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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也转过身来看着她,楚玉却恍然不知,似乎只是听了与已无关的一段话,淡然道:“你去请我爹爹来,我有话要说。”刘承恩愣了愣,楚玉没有任何表态,就要见楚涟,只怕……刘承恩垂下眼,低低的应道:“好,只要你喜欢。”这才起身,段云将他一把拉到床边坐下,道:“我去请楚前辈吧。”
正说着,楚涟已然和赵丽娘、欧阳展云进来了,楚涟见女儿醒了,眉角展笑,上前道:“玉儿感觉可好些?”扫了眼坐在一旁的刘承恩,又沉下脸来。
楚玉看着父亲,话未说泪已先流,道:“是女儿让爹爹挂心了,女儿从小任性,爹爹却是宠爱女儿,如今女儿大了,有一件事要和爹爹说,请爹爹不要责罚女儿。”楚涟慈爱的为女儿擦去泪,道:“玉儿是爹爹的心头肉,有什么事只管说,爹爹怎么舍得责罚?”
楚玉看了眼床边低眉顺眼的刘承恩,道:“爹爹,女儿要嫁给刘承恩,请爹爹成全。”刘承恩一惊,猛的抬起头盯着楚玉,眼角喜得泪水流下来,楚涟则如雷轰顶,僵在当场,就是其余人也万万料不到楚玉会主动要求父亲成全,都直愣愣的看着刚刚苏醒的弱女子。
楚涟回过神来,怒道:“玉儿,你知道你都说的什么?”楚玉道:“爹爹不要急着生气,听女儿向爹爹讲一段故事。”伸出手将楚涟也拉以床边坐下,闭上眼,慢慢的回忆道:“红颜妹妹二八年华、才情双绝,偶然遇上一位少年便一见倾心,认定此生非他不嫁,可惜妹妹性怯,从不敢向那少年表露,生生的愁出一身病来,恹恹气虚,仍念念不忘少年,不知有何原故姑姑姑父坚决拒绝这门婚事,可怜妹妹相思病重,无力回天,竟死了,可幸的是妹妹死在了心上人的怀里,临去时幸福满怀,竟如去了天上做神仙那样高兴。”
楚涟心中一痛,问:“红颜死了?”楚玉向爹爹一笑,道:“是的,可是妹妹是笑着死的,她已不在乎此生与少年并肩携手,只要能与相爱的人走过一段路已是足够。”楚涟不语,楚玉道:“爹爹,相信玉儿的眼光,刘承恩不会亏待女儿的。”
楚涟捉住女儿的手,痛呼道:“玉儿……”楚玉莞尔笑道:“爹爹,红颜妹妹爱上一个人,至死都没有勇气为自己争取,刘承恩有这个勇气,他愿意为了我背弃他的家庭,愿意为了我背弃圣上赐婚,这样的人,我愿意跟着他。”刘承恩心中暖融融的,狭长的凤眼闪闪发亮。
楚涟道:“玉儿,你好糊涂!你想要什么样的郎君没有,偏偏为他动心?你若与他一起,雪凌公主怎会干休,他是朝庭的附马,若是背弃雪凌公主,这一生都是逃犯!玉儿,爹爹不答应!”
楚玉坚定的道:“女儿心意已决,请爹爹成全!倘若一天被抓住,女儿便情愿与他死在一起。”楚涟起身背向,恨恨道:“我楚涟造的什么罪孽,怎么生出这样一双儿女!”说罢已是老泪纵横。
刘承恩也是个聪明人,连忙向楚涟跪下,道:“请前辈成全,刘承恩今日愿立重誓,如有……”“罢了!”楚涟止住道,“女大不中留,玉儿自己选的路,做父亲的也奈何不得。”楚玉喜道:“谢爹爹!”刘承恩也忙连磕三个响头,道:“谢岳父大人。”楚涟摆手道:“起来罢,随我回相州去。”
楚玉则道:“爹爹,女儿不愿连累爹娘,既然命运已定,那便远离尘埃罢。”楚涟一惊,问:“你们要去哪里?”楚玉道:“找一个连皇上也找不到的地方,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楚涟又皱起眉头,道:“玉儿怎么舍得远离爹娘?你们只管在相州住着,有什么事,爹爹一并担着。”刘承恩鞠躬道:“谢岳父大人好意,晚辈与玉儿想法一样,一则不愿连累岳父岳母,另外,也看淡了江湖恩怨,只想找个自在之所,男耕女织。”
楚涟仍是不愿,楚玉又道:“爹爹,哥哥……爹爹莫再生哥哥的气了,玉儿看哥哥此生也无法自拔了。”楚涟想起楚英,又生怒气,哼道:“你们兄妹两个,真真要气死爹爹。”摆手长叹道:“罢了!罢了!各自由命罢。”从腰上取出环珮,转脸向欧阳展云道:“如今我也看得透了,这世上之人生死富贵,世间之物,辗转不息,谁得谁失又如何?你将这珮拿去,交给总管楚康,就说是我的意思,将玉玲珑交你吧。”
欧阳展云点头道:“你果然言而有信,丽娘看人果是极准,楚姑娘确是性情中人。”伸手接过玉珮,收于怀中,楚玉才知道他们是打了个赌,若是自己愿意嫁给刘承恩,爹爹便输了,玉玲珑便归欧阳家所有,一时间不知所言,楚涟则淡然一笑,道:“也多亏了玉儿,爹爹才能看透这些身外之物,玉儿是女中豪杰,有胆有识,爹爹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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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四 红尘无念一炬烬
更新时间:20081025 20:28:34 字数:4604
八十四红尘无念一炬烬
正说着,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众人正疑,响马堂的一个大汉叩门而入,向高赵丽娘道:“禀堂主,外面出了大事。”赵丽娘抬抬眼,问:“什么大事?”那大汉道:“荆州府尹刘继初的府第起了大火。”众人皆惊而起,刘承恩张口欲语,看了眼楚玉和楚涟,最终没有说话,赵丽娘看了看楚玉,竟也不问话,楚玉问:“且请详细说来听听。”
那大汉道:“据打探的消息,当今圣上已查出刘继初勾结西夏与江湖草寇意欲谋反的证据,刘继初见东窗事发,一把火烧了住府。”楚涟问:“刘继初可是死了?”那大汉摇头道:“这个暂时不知道,朝庭的官兵将那刘府围得水泄不通,里面的人是生是死,还不清楚。”
刘承恩缓缓坐下,面色苍白,赵丽娘奇道:“朝庭的眼线果然够长,动作也够快,从京都到荆州数百里之遥,朝庭的官司兵怎么过来的?”楚涟转头看着刘承恩,刘承恩惨笑一声,道:“是雪凌。”
楚涟默默,欧阳展云奇问:“她不是皇上赐婚的吗?”刘承恩冷笑道:“如今我也明白了,皇上赐婚,是因为他早已怀疑家父,不过是借赐婚之名,将眼线与军队直接打入荆州府内。”楚涟点头道:“看来确是如此,老夫也听说过,这雪凌公主原本是兵部尚书之女,自小受其父熏陶,在闺中时对朝政便小有见地,是个不俗的官家小姐。”
众人始知是朝庭早有安排,楚涟问刘承恩:“这雪凌公主究竟如何?”刘承恩叹道:“从表面上是看不出任何机心的,父亲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未防备她。”众人心中都是对刘继初不满的,若非看着刘承恩对楚玉一腔爱恋,并已成为楚涟之婿,只怕早已大声喝彩起来,刘承恩也心知肚明,不再多话,父亲为人行事虽然狠毒不端,倒底骨肉相连,如今生死未晓,心中不免哀叹挂念。
楚玉看他神色,轻声道:“你可换了装出去看看。”刘承恩看一眼楚涟,楚涟叹道:“你出去只怕又叫雪凌看见,虽在江边放过你,若再见你,难免又生仇恨,你陪着玉儿,我去瞧瞧。”一直未说话的段云说道:“是的,在下瞧雪凌已知晓你心中有阿玉,她虽是奉命嫁你,你倒底是她附马,不容心生二意,江边虽放你生路,心中也是忿忿难平,若再碰面,怨气高涨,惹出是非。”众人都称是,楚涟点点头,出去打探消息。
华灯初上时分才回,众人都守在楚玉床边,楚玉已恢复不少,半倚在床头,见爹爹回来,忙问如何,楚涟知她不过是替刘承恩问,感叹女儿已嫁出,道:“火已熄灭,官兵进去搜查,并未发现刘继初的尸体。”楚玉温柔的看一眼刘承恩,刘承恩放下心来,面色渐渐平和,赵丽娘问:“如此,局势如何?”楚涟道:“皇上已下了旨,刘继初因叛国之罪已正法,因大火将家人尽焚,焦骨具在,不再诛连,所剩财物,尽归国库。”
赵丽娘道:“那,府尹……”楚涟道:“如今是雪凌公主做为钦差掌管荆州,皇上已新委任官员,即日可到荆州上任,街上黄榜满墙以抚民心。”赵丽娘叹道:“看来皇上真是早已准备妥当,这雪凌……”看一眼刘承恩,没有再说,众人却都明白,是赞这雪凌公主以女流之身,不惜以终身幸福为朝庭平乱正纲,且有能力担皇命坐执荆州,这份担当与才能愧煞七尺须眉,真真是个巾帼英雄。
如此过了几日,荆州城并无动乱,百姓安居,雪凌公主忙于政事也没有派人搜寻刘承恩,众人估摸她到底念及一日夫妻百日恩不作追究,也放下心来,楚玉伤势也大好,时可下床行走,欧阳展云与赵丽娘便将众人辞行,欧阳展云道:“玉玲珑放于欧阳家,楚家也放心。”楚涟道:“自然,老夫老矣,儿女各有所求,志不在此,你今拿去亦可告慰先人。”
欧阳展云与赵丽娘离去后,段云也提出辞行,他坐到楚玉床边,道:“阿玉,我祝福你与刘公子白头到老。”刘承恩感激的看看他,起身要离开,段云一把拉住,道:“刘公子不必避讳,我与阿玉朋友一般,一言一语皆可入君耳。”
刘承恩向他投去一个感谢的笑容,与他一起坐在床沿,段云说些祝福与离别的话语,楚玉眼中满是伤别的离愁,歉道:“段公子,我失约了,本来说好陪你游遍中原名山大川的,如今这情形,怕是不能了,我心里很是愧疚。”段云笑道:“阿玉,莫要这样说,只要你平平安安的,与刘公子恩爱快乐,便是最好了,荆州一行,虽不过数日,我却学了不少东西。”
段云接着道:“我是大理王储,虽然自小学文习剑,却少知朝堂暗流,刘公子,恕我直言,荆州府院的变故,使我顿知危机处处,更知治国之难。”刘承恩略一尴尬,很快淡然而笑,道:“刘承恩死而复生,前尘往事皆如云烟。”楚玉朝他莞尔一笑,向段云道:“你与我们终究不一样,平民百姓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避世隐居,你不可以,千万子民都仰头看着你,等着你施以仁怀政德,安邦富民。”
段云笑道:“阿玉,你说得对,我刚才听你说这话时想起我们初次相见在客栈,大打出手,那时的你与现在可全然两样。”楚玉羞涩笑道:“莫打趣我了。”段云转脸看着刘承恩道:“我并非打趣你,而是由衷的羡慕刘公子,是他让你从一个不知人事的丫头,变成一个温柔的小女人。”
刘承恩与楚玉同时红脸,段云笑笑,起身告辞,“段公子……”楚玉欲言又止。段云回头笑道:“阿玉,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南宫姑娘的墓园会有侍卫常年守候打理,许大哥与南宫先生但有一日在大理境内,不管哪个角落,段云必暗中护卫周全。”楚玉松舒一口气,感激的看着他,段云朝他温暖的一笑,道:“阿玉,大宋若是呆不下去,随时可以去大理。”
楚玉朝他肯定的点点头,道:“好!”欲起身相送,段云笑着将她按住,向两个拱个手,大步出门。
楚涟在门口迎着他,见他出来,合上门,携了他的手,两人并肩出去。楚涟深深的看着段云,长叹一声:“儿女之情,我是一点也看不懂了。”段云知他心意,长躬道:“感前辈厚爱之情,但求阿玉幸福,段云亦幸福。”楚涟拉住他的手,叹口气不说话,段云笑道:“前辈,有句俗叫‘儿孙自有儿孙福’。”楚涟抚着他手,释然赞道:“大理有储君如此,百姓之福。”两人竟如莫逆之交,依依而别。
回屋时楚玉已起身,刘承恩在旁整理衣物,见楚涟回来,垂手候在一边,楚涟见他如此谨慎,叹道:“你既然已是我女婿,往事已揭,但求好生爱护玉儿便是。”刘承恩诺诺称是。楚涟摇摇头,问楚玉:“你们准备即刻走吗?”楚玉点头道:“不错,新任府尹快到了,雪凌新孀,皇上爱惜将接回京都,若有变故就在这两日,此地不可多留。”
楚涟叹道:“你都是知道的,爹爹怕你伤未痊愈不能奔波,罢了,路既已选择,走罢走罢。”楚玉流出泪来,扑在楚涟怀中道:“但有一日,女儿必然回去看望爹爹和娘亲。”楚涟慈爱的替她拭去,楚玉道:“有一件事,还请爹爹去趟姑姑家。”楚涟点点头:“我知道了。”楚玉从床头包袱中取出一柄短刀与一封信笺,道:“这是姑父给姑姑的。”楚涟接过,手抚短刀,道:“往事历历在目,当年岂知今日变故啊。”楚玉问:“爹爹识得这刀?”楚涟叹道:“识得,这是当年你姑父向你姑姑求婚时,你姑姑送他的定情信物。”
楚玉一呆,见爹爹眼中满是哀伤,试问:“爹爹可恨姑父?”楚涟道:“恨,如何不恨他?他负了你姑姑,负了楚家对他的大恩。”摆摆手,道:“罢了,恨与不恨,全在你姑姑。”又道:“你们俩走吧。”
楚玉与刘承恩过来,双双跪倒磕拜,楚涟扶起,道:“你夫妻二人,当相依相扶,恩爱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