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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秘书还挺聪明,说这话时特意拔高了音量,会议室里的人估计都听到了,瞬间也都噤了声。
中鑫个员工都知道自己老板是个什么脾性,以至于一时之间整个空间安静得跟坟墓似的,尤其是如今和时钟面对面的孙秘书,更是煞白了脸、自认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可是孙秘书硬着头皮等啊等,却没有等到老板的大发雷霆——
“今天先散会,有事明早再说。”
时钟竟只淡淡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音量甚至轻到没能传进会议室里——说完之后,就拉着任司徒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秘书看着这二人离去的背影,直到目送着他们消失在公司门口,三魂七魄才算彻底归了位,办公室里的人还不知道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就突然没声了,其中最大胆的那个,硬着头皮走到了办公室门外,左看看右看看,完全没看见老板的身影,只能顶着一头雾水看向孙秘书,求解答。
孙秘书两手一摊:“走了。”
“走了???”
老板发现自己被员工私下里这么揶揄,竟然没有刮起任何暴风雨,就这么静悄悄地走了?
果然有了老婆以后,资本家都能变得这么有人性
孙秘书正这么感叹着,突然脑子里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万一老板只是在老婆面前装风度而已,隔天再回头找他们算账可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孙秘书就万分气馁:“估计明天回来再找咱么算账。”
同事倒是很乐观,甚至安慰似的拍了拍孙秘书的肩:“咱们这项目现在突然变得这么顺利,再加上他新婚,时总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但心情肯定是很好的,放心吧,咱们打打嘴‘炮而已,他应该不会介意啦。”
孙秘书耸耸肩,但愿如此
其实连任司徒都挺诧异,时钟被下属这么揶揄,竟然都没动气?在司机送她与时钟回家的路上,时钟一直默默地拉着她的手、闭着眼睛休息,不知正在想些什么,任司徒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休息:“你该不会是想回去找孙秘书算账吧?”
时钟还闭着眼睛就已忍不住笑了,紧了紧握住她的那只手,随后才睁开眼:“我像这么锱铢必较的小人吗?”
任司徒特别真挚的点了点头。
时钟作势要敲她的脑门,她才立刻改口:“不像,一点都不像。”
时钟这才满意地收回了手,顺便身体一歪就枕到了她的腿上,“只是有点累而已。”
任司徒稍稍将膝盖并拢些,以便他枕的舒服些,一边帮他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钱是挣不完的,别这么拼命行不行?”
有她柔软的指腹按着紧绷的太阳穴,时钟的眉心的刻痕渐渐的平展了,可是他的语气依旧没有半点轻松:“为了整个项目,我把我名下所有的不动产都抵押给了银行,所以这次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这还是他第一次向她提到工作上的事,可惜隔行如隔山,他若要向她解释清楚这个项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计一整晚都不够用,任司徒也没再细究这到底是什么项目,只是问:“项目进行的不顺利?”
“顺利,”时钟刚说到一半便话锋一转,“可就是太顺利了,反倒更让人恐慌。”
“你也太杞人忧天了吧。”
时钟笑笑,没再说话。停了很久才再度开口,却已经转移了话题:“寻寻对他的房间还满意么?”
“只要是你准备的,他就满意的不得了。”
“那你呢?”
“我?”
时钟点点头。
他这是在问她对他们的新房是否满意?可他们的新房并没有重新装修过,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任司徒就有些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了,可他那样静静地仰视着她,令任司徒自然而然地就想要违心地讨好他了:“我对我的房间也挺满意的。”
时钟愣了一下,显然时先生和时太太的思维不在一个频率上:“我是问,对你老公满不满意。”他纠正她。
任司徒用力地点了点头。又觉得仅仅点头说服力不够,俯身吻了吻他。
时钟这才满意地闭上了眼。
“老婆”
从他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个词来,任司徒起初还没反应过来,迟了两秒才恍然大悟地应道:“嗯?”
“老婆。”他又叫了一遍。
任司徒有点不明所以:“怎么了?”
“没什么,”时钟仿佛也觉得他自己这番行为有些幼稚,失笑道,“单纯想叫你一声老婆、确认下我们是不是真的结婚了而已。毕竟幸福得有点不真实。”
任司徒取笑他:“等办完婚礼,度完蜜月,生完孩子,孩子需要你天天换尿布,而我也成了黄脸婆的时候,你就会觉得,那种不真实的幸福只存在于新婚那头一个月。”
“胡说!”
他坐起身,揽过她的颈项,咬她那张胡说八道的嘴。一时之间,车厢中响起了细密的、唇舌纠缠的声音,司机根本无需瞥后视镜一眼,就已经秉持着非‘礼勿视的处事原则,默默地把前后座之间的挡板升了起来。
那时那刻的任司徒,耳边同时响着挡板升起时发出的“嗡”声细响与唇舌间濡湿的纠缠声,完全不会料到,自己说的某句戏言也会有一语成谶的一天
腻歪的时间似乎永远不嫌长,还吻得难分难解时,车子竟然就已经停了,任司徒往车窗外一瞄——竟然这么快就到家了?
时钟却已经笑着牵起她的手,一同下车去了,任司徒以为他就要这样拉着她的手直奔家门了,他的脚步却停在了车门外——时钟看她一眼,眼里满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情愫,他就这样看着她,忽的把她抱起。
任司徒吓了一跳,赶紧搂住他的脖子。他笑她的大惊小怪:“新婚夫妇不都是这样的么?第一回得这样抱着新娘子进门。”
任司徒好生琢磨了一下:“不是婚礼当晚才需要这么做吗?”
时钟毫不在意:“那现在我们就当提前演习一下。”
说罢不由分说地抱起她往公寓楼里走。
公寓大堂里坐着的保安是什么样的反应,任司徒无心去分辨了,她垂着颈子,把自己的脑袋埋在他的肩颈处,反正别人看不见她的脸,就算丢人也是丢这位时先生的人,不关她的事
却不料这个男人竟直接抱着她,停在了保安面前:“这是我太太。”
保安估计也被唬住了,瞪直着眼看看时钟的脸,又看看埋首在他肩颈里的任司徒——应该还没有哪家的住户会抱着自己的太太到处向无关紧要的人员作介绍吧?
任司徒除了硬着头皮抬起头来、尴尬地朝保安笑笑之外,还能怎么办?
于是乎任司徒就和保安干笑着对彼此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时钟也就不再多做逗留了,直接抱着任司徒走向了电梯间。
任司徒都能感受到保安的那两道受惊的目光还在尾随着他俩,忍不住照着他的肩膀用力捶了一下:“你好端端的干嘛去跟保安说这些?”
“当然是在昭告天下你已名花有主,”时钟毫不在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不知道么?之前你每次来我这儿,那个保安都会盯着你看。”
“要不要这么小气?”虽然是数落他,虽然她的表情是哭笑不得的,但其实心底早已甜出了蜜。
时钟也不管她是真的嫌他不大度还是一贯的口是心非,大大方方承认道,“我向来这么小气。”时钟无谓地耸耸肩,“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个原因,这应该是我有生以来经历的最高兴的事,不拿出来分享一下,我整个人都不舒服。”
“和我结婚真的有这么好?”
“妙不可言。”
“那”
任司徒正要继续说下去,却在这时,被人用极其无奈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俩要不要这么肉麻啊?”
任司徒一愣。
还被时钟打横抱在怀里呢,就已经一脸诧异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孙瑶两手空空地坐在电梯间对面的休闲沙发上,正看着任司徒和时钟。
任司徒反应了好半晌,完全想不通孙瑶怎么会出现在此时此地,最终只能一脸不解地问孙瑶:“你不是回横店了吗?”
显然时钟投向孙瑶的那两道不怎么愉悦的的目光,也在问同样的问题。不好好在横店待着,又跑来做不速之客?
孙瑶倒也不在乎时钟的冷脸,她提着一双高跟鞋,赤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任司徒:“我得在你这儿躲两天。”
任司徒抬眸看了看时钟,示意他把她放下来,时钟却仿佛和面前这不速之客杠上了,丝毫没有要把自己太太放下来的意思。最后还是任司徒强行从他怀里跳了下来,扫一眼孙瑶磨破了皮的脸颊:“你这是怎么了?”
任司徒好不容易把小气的时先生劝去书房待会儿,才得以和孙瑶单独待在卧室。
不能被第三人听到的秘密,任司徒已经预想过会有多严重了,只不过当孙瑶真的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任司徒才发现,那比她之前所预想的要严重得多——
“我怀孕了。”
任司徒足足五分钟没说话,最终找回自己的声音时,似乎只能问出一个问题:“徐敬暔的?”
孙瑶点点头。
“所以你才回来找我?”
孙瑶却摇了摇头:“怀孕这件事本身其实没有那么严重,严重的是,这事被徐敬暔知道了。”
这话倒是真的,任司徒完全无从辩驳。
孙瑶一脸的烦躁,祈求似的看着任司徒:“我需要喝点酒。”
任司徒赶紧让她打住:“你疯了?怀孕哪能喝酒?”
孙瑶想了想也就作罢,没再提酒了,只是一个劲的叹气:“都怪我,用了验孕棒之后也不记得藏好,被保洁员看到了可我怎么知道这事能传到姓徐的耳朵里?!”
孙瑶越说越气愤,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情绪了,任司徒赶紧按住她的肩,让她坐回到沙发上。
“然后呢?”任司徒尽量心平气和的引导问题。
“以他的个性,然后能怎样?还不是直接杀到横店,问我验出的结果是什么,我不告诉他,他就要拉我去医院,不过我趁乱逃了。”孙瑶说到这里还挺得意的,毕竟能从徐敬暔那儿钻到空子溜回来,也算是功勋一件,可转瞬间,孙瑶的那点小得意就被更多的沮丧迅速的冲淡,“可我一回到家就发现他已经让人在我家堵我了。我当时跑的时候,钱包、手机全都丢了,我连做出租车的钱都没有,就只能一路穿着高跟鞋走到你这儿,脚都要断了。”
这确实是徐敬暔会做出来的事,任司徒现在只能庆幸徐敬暔还不知道有时钟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孙瑶同样:“幸好他还不知道你已经结婚、还搬家了,你这儿比酒店都更安全,你可得收留我。”
任司徒点点头,这就要起身去帮她准备东西:“我去给你拿洗漱用品,你去洗个澡,睡衣就穿我的。楼上楼下都有空的客房,今晚你好好睡一觉,睡饱了咱们再商量该怎么办。”
孙瑶却是一脸“无需商量、我心里已经有数了”的样子,拉住任司徒,斩钉截铁地说:“孩子我得打掉。”
任司徒被孙瑶如此坚定的语气钉在了原地,有点错愕地回头看她:“你确定?”
当年的孙瑶就是从手术台上逃下来才保住寻寻的,任司徒也是某一次听孙瑶开玩笑似的提起那些往事,可是那时候的孙瑶一边笑、一边哭、一边说的模样,至今还刻在任司徒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我知道我不能留下这个孩子,所以我妈帮我打点好医院,要带我去做手术,我想也没想就去了,可上了手术台,我突然就害怕了,那些冰冷的器械伸进我的身体,简直比徐敬延还恐怖,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逃了。但我其实很确定,我只是因为害怕才逃的,根本不是因为我爱这个孩子,不仅不爱,我还很恨他。可是任司徒,就像你说的,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其实是默许我妈把他送走的,可没多久我又后悔了,我找了都快50家孤儿院了,愣是没找到,明明我这么恨他,可我找不到他之后,又感觉我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任司徒,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答案很简单——
母爱。
如果不是母爱,在孙瑶终于找到了寻寻,却因为种种原因不能认回这个孩子,只能哭着求任司徒帮忙的时候,她就不会哭得那么声嘶力竭;
在孙瑶找到寻寻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一对条件非常优越的夫妇打算收养寻寻了,如果不是因为母爱,孙瑶也就不会在孤儿院的办公室里,跪在那对夫妇面前,连额头都磕破了,最终才使得那对夫妇让步。
后来任司徒才从寻寻口中得知,其实那天寻寻在办公室门外偷听到了孙瑶的哭声,只不过当时任司徒也在办公室里,寻寻以为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