗憾的是,她想忘了这件事,它却偏偏好像鬼魅一样跟纠缠着她。
“玛丽,只要你有这张王牌在手,一定可以控制住杰斯夫妇。只要他们认定了你这个儿媳妇,这王后的宝座,你就可以坐稳了”
玛丽哀怨的瞄了一下喜形于色的艾米,“妈咪,我是因为爱威廉哥哥才要嫁给他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什么王后宝座。如果我只能任选其一的话,我宁愿选择威廉哥哥”
“妈咪明白——”
“艾米,女儿正烦着呢,你不要再啰嗦了!”
“梅独秀,你敢这样说我?要不是我多年运筹帷幄,凭你梅独秀的能耐,能坐上部长的宝座?我们的女儿,能有机会嫁给威廉殿下?哼哼,那只能是做梦,你知道吧?”
两个人的针锋相对,让本来就心绪烦躁的玛丽更加的郁闷,“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沉默在玛丽的吼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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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急救室。
梅凌寒守护在急救室门外,脸苍白得如同一张纸。
那满心的焦虑,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焚烧起来。她不知道,等待她的结局是什么。她也不知道,老天爷会不会真把她的心肝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