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官员们诚惶诚恐的恭送着皇帝的御辇离京的时候,却不知早有一行人在十日前便乘着马车悄悄离开了京城,此时的他们,早已经在千里之外。
窗外落日,荒凉的大道上只有马车扬起的阵阵尘土,一望无际荒凉的平原,只有一缕孤烟飘过,青山染翠,野花渐红,却只有蓝天白云欣赏着它们的丰姿,‘苍露’荒凉的北国之城,依然有着被杀伐摧残过后无法修复的人烟稀少,苍茫的大地,容易让人产生无边的豪迈之心,也容易有着伤感的情怀。
放下帘子,水潋滟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天的第几次叹气,再美的风景看多了也会腻,往后仰靠,让身体放松在早已靠近的怀抱。
“岚,你说,什么时候,我们才能寻一个地方平静的过日子?”看着掠过的风景,没来由的情绪低落。
“你这性子,真要你平静渡日,只怕你安分不了几日,早已习惯了你割舍不下这些许牵挂,便要陪着你入凡尘,出世外,连生死都相随了,还有什么地方是去不得的。”双手交叠在她腰前,环抱着她,一同欣赏着窗外的风景,夕阳余晖,染金相偎的身影,微风拂项,将两人的发丝轻扬,缠绕。
“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们谁说的准,到了下一个城,我就陪谁单独去玩。”望着一车的死气沉沉,水潋滟终于甩掉伤感,拉扯着无精打采的众人。
“玩什么?”睁着无神的大眼,段枫遥的脑袋歪在肩膀上。
一手拉开镶在大马车上的抽屉,翻找着文房四宝,嘴巴也没停歇道,“让你们写出,最想带我去的地方,若是和我写的最想去的地方一致,证明谁和我最是心有灵犀,怎么样?试试不?”
趁着他们还在苦思冥想之际,水潋滟唰唰提笔写下几个字,折好压在砚台之下。
“你也写吧,大家一起玩,没道理你在边上看。”不管湮寒怪异的眼神,将一张纸塞进他的手中。
“扉雪,你要懒得动手,直接说出来便是。”靠上他的肩膀,抱着他的手臂蹭着。
“我想带你去哪?回那个阴阳湖。”没有思考,冰白的脸上竟然有了柔情的温度和眷恋。
心里荡起温暖的满足,在那湖中,是自己和扉雪的开始,在那湖中,自己融化了那坚冰,在那湖中,仙子也终于舍弃了一切,甘愿与她共坠轮回。
抢过暮衣的纸,水潋滟毫不意外的看见破山洞几个字,再扯过岚的,悬崖下的山林间,最可恶的段枫遥,咧着大嘴看着她笑的一脸神秘,纸上却是‘蓝颜阁’三个字。
的确,那都是自己与他们之间共有过的回忆,也是他们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定情之地,故地重游又怎会没有一番感慨。
想起自己写的内容,水潋滟不禁暗自庆幸,若是自己写的地方是其中任何一个地点,只怕都伤害了另外几人的感情,幸好啊幸好。
“姐姐为什么不问澈儿?”粉嫩的唇已经嘟起,两把小刷子似的睫毛忽闪忽闪着被遗弃的小狗般的光芒。
“那澈儿想带姐姐去哪?”弯腰在他细致如婴儿般的脸上轻轻一捏,看着如泉水似透明的眼眸,那不谙尘世的纯真,任谁也不忍拒绝。
“‘如晴湖’畔,绿柳之下。”纯洁的大眼突然闪过一丝迷茫,似无意识般吐出几个字,声音也不若平时的怯懦,而有着清晰肯定。
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凛,昏昏欲睡的段枫遥猛的从位置上纵起,死死按住段枫澈的双肩,“澈儿,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似乎从迷茫中醒转,再次恢复了他一贯的瑟缩,大眼无辜的看看水潋滟,再看看一脸期待的段枫遥,“不知道吖,哥哥问澈儿什么?”
大手颓然的放下,却还是送上一丝微笑,拍拍他的脑袋,“没什么,澈儿乖,要是以后想到什么,和哥哥姐姐说。”换来他重重的点头和甜腻的笑。
“‘如晴湖’是哪?”沉默半晌的水潋滟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我也不知道,他的过去,我从未曾参与,只有靠他自己回忆。”声音中有着无能为力的伤感。
伸手捏上他的脸,将下拉的嘴角拉出上扬的角度,“别灰心,有扉雪在,至少他今天有所转变了,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看着段枫遥终于不再低落,水潋滟到是充满信心,今天对澈儿来说,是一个好的开始,她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一定会记起更多的事。
一转眼瞥见湮寒转手要将写好的纸丢出窗外,劈手一把夺过,“别丢啊,游戏还没完玩呢。”兴致勃勃的打开他手中的纸,却是一个她意想不到的答案,纸上只有三个字,“白原城。”
“你怎么会想着带我去那?”努力的让自己脸上没有任何激动的表情,心却越跳越快。
“你的爱人那么多,你定然不敢写定情之地,写一个伤一堆,何况对闲王爷来说,最风光的事迹莫过于‘白原’一役,是谁,都想看看自己当初收复的土地。”看着她,湮寒淡然一笑,伸手扯过砚台下的纸,三个秀气的小楷赫然其上‘白原城’。
“算你聪明,我就舍命陪君子,到下个城,你说要单独干什么,我陪你。”自己的爱人,用真心写着想带自己去的地方,而湮寒,则是用智慧来判断自己心中真正最想回到的地方,这就叫当局着迷,旁观者清吧。
“我又不是你爱人,能叫你干什么?喝酒吧。”伸手一揉,碎纸迎风飞出窗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青楼闻秘
“你饿牢里放出来的吗?”湮寒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心思似乎全部被面前与包子奋斗的女人所吸引。
“和你喝酒,不吃点东西塞肚子怎么行。”含糊不清中,再次死死咬下两口,“好吃,难怪看着路上的人排队抢着买,这‘六鲜包’味道真不错,喔,好多汁,你也吃啊,我买了这么多。”非常讲义气的将自己面前油纸包着的包子推到湮寒的身边。
嫌恶的看了看面前油油的大包子,湮寒非常有骨气的别开脸,“酒家没吃的么?需要买这么多个?这包子,赶上你的脸那么大一个了。”
嘿嘿的两声傻笑,“我排队了嘛,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怎么也要多买几个嘛,不然好吃亏。”从大包子中抬起油汪汪的嘴。
“不过。。”努力的咽下口中的食物,水潋滟有些为难的看看湮寒,“你喝酒就喝酒,为什么带我来喝花酒?”
水眸大眼一翻,“我哪知道,问边上路人,哪里的酒最好喝,人家告诉我是这,谁知道这是喝花酒的地方,不过无所谓,反正我花银子,只要酒好,喝你的就是了。”
“行,行,行,出钱的是大爷。”抛下手中没啃完的包子皮,抓上身边的酒杯,“为了我们新皇登基,干!”还没等湮寒说话,一路灌蟋蟀般倒进了肚子里。
“为了我们一路开心,干!”没等湮寒放下手中的杯子,又是豪气的一碰他的杯子,率先灌下。
“为了,为了明天的好天气,干!”
“为了我们神偷双侠,干!”
“为了。。”一个酒嗝,握杯子的手被湮寒按住。
“你要不想和我喝酒就说,这是干什么?灌倒我还是灌倒你自己?”樱桃小口生起气来倒是美的别有一番风韵,红红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一巴拍掉他多事的手,没好气的横他一眼,“你当我是不想和你喝酒才这么灌的啊,我是想,真要把自己灌倒了,省得回去被他们审问,烂泥一滩方便多了。”家有悍夫,妻纲不振的悲哀。
“他们很疼你的。”放下酒杯,嘲笑着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我知道,为了我,他们连命都可以不要。”想起家中的个个活宝,水潋滟不自禁的微笑,“所以一旦意见不合,他们一条战线,我只有服从的份。”
“真羡慕你有幸福的家庭。”举起杯,再次轻轻一碰,是他对她由衷的祝福。
“你也会比我幸福的啊,我才六个,别忘记了,你是皇上,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以后有你幸福的日子。”他也过十八了,登基之后,就该大婚了吧,也许,自己和凤翩该着手操心他的选妃了,心中不由有些落寞,以后若再想这么随意的喝酒,只怕不行咯。
“不要!”红唇一咧,分明表现的是他打心底深处的厌恶,“她们好丑!”
刚刚入口的酒差点喷出,“好丑?”声音立即拔高,“你的意思是,我也很丑?”
“你不丑,但是她们好丑,你算唯一一个看得顺眼的。”老实的回答着她的问题,让她的心更是憋闷。
他的丑和不丑是拿什么来区分的?标准是什么?难道是他自己的那张脸?想到这,水潋滟真的有些泄气,比他那脸还漂亮的,自己确实没找到,只怕这天底下,也找不出几个,不过他是皇帝,天下之大,总会有希望的。
“不和你说这个问题了,我去茅房。”丢下还在思考美丑问题的湮寒,水潋滟直接奔出房门,刚才确实有些灌的猛了,憋死人了。
呼喝笑骂声阵阵入耳,水潋滟被冷风一吹,酒气上涌,脚步虚浮,扶着墙壁蹭回自己的房,却在楼梯口犯了难,适才在进门前,自己只记得是上楼梯转弯第一间房,可这是左转还是右转?自己却实在分辨不清。
睁着朦胧的眼,仔细的想要在门上寻找出不同之处,在几次比较后,她选择放弃,要么随便选一间冲进去,要么。。。
慢慢俯下身子,将眼睛贴上窗户,无论怎么说,这也是青楼,若是突然闯进去,自己看见什么没关系,若是惊扰了鸳鸯,那可就是罪过了,还是看看里面确认下比较好。
小心的拨开窗户缝,凑上大眼,努力的寻找着,不过只一眼,水潋滟已经能判明,这间房不是自己的,因为房中正坐着两位中年男子,相貌平庸,没有任何值得自己看下去的可能。
收回酸疼的脖子,水潋滟略一活动,转身便欲走回自己的房间,却让一阵隐隐的声音停下了脚步。
“主上让我传话。。。。请转告。。。你家大人。。。”
“大人辛苦。。。小人。。。”
柳眉轻皱,自己适才确实什么都没听清楚,但是仅凭自己听到的那两个字,大人,哪家大人?而那个上首之人则更可疑,主上?显然他的主人地位还在那所谓的大人之上,怎么,现在连当官的也有主人了?他们的主人不该是只有皇上一人么?
“事态紧急,要你家大人小心行事,最近皇上巡国,千万谨慎。”
“小人知道了,名册之事,定然通知我家大人,帮主上追查那所谓的神偷双侠,大人连日辛苦,这‘珍珠阁’内绝色佳人不少,大人不妨放松一二。”近乎中有着明显的讨好。
“客气,客气,来,喝酒。”
“不敢,不敢,大人,请!”
水潋滟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探听下去,适才的几分酒意早醒,一猫腰冲回了自己的房间,一把扯住正在自斟自饮的莫湮寒,“鲁王的人来了,正在和这里的下属传达名册被偷的事。”
“什么?”酒杯一顿,湮寒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自得其乐的轻松。
用力的点着头,“我刚才差点进错了房,偷听到几句,什么主上,什么大人,再顺着听下去,就听到鲁王正让他们全力抓神偷双侠呢,不过这次碰头的似乎是双方派出的人,大人物还没出现,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冲进去问啊,不说就打。”丢下杯子,湮寒拔起身子便欲出门。
“等等,万一人家不承认,你难道敢当街行凶?闹到官府,不是打草惊蛇?或者人家是死士,身上带着毒什么的,还没等你问就自我了断了,那我们不是竹蓝打水一场空?”这湮寒平时正正常常的,怎么没事就来个火暴没头脑?
“那你说怎么办?”有些不耐的瞪着她,连出口的话都带出了呛味。
看着从窗外匆匆而过的莺声燕语,水潋滟一拍脑袋,“有了!”
“他们适才说,要好好的享受下这‘珍珠阁’的姑娘,不若我们就扮作这里的姑娘,进去伺候他们喝喝酒,你再借机会看能不能在他们身上偷出点什么。”上上下下打量了下湮寒,酒入腹中,粉颊若花,淡淡红晕淡淡羞,这张脸,终于派上用场了。“我虽身为闲王,露面不多,非达官未曾见过,你这个皇帝,更是没人认识,就这么说定了。”使劲拉着他的手,却是纹丝不动。
“什么?”滔天的怒火奔涌向异想天开的小女人,“你让我堂堂大男人,‘苍露’一国之君去扮女人?还是青楼女子,去伺候他们?休想。”一甩衣袖,将水潋滟倒震三步。
“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家势力这么大,难道你就不奇怪?你初登大宝,根基不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有什么差池,扮个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说出去。”这男人,怎么这么食古不化,什么叫扮女人,就他那张脸,走出去就谁相信他是男人?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水潋滟可不敢说出口。
“我不去,你说杀人,打劫,偷东西,我都依你,这个,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