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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茵低声问:“小姐可又向老爷问起那蒙面人的事?”白如歌看着她,不说话,绿茵赶紧埋下头,白如歌轻笑道:“问这些事做甚,江湖上的事,我们平常人家少打问为好,那些个蒙面人自来自去,我也不在意他们的来路。”
绿茵惴惴的不敢抬头,咬着牙不作声,白如歌握了握她的手,只觉得十分冰冷,便安慰的拍了拍,柔声道:“傻丫头,莫多想了,还不快去收拾去,相州可不比白水镇,冷得很呢。”绿茵方轻轻的“嗯”了声,急急跑了。
绿茵刚走,门外传来朗朗笑声,爹爹白清水与娘亲双双进来,白如歌起身相迎,白夫人笑呤呤的拉住,道:“乖女儿,快随娘坐。”三人落座,白夫人将她仔细端详,赞道:“我的乖女儿,娘越看越觉得好看,如歌真是出落得鲜花一般娇艳。”白如歌垂首不语。
白夫人黯下神色,道:“我儿即将远嫁,离父母千里之遥,切记保重身子,莫让爹娘挂念。”白如歌叩首道:“爹娘养育之恩,终身不忘,女儿不孝,不能长侍膝下,请爹娘莫为儿牵挂。”白清水将她扶起,意味深长道:“我儿,你只要能记得父母之恩,便好了。”转向妻子道:“女儿远嫁难聚,你们母女俩好好说说心里话。”起身离去。
白夫人拉着白如歌的手,道:“我儿,为娘知晓你是个聪明人,也不多说话,为娘只说一句,你切要听在心头,你的夫君远在相州,虽是提亲之人赞赏颇多,倒底从未谋面,未知性情如何,你总要细心体察,善待自己,总要记得,你乃白家之女。”白如歌怔怔的听着这话,听不出话中之意,只心中颇有悲伤。
白夫人见她默不作声,也不再说,抚抚她的脸,深意的看了一看,也转身出去。
很快到了十九日,白如歌被打扮得花团锦簇,崔鹏领着数十名家人,个个身着鲜艳,候在大厅。白家虽算不上名门望族,在白水镇也是个大户人家,唯一的闺女出嫁,自然隆重非常,整条街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按习俗,女子出闺前前要跪拜双亲,以表养育之恩,白清水为今日能风风光光将女儿嫁出去而格外精神,受了如歌三拜以后,亲自将女儿抱出白家,抱上花轿(如有兄长,当由兄长抱出),并赔上绿茵,并有十余名家人,数不清的嫁礼,一支嫁娶队伍,惊天动地的离开白府,浩浩荡荡的穿过白水镇,北上。
鲜红盖头下,白如歌哭了,没人看见。就这样,她算是嫁出去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后事如何,如歌心中一片茫然。
前几日尚好,后来天气越来越热,白如歌穿戴繁重,坐在轿里上下颠簸,加上心情郁郁,很快就病倒了。崔鹏起初让行速慢下来,但见白如歌起色不大,只好且停且行。
这日来到一处小镇,层山迭起,山下有小道,道旁设驿站,崔鹏在轿外请示:“山道崎岖,恐少夫人身子弱,受不了,请容属下安排在馆内休息一晚。”白如歌倦倦的说好。轻轻的掀起轿帘,正巧有单人一骑从旁驰过,白如歌惊眼相望,那人也正看来,双目相接,白如歌一怔,那是许一枫。虽然他黑衣裹身,黑巾蒙面,但是那双眼睛,绝对是他的。许一枫也见着白如歌了,轿帘刚卷起一半,白如歌盛装正坐,一身大红喜袍顿时如雷击中,再不知动弹了,这时绿茵叫道:“小姐,快下轿吧。”他双手一抖,很快收回目光,远远去了。
众人扶持着白如歌进馆内,安排住宿。白如歌默默无语,夜深人静,众人都已熟睡时,她轻轻推门而出。山道崎岖但是她清楚的看见山道的那一端,立着一人一骑。他就是白天错身而过的许一枫,他还是黑衣裹身,黑巾蒙面。见白如歌出了馆,一加鞭,近到眼前,跳下马,拉下面巾,一声不吭,抱住了白如歌。
片刻,又缓缓推开,两眼紧紧的盯着白如歌,绝望的喊道:“你骗我。你从来都没告诉我,你竟然是我未过门的嫂嫂白如歌。巧玉?巧遇?我真是笨。”
白如歌也呆了。嫂嫂?他是谁?他和易水寒是什么关系?
许一枫却不让她想下去,他低吼一声,将白如歌抱上马,双腿一夹,马儿象疯了一样狂奔。不知过了多久,许一枫渐渐清醒,才让马慢下来,他紧紧抱住白如歌,凄声问道:“跟我走,好不好?”白如歌摇摇头。
他继续呜咽:“你知道吗,那天在鼎州城外,我躲在树后,看着你走远,心痛如绞,实在割舍不下,又进城找你,却没找着,不想,今日相见,你却要嫁人了。为什么你要骗我?连名字都是假的?你真的一点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吗?”又道:“我不管为什么,我要你跟我走。我带你远远的离开这里,离开所有人。”如歌未出声,她现在都不知道她倒底有多爱这个男人,或者说是否爱他,不能否认他是个好伴侣,自己也一心找个这样疼自己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只是摇头。
许一枫见她摇头不愿,情绪更为激狂,一把将白如歌扭过身来,狠狠的将她揉在怀里,恨恨的说:“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女人,看你还是不是我嫂嫂?”伸手去扯她的领口。在手触及衣服的一刹那,许一枫呆住了,虽是夜色中,也难也掩饰这一身大红礼服的光华,上面绣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吉祥,金光灿然。
许一枫泪如雨下,呆呆的道:“我与大哥生死相交,我岂能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来。”轻轻将如歌身子扭正,从后面温柔的搂住她,嘶声道:“你若是嫁给任何人,我都必将你抢回来,唯独大哥,你既是他的妻子,我只能放弃。总是你我今生无缘。”
说罢,催马回身,又将如歌送到驿站门口,并扶持下马,用极为压抑的声音道:“待你与大哥大婚之时,我再向嫂嫂行礼吧。”翻身上马,突又绝望的回头说声“我又何必再见你了。我再也不见你了。”狠狠的看一眼,策马离去。
如歌愣愣的目注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歉道:“对不起,我只能负你。你说得对,不再见面是最好的结局。”
如歌的病竟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原来自己一直放不下他,取舍两难,今夜相见,自己却放弃,可见自己对许一枫的情义远不够生死相渝的地步,如果两人真是情深意笃,自己必会弃礼服,与之私奔。
众人瞧着如歌好起来,都高兴不已,左右围着侍候,如歌笑道:“好好的,哪里要得你们这样?趁着好天气,还是快快起程吧。”众人这才忙着蹬车赶路。
绿茵陪同小姐刚上车去,听得崔鹏急急奔来,眉头紧锁,低声道:“不妙,远远的来了数十人,只怕是山里强盗来抢劫的,绿茵姑娘你小心保护好少夫人,我上前面去看看。”绿茵掀帘笑道:“崔总管当真胆小,这青天白日的,谁吃了豹子胆,敢抢咱们?咱们也有数十人,还怕他们?”
崔鹏默默不语,白如歌责道:“绿茵莫要多嘴,崔总管自有安排。”崔鹏得了这话,方道:“少夫人莫惊,属下必全力保护好少夫人。”
白如歌正要说话,却见崔鹏两眼一睁,抬眼看去,屋顶上已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一个个皆黑衣黑巾,手执大刀,虽是白日当头,但这一身身黑衣和晃晃的大刀,令人悚然。
崔鹏暗道“不好”,冷笑道:“众朋友不请自到,为何不露个庐山真面目?”一挥手,众手下也执了刀剑从屋子里冲出,将三人护在中间。其中一黑衣人哈哈笑道:“太阳晃眼得很,兄弟们这样穿戴,动起手来更干脆利索。”
崔鹏不理他们,转头低声对绿茵道:“快遮了帘子,保护好少夫人。”绿茵将信将疑道:“崔总管,咱们的人也不少,何至于怕他们?”崔鹏不便多说,只道:“混战起来,恐有误伤。总是小心为上。”
白如歌在车上道:“崔总管说得不错,遇事总需谨慎为上。请崔总管问他们来意,若是只为钱财,咱们大可舍与他们,莫要打斗了。”崔鹏愣道:“少夫人,这些喜礼都是少夫人娘家的一番心意,怎能舍弃?”白如歌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计较,总比伤及人命好。”崔鹏敬佩不语。
刚才说话那黑衣人却笑道:“好个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计较!不过,我们这么多兄弟顶着烈日,也不为那区区几两银子。”崔鹏喝道:“想要银子,也不容易。我家少夫人慈悲心肠,尔等却不知好歹。”那黑衣人不怒仍笑,道:“夫人既然这么慈悲心肠,不如将自己送出,我等银子也不要了。”
“混账东西”,一声娇斥,只见一道绿影从车中射出,直射黑衣人而去,如歌急呼“绿茵”,崔鹏弹身追了上去,绿茵已然与那黑衣人交上了手,绿茵哪里是黑衣人的对手,不过她是突袭而来,黑衣人正狂妄大语,哪里料到一个黄毛丫头会扑上来,一愣之间,面上已火辣辣挨了一巴掌,虽说蒙有黑巾,那“啪”的一声响,足以震住在场所有人。绿茵见一招得手,抡拳又进,黑衣人哪里受得这个耻辱,又羞又怒,拔刀砍来,崔鹏知绿茵不是对手,跃上前来,一把拉回绿茵,摔开一脚踢向黑衣人肘弯,黑衣人只得收刀闪避,崔鹏也不恋战,拉了绿茵转身飞下,旁边众黑衣人哪里肯让他们离去,齐身扑来,刀刀逼住,崔鹏退出数步,见无法脱身,反手拔出长刀来,与众黑衣人战在一处。
崔鹏从相州带来迎亲的下人,一个个也都不是好惹的,这时见崔总管被围攻,提了刀就上屋,于是屋顶上乱成一锅粥,数十人打成一团,好不激烈。白如歌出嫁之时,白清水也挑了十余名下人护送,这十余人如今紧护在小姐车旁,冷眼观战,却不上前。
崔鹏身经百战,见过的江湖杀手何至这些,今日却有些担心,单从这数十人远远而来,无声无息上了屋檐,自己却不知晓,便足以看出这些人不同寻常,再加上这人数之众,只怕不易击退,绿茵此时已知自己一时冲动惹出祸来,挣开崔鹏,要与黑衣人拼命,崔鹏喊道:“你要保护少夫人要紧。”绿茵想起小姐,忙转身要走,黑衣人早将她围了起来,绿茵气得直骂,黑衣人也不理她,只是不让她走,却也不下毒手伤她。
白如歌见崔鹏与绿茵都被困住,掀起帘子欲下车来,一直守护在车旁的十余人忙阻道:“小姐请回车上。”
白如歌见屋顶上黑衣人显见上锋,这十余人却视而不见,气问:“如何不上来相助?”十余人齐声答道:“临行时老爷吩咐过:小人们的职责只是保护小姐与绿茵姑娘。”
白如歌气道:“糊涂话,崔总管也是自家人,岂能坐视不管?绿茵姑娘也被困了,还不快救?”十余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其中五人方出阵相助,却是直奔绿茵而去,并不救崔鹏。崔鹏却以为有人在车旁保护少夫人正好,如今离去几人,感觉不妙,低低向身边的下人吩咐一声,要下去保护少夫人,黑衣人看出他的心思来,将他围得更紧,崔鹏将眼斜看,已有几个黑衣人奔车而去,心里更是着急,苦于无法脱身,突然不知何处闪过几道银芒,对面的两个黑衣人直挺挺的躺下了,崔鹏来不及思索,正好抽了个空,飞身奔至车旁,却见呼拉拉追来几十个黑衣人,将车围起来,守护在车旁的几人见黑衣人上来,也不答话,举刀迎了上去。
黑衣人到底人多,崔鹏手下的人渐渐不是对手,已死伤多人,好在绿茵有五人相助,不曾受伤,黑衣人却不赶尽杀绝,一个个跳下屋来,将白如歌围得水泄不通。崔鹏紧贴着车,将手中钢刀舞得滴水不漏,生怕少夫人有个万一,白如歌眼见死伤越来越多,道:“崔总管,再打下去,只会死伤更多,我们弃了钱物,先离开此地。”
崔鹏大汗淋漓,喊道:“崔鹏奉少爷之命,迎娶少夫人,这喜礼都是夫人从娘家带来,不敢丢弃。崔鹏拼了命也要将少夫人与这些喜礼护得周全。”黑衣人笑道:“我众你寡,想离开此生恐怕不能够,我等今日人财俱收。”
白如歌咬了咬牙,知道崔鹏性子刚烈,定不听自己劝说,也不多说,收了帘子。
车外打得火热,白清水使来的十余人也不剩几个了,黑衣人虽然也死了不少,但是仍有不少,崔鹏杀得天昏地暗,突然又见几道银芒闪过,几个黑衣人栽倒在地,这才心疑起来,银芒仿佛是从背后射来,转身看来,背后除了车,并无他人,正奇异,只见从少夫人娘家跟来的一个下人,将手含在嘴里,运气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其他人也效仿与他,长啸声声,崔鹏不明其意,正要询问,却见众黑衣人一愣,其中一人喊道:“兄弟们,速战速决。”一言既出,众黑衣人愈加狠起来,崔鹏心想,莫不是白家也有后援?增了些信心,全身也有了力气,双方纠缠一处,很快血流一地。
果然不出多时,院外有了动静,崔鹏精神一振,扭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