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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我羡慕弟弟能反抗母亲,追求自己的爱,而之前我曾偷偷的和他说过,若是打不过,就带你跑,谁知道,逃跑也会跑出问题。”有些感慨当初,轻快的交谈却让水潋滟的心越来越沉,为什么,为什么暮衣从来没对自己提到过这一段?一直都让自己以为他是和哥哥联手骗自己,是他认为已经没有必要?还是有其他的想法?他日若再见到暮衣,自己一定要问个清楚。
“马上要到幸城了,一切就靠哥哥了!”嫣然一笑,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公主殿下近日可安好?”秀气的男子一身儒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放低对他的戒备,笑咪咪的看着莫紫汐:“母亲说让我再带些人来帮助公主,惟恐那狡诈的水潋滟有其他行动。”
“大公子客气了,紫汐万分感激颜家主的鼎立支持,大公子尽管放心,这水潋滟跳不出我的手掌心,不管莫湮寒死不死,我都不用担心,那‘苍露’之王的位置,迟早会回到我手中。”冷笑中,却是胜券在握。
跟在大哥身后的水潋滟一身下人的打扮,似对这高高在上的人尊敬及惶恐,连头都不敢抬一下,不停的在心中告诉自己,不能有任何恨意露出,惟有低垂着头,将所有的杀气隐藏在眼睑后,尽量不引起莫紫汐的注意,只是耳朵,没有放过一丝她透露出来的消息。
她为何如此有把握?究竟她还隐藏了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若说仅仅靠颜家之力能让她说出夺回‘苍露’的王位,不是她过高的看得起‘幻月’,就是已经得意忘形。
“公主殿下,暮天此次前来,除了是奉母命给予公主最大的支持外,还有一事希望公主应允。”客气的拱拱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莫紫汐,没放过她的任何一个表情。
“大公子有什么话请讲,若是紫汐能有帮上忙的地方,但讲无妨!”依然是完美的笑容后冷酷的眼神。
“上次家母为了公主引诱那水潋滟的大计,亲手擒下家中叛徒交给公主,如今那水潋滟已经入公主计中,叛徒对公主而言再无任何利用价值,而颜家百年家规不可被一人所破,所以家母谴幕天而来,希望公主能将叛徒交给暮天带回,在颜家公审,接受惩罚。”温文尔雅的一笑,似乎在他来说,讨论的根本不是他人的生死。
“这个。。。”莫紫汐一楞神,“当初家主将他交给紫汐的时候,曾说过由我处置,虽然紫汐无所谓,但是他毕竟是水潋滟的人,紫汐依然要提防若是被水潋滟潜伏的人救去了如何是好?”
“这点公主大可放心,那水潋滟的行踪不是在我们颜家的眼皮底下么?似乎公主也已收到回报,她已经回到‘苍露’,此刻,应该正在为如何行刺皇帝而忧愁吧,即使她成功,我想公主也不会放过她,颜家叛徒,对公主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而我们颜家家规,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忤逆,暮天准备先行废去他的武功,若是公主怕有意外,不如就由在下在幸城行刑,也不至让公主担忧,您说可否?”若不是水潋滟早知道这个计划是为了救暮衣,只怕真的会暗狠大哥的狠毒,什么借口都被他封了回去,又是废武功又是杀人的,说的她都开始怀疑,把话说这么满,到时候怎么做给莫紫汐看?
“既然这么说,那么大公子梢等,待紫汐去将那人提来给公子!”盈盈一笑,“来人,带大公子去武场。”紫色身影袅袅离去。
“该死!她竟然不带你去,我就不知道牢房所在了。”她的行为大出水潋滟意外,本以为大哥开口要暮衣,她一定会交人,只要跟着她,不就自然知道牢房所在,只要再找人扮成莫紫汐的样子,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带走扉雪,却想不到这女子,不但不让任何人跟着,还用话扣死了大哥,若不当着她的面重惩暮衣,只怕她也不会这么好说话的让自己等人带走暮衣。
“不急!她总会露出马脚的,这个地方就这么大,我们总有机会的。”依然含笑而立,却是轻轻的将话送进她的耳中,“放心吧,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真的?”大哥的不动声色让她放下不小心,关心则乱,越是期待,越是容易自乱阵脚。
微不可见的一个点头,随即身上突然爆发出阵阵寒气和杀意,让水潋滟一愣神中抬起头。
青色的人影被两人直接架来,狠狠的往颜暮天面前一丢,如同没有生气的沙包,地上的人没有任何挣扎,连呻吟声都未曾发出一声,面色苍白,早已没了知觉。
站在颜暮天身后,手指在他身影的遮掩下,死死的捏着椅背,直到指节泛白,却不敢让自己的呼吸有一丝错乱。
“哼!”一脚踹上地上早已没有生气的人,将他青色的身影高高的踢起,再重重的落在地上,“叛徒!当初为了女子竟然对母亲出手,大逆不道,我要带你回颜家,接受家族的审判,尝遍最严酷的刑法。”
慢慢的从尘土中抬起头,眼神有点对不上焦距的看着他们的方向,却是无畏的一笑,再次低垂下头,连话都懒得说一句。
“你以为我会象母亲一样对你手下留情?只是禁住你的武功?”嘿嘿冷笑中,并指如飞,在他胸口一连串的点过,“当初母亲是怕你那个爱人要见你,若是废了你武功只怕她拼个鱼死网破,现在她已注定不可能再回来了,我先废你武功再带你回颜家,你也不用着急,很快就能和她在黄泉相会了!”
“扑!”满天血雨喷洒而出,水潋滟一声轻啊终于再没忍住,脚步也情不自禁的一迈,换来莫紫汐怪异的一眼。
“大公子!他要是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他只怕是巴不得你一掌打死他,千万别让他如意了。”急急的出口。
投射在自己身上探索的眼神终于消失,水潋滟心中暗暗大喘一口气,偷瞄眼莫紫汐,发现她再没有关注自己,暗自庆幸自己刚才转的快。
“想死是吧?”狠毒的看着地上的弟弟,颜暮天一手扯起他毫无生气的前襟,“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舒服的,母亲不日就到,就让母亲亲手了结你这个叛徒。”
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用力一捏颜暮衣的下巴,迫使他张嘴,“听说你绝食,只求速死,现在我废你武功,你连自绝心脉的机会都不会有,这药,保证你不吃不喝十余天也死不了!”
抬首对着莫紫汐再次温柔的一笑,“公主,这人的武功我已废去,您大可放心,暮天还要在幸城盘桓数日,这人就先麻烦公主再丢回地牢中,他若再绝食公主也不用管他,我保证他死不了,他现在全身的穴道都被我点了,想死都不可能,公主尽管放心,数日奔波,暮天先去休息了。”
再不看地上那出气多入气少的男子,潇洒的转身离去,水潋滟忍住心头的点点抽疼,却是不敢再看暮衣一眼,只感觉自己头脑一阵晕眩,脚步虚浮,却发现手心突然被人一握,道道真气输入,让她终于平静的呼吸。
飞快的缩回自己的手,心中明白,是湮寒。
“小心被人看见!”低声说着,却不知是不是为了自己那突然的动作而做的解释,不想再和他有什么牵扯,为他刚刚的动作而心酸着,他终究还是不肯放弃。
“大哥,为什么,你。。”当身边再没有任何危险时,水潋滟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牵挂,带着指责的话语冲口而出。
“你说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将暮衣带出来?”捂唇轻轻一笑:“我若是要带他走,只怕今天不给他插上三刀六洞,那个女人是不会放心的,你确认你舍得我这么做?”
“可是,可是你废他武功了啊。”想起那喷出口的血,即使是假的,大哥也不必下手这么狠吧。
“他之前被母亲打伤,我不过是逼出他的淤血而已,顺便恢复他被禁制住的内力,至于那药,不用我多说,你应该知道了。”丢给她一个嘲笑的眼神,笑她关心则乱。
“你的意思是。。”眼睛一亮,突然明白大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水潋滟开始有了期待的心。
第一百四十六章 再拒湮寒
“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等待。”悠闲的拿过桌子上的橘子,上下抛飞着,玩的不亦乐乎。
“你确定暮衣能懂?”也许真的是期待太久,水潋滟开始担心,生怕中间再出什么岔子。
“他是我弟弟,我和他从小都是眼神交流的,没办法,不能说话啊,放心吧,他一定会懂。”对她一个调皮的挤眼,终于让水潋滟笑出声,这大哥和当年见到时那稳重的表象确实有极大的差别。
“那我该做什么?要派人盯着莫紫汐么?”在屋子里焦急的转着,等待的时间是漫长而揪心的。
“也好,只是远远的盯着她,不要打草惊蛇。”摸着下巴,歪着脑袋想了半晌。
“我去吧,你在这休息!”银色的大眼在几人身上一转,段枫遥的眼神最后停留在湮寒的身上,只是微微一笑,纵身离去。
“啊。。。”伸腰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我累了,去休息会,等着晚上看热闹,你们慢聊。”丢下所有的人,颜暮天也掉头走进房内。
后知后觉的水潋滟也感到了房中微妙的气氛,求助的眼神死死锁着岚,眼中一片哀求之色。
“我去和太子殿下碰个头,看看还有什么纰漏之处没有,不能让那个女人跑了不是么?”拍拍水潋滟可怜兮兮的脑袋,不待她开口挽留,岚也瞬间消失。
“啊!”正欲开口,眼前只剩一片空气,只能傻傻的站在那张着嘴,伸着手,挽留着岚离去时的空气。
“是不是讨厌看见我,那我出去好了。”低哑的声音带着淡淡失落,在她身后响起。
“不!”直觉的开口,对上他凝视着自己的眼,水潋滟逃避般的低下头,“大家都累了,何必出去呢,陪我坐会吧。”
“既然看着我烦,何必勉强自己,放心吧,我在外面守着,不会有人威胁到你的。”苦笑看着一直不肯抬头的娇颜,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让人恐惧逃避的时候。慢慢的转身,往门外走去,却看不到身后一双神色复杂的眼。
微风吹拂紫色的发,额头上蓝色的宝石反射着点点月光清辉,漂亮的脸上是沉思的眷恋,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泼上脸,玉珠飞溅中,是长长的叹气,甩落清香酒液,却甩不掉那萦绕心头的丽人巧笑。
“若我不是你名义上的外甥,你会不会要我呢?”仰头看着头顶上方的明月,似乎那高高在上的,是她遥不可及的身影,近在咫尺,为何却又似天涯遥远。
“若我当初没有强留你在身边,会不会就不会有今日之苦?”紫色发丝轻摇,“可是若无当初之举,也许一世不知情之一字,如此烧人心,是我湮寒幸或不幸?”
无声的仰首,珍珠流线,尽入口中,香甜中烧入肺腑,一如她,几许娇媚,几许微嗔,却已铭刻在他心,那无奈中却坚决的拒绝,自己除了默默转身外,还能再做什么?
知她危险,放下国家一切赶来,在心中却只是不停的说,这是为了国家,为了带回紫汐,可是又有哪位帝王会将三军交与他人,只为了在她身边看她一眼,却无法换回她一顾,自己的存在,只会让她感到压力吧。
“颜暮衣,滕扉雪,人人都在为你们受到的痛苦而伤心,只有我,只有我会羡慕你们,若是能让她为我如此牵挂,如此伤怀,死又何惧?只可惜,即便我死了,她也不会有一丝担心吧?”自言自语,自斟自饮,月下的身影留给人的是一片萧瑟和落寞。
抖抖手中的酒壶,里面早已空空,随手将酒壶抛进草丛深处,清脆的破碎声在夜色中回响,一如那夜她那句话响起时他的心,“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你是我的外甥。。。”决绝的声音不断的在脑海中回荡。
“我不是!!!”猛的一声大吼,一拳捶上面前的石桌,看着桌子在自己面前碎裂成块,激起大片的粉尘。
巨大的声响也扯回了他突然失控的情绪,望着面前的一摊碎石楞楞出神,幽幽转身,却在抬头间望见门边一个俏立的身影。
她什么时候来的?自己竟然失神到了连她的靠近都没有察觉,身为武林高手,何曾如此失败过?
“你什么时候来的?”尽管心中翻起苦涩的波澜,却还是强撑着微笑看着她,再大的苦闷,都会在一刹那烟消云散。
“一直都在!”是啊,从他踏出门的那一刻起,她就忍不住追随他的身影,不知何时悄然立在门边,看着他苦闷中一杯杯的灌酒,与曾经那个和自己抢酒喝的潇洒男子多大的差别,再看不到他的意气风发,连当初那个敢于表达自己,大声怒吼的男子,都已经找不到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不该惹的,总在不经意间越走越近,只是那禁忌之情,会毁了他。
紫色的人影越走越近,看着他的飘逸,他的容颜,水潋滟发现自己又一次忍不住的失了神,猛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却无法控制自己将全部的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