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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自己说得有多伟大,还不是没有人家长得好,心里不服气罢了。”
“你……”皓月一脸的不满。
“好了,别斗嘴了,快走吧。”司空曜说着加快了脚步。
经过门口挂着零四、零五木牌的两间上房,右转了个弯,他们就找到了自己的房间。
“天色不早了,公子,您早点歇息,我和皓月会轮流在外面守卫巡视。”成风向司空曜沉声说道。
“那好。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发,别耽搁了路程,京城那边还在等着。”司空曜交代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了房间。
一轮圆月当空。柳云独坐在窗前,望着窗外迷人的夜色,心头别有一番滋味。
如若没有星星的点缀,一个孤独之月,能焕发出多少容光?这月就好似此刻孤身一人的自己,茫然不知前路。
他拿过一旁的铜镜,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不觉间伸出了手,修长的手指依着轮廓抚过镜中的脸庞,留下了一圈冰冷的印记。这时,他握紧的手,忽然在半空中停顿了片刻,神情中露出一抹迟疑,然后他像下定决心般闭上眼,手伸向脑后,解开发髻,一头乌黑的秀发瞬间便如瀑般倾泻了下来,披散在肩头。那出现在镜子中的绝色容颜,正是属于柳芸儿的。
第4章:为何会无故起火?
此时,柳芸儿从怀中取出父亲留给她的字条,看了又看。
她虽然早已将这短短的几句话铭记于心,但左右思量之后,还是违背了父亲的遗愿,因为她不甘心,无法就此让父亲莫名地含冤而死,无法听之任之。虽然不知道父亲是因何而死,但看早些时候,堂上魏知县的态度,她也多少已经预感到此事定有人相护。她深知,自古官官相通,若在魏知县那里,她是无法寻找到答案的,因此她决定上京城,她相信,总会有清官能够为父亲洗刷冤屈。
这让她不禁想到方才那个叫做司空曜的男人。司空曜虽然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商人,但看他那谈吐,并无商人之气,反倒更像是为官之人。观其掌心,有常年练武留下的茧子,想必也是身怀武功,她无法准确猜出此人的出身,所以便多了几分小心。不管怎样,如若她不能确定这个男人是否可以信任之人,还是离这个男人远一些才好。
这简陋的客栈隔音效果并不好。这时,门外传来小二在上房门前敲门送水的声音,那声音打断了柳芸儿的思绪,柳芸儿忍不住向窗外望了一眼天色。差不多已快过子时,夜显得更加暗沉。围廊另一端的房里,隐隐传来几声苍老的咳嗽声。
柳芸儿站起身,将发髻重新梳了回去,然后和衣在床上躺了下来。当下还是一切小心为妙,如今京城就近在眼前,一切都等明日到了京城再说。
柳芸儿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忽然莫名地惊醒了过来,她揉了揉眼,扭头望向窗外。
窗外火光迅速蔓延开去,瞬间便映红了外面的一方夜空,也映红了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见状,她吸了一口气,与此同时,一股浓烟也冲入口鼻中,呛得她立刻泪水盈眶,喘不过气来。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叫喊声,柳芸儿站起身,刚想冲出去,却感觉浑身无力,胸口一紧,头脑渐渐混沌起来。
“公子,快走!”忽然一声叫喊从门外传来,接着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
柳芸儿眯起眼,透过白烟隐约望去,只见一道伟岸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
“柳兄弟!”司空曜一个大步向前,拉住柳芸儿,随即转头向身后的成风、皓月焦急地叫道,“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可是?”成风迟疑道。
“听我的,快走!另外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人,尽力也救出去!”司空曜坚决地命令着。
闻言,成风、皓月只得听命去救人。
转过头来,司空曜扶住柳芸儿,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柳芸儿在他的碰触下,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发现无法摆脱司空曜坚定而有力的钳制,只得轻声回应道:“我没事。”
“那就好。”司空曜简洁地解释道,“客栈失火了,我来带你出去。”说罢,他一施力,将柳芸儿更紧地带到了自己的怀中,随即踢开窗,说了句,“抓紧我。”然后足尖点地,几个纵跃,便离开了二楼的房间。
夜风从发间穿过,在司空曜厚实温暖的怀抱中,柳芸儿竟微微红了双颊,头脑中一时停止了思考。直到听到司空曜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好了,这里应该安全了。”她这才如梦方醒,慌乱地离开了司空曜的怀抱,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见柳芸儿这般,司空曜叮嘱道:“柳兄弟,你先待在这里,我回去看看还有没有幸存的人。”
柳芸儿望了一眼火势正旺的怡然客栈,忧心地叮嘱了一句:“小心。”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略感惊讶。
形势危急,司空曜无暇顾及更多,只点点头,然后又消失在来时的方向。
柳芸儿伫立在原地,看着司空曜的背影,心中生出一丝连自己都不明的异样感受,但随后,心中也不免疑惑起来。客栈好好的,为何会无故起火?
第5章:探寻真相
怡然客栈的火,到破晓时分,终于渐渐熄灭。
客栈的废墟前站着几个人,除了司空曜带着成风、皓月、柳芸儿,自己跑出来的孟掌柜、小二,被成风、皓月救出来的一对母子外,还有早些时候要过水的一对父女。
“还有什么人没出来?”司空曜皱着眉问道。
“好像没看见住上房的那个盐商马老板?”说着,柳芸儿的目光飞快地巡视了一圈,但在扫过司空曜的时候,还是不免窘迫地移开了。方才被司空曜抱在怀中的一幕,仿佛又在她眼前重现,她只感觉脸颊又灼热了起来。
“还有店里那个伙计!”孟掌柜走上前,一张脸拧得好像要滴出水来,那神情比哭还要难看,“有一个伙计没在这里!”
“确实,那个被马老板骂过的伙计也没在。”成风看了看司空曜,点头道。
皓月想了想,道:“我们救人的时候,在楼梯口遇上正跑出来的这两个家伙,但现在却没看到那个马老板的人影,也始终没看到过那个伙计的身影。”
“那也就是说,他们还在那里面了?”孟掌柜有些惊心地望向那只剩下一片焦土的客栈,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本来自己的客栈毁于一旦,就已让他很沮丧,若是再出了人命,那他即便赔上身家性命,恐怕也难以说清。
“如果是这样,不如大家分头找找看吧。”柳芸儿开口建议。
“也好。”司空曜颔首,很快看了看一旁的另几个人,安抚道,“你们或带着孩子,或搀扶着老人,多有不便,就等在这里好了。”说完,他又看向曾给他们牵马的店小二,“小二,你在这里陪着他们。”
店小二看上去也像是受了不小的惊吓,愣愣地应道:“哦,好,好的。”
布置好一切后,司空曜带着成风、皓月、柳芸儿和孟掌柜,一起又踏进了那一片焦黑的现场。“柳兄弟小心!”司空曜边走边叮嘱道,继而又赞赏地望着柳芸儿,“没想到柳兄弟你遇到这等事,倒是很冷静。”
“过奖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此刻柳某已经葬身火海了,多谢。”柳芸儿轻轻地道。
经过火中的救命之恩,这次柳芸儿并未再计较司空曜以兄弟相称,抑或说,并不再刻意排斥,这无形中缩短了两人间的距离。
“柳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司空曜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柳兄弟,你的身体太瘦弱了,轻飘飘的,你该要好生锻炼才是。”
柳芸儿尴尬地咳了几声,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同时也庆幸,幸好没被司空曜发现自己的女儿身。
这时,成风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公子,这里有发现。”
闻言,柳芸儿和司空曜快步走了过去,待走到近前,只见成风正用力地搬开一块被火烧得焦黑的长木,而在长木的掩映下,一具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出现在几人的眼前。
“这……”孟掌柜惊恐地张大嘴,“这是马老板啊!”
“你为何如此确定?”司空曜凝重地问道。
“您看这位置,”孟掌柜边说边踱步比画着,“这位置不正好是马老板所住的那间上房嘛。他是不是被倒塌的木头压住,所以没能逃出去,才会被火烧死?”
“现在还不好说。”司空曜转向柳芸儿,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蹲下身去,正探看着俯趴在地上的尸体,“那另一个伙计呢,发现了没有?”
“回公子的话,我们搜遍了附近,就只发现这一具尸体。”皓月折返了回来,说道,“混乱时,那伙计难道自己跑出了火场?”
司空曜没有回答皓月的话,而是看着缓缓站起身的柳芸儿,询问道:“不知道柳兄弟有何看法?”
柳芸儿垂首凝视着地面,若有所思,却欲言又止。
她到底该不该说?她并不想涉入到这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之中,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抬眼触及司空曜深邃的黑眸,她又感觉无法抗拒,毕竟人家救了自己,仅此一次也无妨。
凝视着司空曜,沉吟了片刻,她终于开口答道:“凡生前被火烧死者,其尸口、鼻内有烟灰,系拼命逃出挣扎于火海时,因口开气脉往来,故吸入烟灰于口鼻内。如今观其死者,口内并无烟灰,恐怕是死后才被火焚烧的。”
听柳芸儿这样说,司空曜并不感惊讶。昨日初遇时,他就已见到柳芸儿细致观察和分析的能力,料想她必定不同于常人。他想了想,开口问道:“那也就是说,这盐商是被人所杀在前?”
柳芸儿颔首,“据初步所看,确是这样。”
“看来今天大家谁也不能离开,都要和我一起去趟县衙了。”说着,司空曜看向孟掌柜,“这里的县衙在何处?请前头带路。”说完,他又看向身边,“成风、皓月,去叫上等在外面的那几人,也让他们一同来。”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芸儿疑惑地问道。
司空曜温和一笑,随即从腰间拿出一方刻着“吏”字的令牌,然后道:“我此去京城,为的便是赴任刑部侍郎一职。”
柳芸儿只觉得心中一凛,凝望着司空曜的双眸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常知县不安地踱进前厅,走到正前面的紫檀木方桌前,刚要在旁边的太师椅上坐下,又仿佛被针扎了一般,弹跳起来,转头满面赔笑地看着身后的司空曜等几人,讪笑道:“司空大人,您请坐。”说着,他便闪开身,让司空曜落座。
司空曜坐下来,成风、皓月则分别站于他的两侧。待坐定,司空曜挥手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常知县也请坐,我突然如此决定,叨扰到府上了。”
“不敢,不敢。”常知县连连摇头,“只是下官不明白,既是有杀人嫌疑,将那些人都投到牢里送审便是了,为何还要劳烦大人您亲自过问?”
司空曜闻言微蹙起眉头,看向常知县。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地笑道:“那可能是我不熟悉常知县的办案方式了。虽说应该入乡随俗,但我始终认为在未定罪之前,他们都只是普通百姓。”
“您说的甚是。”常知县心里一惊,不禁伸手抹了一把冷汗,连忙不住点头道,“幸好我这知县府还有几间客房,足够这些人用了。”
“那自然最好,这样既能够将他们都控制在官府的视线范围之内,又不必将他们投到牢里去,我认为这是最好的方法了。”司空曜肯定道。
“我们这种小地方,一年之内,发生不了几桩案子,命案更是几乎没有。下官并无办此案的经验,还望司空大人你能多加指点。”常知县虔诚地道。
司空曜微微一笑,声音低沉道:“这个好说。如有需要,请常知县能配合我。”
“下官定当全力协助。”常知县信誓旦旦地道。
“大家都折腾了一整天,也很是辛苦,我们先去歇息,常知县也去吧,我们明日一早再来分析查问案子。”司空曜说着站起身,向外走去。
“大人您慢走。”身后传来常知县恭敬的声音。
“哼!真是势利小人,那个常知县刚才说什么没有办案经验,分明是想把责任推到大人您的身上。”一走出前厅,皓月便不满地说道。
闻言,一旁的司空曜只是沉默不语,像是陷入了沉思。
“和这镇子的规模比起来,这县衙也未免太过奢侈了。”成风环视着四周,感慨道,“他一个知县的俸禄,一年才有多少?住所竟然这样大。”
司空曜轻轻一叹,似是有些无奈,“此事不可乱说。他一个小小的知县,如果身后没有人,再怎样也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怕他只是冰山一角。我们要拔除这些人,并非一日之功,切记我们此行的首要目的并不在此。县府偌大,不正好为我们查案行了方便吗?”
不觉间,一天在忙碌中匆匆逝去。夜幕低垂,银色的月光薄雾般洒落在常府的院子里。
常府的院落由三部分组成,正中是公务区域,左右两侧是客房院和常知县起居的地方。其中客房院的客房呈前后两排,每排各四间。
孟掌柜、店小二、一对父女和那带着孩子的妇人,被安排住在后排,司空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