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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震碎,如今的自己,只能裹着被子了。
飞过一个白眼瞪着那个始作俑者,换来他浅声低笑,水潋滟毫不客气的扯过他的衣服套在身上,拿衣袖小心的擦拭着段枫澈的脸:“和姐姐说,谁欺负你了。”
粉色的身体一扭,脑袋非常有骨气的撇向一边,不理会水潋滟的动作,鼻子中还非常响亮的挤出个哼声。
水潋滟有些莫名其妙,看他的动作,明显是对自己不满,可是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又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澈儿不要姐姐是了吧?那姐姐走了哦!”翻身下床,做势欲往外走,却是偷眼看着那个别扭的人。
“呜~~~”身子才一动,背后已经传来呜咽声,大滴大滴的泪水已经扑簌簌而下,落在胸口上晕开一个又一个圈,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叹气的转身,这个小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别扭来了,自己不过是吓吓他,这个样子,自己哪好意思走出门,被下人看见,又要传出闲王爷大白天的在房内胡天胡地,唯一一点面子都要掉光了。
将那个抽泣的人影揽进怀抱,感觉他顺势靠进自己肩膀抽抽搭搭哭的更欢了,已经开始一抽一抽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轻柔的抚着他的背,好声的哄着:“澈儿,乖,和姐姐说,为什么哭。”
“姐姐,泣,你不要澈儿了,泣。。。”抽搭中又是委屈又是指责,让水潋滟不知道他究竟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啊,姐姐一直都要澈儿的,谁说的啊?”擦擦满是泪湿的漂亮脸蛋,看着水洗的透明眸子,象是一面镜子,透射出一个纯净的心灵。
“可是,可是哥哥说,姐姐会一直陪澈儿睡,让澈儿,让澈儿不会怕黑黑的夜晚,但是哥哥也说了,澈儿要乖,不能惹姐姐生气,所以,所以澈儿很乖,每天都一个人乖乖睡,但是,但是澈儿还是好怕,姐姐没有一天陪澈儿,姐姐陪颜哥哥睡,也没有陪澈儿,姐姐就是不要澈儿了。”说到后面,洪水又有绝堤之势。
“不哭不哭,姐姐没有不要澈儿,姐姐错了,澈儿是不是生气了?”突然想起段枫遥当初坚决不让自己带走他的理由,就是只有美丽容颜的段枫澈怎么也不能和自己生死与共,心灵契合的颜暮衣相比,如果自己以后身边的男人越来越多,对他的注意也就越来越少,可是他的心如同孩子一样洁净,他不会明白自己的为难,只会单纯的觉得,自己不要他了,自己的逃避,只会让他孤单,只会让他伤心,段枫遥啊,你为何如此料事如神。
“没有啊,姐姐因为事忙没有好好的照顾澈儿,以后姐姐会经常陪澈儿,这样澈儿就不怕黑黑的夜晚了,不过姐姐过段时间也许会离开一阵子,那时候,姐姐叫哥哥来陪澈儿好么?但是澈儿不许哭鼻子哦,不许闹着找姐姐,要听哥哥话,知道不?”既然承诺了要照顾他,就不止是要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不愁吃不愁穿,他要的,是真心的呵疼。
一句话倒让可爱的人忘记了哭泣,抬起迷蒙的大眼,水汪汪的引人怜爱,“姐姐要去哪?”
“去打坏人,回来了,就天天陪澈儿好不好?”捧起他的小脸,额头相抵,亲昵的笑着。
用力的点点头,“好!”
拍拍他的背,“澈儿累了没有?累的话在姐姐身边睡,姐姐陪澈儿,保证不走!”
看着乖巧的人在自己的轻拍下,可爱的打了个呵欠,慢慢闭上了漂亮的眼睛,水潋滟的睡意再次袭来,一边搂着段枫澈,一边靠着颜暮衣,美美的睡了过去。
“女皇陛下,潋滟此次进宫,是想向女皇陛下请求一件事!”睡饱了的水潋滟神清气爽的站在莫凤亭面前,今日的她,总有些异样的从容。
“朕的闲王,难得看你如此早进宫见朕,不知道你有什么请求?”有些意外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女皇从卷宗中抬起首,脸上有掩饰不住的浓浓倦意。
“女皇陛下,上次记得您曾经说过,对潋滟有着肯定和期许,所以潋滟恳请能为我主分忧,愿意前往边塞,相助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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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枫遥之约
“哦?”看的出,女皇是真正意外了她这个请求,“闲王为何突然有这个想法?”
“潋滟不忍心看我陛下日日为两国联姻之事忧愁,愿意前往协助端王,若是成功,我们与晨阳之间自然无须结亲,也就免了日后晨阳对我们的威胁。”这套词是水潋滟早就在肚子里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聪明如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女皇心中最焦虑和最介意的是什么,而自己,既然已经决定去真正面对已经存在的敌人,那么,只有让自己更强大,才有更多的筹码,而这个筹码,只能靠自己在战场上赢得,既然留与走,都将受到死亡的威胁,那么不如赌上一把,也许,自己将风光而回。
眉尖一挑:“那你可读过兵书?”
“没有!”
“可有行军之经验?”
“也没有!”
回答的坦坦荡荡,自己以前究竟有没有看过兵书,其实水潋滟也不知道,只是按照岚的说法,自己应该是没有,至于行军的经验,一个初到人间的女子,更是不可能。
“那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让你去协助凤翩会有益处?”女皇已经有些失笑出声。
水潋滟亦低头轻笑,“皇上,您这个时候还在试探潋滟么?潋滟就不相信,您给我这个闲王之前,会什么都不知道。”
从端王那几句中的透露,水潋滟已经非常肯定,女皇在自己这么突然横空出世救了水若蓝,还认他为弟的事情上,不会去追查自己的出身,既然自己从来没有隐藏过形迹,以女皇的能耐又怎么可能不查出些蛛丝马迹,苍露的王爷,又岂是这么容易当上的?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感激自己救了水若蓝的同时,更大的想法就是拉拢自己,等待自己亲口承认身份的一天,不然,自己这么天天混吃混喝,又怎么还会如此受重视?
“你终于肯承认了?”女皇含笑而起,目光中闪烁着欣慰,还有久待的惊喜。
“我若不承认,皇上您还等待么?”彼此了然的目光中,水潋滟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倒些药水在掌心中,轻抹向额头,片刻后,一朵粉色水莲娇艳欲滴,婷婷绽放。
“皇上,你既知道我来历,也该信我对晨阳之君的了解。”说到这,水潋滟眼中的笑意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厌恶。
“他为求长生之数,妄想将潋滟长留晨阳,既怕潋滟偷离,又惧潋滟为他国所有,不惜在潋滟药中下毒,如果潋滟离开晨阳,只怕还没有为他国所用,便已身死。”想起当初自己的运气,水潋滟也不得不感激手腕上那晶莹的玉镯,只是那镯子的主人,自己却始终想不起来,只依稀记得,应该是位好姐妹。
“他一边求长生之数,一边害怕自己的儿子成年后会成为自己皇位的争夺者,您以为,晨阳之前的数位太子之死,真的是意外么?所谓虎毒尚不食子,若陛下对其开放苍露之门,后果如何呢?”既然揭破了身份,干脆一股脑的将所有自己知道的情况统统倒出,以女皇的英明,自然知道权衡利弊。
“好扭曲的心理,这样的人即便得到天下,也不会为苍生着想,想不到,当年堂堂的战神,在年老之后,竟然如此糊涂。”莫凤亭不由感慨出声,对如此重情重意的她来说,殷溯天的行为简直无法理解。
“潋滟既在苍露王爷之位,定然为苍露谋利,今日已将全部和盘脱出,一切由皇上定夺,不过潋滟此去,只为协助端王,一切行事,依然由端王指挥,皇上纵然信不过潋滟,也该信任端王,潋滟既然主动请战,相信只会有好处,而不会有坏处。”掷地有声的话里,是水潋滟的决心,这一次,她是铁了心要去展露一番手脚。
“苍露最后能调集的五万人马,朕全权交在你的手中,这也是苍露最后的希望,你可知道?”凝重的语气让水潋滟深感身上的担子之重,而这一次,不再是玩闹,不再是输了逃跑这么简单,若自己将这五万人马葬送,那么同时葬送的,也是苍露的苍生黎民。
“若潋滟不能赢得此仗,也绝不会活着回来见您。”皇上的话已经很明白了,她选择相信自己,这一次,自己也只到了只能胜不能败的境地。
“你决定什么时候开拔?”
“三日后,我想端王那也到了最紧迫的时候,一切都已容不得再拖。”不能再给自己任何缓冲的时间了,不然,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将一点点消失。
“那朕就在这等待你的凯旋归来!”第一次,在女皇的眼中看见了隐藏已久的霸气,那是被水潋滟的慷慨激发出来的豪情壮志。
撤步退出殿门之前,水潋滟再次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女皇:“皇上请照顾好若蓝,那行刺若蓝之人,潋滟已经有了些眉目,只是已不容潋滟继续追查,待潋滟归来,定然给皇上一个交代。”现在若说,行刺若蓝的人是皇公主,便是有充分的证据又如何?自己根本没有与她相抗衡的本钱,只能委婉的告诉皇上,保护好若蓝。
望着水潋滟离去的傲然身影,莫凤亭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更多的却是期许。
回到家中的水潋滟,只是将颜暮衣和腾扉雪叫到一起,告诉了他们自己的决定。
“暮衣,我知若说不带你,你也会自己跟来,只是这是战场撕杀,不同于江湖恩怨,一人之力确实起不了太大作用,我更希望你留在这里保护扉雪和澈儿。”即使知道自己可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还是期待他有那么一丝丝理智,替自己照顾好闲王府中牵挂的人。
“我、要、保、护、你!”慢慢的吐出五个字只后,颜暮衣不再说话,却是拿着一双眼死死的盯着水潋滟,眼神中分明写着威胁,看得她心头凉飕飕的,最终低头妥协。
“好,好,好,跟吧,跟吧,那扉雪,你照顾澈儿。。。”话还没说话,就被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
“战场上居然不要医生?”唇角一撇,一个不屑的表情仿佛在嘲笑她的无知。
“你。。。”这个不知好人心的家伙,行军打仗,他的身体又不同于暮衣,这风一吹就倒的身子骨,再加上看不见,带在身边,若是一个不小心,自己岂不害了他?
“有军医!”死死的瞪着他,不好说他是个瞎子,行动不便,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只能这么干瞪着,明知道他看不见,也希望眼神能在他身上烧出两个洞。
“那比试,赢的去,输的滚。”这一刻,水潋滟似乎在他脸上看见了一抹无赖的神情,这话也分明是耍赖啊,他是谁啊,传说中的医仙啊,论医术,谁能比得过他?
有些气不打一处来,腾的站起身子,“随便你们,这次去,说不定就有去无回,个个争着抢着,抢着投胎啊。”
“保护你!”
“我救人!”
两个声音的同时发出,让水潋滟撑着发涨的脑袋无言,这家里的事都搞不定,还如何指挥军队,带吧带吧,若是留在这里,说不定公主哪天心血来潮,又来个刺杀,别自己胜仗回来了,却失了身边的人,边疆再危险,自己只要不让他们上沙场,放在眼边上看着,多少放心些。
不再理会两人,水潋滟提笔写下一封信:“三日后,潋滟将率军出征,若君信吾,请暂停联姻之计,若潋滟凯旋,麾下大军定为日后君之助益,三月为限,潋滟拜上。”封好火漆,叫来下人,“替我将信送给驿馆晨阳殷殿下。”他,便不见了吧,免得徒增烦恼,为了他的理想,自己是不是也不能输呢?叹息间,那曾经狷狂的人影再次浮上心头,捏在手中的,是又一次挂回颈项的玉佩。
“我想让你先照顾澈儿一段时间,我要出去几个月。”虽然不想来,还是来了,虽然不想面对他,终究还是要面对。
“怎么?受不了澈儿的粘人?决定甩了他,所以送回我这来了?”恢复了一贯的玩世不恭,有些漫不经心的玩着手中的酒杯,又是那事事不在乎的段枫遥。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说话,水潋滟就会情不自禁的看着他那漂亮的红唇,这家伙,在蓝颜阁这段时间,倒是学会了举手投足间都有那么股骚劲,“我要出征。”努力的将视线从他完美的脸上拔出来,淡淡的说出几个字。
把玩着酒杯的手一僵,脸上的玩笑渐渐收敛,眉头慢慢皱起,“你连自保都不行,出征?开玩笑。”几个字,竟然被水潋滟听出了一丝怒意。
努力的挤出一个安慰的笑:“相信我,带兵出征,只是支援端王爷,又不是要我冲在最前面杀敌,很安全的。”
“安全?”砰的一声放下酒杯,声音大的让水潋滟不禁心头一跳,“你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和我说出征很安全?我跟你去吧,好歹也能保护你。”
水潋滟的脑袋轰的一声,今天这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