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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照顾女儿,黎父黎母也都留了下来,每天做好吃的饭菜,说不好笑的笑话,只是这次的事情让他们大受打击,每次见到女儿强颜欢笑都忍不住自责。
终於,黎子煜看不过他们小心翼翼的态度,在他们照顾自己吃药後主动开口:「爸妈,坐下说会儿话吧,我睡不着。」
「哎!」两人应声,尴尬地坐下来。
想起乔锐那天的解释,她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意,「你们不要这样小心翼翼的,我看着也不舒服,我是你们的女儿,永远是,乔锐他已经说了事情的原委,我不怪你们,真的!」
「可是我们终究不该瞒着你。」黎母想起女儿受的罪就忍不住眼圈发红。
「没关系,如果没有这件事,我也许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这麽多人在暗中爱护我,我爱你们还来不及呢!」黎子煜红了眼眶。
「小煜,你长大了!」黎父攥紧女儿的手,「都是爸爸的错,我不该答应乔锐瞒着你,可是当时你的心情那麽糟糕,再加上这麽多年对乔锐的离开都没有释怀,我是真的不敢告诉你真相啊!」
黎子煜沉默一会儿,「我早就想明白了,就像乔锐说的,他希望以一个全新的身份来面对我,也许你们也是被这个理由打动了吧。」
「我的乖女儿,你还没发现自己的心意吗?有些事该放就放,这样执拗地抓着不可改变的过往,只会更痛苦!」
「可是」黎子煜红了眼眶,低下头说道:「我怕了!」
黎父还想说什麽,黎母却突然按住丈夫的手,示意他离开。
「小煜,别怕,无论发生什麽事,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的身边陪你面对。」黎母坐在床边搂住女儿。
看着爱妻和女儿抱在一起,黎父也颇不是滋味,乾脆就退出去,给她们两个人一点空间。
黎子煜抱着母亲,像是一个脆弱的孩子,眼前闪过乔锐的笑脸,让她的眼泪止也止不住。
「孩子,我知道你是为什麽伤心。」黎母哪里看不出女儿的心思,抚着她的後背说道:「你是喜欢乔锐的,可是又觉得背叛了记忆里的文隽,这也不怪你,谁让乔锐那孩子前後换了一个人一样,可是,傻孩子,你知道为什麽爸爸妈妈最终还是答应乔锐接近你吗?我们怎麽会看不出他的变化,可我们看得出这些年,他唯一没变的就是对你的那份心。」
「我刚才对你说会永远站在你身边,可那是傻话,我们越来越老,你却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时光,怎麽可能陪你一辈子?真正能照顾你一生的人是乔锐呀!」
「可是」黎子煜不知道该怎麽表达自己的犹豫。
「别担心欺骗,也别惧怕谎言,有时候欺骗一个人恰恰是因为想要保护她!你想想自己为什麽在知道真相後那麽生气愤怒,因为你在乎那个人,所以他轻轻的一句话就能让你万劫不复,这虽然听起来危险些,可正好说明你的心里是多麽在乎他!」
「为了一次伤害就拒绝一个真正爱你的人,值得吗?小煜,乔锐也是人,他也会痛会难过,甚至比你受到的折磨更多更强烈,孩子,答应我,你可以暂时任性,可以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方式来折磨他,只求你别让他痛得太久,若是哪天,这个最爱你的男人受够了疼痛的折磨选择放手,到时候你一定会後悔终生的。」这是黎母离开时留下的最後一段话,这句话让黎子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乔锐不会放手,他的爱那麽深、那麽浓烈,怎麽会放手?
可是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即便再多的爱也经不住过多的折腾,她怎麽能这麽确定乔锐不会放手,还不就是仗着乔锐的爱折磨彼此,若是有一天这爱不在了,该怎麽办?
是啊,若是这爱有一天不在了黎子煜不敢想像。
和乔锐相处的画面在脑海闪过,还有他们共同经历的,一件件、一桩桩的甜蜜或者忧伤的事,似乎总能轻易牵动她的心情,是啊,如果自己不在意这个男人怎麽会那麽生气,就是因为太在乎才越害怕受伤!所以说,她应该给他一个机会?
这些天乔锐每天才会上来陪她一会儿,可两个人之间只是沉默,她不愿搭理这个男人,却每每听到他说要走的时候心酸难忍,有想挽留的冲动,最终却是什麽也没说出口,心底却期待他第二天的出现。
到底是怎麽样的爱恋才会这样?就连沉默的煎熬也变成期待,她真的可以无视乔锐的心意,独自度过没有他陪伴的後半生吗?既然选择放手已经让她痛到极致,那再试一次又何妨?最坏不过心死成灰,可若是想到以後的每一天都不能见到乔锐,她真的宁愿自己立刻就死掉。
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担忧和惧怕都烟消云散,黎子煜蓦然一笑,把身体倒在床上,突然发现自己只要和这男人的事情扯上关系,就会手足无措,竟然陷入一个无解的假设中不能自拔。
她呼出一口气,幸好醒悟的还不算迟,把身体摆成一个大字型躺好,她的心情一片大好,手臂却打在一个硬硬的东西上面,略一起身看一眼,是一个红色的盒子,看起来很精致,还绑着束带。
「这是什麽东西?」她自言自语说道。
扯开束带,掀开盖子,两枚戒指就这麽出现在她面前。
轻轻捏起来,两枚戒指上面的图案正好拼凑成一个心形,里面还刻了字,男款的里面刻着三个字母,LZY;女款上面也同样有两个字母,QR。
一瞬间,泪水控制不住流出眼眶,黎子煜紧紧把那戒指摆在胸前。
原来,你已经想要给我天长地久的承诺,我却不知道,乔锐,我现在回头算晚吗?
五分钟後,黎子煜放轻脚步走出卧室,又悄悄走出家门,她必须立刻见到乔锐,一刻也不能再等待。
一下接一下地按门铃,黎子煜丝毫不在乎会不会吵到别人,她要疯狂了,就让大家陪着她一起疯狂吧!可惜,门开後却不是她想见到的人。
「你是谁?我找乔锐。」她焦急地询问。
一个魁梧的男人堵在门口,他用古怪的目光打量黎子煜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他在楼下停车处。」
「他去那里做什麽?」黎子煜慌了神。
「乔先生要走了。」大汉说话很简洁。
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黎子煜愣住,无法抑制的慌乱涌上心头,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呼喊,她不能让乔锐离开。
来不及多说一句话,黎子煜跑向电梯,颤抖着按下按键,心不可抑制的疼痛,他竟然真的要走了!为什麽,他不爱了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她要对他说自己有多爱他,他不能走!
停车场内,乔锐正和乔沐道别。
「你真的决定留下来?」乔沐还是不死心,「那个小丫头真的那麽好,让你能舍下一切?」
「叔叔,您别劝我了,如果您所说的一切能比得过小煜,那我在十几年前就会忘了这个女孩。」乔锐笑笑,「抱歉辜负您这麽多年的栽培,请原谅我!」
乔沐突然笑了,拍拍乔锐的肩膀,「别这麽说,我相信对你的栽培不会白费的,即便不在乔家,你也一定能创出一番事业,其实你的母亲也根本没想过让你继承乔家的一切,不然当年也不会把你送到黎家,再说乔擎并不比你差多少,我们乔家是不会因为你的离开而不再辉煌。」
咧嘴一笑,乔锐还想再说什麽,却被身後的脚步声吸引,回过头,一个穿着睡袍,披头散发的女人直奔着自己跑过来。
乔锐看向自己的目光为什麽那麽陌生,脚下还放着一只皮箱,难道他真的要走了吗?奔跑的黎子煜再也顾不得什麽羞涩,冲着不远处两个人喊出声:「乔锐,我不许你走。」
乔锐这才看清楚跌跌撞撞跑跑来的那人是黎子煜,来不及多想她突然出现的原因,眉头皱成一团,赶紧跑过去把这个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的女人抱住,「你身体不好还乱跑什麽?」
「我如果不来就见不到你了,你的戒指我看到了,我答应,我答应嫁给你,你不许走。」终於再次感受到被他拥抱的滋味,黎子煜差点哭出来。
「我什麽时候要走了?」乔锐哭笑不得。
「你还骗我,你就这麽想要摆脱我吗?我去了你家,问人你去了哪里,他说乔先生要走了。」黎子煜哭丧着脸质问。
「我」乔锐的心里又是无奈、又是狂喜,一时不知该做什麽反应。
一直待在後面兴致盎然看戏的乔沐乐了,走上前来,「丫头,乔先生确实是要走了,不过我才是他口中的乔先生,你抱着的这位是乔少爷。」
「你」黎子煜怔住,这才明白自己闹出了笑话,是的,好像那些人一直称呼乔锐的叔叔为先生,而把乔锐、乔擎称作少爷,哗的一下脸变得通红,她把自己埋入乔锐怀中,只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虽然明白恋人的尴尬,乔锐却还是笑了,加重力道抱紧怀中的人,「小煜你怎麽还是这麽笨笨的,不过我很高兴你的这个误会,要不然我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听到你说别走。」
「你们都笑我,气死了。」黎子煜把自己闷成鸵鸟,握拳捶打乔锐的肩膀,瓮声瓮气地抱怨着。
听到这话,乔锐和乔沐同时笑出声。
乔沐拍拍侄儿的肩膀,「好小子,错打错着,我就等着喝你们的喜酒了。」
紧紧拥了黎子煜在怀里,乔锐发自真心地笑了,「谢谢叔叔。」
手牵手站在路口,看着乔沐的车子越走越远,乔锐一直不安的心终於踏实下来,微微笑着,「真好,我从来不敢奢望真的会有这样一天,牵着你的手得到家人的祝福,到现在还觉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实。」
黎子煜晃动下两人交握的手,狡黠一笑,「握着我的手也还会觉得不真实吗?那你要怎麽做才会觉得真实?」
「你真想知道?」乔锐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当然!因为我要确定自己做些什麽才能给你真实感。」黎子煜笑着说道。
「该怎麽说呢?我想要的真实感是把一个傻乎乎且有些笨的丫头留在自己身边一辈子,每天早上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脸,第一句早安是对她说的;早早起来为她准备早餐,在她起床的时候说一句我爱你;在她离开家里上班的时候,吻吻她的唇;在她说想要和我一起吃午餐的时候,第一时间赶过去;在她回到家里的时候拥抱她,然後重复这样的生活六、七十年,在我们都白发苍苍的时候想起这些事,就会会心一笑。」
黎子煜愣住,一股热浪袭上眼睛,她装作若无其事地转个身,「讨厌,被沙子飞进眼了。」
「是不是很感动?」乔锐笑说道。
「才没有。」黎子煜硬着头皮摇摇头。
「我还希望她能为我这些话感动,然後让这感动持续六、七十年。」
「讨厌讨厌,你明明知道我最不能听到这些话。」黎子煜突然转身扑进乔锐怀里,哽咽着说道:「我现在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爱你,因为你爱我更多,所以我必须爱你。」
「那麽,黎子煜小姐,嫁给我好吗?」乔锐搂住怀里的人。
「好,我答应嫁给你,就算你不要,我也要一辈子缠着你。」
「求之不得!」
喧嚣的马路上,忙碌的人们来来往往,乔锐和黎子煜拥抱的身影变得不那麽清晰,四周仿佛有花瓣四处飘飞,美好的如同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酒店内,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正在进行中。
「新娘,麻烦你配合一点好不好,这样乱动我们是没办法化妆的。」化妆师急得都要哭了。
好半晌,一个咬牙切齿的声音在白纱下响起:「我还在思索,这该死的婚礼什麽时候才能结束?如果你不希望婚礼後变成像你弟弟一样的猪头,并且不怕闲话,请麻烦立刻带我这个被人折腾得最惨的新娘子离开这里,我要嫁的是你的人,不是这些以折腾我为乐的损友。」
「唔」乔锐长长地叹息一声,「好吧,那我亲爱的新娘子,我们这就跑吧!」
下一秒,乔锐拉起黎子煜的手跑出去,穿过花桥迅速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许久,安静的礼堂内响起一阵阵喧哗声,大家的表情由不解变成惊愕,再变成无奈,好吧,这算是最特殊、最意外的婚礼了吗?至於大家会怎麽想,管他们呢!
黎子煜心想,自己开心就好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