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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哼,但仍比不过你辣啊,沈爱卿。来,这沓画像里有你未来的夫人,挑挑,什么口味都有。”我挤眉弄眼将画像放在他眼前。
沈清浊倚靠在桌边,又拿起刚咬了半口嫌酸的杏子,也不看我,却是悠悠地望向远方,缓缓道:“唉,微臣酸涩的人生,也只能吃酸杏了。”话毕,坦然啃起来。
我拍拍桌子,“你知不知道旁人是怎样评价你的?!”
清风把沈清浊鹅黄色的衣衫拂了拂,他拨拨头发,看起来懒洋洋,“说微臣,是紧抱着陛下大腿的狗腿奸臣呗。”
我继续道:“那你知不知道摄政王为什么想要你的命?!”
“看不得臣越来越帅,怕陛下芳心暗许,抛弃江山,与他永世不见呗。”沈清浊有一点强的过我,那就是——脸皮更厚。
我无语。
沈清浊倾身向前,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浓重的调侃意味,他小声道:“臣说句可能会惹陛下不高兴的实话,九千岁真的多虑了,陛下您看似花心风流,其实专情的不行,常年就将一个人装在心窝窝里暖着,可越暖却越心凉,对不?若不是微臣了解陛下,可能还真会在挖墙角还是做缩头乌龟的海洋中挣扎一番。但是您的心就那么一丁点大,挤又挤不进去,倒不如活跃在您眼里逗您开心就好。这是微臣的肝胆真心,陛下明不明白?”
有时候,我挺讨厌听人说实话的,特别是这么欠揍的实话。
沈清浊一向只盼我快乐,所有贪来抢来的奇珍异宝他都是第一时间进贡给我,陪我玩陪我堕落陪我荒度光阴,倘若说这是儿女私情,那就太狭隘了。这情谊用任何词语来下定义都嫌玷污了它。
“嗯,本王也希望你快乐。”我假意抹泪作感动状,然后将画像又向沈清浊推了推,“但快乐的首要前提是活着。来,选选沈夫人。这个如何,杏眼樱桃口,你看还有酒窝,跟你多配,瞅一眼瞅一眼啦。”
沈清浊脸一垮,表情就像谁欠了他的钱八辈子都没还清一样。
“沈爱卿,你到底是恐婚,还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喜好龙阳也没关系的,上次本王选侍郎的那沓画像还在,不然你看看?”
沈清浊按了按太阳穴,轻描淡写道:“陛下如此厚爱本来令臣难以抗拒,但无奈是,微臣已有心上人。府里还炖着汤,再不回去要熬干了,微臣这就告辞了。”
我对着他的背影喊着:“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吗?明个儿带来本王瞧瞧,然后赶紧给你赐婚,免得夜长梦多啊啊啊啊——”
次日,艳阳高照。
“微臣(民女)参见陛下。”
“起来吧。”
视线里的二人,男俊女美,男人华服锦纹玉带束腰,褐发在日光下尽显烧包的风情;女人一袭桃粉色衫裙,顾盼之间更是风情万种,与他不分伯仲。
我眉梢一挑,问道:“这就是你的心上人?”
他眼睛一弯,笑道:“是了。”
我一脚就踹过去,没带丝毫犹豫地骂道:“沈清浊!你他娘亲的糊弄智障呢!!你信不信我端了你的老窝!!!这是凤花楼的头牌,心你个鬼的上人!”
沈清浊闻言一怔,捂着胸口后退三步,“陛下你什么时候又溜去青楼了?!”
“重点不在这里好吗!你犯了欺君之罪,说吧,想怎么死?”
他桃花眼里依然笑意浓浓,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爽死行不行?”
“行,本王满足你。”
数日后本王给他安排的相亲流水席,真真是让他爽死了
(为读者省钱,1998个字耶~留言夸夸我吧~)
月明珠有泪 83 陆侍郎腹黑了一把
沈清浊给我送来了很多苦情戏本子,随手翻翻,讲的都是类似“皇帝不好好当皇帝硬要当月老点起鸳鸯谱,结果制造了一系列虐恋惨剧鸡飞蛋打,导致贤臣含恨饮鸩酒点滴在心头,皇帝错失栋梁悔之晚矣”云云,尽管如此,我的读后感除了“哈哈哈”也别无其他。
那是一个宜婚丧嫁娶约会吃席百无禁忌的好日子,沈清浊被扣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只要迈出凉亭一步,他就是四面八方弓箭手的靶心。
他试图挑战,但半个时辰后衣角有箭眼儿乖乖坐在凉亭里喝茶的沈清浊,已然是一副挑战失败必须认命的姿态了。
从日出开始,我放宽条件择选的姑娘们就开始和沈清浊相亲了,一盏茶功夫一个人,直至日落。
虽然沈清浊满脸写着“我是衰神请不要理我”这些字,但是现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风气盛行,看不懂那行字只能看见沈清浊英俊的面孔不羁的神态的女人,仍不在少数。
许久,射月给我拿来了他们的对话记录,我好从中寻找沈清浊对谁感兴趣的蛛丝马迹。
龙套一:“你是雏吗?”好生猛的问题!
沈清浊:“”
龙套二:“成亲后,你会把你的房契地契卖身契交给我吗?”卖身契是什么东西啊姑娘!
沈清浊:“”
龙套三:“嘘嘘,你凑近点听,我这里有死士千人可以借你调用,你贪了那么多钱迟早会被赐死,不如奋力一搏,明码标价银货两讫,别在乎这点小钱投入嘛。怎样?壮士?”呃,本王择选的范围也太宽了点
沈清浊:“”
陆萌:“嗯,那个,沈大人记不记得我?就是那天我要买糖葫芦没带钱,你看到,就拿一两银子买了串糖葫芦递给我,之后你走太快小贩就把钱找给我啦,一串糖葫芦四文钱,小贩找了我(扳指头开始算,约莫半柱香后)哎呀,我算不过来,反正就是我想把找的钱还你,糖葫芦是你请我吃的,所以那四文钱我就不还你啦那个,今天天气蛮好的哦,那我可不可以请你去吃糖葫芦呢?沈大人你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啊?我喜欢吃饭还喜欢花钱,我唱歌也很好听哦,要不我现在给你唱一首,《郎情妾意》这首怎样?”
沈清浊:“口渴吗?先喝点水。”
我激动地拍了一下石桌,然后一边甩着手去疼一边笑道:“是陆萌啊,怎么把她给忘了,射月你看沈清浊跟陆萌说话了耶,他还跟谁说话了?”
射月道:“没有,直至日落,那是沈大人说的唯一一句。”
我捂住胸口,功夫不负有心人,怎么有一种想落泪的激动呢。
沈清浊出宫时绷着脸,我拽住他问:“你在生气?”
“臣没有生气!臣是太欢喜!”
那言语之间,让我恍然觉得,他已不是可以任由我搓圆按扁的沈清浊了。
陆萌相亲完去了清宁宫看她哥哥,我决定去探探八卦,就也摆驾清宁宫。
我极力控制表情,以免显得太过猥琐,只是朝陆侍郎闪了几个“你们陆家最近要有喜事啦啊哈哈”的眼风。
陆萌羞怯了半天才抬起头,眼里亮晶晶,像盛满了夏夜的满天繁星,“皇嫂嫂我喜欢他,很早以前就喜欢了。”
“是因为一串糖葫芦吗?”啊哈哈哈,一串糖葫芦引发的爱恋哟。
“不,不全是,他沈大人先前还买过折扇、手巾、折椅很多。”
“都是送你的?”
“不,不是,但是他忘了拿,所以找的钱和东西都都在我这里。”
我脑子一转,“诶小妹妹,你跟踪人这个行为可是不对的呦,先生可不是这样教你的吧。”
陆侍郎闻言就给我做礼,“陛下,陆湛对舍妹教导无方,还请治罪。”
我嬉皮笑脸道:“本王话还没说完,跟踪人虽说是不对的,但是为了爱情勇敢所作的一切都是对的,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对的了。萌萌啊,你先回去,本王会给你个说法的。”
其实那时我已经明白几分了,想必沈清浊这个大款丢三落四随手扔钱的性子,不小心帮他摘了一朵小桃花,现在只好强迫他把摘了的小桃花种回家了
陆萌走后,我又喝完一杯茶,也欲走。这时,如溪中青竹一般的陆侍郎动了一下,似有话要说。
我迟疑了一下,“你觉得沈清浊配不上你妹妹?”
小冰人寒玉美眸微微垂下,却说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那日,刘大人专程来找我,建议我在陛下病中多体贴关怀,趁虚而入,才能占陛下心中的一席之地。”
我莫名,“本王不太明白,你想说个什么意思?”
小冰人面色虽没太大动静,但耳根微红语速有些急,“陛下怕是对我有些误会,我与刘大人的篇章已经揭过,我是陛下的侍郎,从进宫那刻起,就绝对不会再有二心”
“啊,其实没有误会你什么,本王本不是小气之人。”
“所以,陛下近日不来清宁宫,并不是因为生了我的气?”
我当然不能说是因为他给我“戴绿帽”我才晾着他,“有些忙,就没顾上陪你。”
“嗯。”
我搔搔后脑勺,有些尴尬,不知该走该留,“那个,溪竹,你用过膳了吗?”
“用过。”
“那,本王陪你杀几盘棋?”
“嗯。”虽是一个字的如常回答,但陆湛微扬起嘴角,那弧度让我看得甚是舒服。
听说很多皇帝都特爱和臣子下棋,那些臣子挖空心思让皇帝险胜,然后讲“陛下智慧超人,臣不能及如何如何”,于是皇帝拆穿回道“棋场无君臣,爱卿你让棋于朕朕就很不开心巴拉巴拉”,多累啊。
对弈是一个很考验帝王气度的事情,本王这臭棋篓子即使被人让棋险胜,也依然会面不改色地拍着对方的肩鼓励道:“好好加油吧,年轻人。”
我今个儿就打算拍陆湛三四次肩,然后就可以撤了。
可
陆湛并没畏惧我的帝王气势,我下到明月高悬都没赢一盘,那种深深地挫败感,非言语能够形容。于是,本王决定卯足了劲儿也要赢他一把,不然难道要灰溜溜地说“夜深了那就别下了”?这种丢人丢到十万里地的事儿我做不出来。
然后就
二更天的时候,我撑着眼皮认怂,“溪竹,本王是不是臭棋篓子?”
他丝毫没有迟疑地回答:“嗯。”
我:“”实话都不悦耳,我要淡定。
只见陆湛收起棋盘,凑近我耳边道:“陛下想赢,可是赢了就会走。所以,我没有让棋于陛下。夜深了,陛下,不就寝吗?”
“”如此说来,本王被这小冰人给算计了。
六月初九,老槐树飘落了一地的槐花,怀远陛下夜宿清宁宫。
隔壁忠烈堂的烛火亮了一整晚。
(作者没话说,但是想跟你们卖个萌:└(o_O)┘叽叽叽叽,汽车人,变形!)
月明珠有泪 84 去清宁宫粉碎清宁
时光如脱了缰的野马一样撒开蹄子一往直前。
朝中大事秉着共议的原则纲领,倒也解决的完满。摄政王与我除了政事其余的不谈,近在咫尺却像远隔崇山峻岭。
陆侍郎陆湛再也没有与刘瑶见过面,只是呆在清宁宫作诗弹琴,画画扇面,隔三差五与我杀几盘棋一决高下。
冬阳依旧沉浸在恐怖的厨艺界不可自拔,整天想着法的让我食用他的爱心成品。终于在某天,冬阳心血来潮吃了自己做的“情意绵绵蛋心面”,随后与茅房不离不弃了三日。自那以后,他摒弃过往,另寻爱好,在八卦与种植上开展了一片新天地。于是,以忠烈堂为轴心,方圆百里草木不生一片贫瘠,小花匠冬阳并未有所觉悟,仍在不断地培育植物。
陆萌这姑娘与沈清浊也进入了新的阶段。沈清浊一见她就跑,跟她说过的话简洁地扳着手指能算过来,可这样陆萌就更倾心,硬说沈清浊奸佞的外表中藏着一颗赤子忠心,其实依我看,她明显就是喜欢被虐。
我的心里像是铺上了一层软软的柳絮,唉,年轻就是好啊,勇于追求所爱,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直到把南墙撞塌,重新踏出一条爱情血路
在给沈清浊赐婚之前,我与他也有过短暂的沟通。
那日,御花园假山凉亭下,一汪碧水横在远处,我磕着瓜子等待着沈清浊开口。
许久,他磨叽半晌才问我:“你会下旨吗?”
我吐出瓜子皮,瞟了瞟他,“应该会吧,你呢,会抗旨吗?”
沈清浊面上的神色辨不明,不知是在重复我的话,还是在表达他的本意,“应该会吧”
未等我做深层追问,卿葵便奔跑而来,大声叫喊:“陛下!不好了陛下!司徒美人和陆侍郎——”看见沈清浊在旁,卿葵话端突然急刹车,转而言道:“陛下,午膳备好了,何时传膳?”
沈清浊低头看着衣衫上的海棠花纹饰,态度专注地像是在数花瓣。
我抬起头言道:“但说无妨,又不是外人。”
话一出口,沈清浊就像数好了花瓣,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捏起瓜子,磕了起来。
不知为何卿葵将话头起在了一个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起因经过结果如此详细还略加分析,向我们道出了那场后宫奇观。
原是,冬阳自入宫开始,就对陆侍郎瞧不上眼。江湖中人,特爱争个高下,他的册封等级比陆湛低了一个台阶,一直就压着一口邪火无处发放。再者,陆湛性子冰些,对人热情不来,冬阳好几次试探地趴着墙头跟他打招呼都被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