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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尘孽-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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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内家功夫不可小觑,赔笑道:“相见即是缘分,敢问朋友高姓大名?”

易水寒笑道:“木帮主客气了,在下无名小卒,不知也罢。”胭脂被他摔了一跤,又是疼痛又是尴尬,见他拒绝透露姓名,故意上前道:“木帮主,我们先于各位在此,听得各位谈话已久,对木帮主为人甚是佩服,这位就是易公子。”木千友拱手道:“原来是易公子,失敬失敬。”易水寒只得道:“让各位见笑了。”木千友道:“既然两位都听到谈话,老夫也不多介绍了,太湖帮离此不远,如两位不嫌弃,还请移驾,老夫与众兄弟为两位备桌薄席……”易水寒推却道:“木帮主情义,在下心领了,日后有机缘,自然登门拜访。”

金轼在旁边冷笑道:“金某人曾与易公子有一面之缘,难为在下一心挂念,原来与这木千友竟是一丘之貉,只怪在下看走了眼。”易水寒心头一惊,将金轼仔细打量一番,疑惑道:“在下从未见过金先生,不知金先生如何来一面之缘?”金轼冷声道:“你不认得我也不足为奇,五年前苏衣会举办布市,易公子从相州赶来,途遇水寇……”易水寒恍然道:“那日在下游玩太湖,遭遇水寇,船破正危,被一渔舟救起,莫非那老渔人是金先生所扮?”金轼道:“不错,正是在下,那时,易公子意气风发,面对水寇挑衅丝毫不惧,言行举止颇具侠义之风,在下正巧路过,佩服公子才出手相救,不想今日重逢,哼,当真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啊。”

易水寒惭愧道:“当时金先生戴着面具,又急急离去,在下虽是时常挂念,也难报恩情,今日实实不知金先生便是当年恩人。”金轼摆手道:“在下水中生,水中长,搭你上岸只是举手之劳,你也不必记心上了,你既与木帮主称朋道友,我也当从不认识你了。”易水寒知他误会,也不解释,淡然一笑,道:“于先生虽是举手之劳,于我却是施以大恩,易水寒铭记于心。金先生帮内之事,在下外人,不便多言。”

木千友哈哈笑道:“好个外人不便多言!老夫心中喜爱,愿交易公子这个朋友。”易水寒道:“木帮主客气,在下另有要事,改日再叨唠。”胭脂哼道:“木帮主一片热心,难以拒绝,再说,你的要事不就是寻找你的新娘子吗?太湖帮耳目遍布大江南北,寻点消息岂不容易?”木千友道:“不错,易公子要寻什么人,只需与老夫言语一声,自有兄弟们为公子打探,何必这么辛苦。”易水寒心里暗忖:这个胭脂不知是敌是友,千里迢迢奔我而来,又为何总与我做对?我岂是怕去太湖帮,只是一则这木千友功力非同小可,他身后俱是高手,金轼身带重伤,自己双手难敌四掌;二则如歌失踪已久,心里日益惦念,只盼着快快寻着,一刻也不愿耽搁,待我找到如歌,再想到计谋去太湖帮收拾这心狠手辣的老匹夫不迟,苦笑道:“不敢劳动木帮主与众位。”

  四十 一被劫洞内脱身(上)

四十一被劫洞内脱身(上)

正说着,远远跑来一人,喽啰打扮,奔至木千友面前,报道:“报帮主,兄弟们刚逮住一来路不明的女子?”木千友皱眉道:“哦?细细说来。”喽啰道:“报帮主,兄弟们正在巡逻,不知哪里来的一个野女子,竟一把将一个兄弟拉下马,抢了马就跑,兄弟埋了索将她擒住了。”木千友偷偷看一眼易水寒,见他竖耳侧听,故意问那喽啰:“那女子生得什么模样?穿什么衣裳?”喽啰道:“报帮主,那女子生得十分美貌,只是神色憔悴些,穿绿衣裳,马骑得不错,如果不是正好走的兄弟们早布好的线路,不一定能逮住,如果正关在山洞里,百十来兄弟盯着,等候帮主发落。”

易水寒听说那女子马骑得不错,想起那日如歌催马如飞,便认定就是如歌了,又听说她神色憔悴,心里立时担忧起来,不知如歌在外面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胭脂亦略皱眉头,怎么从未听说过,娇滴滴的新娘子会骑马?白如歌木千友笑道:“不知易公子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老夫愿助一臂之力。”易水寒拱手道:“多谢木帮主厚意,在下要找的正是一位女子,要是木帮主不介意,在下想去看看这位女子。”木千友笑道:“易公子愿同往,那是太湖帮的荣幸,莫说是一个女子,便是出动全帮兄弟,也是在所不辞。”易水寒谢道:“不敢当,木帮主请。”木千友道:“易公子请。”回头看着金轼道:“到底师兄弟一场,你莫要再执拗,还是那句话,依了大师哥,一切皆可商量。”金轼冷冷的扫了一眼易水寒,目光落在木千友身上,道:“我岂能跟随一个杀师弑祖的大魔头?不管师父是否真心待我,养育之恩不敢忘记,既然是非对错交错难分,金轼武艺低微,报仇无望,不如一死了之。”说完,举手拍向天灵盖,易水寒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道:“金先生好生保重,切莫冲动丢了性命。”

金轼听了怒道:“我金轼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勿需易公子这般好人物来劝说。易公子性命要紧,自己保重便是。”易水寒惭愧不堪,心下叹想:想不到我易水寒竟被人辱骂至此,若非急着见那女子,定然拼了命将这木千友致于死地,以洗我的清白。

木千友冷笑道:“五师弟难道昏了头,竟将易公子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了,你既然一心求死,我也不阻拦,你只管速速了结便是了。”金轼叹道:“天意如此,我也无话右说。”再次举掌自尽,便在那生死一瞬,木千友出手如电,封住了他的周身大穴,易水寒惊道:“木帮主意欲何为?”木千友笑道:“易公子放心,老夫不过是不愿他伤害自己,先将他带回帮里好生安顿。”易水寒心感不妙,道:“木帮主慈悲心肠,毕竟师门情义,还请木帮主手下留情,留他性命。”木千友脸色变了变,笑道:“易公子放心便是。”

再说白如歌一心想飞回家里向爹爹问个明白,一摸兜身无分文,正巧见着几个小喽啰骑马嬉闹,起了抢马之心,不想因心中悲苦,精神恍惚,失手被太湖帮的小喽啰擒来,又气又悲冷声道:“无耻小人,再不将我放了,休怪我好时手狠。”那几个喽啰大笑道:“我们还怕你一个小丫头?既然有胆擒了你来,自然不怕你什么手狠不手狠。”白如歌咬紧牙不作声,喽啰笑道:“小丫头口气还不小,我们也懒得理你了,已有兄弟们去通报帮主了,一会帮主来了,再有你好看。”说着,几人哟喝着走远了。

白如歌心下凄凉,慢慢的琢磨往事,似乎也是迷团重重,想道:这人世间的情义我如今才知道这么不可信,我至亲的爹爹也让我不敢相信,一切都象是陷阱,我想也不敢想了,也不愿与任何人照面,也不知这个帮主是个什么人物,不管如何,总是个江湖人,手上沾染血腥的,我再不想与江湖与什么关系,更不想见着这什么帮主了,不过一匹马而已,不要也就罢了。正想着,遥遥的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白如歌心里又悲又喜,激动得落下泪来,却听到那声音道:“胭脂,你别进去了,就在外面等我吧。”一个娇媚的声音道:“不,我要陪你一起去,还不知是不是她呢,你就紧张成这样?”

白如歌仿佛从万丈高空摔在地上,心痛得没有知觉,那个娇滴滴的声音越来越近,象一柄厉刃插在她的心窝,越插越深,一抹面上,湿成一片,摇晃着站起来,发现自己竟心痛得全身抽搐,无一丝气力,只好绝望的靠在铁栏上。

胭脂还在撒娇,易水寒心急如焚,丢开她大步来到洞前,洞里黑黑的,目不能视物,易水寒轻轻唤道:“如歌。”没有回声,回头道:“木帮主,可否点支火把来?”木千友对洞口防守的一名喽啰吩咐道:“速去取支火来。”那喽啰得了命,撒腿就跑,很快送来火把,易水寒接过火把就往里走,胭脂拦道:“这洞里深不可测,不要轻易进去。”易水寒恍然,回头笑道:“正是,还得麻烦木帮主在前面带路。”木千友爽朗笑道:“两位果然行事谨慎,老夫先行便是。”大袖一挥,举步进了山洞。

两人紧追在后,易水寒不时的呼唤“如歌”,总不见回音,疑心道:“木帮主,如何没有声音?”胭脂哼道:“说不定不是你那新娘子呢,你指名道姓的叫,谁敢回答?”木帮主也笑道:“姑娘言之有理,定然不是易公子的朋友,若是易公子的朋友,老夫岂敢怠慢啊。”易水寒用手扶着洞壁,感觉壁上长满苔藓,异常光滑,将火把凑近一看,果然绿油油的一片。

易水寒停下脚步,道:“木帮主,在下感觉身体不适,还是不用进去了,烦请木帮主将那女子带出来,若是在下要找的人,就请帮主舍个人情,若不是,也不用麻烦了。”木千友笑道:“这可就难了,铁笼的钥匙并不在老夫手里,原是想着易公子先进来看看,确定之后,老夫再取钥匙赔不是,如今可不是再让老夫出去一遍?”易水寒笑道:“既然如此,不敢有劳木帮主,只是在下从未到过这等幽深之处,甚感呼吸不畅,还请木帮主不要走得太快。”说着,移步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脉门。

木千友大惊,运力一摔,易水寒大掌如钳,越摔越紧,急道:“易公子这是为何?莫不是要害死老夫?”易水寒笑道:“木帮主言重了,在下在这黑暗中行走不便,只好牵着木帮主,怕走失了。”胭脂道:“易公子,我便牵着你好了。”易水寒道:“不必,你也扶着木帮主吧,我自身不保,若是不小心滑倒,岂不是要连累你?”木千友干笑道:“好,好,扶着老夫便是。”

三人又小心往前行了几步,只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喊叫“帮主。”木千友急道:“哎呀,莫不是兄弟们出事了?”冷不防怕出一掌,直罩易水寒面门,易水寒头一偏,轻轻躲过,冷笑道:“果然有诈。”木千友一声不吭,改掌为爪,五指凌厉,抓向易水寒肩头,易水寒躲不开,举着火,一掌拍向他的臂肘,顺手一扭,眼见木千友左手要废,他竟顺势腾空而起,翻身落在易水寒身后,易水寒死死扣住他手腕不放,两人各用一只手斗起来,胭脂原是拉住木千友的衣襟,见他突变,松了衣襟去取肩胛,木千友冷笑一声,将身一矮,胭脂立足不稳,尖叫一声滑倒在墙边,易水寒担心问:“胭脂,如何了?”

胭脂气恼道:“着了道,摔了跤。”易水寒道:“我缠住他,你快快出洞去。”胭脂犹豫道:“你怎么办?”易水寒道:“莫管我,你快走。”胭脂“嗯”一声,转身往外跑。木千友冷笑道:“进了这洞,便是进了鬼门关,若没有我领路,休想出得去。”胭脂停步惊问:“想吓唬我?姑奶奶不怕。”木千友笑道:“不怕便好,你走便是。”胭脂虽是嘴上逞强,心里已是发虚,又不好意松口,只好小心翼翼的往外挪去。

易水寒道:“胭脂小心,他既然这么说,必有机关。”胭脂咬牙道:“我自有分寸,哪里会怕这雕虫小技?”易水寒见她已安然走出好几步,又想,这女子身份不明,行事诡秘,若非身怀绝技,岂有这胆?我还是救如歌要紧,对木千友道:“你这手腕被我捏着,只怕是难以逃走,你再陪我走一程,我今日非见着那女子不可。”木千友惊道:“你竟不怕这洞里再有机关?”易水寒道:“只有见着那女子我才安心,少废话,往里走。”

胭脂听了,回头咬牙道:“我不相信你爱她,你不过是为了责任和面子,竟不顾我,不顾自己,一头往里扎。”易水寒脱口怒道:“谁说我不爱她,我爱她入骨。”胭脂听他这话,真真切切,伤心道:“我总不相信,我却不会陪你进去了,你自己小心,我在外面等你,总有一日,你会清楚自己爱的人是我。”掉头往外跑,只见得她“啊呀”一声,再无声响,易水寒连声呼唤,除了回声,别无声音。木千友哈哈笑道:“这雕虫小技也能将她困住,且不知她多有分寸。”易水寒怒问:“她现在在哪里?”木千友道:“我看人家对你一片情深,你也不顾,这才使她乱了心智中了套,可见情爱害人啊,你放心,她现在正睡得香,毛发无损。”

  四十 一被劫洞内脱身(下)

四十一被劫洞内脱身(下)

易水寒放下心来,道:“待我见着如歌,再论此事,现在你就带我进去。”木千友笑道:“刚才这姑娘已是先例,你若是执意前往,可别怪老夫没有提醒你。”易水寒听他言语,益发坚信那被抓来的女子就是如歌,揪了他就往里走。

木千友道:“你既然定了心要进去,我便奉陪到底,咱们也不用这么黑灯瞎火的摸了,说实话,这已是最深处了。”说着抬手有壁上连敲三下,洞顶一声闷响,缓缓垂下几盏明灯来,将洞里照得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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