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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王常来这里吗?”拓跋语问身边的太监。
“启禀殿下,尚王以前常带新娶的侧妃来,但最近一连数日都只是一人住在这里。”
拓跋语自然知道侧妃指的是那个柔然公主,他不解的是,堂堂一个王爷,放着府中那么多妻妾婢姬,到这里清修吗?
趁着这迷道,拓跋语定要去看看这死鱼眼倒底在做什么!
***
“不知道皇爷爷为什么要搞得那么复杂!”拓跋语带着地图,在迷道转了一圈,最后来到了西雅苑。
从专门留好的窥缝中,拓跋语看到那个死鱼眼的家伙正呆坐窗边,满桌的茶点温茗,他碰都没碰过,就只是坐着。
看了将近一刻,拓跋语见他动都不动一下,自己也没有耐心了,这么看也没意思,正想转身到别处转转,却听到有人敲尚王的门。
“什么事?”死鱼眼终于肯动一动了。
太监走进来道:“王爷府中来话,说妾妃一会儿前来,找王爷您有事商量。”
“妾妃?”拓跋焘语气中的惊讶打破了空气中的静谧,他怀疑地看着太监,以为是太监报错了来者的封号。
太监却沉稳的回道:“的确实是妾妃。”
“知道了。”拓跋焘叹了口气,挥手遣走太监。
而此时迷道中的拓跋语,心中已是波澜起伏。如果来的真是宇文盛希,这邂逅来得也太出人意料了。但他又不禁思索,她来这里做什么?
拓跋语不觉凝在了窥缝旁,不久,粉蓝果然飘盈而至,来的就是宇文盛希!
回京半月,直到见到她,自己才有了回家的感觉。拓跋语捂住胸口,吸了一口气,他是多想告诉她,在异国他乡的这一年,在每一个漫漫长夜里,他是如何熬度相思之苦的。然后问她,在希悦轩过得如何?
“奴婢见过王爷。”宇文盛希行的是跪礼。拓跋语发现她原本就纤长的身材,而今更是单薄得如风中树叶,柔柔纤腰仿佛不盈一握,看来尚王府的下人果然够卑鄙够势力。
拓跋焘端坐在椅子上,双手十指相交,放在唇边,眼神默然地看着她,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整个房间静得没有一丝声音。他踌躇了一年的心结,是不是真的要在今天解开?
“王爷。”宇文盛希低着头,淡淡的呼了一声。
拓跋焘没有应声。
“师兄。”宇文盛希抬起头,看到坐上人阴鸷的目光。于是,她又低下了头。
说实在的,拓跋焘没想到宇文盛希会在他这个时候来找他,他在猜,猜她是来诀别的,还是来认错的。
“一年了,整整一年的时间,你有想念过盛希吗?”
拓跋焘的心措了一下,这本是他应该问她的问题,现在却被她问了,他也就无从回答了。
“哪怕是来看一眼盛希也好,只要你来,盛希就会认错的。”
这次心里措了一下的,是迷道中的拓跋语,她不是要他厌恶她吗?
拓跋焘依旧没有说一个字,他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地去判断宇文盛希如此做的原因。
宇文盛希也沉默了,房间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许久许久,拓跋焘终于开口,声音暗哑而微颤:“你,爱师兄吗?”
宇文盛希的心同样措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爱。”
拓跋焘从椅子起身,蹲到宇文盛希跟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神情却因质疑而阴沉,他问她:“你可曾为你师兄流过泪?别说是泪,哪怕只是一句恳求的话,你都不肯向师兄说。”
宇文盛希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深不可测的阴郁,要骗他很难,但现在不能不骗,于是她倔强地扭过头去:“十岁那年,我与母亲行乞来京,我就对自己说九死一生来到这京城,不是为了过哭哭啼啼日子的,所以无论陆环怎么打我、舅母让我做再累的活、还是师父要我背诵多少诗文经句,我都不曾哭过。”
迷道中的拓跋语释然一笑,他想到了在大漠,在三丈酒馆,她哭得那么软弱。但在拓跋焘面前,她胎死腹中,她被扣上恃宠生娇的帽子,竟连一次也没有为他流过泪。
拓跋焘屈膝蹲下,专注地看着盛希的眼中星云流动般的哀伤光芒。这个答案,令他彷徨了许久,而现在,却不能判断是真是假。
“那就让师兄感受到你的爱吧!”说话间,他用手挽起宇文盛希垂于身后的长发,狠狠地往下拉,逼得宇文盛希抬起头,露出了白玉一般的脸。
还没等宇文盛希反应过来,尚王已经站了起来,拉着她的长发让她也站了起来。拓跋焘拽着她走到墙边,狠狠地把她摔到墙上,而那墙上正好有拓跋语的窥缝。
拓跋焘欺了上去,一只手擒住宇文盛希的下巴,一只手直接扯落了她的下裙,然后伸入她的两腿之间,手指生硬的侵入她最温暖的地方,仿佛只有深入她身体,他才可以感到她的心,然后问她:“这样还爱吗?”
迷道中的拓跋语怒目圆瞪,剑眉紧锁,他转身就要走,他要出去亲自阻止这件事。但宇文盛希的回答令他脚如灌铅:“爱。”
拓跋语转过身,看到窥缝外的宇文盛希表情平静。
尚王将她抽转身,幽幽的大眼睛看着她,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幽冥,手继续钳着她的下额,另一只手更疯狂地深入到她的身体,喘着粗气,冷笑着对她说:“不要再骗师兄了。”
空气又是一片寂静,静得拓跋语都想要忍住呼吸,生怕外面的人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半晌,宇文盛希拉出拓跋焘在她身下的手,轻轻滑下自己身上所有衣物,轻抚着他的脸,软软道:“尚王妃可以争,公主可以争,因为她们争输了,还可以再来。但以师妹的出身地位,有什么资格与她们争?所以这一年来,师妹只能在希悦轩默默等着王爷。”当说到“等”字时,宇文盛希脑海中翻涌的,是那嚣张挺拔的眉宇和不可一世的眼神,颗颗眼泪落了下来。
此情此景,如此的回答,让拓跋焘一把揽住宇文盛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捧起宇文盛希的脸,送上了细密柔和的吻。
就连迷道中的人,都听得出这是连牍的谎话,拓跋焘是个聪明人,心中不被爱的无底深渊如怎能填得满?求而不得,是女人对男人最致命的手段,拓跋焘这次真的中了爱的迷毒。
看到她晶莹的眼泪时,拓跋语不禁感叹:“拓跋焘,你真的见过宇文盛希爱一个人的样子吗?”
第十六章 迷道(2)
拓跋焘与宇文盛希用过午膳,太监进来:“殿下相邀王爷一同外出踏青。”
听到“殿下”二字,宇文盛希面上一讷,怎会在这时遇到他?
“原来宇文姑娘也在。”拓跋语缓缓走来,进看幽然矗立的宇文盛希,而今的她,姿容柔和清艳,她变了,变得温软了,变得更动人了。
再见到他,晃如隔世,与他相爱了两天,后来竟用了两年时间去学会忘记,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悸动,
但这突来的邂逅,还是让她心中一措,他依旧是他,嚣张的剑眉,神色奕奕的笑颜。
徐徐夏风中,太子与尚王的骑卫共同行径在深山之中。
“皇兄,一同去趟林荫寺吧!”拓跋焘想让宇文盛希去看看许久未见的师父。
拓跋语看见她面色宁静,眉宇暗然,笑了笑:“皇兄我也正有此意。”
邻近林荫寺的山上,漫山挂满了红丝线,在林雾中,如梦似幻。
“远悟师兄!”宇文盛希看着红丝线心生疑问,刚好遇见了寻山的远悟,下马问:“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红丝线啊?”
远悟对好久未见的师妹说:“师妹有所不知,最近京城兴起了用红线缠住两树,以求姻缘的风气。”
“是否灵验?”拓跋语也下了马。
“太子殿下!”悟远双手合十,鞠了一躬:“谁与谁有情,谁与谁相遇,早就写在三生石上,这是佛家的‘缘定三生’说,所以这一时之风不足以信。”
当远悟说出“缘定三生”时,宇文盛希的心中惨然地叹息:“这样伤人的姻缘,一世就够了。”拓跋语看到她幡然泪下。
刚下马的拓跋焘同样看见了宇文盛希的泪。
静静拭去泪,笑着摇了摇头,谁也不看,转身上马:“悟远师兄!师父最近在讲什么经?”
“师父云游一直未归!”令人错愕的消息,激起了宇文盛希内心的疑问,那是谁送来的粟米团?
“今天寺内还吃得到粟米团吗?”说这句话的正是拓跋语。
“殿下,寺里布施的斋食只有早上有,现已时过正午了。”悟远答到。
宇文盛希心中晃然大悟,骑马度到队仗一侧,面望林中,躲避所有会看见她泪凝于睫的眼睛。
*****
蒜香熊掌、野参炖乌鸡、烤鹿肉……在上完这些菜肴之后,宫娥又揣上一碗与精美菜品格格不入的汤牛肉。
久违的香气,终天让宇文盛希有了愉悦之感。拓跋焘看见她的表情,轻抚了她的头,也笑了。
太子驾到,只见他亲手抬着一碗芝麻小羊蹄进来:“皇弟,皇兄我真是怀念漠北菜肴啊!”
见太子入席,拓跋焘先为太子斟上一杯碧绿的蛇胆酒:“皇兄,我俩今天就着这芝麻小羊蹄喝一杯吧。”
二人对饮之后,宫娥们看见令她们讶异的一幕。
“盛希也常常怀念故乡饮食。”拓跋焘亲手盛了一碗牛肉汤给宇文盛希。
令人窒息的调调,宇文盛希看着那碗汤只能轻轻一笑,抬起来慢慢轻啜。
等了一年,原来一切都没有变,宇文盛希不想再这样下去:“奴婢身体不适,先行告退了。”起身行跪礼。
拓跋焘拉住了宇文盛希。
宇文盛希行了礼道:“我们不要再互相伤害了,盛希累了。”
又行了一回礼,纤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
***
“人如山花兮,浪漫一春,与君相兮,刹那倾心……”从窥缝中,拓跋语清楚的看见宇文盛希用汉隶写着这首送他的诗,看她垂目运笔的神态,美丽安静,深情款款。
又一次进入迷道之前,拓跋语不停告诫自己不要来,但还是忍不住想要多看她一些。
漂亮的汉隶又在纸上落下:“言者吾心”四个字。然后宇文盛希的泪珠将墨迹浸湿。
拓跋语看到这一幕,欣喜不已的在心中说:“不枉我想你那么多个日夜。”
宇文盛希的情思在心中奔涌,她又提笔写下:“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依人,在水一方。”
拓跋语的心随她的笔而颤。可就在这时,泡完温泉的拓跋焘走进了房间。
只穿了薄绸袍的拓跋焘走到宇文盛希身后:“师妹的字又精进了!”
手把手与她同书:“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边写《蒹葭》,拓跋焘边对宇文盛希说:“都怪师兄不能理解师妹的难处,才让你在希悦轩中日日书写如此凄冷的诗句。”另一只手抽开她的腰带,宇文盛希的裤褶陡然而落。迷道中的拓跋语心中不禁冷抽。
拓跋焘放下笔,轻轻抬过她的下颌,舐她朱唇的同时,拓跋语看到拓跋焘的膝从宇文盛希的两腿间露出,一只手伸进了宇文盛希的衣服:“师兄已经一年四个月零八天没能与你肌肤相亲了!”
看着宇文盛希漠然接受的表情,拓跋语咬牙闭眼,转身离开。他拓跋语可以夺国灭族,可以马踏强敌,但占有他心爱女人的,却是他的皇弟。挥不去的无奈与无力缠住了他,却又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语句:“让为夫的今晚好好疼爱你吧!”
羌笛声环绕着静渊别院的精美奢华,从东宏苑一直传到了西雅苑。在拓跋焘的喘息声中,宇文盛希听来了他悲凉的曲子,两行清泪不禁滑落。
第十六章 迷道(3)
夜色沉静,羌笛声早已散去,身边的拓跋焘也因餍足而睡去。宇文盛希沾了满身的沉香味儿,拓跋焘的味儿。这令她感到自己咸湿满身,挥都挥不去。
轻轻起身,披上拓跋焘先前脱下的薄绸浴袍,拖着散了架似的沉香身体,走出了卧殿。
穿过宫廊,她来到了温泉宫中。轻轻开门,灯烛早已熄灭,太监也尽都散去,只有莹莹的月光,由窗格的薄纱中透进来,照得玉池中的温泉水幽光粼粼。
褪去薄纱,宇文盛希滑入温暖的泉池。热气将她迅速包围,身体已经精疲力竭,伏在了泉池的玉边上。
抚着温润的池壁,她此时的心有愧疚、有悔恨,更有悲痛。
愧疚自己又骗了拓跋焘,悔恨自己不能时常去看望母亲,甚至因为任性而忽略了多病的母亲,但她心中最悲痛的,是看到了拓跋语,他回来了,一直不变的对她表达着爱意,而她却依旧无力的沉缅于命运。
宇文盛希仰头长吁了口气,回眸间,隔着蒙蒙水雾,隐约看到泉宫最北角的阴暗中站了一个黑影!
“是谁?”宇文盛希心中一阵颤栗。
黑影缓缓走来,月光将他的面容渐渐勾勒出来,来者穿了贴身的黑色夜行服,连发冠也被束进了黑色的锦帽中,他步履无声,矫健轻盈。
宇文盛希凝神静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