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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们就来。”没有看她一眼,湮寒只是淡淡的出声。
“昕语这就向爹爹复命去。”娇羞中如花中蝴蝶般飞出门外。
水潋滟对着湮寒一个眨眼,捏着嗓子:“湮大哥~~”
所谓的掌门面见盟主,不过是亢长的公事汇报,坐在最角落的水潋滟无聊的直打呵欠,可是,据说这是武林中人求也求不来的荣耀,能与这么多的前辈们同桌议事,若不是自己是湮寒带来的人,又怎么会有如此荣幸被加个座位蹲在角落欣赏,只是这光荣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折磨,早知道这样,不如躲在房中睡大觉来的好,听着一遍遍无聊的报告,上下眼皮直打架。
“盟主,今年天气寒冷,不少地方碰上百年一遇的雪灾,杨副盟主说希望我们能捐些银两,支援灾民,杨副盟主私人已经拿出两百万两,您说我们??”一位中年汉子起身抱拳。
湮寒略一思索,“那我们也拿出五百万两,这事就交给你办,杨副盟主心怀百姓,能做出如此表率,实乃武林之福。”众人的恭维让杨霁年的脸上堆满的笑意。
“盟主!”突然而来的声音,让众人停下了轻松的谈话,“盟主不知道对当年魔宫是否有印象?”
“魔宫?”丑陋的脸在紧皱着双眉,“你说的是当年那个为了个男子血洗武林的‘残景宫’?不是因为激起群愤,早已被武林中人踏平了么?那个女子不是也死了,整个魔宫早已解散了吗?湮寒年轻,未能见识到二十年前武林先辈们的风采,不知今日旧事重提是何原因?”
席间一个光头大和尚站起,在众人的注视中口宣佛号,“阿弥陀佛,此事发生在二十年前,武林中那时出了个采花败类,糟蹋无数女子,却偏偏轻功甚高,多次追杀无果,后来因其罪孽太深,由当时掌门师兄和武当掌门连手将其毙命,却没想到此人是‘残景宫’宫主之子,为报爱子之仇,那女子血洗武林,虽然后来在整个武林的共同努力下,将‘残景宫’捣毁,却也元气大伤,掌门师兄高深的武功也所剩无几,直到湮盟主接掌盟主之位,才含笑而去,各大派在那一役中也是损失惨重,至今提起魔宫,还是令人唏嘘不已。”几句话,将往事再现,席间所有人都闷声不语,想起自己师门中故去的前辈不乏长嘘短叹声。
“既然已经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为何在今日再次提起?”湮寒有些不明白?
“禀报盟主,属下的门派虽不大,却是和当年的魔宫在同一山中,提起当年之事也是极度愤慨,就在几月前,派中弟子经常发现山中有可疑人物出没,数次跟踪,却被对方高深的轻功甩下,属下恐与当年魔宫有关,特向盟主请示。”
一听到当年的魔宫可能再现江湖,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了惊惧之色,纷纷望着湮寒。
“这样吧,此间事了,我随你走一趟,即使是魔宫之人,只要不再为祸武林,我们也不能就此定他们的罪。”
“可是盟主,万一是魔宫宵小,您这么做岂不是等待他们壮大?”站起身的人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看来当年也是深受其祸。
“若是他们没有做任何坏事,就这么杀了他们,我们和魔宫又有什么差别?”湮寒一声轻喝,让那人无语,却是满脸通红,显然是不服气。
“咳咳~”杨霁年轻咳出声,让激烈的火药味慢慢散去,“不若这样吧,本来下个月是盟主大选之日,魔宫趁此机会出来,说不定就是想借我们将所有心思都放在选举之期有所行动,所以老夫数日前曾通知几位监教,是否能将盟主选举之期提前,若是定了盟主人选,大家也好一心一意对付魔宫的行动。”
他的地位果然有些超然,年纪大,多少人家都要卖他个面子,这么一提议全是附和之声,连湮寒也不住点头:“那就请杨老爷子定个日子,早日将此事定下,也好做其他安排。”
“三日后便是老夫大寿,不若就将日期定在寿宴之后第二日,一切规矩照旧。”水潋滟猛的被众人的鼓掌起哄声吵醒,想起迷迷糊糊中听到的消息,不是吧?自己居然有机会亲眼见证武林中最至高无上的盟主选举?
“湮哥哥在么?”刚刚被那枯燥的会议培养出来的瞌睡虫,在水潋滟身体刚刚粘上被褥时从门外传来。
“湮哥哥,爹爹说您从未来过‘映日山庄’,叫昕语陪同您看看这庄内景色。”小女儿娇态中,眼睛却是望着水潋滟。
“你们去,我连日赶路,已经乏了,我只想大睡一场。”懒得看他们,直接搂着被子补眠去也。
接下来的数日,小姑娘没事就找借口往他们房内跑,不是习武便是赏景,水潋滟非常识趣的将湮寒双手奉上,可惜被缠了两日后,湮寒实在不顾她的任何反对,凡是小姑娘一上门,定然将水潋滟带在身边,可怜的水潋滟硬是遭受了无数暗地里的白眼。
“湮盟主,我家老爷请盟主过去,说是商议后日比武之事。”下人的一句话,让湮寒匆匆而去,留下无辜的水潋滟和娇俏的杨昕语大眼对小眼。
“你能不能离我湮寒哥哥远点?”当身边无人,小姑娘突然冲着水潋滟一瞪眼,满天火气冲口而出。
“那你和他说去啊,和我说干什么?”真没看出来,小姑娘挺能装的,这刁蛮,只怕才是她的本性吧,水潋滟心中一叹,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你知不知道?你和湮哥哥数日来,同进同出,同睡一榻,外人传言有多难听么?”显然没想到水潋滟如此不识趣,小姑娘有些恼了。
“多难听?反正我没听见,关我什么事?”有些不想搭理她了,若不是湮寒,自己也不需要在这大冷天的喝风,他倒好,拍拍屁股走了,留下个任性丫头给自己。
“湮哥哥是堂堂武林盟主,现在被人说有断袖之癖,都是你这个小白脸惹的祸,你若再缠着湮哥哥,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插着腰,小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好啊,我看看你怎么让我兜着走,你个女人还争不过我个男人,你该检讨自己是不是太丑了。”挖挖耳朵,水潋滟抬腿往房间走去,失去理智的女子,有什么好争辩的,这个性子,配不上湮寒,就当自己做做好事吧。
“哎呀!”想冲过来继续和她争论的杨昕语,脚下一滑,直直的往水潋滟身上扑来,出于本能,水潋滟伸手想扶住她猛扑过来的身体,也不知是不是冲力过大,两人一起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苍老的大喝带着火气从不远出传来。
第一百零七章 杨氏娇女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上了水潋滟的脸,小姑娘迅速从她怀里爬起,如蝴蝶般扑进父亲的怀抱,哭腔已经响起:“爹,这,这登徒子,呜。。。”大雨滂沱而下,已是泣不成声。
从地上爬起的水潋滟,甩甩晕乎乎的脑袋,脸上火辣辣的疼,抬头看去,面前尽是一干武林中人,各种惊讶,愕然,不屑的眼光通通投射到自己的身上,人群中,只有湮寒,那眼中闪烁着玩味。
“水公子,老夫看在你是盟主的朋友份上,对你招待不薄,你为何坏我小女名声,看你在非武林中人的份上,老夫不杀手无缚鸡之力之人,我‘映日山庄’不欢迎你,请你滚出去。”老爷子显然气的不轻,胡子眉毛一起抖,看来若不是看在湮寒的份上,自己只怕就被他一掌拍死了。
“庄主,您误会了,小姐适才不甚跌倒,小可想扶一把,无奈小姐分量太实,不但没扶住,连我自己也倒了下去,小可可不敢玷污小姐清白。”连摆着双手,水潋滟不断的摇着头,眼睛却一直没离开过那个依旧伤心哭泣的女子。
“水公子,你当我们都是瞎子么?这么多武林同道在这,数十双眼睛看着,若不是我们恰巧出现,只怕小女今日就清白不保了,老夫本以为,让你知错改正,今日便放你,你竟然口口声声巧舌如簧,难保日后不又是一个淫贼,今日不教训你,我女儿的苦不是白受了?”怒喝中,右手已经缓缓提起。
“怎么?庄主只听人一面之辞么?那看来在下无论说什么,这个登徒子的帽子是扣实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水潋滟拍拍手,身子往后一倒,随意的靠上栏杆。
“你。。。”杨老爷子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敢狡辩,如此动作分明对自己的不尊重,右手一凝力,就待发掌,却被人牢牢的握住了高举起来的右手。
“老爷子,水公子是湮寒带来的,今日若有什么误会,湮寒先行向您道歉。”
杨老爷子还没说话,一边凉凉的声音响起,“为什么要道歉?我是没做过?她刚才对我说,叫我离开你身边,不然就玩死我,她说我和你有断袖之癖,说我毁了你的名声,说只有她才配得上你。”看着越来越多闻讯而来的人开始议论,水潋滟越说越开心。
“你胡说,我没有,你说我若不从你,便要向湮哥哥说我勾搭你,我已经拒绝你了,你竟然对我上下其手。”对面的小姑娘不甘示弱,泪水伴着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不少人看着心肝一疼。
一把甩开湮寒的手,老头子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我杨家女儿知书答礼,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你休了要坏了我女儿的名声,今日不论是谁,若要阻止我,便是我杨霁年的仇人。”
“知书答礼?”水潋滟伸着脑袋掏掏耳朵,“你不是说十八年没见过么?你怎么就知道她知书答礼?莫不是你杨家的女儿,就都是好女儿?都说杨老爷子德高望重,今日一见,哼哼。”后面的话没说完,任谁都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了。
“啪!”
“啪!”
“啪!”
突然响起三声击掌声,水潋滟眼前一花,湮寒已经落在自己身前,而对面的杨老爷子,也是连退三大步,在众人的扶持下勉强站定。
“盟主,你年少英豪,为何处处包庇这淫贼,难道真如外人传言那般?”甩开众人扶持的手,杨霁年指着湮寒,手指头都开始发抖。
“杨老爷子,你听我解释。”话音未落,一声娇啼响起:“寒~~”红色的身影瞬间扑进他的怀抱,许是动作太大,带落了头上的发簪,一头瀑布般的青丝滑落,在风中划出漂亮的弧度后安静的披散在身后。
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瞪眼张嘴各色表情都有,而适才还在号啕大哭的杨昕语,早忘记了自己的使命,看着那突然从水公子变成水小姐的人发楞。
“寒,你知我不可能调戏于她,可是这杨家权大势大,任我怎么说,都不相信,若不是你,只怕今日我就成了他人掌下的冤魂。”偷偷的狠掐上自己的手臂,水潋滟哭的更是委屈万分,抽噎中,已是泣不成声。
“今日之事,实属误会,湮寒告退!”没有多余的话,只是动作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有礼,双手一横,将水潋滟耸动的身子抱进怀中,大步回房,空留一地人面面相觑。
一脚将门带上,湮寒将水潋滟的身体抛进床榻间,无奈的神色从眼中透出,“你玩什么呢?要不是我手快,你就把自己玩死了。”
翻身从床上坐起,调皮的一伸舌头,随手抓起一旁的瓜子磕的开心,“本来想撮合下你和她的,谁知道你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威胁我,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你,她想将我赶离你身边,这下,估计也没脸来了,你我都清净了。”
湮寒无奈的摇摇头,“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名声?现在被人说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数日,以后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水潋滟抛过来的瓜子打住了嘴,“我谁啊?京城中谁不知道闲王爷风流沙场?连出征都带着男人,为了赎个青楼花魁,连皇上赐的地都转手送了,我有什么在乎的?倒是你,从抓我的第一天起,你就知道背上了个大麻烦,你还是在乎你自己的麻烦去吧。”边说嘴巴还不停,瓜子皮上下翻飞。
“扣,扣,扣!”正吃的开心中,伴着敲门声传来的是杨霁年的声音:“盟主,水姑娘在么?”
一把丢下手中的瓜子,水潋滟迅速爬上湮寒的膝头,将头埋进他的肩窝继续耸动着,故意不抬头看那踏门而入的人。
“呃!”推门的杨霁年显然没想到会看如此亲密的姿势,眼睛有些不知往哪放,只好对着湮寒一拱手:“盟主,今日是我莽撞,若不是盟主出手,只怕一世英明就此毁于一旦,小女也是不知情况,觉得水姑娘令盟主名声蒙羞,才出此下策,也是为了盟主着想,我已经令她回屋思过,寿宴不结束,不得出房门。”声音中早没有了开始的霸道,只有一脸的尴尬。
“我若是男子,今日之事不是就解释不清楚了?她觉得我败坏名声就该出这下流点子,我一没权二没势,三没背景四没功夫,你就真是一掌拍死了,我一样也解释不了,你还是你的英雄好汉,何来的英明毁了?我们这种人,你捏起来玩似的。”头也没抬,在湮寒的肩头咕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