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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盒,向易水寒眨眨眼,两人相顾一笑,晃身出了门。
易水寒笑问:“你怎么对这些竟很熟悉?”孟臻笑道:“我在辰州做了多年杀手,是辰州知县的贴身人,他的宝贝藏在哪里我是一清二楚,做官的人大抵都差不多。”两人会意一笑,易水寒突然折身往回走,孟臻拉住问:“去哪里?”易水寒沉声道:“杀了那对狗男女,一把火烧了那地方。”孟臻一怔,他不知道易水寒是突然想起胭脂说白如歌与楚英已有夫妻之实陡生嫉恨,转又想到自己与胭脂,呆在当场。
却不知从哪里突冒出个人来,冲易水寒低声厉喝:“还不快去!”两人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一失神实在可怕,人都走到跟前了竟未发觉,易水寒瞪目一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三叔千杯不倒翁。易水寒喜问:“三叔近来可好。”孟臻也是细细一看愣住了:“您是千杯……”千杯不倒翁看到孟臻也是眼中闪出一道亮光,呐道:“你是……孟小姐的兄弟。”孟臻抱拳道:“正是晚辈孟臻。”说着要磕头,千杯不倒翁一把托住,道:“好!好!时间紧迫,暂且不说往事,兵符即已取到,速去东门。”
易水寒心中一惊,自己的计划果然瞒不过三叔,正要说话,南方一道绿光破空,孟臻道:“南门开始进攻了。”孟水寒点点头,两人向千杯不倒翁点个头,飞奔东门。
赵将军的兵力全部集中在东门,但是凤翔府的军队基本上也是如此,因此双方久峙不相上下,易、孟二人赶到东门时,但见城楼之上矩火明晃、人影穿梭、箭飞如雨、惨呼连天。一员大将当中而立,两旁士兵以盾甲护卫,那大将喊道:“哎呀,快放箭,快放箭。”
易水寒低声骂道:“好个逆贼矍大宝,竟然为西夏人而抵抗宋军,当万死。”提气冲上去,孟臻紧随于后,刚登城楼,即有士兵发现了二人,见面孔陌生,喝问:“你二人是干什么的?”易水寒沉着脸不吭声,孟臻喝道:“杀敌的!”那些干兵愣了愣,有的机灵的见二人的身饰华贵,猜是大官,忙让开了路,还有糊涂的,追问:“象你二人面象生得很,莫不是奸细?”又在西夏士兵在旁喊道:“他们穿着宋人的衣服。”声音甚大,引得众人看过来。
易水寒亲眼看到宋人与西夏人一起攻打宋人,早已是又悲又恨,若非念在少生杀戮的份上,已大开杀戒,冷声喝道:“让开!”声音凌厉,有人惧怕退在一边,突有一人指着孟臻喊道:“哎呀,大家看他穿的衣服,他是京兆府的侍卫!”这一声立刻吸引了许多人围了过来,就是那员大将似乎也听到动静,转头往这边看过来。
孟臻伸手入怀摸出兵符,喝道:“凤翔府兵符在此,快让开。”众人果然迅速退避,那员大将却正好看到二人,立喝道:“哪里来的奸细,盗我兵符,快抓住他们!”易水寒也骂道:“矍大宝,你这个献城投敌的逆贼!”抬手一挥,扇倒数人,跃上几阶台阶直奔矍大宝,矍大宝到底是边城老将,看出他不是普通官兵,而是身怀绝技的江湖剑客,忙伸手拉过两边的士兵挡在身前,喊道:“快!快!杀了他!”
易水寒冷哼一声,迎了上去,一群士兵护着矍大宝后退,又一群士兵向易水寒冲了过来,易水寒立掌一劈一拍之间,已追了上去,掌风过处,横扫一片,盾牌层层涌上,矍大宝快跑边喊:“弓箭手,换方位,射他!”一听此言,易水寒怒从心起,拣起一柄军刀呼啸而上,左掌右刀,很快又近到矍大宝身前。
孟臻被一群士兵围在后面,距易水寒已有数步之遥,眼见弓箭手从垛口转过身对准了易水寒,情急之下,大声喝道:“尔等都是大宋子民,父母先人都在故土天上看着,岂可叛国忤逆,做千古罪人!”矍大宝当初举白旗,开城门迎敌兵,不过是想着凤翔府离朝庭太远,恩泽难及,西夏日渐强大,近年来常边境,朝庭也无举动,估量是惧怕了西夏,思虑若是宋灭西夏,自己仍不过是一边关小吏,而西夏灭宋,自己则是国之重臣,权衡利弊,西夏兵临城下时便反了宋,不过这只是他个人的想法,仍有不少士兵念及亲人故土,犹豫不决,这时被孟臻断声一喝,不少人放下了武器,垂首不语。
矍大宝气得大骂道:“混帐东西,敢胆背叛本府,杀无赦!”孟臻骂道:“老匹夫!你卖国求荣,当千刀万剐,大宋的士兵们,凤翔府兵符在此,军者听令,将矍大宝这叛拿下,朝庭重重有赏。”果然大部分士兵都掉头转而向矍大宝。
西夏人一看情势不对,忙喊道:“你们的这些宋人,挑拨离间,大家不要听他的,杀了他们……”话未落声,易水寒已一刀横过,人头纷纷而落,余下的怯了心气,不敢再喊,抱了兵器往城里逃。
矍大宝气得直跺脚,喊道:“放箭!放箭!”仍有弓箭手听命放箭,易水寒以刀击箭,此时已有云梯架上,陆续有赵将军的士兵登梯而上翻入城墙,两方短兵相接,正在此时,有信兵飞奔而来,向着矍大宝急呼道:“大人不好,南门攻陷。”矍大宝惊呼道:“岂有此理,赵荧的人马都在这里,南门是哪来的人。”
那士兵道:“也是宋兵。”矍大宝气道:“中了赵荧的埋伏了,李有福在哪里?”众人皆说不知,矍大宝骂道:“好个李有福,我为他守城,他却不见了人影。”却不知道那个西夏正将李有福此刻正抱着他的美妾在他的床上欢娱快活,矍大宝忽又喊道:“北门如何?”又有士兵赶来,喊道:“大人,北门攻城的宋兵突然不见了。”矍大宝连退两步,呼道:“大错矣。”连挥双手:“快,快护着本府逃。”
易水寒见他往后跑,腾空而起一个翻身挡住去路,长刀指向,喝道:“矍大宝,你这个叛国贼子,死期到矣。”矍大宝此时已心头大乱,一边口呼“大侠饶命”一边绕道而跑,他的亲卫士兵哆嗦着将他围住,易水寒冷冷一笑,长刀一抖,疾指矍大宝,忽转念,刀下留情,刀锋半入胸脯,矍大宝哀嚎一声,恰在此时在此时,城门口一声巨响,人们欢呼起来,城门外的宋兵从潮涌入,孟臻喜道:“攻陷了。”易水寒拔刀回望,远远的城内有灯火摇晃,往此而来,呼声振耳,笑道:“黄大人从南门而来。”说着,高呼道:“矍大宝已被擒住,尔等速速放下武器,可留生路。”于是刚才还在抵抗的凤翔府士兵与西夏兵纷纷弃械跪拜,矍大宝长哭道:“我是个罪人,悔之晚矣。”
易水寒也不理他,向孟臻道:“我们走。”提了矍大宝奔城内那簇灯火而去,黄石铁长枪横立,领兵直入,见易、孟二人,喜上前迎道:“易公子妙计,南门空虚,我等未损一兵一卒而入城。”胭脂策马其后,向着易水寒嫣我而笑,易水寒笑道:“黄大人,在下还有好礼相送。”说着将矍大宝掼于黄石铁马前,黄石铁一看矍大宝的甲盔已知他的身份,长枪一指咽喉,喝道:“矍大宝,你这狗贼!”矍大宝也是年过半百之人,坐享荣华数十年,坐震凤翔府如边城一霸,哪里料到如此下场,又差又愧,一把抓住黄石铁的枪就往胸前戳,图个以死了之,黄石铁却是上有防备,提枪滑出他的手心,哼道:“想要死也没这么容易,尔卖国求荣,当千刀万剐,以谢罪天下。”吩咐左右将他绑了,一行人奔东门迎接赵将军。
一路上遇有西夏兵逃窜,众人毫不留情,刀枪过处,鲜血遍洒,未近东门,已见着城门大开,城上城下火矩晃亮,兵卫整齐,赵荧当先一马,率军而入,四周跪有无数降兵,黄石铁激情一振,拍马上迎,众人忙跟上,到赵荧跟前,大家下马行礼,赵荧哈哈一笑,也跳下马,拍拍黄石铁的肩,赞道:“好!好!”又朗声问:“哪位是易水寒易大侠?”
易水寒上前抱拳道:“在下易水寒,见过赵将军。”赵荧军大笑,道:“军报禀易大侠是经商之人,今夜一战,足见韬略之才,赵某得见易大侠,幸得一军师矣。”众人皆笑。易水寒淡淡笑道:“蒙将军谬赞了。”
正说着,又有一群人马奔来,易水寒扭头一看,正是金轼带领的太湖帮,忙向赵将军介绍,赵荧大步迎去,金轼也是个眼尖之人,扬臂勒马,众人下马拜见赵将军,赵荧笑道:“诸位都是武林高人,不必拘这俗礼。”于是携了大家直入内院。
千杯不倒翁居正门而迎,身后并站着一对中年男女,赵荧看了千杯不倒翁加快了步伐,千杯不倒翁也乐呵呵的与赵荧握手而笑,众人又纷纷拜见这位武林老前辈,这才入了凤翔府的议事大厅。赵荧身为主帅当中而坐,众将左右而立,易水寒向孟臻使个眼色,两人悄然退出。
不料千杯不倒翁迎面走来,二人忙行礼,千杯不倒翁看看易水寒,转又看着孟臻半晌,叹道:“十八年未见了。”孟臻则淡然笑道:“想不到十八年后在下还能再见到老前辈。”千杯不倒翁看他一脸苍桑,不由得为他怜惜,饶是这位游戏风尘的老前辈能说会道,一时间往事历历在目,面对当年弱冠少年已变成鬓角微白的中年人,半晌无语,只是抱起他的大葫芦猛喝了几口闷酒。
易水寒讪笑问:“三叔刚才是去了哪里?”千杯不倒翁“哦”道:“去看了看城内百姓。”二人这才恍然,难怪城门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城内百姓却无多大骚乱。
正说着,刚才那对中年男女过来道:“老爷子,赵将军有请三位。”千杯不倒翁招手笑道:“两位来得正好,老叫花来给你们介绍介绍,水寒,孟公子,这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黑风双侠夫妇……”易水寒正要拱手,黑风双煞已笑道:“敢情这位就是名闻天下的易公子,呵呵,幸会幸会,这位孟公子却是眼生。”孟臻淡然笑道:“在下孟臻。”既不多说,黑风双煞也不再问,连连拱手,三人忙随了黄石铁入厅,赵荧见了起身行礼,并命人为千杯不倒翁看座,这才大力夸赞众人,易水寒笑笑,心不在焉,待赵将军停完夸奖之词,又要奖赏,易水寒一力推却,将所受奖赏封在于黄石铁与金轼身上,少不了两人心中感激。
紧接着赵将军又紧锣密鼓的安排安抚百姓、守城慰军、斩杀矍大宝和李有福之事,散帐时已天色大亮。
八十二 救承恩楚玉命危(上)
更新时间:20081021 21:57:27 字数:3332
八十二救承恩楚玉命危(上)
天色沉重如铅,江水深灰无波。
楚玉独立舟头,江风带着冬的严峻,无怜爱之心,吹在脸庞上如一道道的刀伤又冷又痛,单薄的衣杉丝毫不能抵抗早春的寒意,指尖渐渐冰凉。
段云从船舱里探出半个头,道:“阿玉,你不冷么?进来暖和会。”楚玉回头瞪他一眼,没有说话。段云张张嘴,想回她来着,却正逮着她眼角的忧伤,知道她又为那一幕感怀,也不再作声,从舱里取出件披风,钻出来,轻轻为她披上,陪在她的身后,一起看着苍茫的江面。
楚玉叹口气,道:“我如今才明白,人的心思啊,象这天空,象这江河,深沉不可度量,可是,天是万古长存的,水是无尽无竭的,人却只有数十春秋,短暂?渺小?”段云目不转睛有看着她,赞道:“你竟能说出这种话来,象是饱经沧桑的渡经人。”
楚玉不说话,她的心是沉闷的,尽管她知道这个不谙世事的大理王子是故意逗自己开心,但是凤凰山顶朝阳光辉中的那一幕象一个烙印刻在了她的心里,并刹那间布满了整个世界,她走了,他也走了,走的一个是生命,另一个是灵魂,可是走时那狂暴悲怆的一声呼喊,打破了她往昔单纯的生活理念,沉重得抬不起头来。
段云看着她,似乎在对她说,又似乎是自言自语:“段云生在深宫长在深宫,衣食奢华,风光无限,凡尘草民的血汗悲苦与一个王子是无缘的,可是,王子是有子民的,子民的生死挣扎,子民的喜怒哀乐都是王子的。”楚玉想回他一句“隔肤不知疼”,又没有说出来。
船夫在船尾扬声问:“客官,前方就是荆州了,是否靠岸停留?”段云不说话,询问楚玉的意思,楚玉想想,回道:“不停留了。”随机对段云道:“我知道你很想上岸去看看,我记得那日你与许公子谈起中原,言语中十分向往荆州……”段云打断道:“荆州居长江之险,为中原门户,历代兵家相争之地,云游之人哪有不向往的?此事以后再说,先去苏州要紧。”楚玉微笑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待了却妹妹的遗事后,我定然陪你好好玩遍荆州。”
船夫在船尾又喊道:“客官,岸岩上似乎躺了个人,是否……”两人一惊,闻言望去,果然在一块岩石上躺了个人,如此严寒之冬,江水拍岸,这般躺着,即便不伤不病,也难禁得住浸骨之寒啊,齐声道:“快,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