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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休息,我晚些再来给你换药。”
她刚要起身收拾,却被司空曜握住了手,“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司空曜打量着疲惫的她,费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形,随即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心疼地道:“你为了照顾我,也没好好休息过,在这里睡一会儿吧。”
“我……”脸颊一热,柳芸儿有些犹豫。
“你不在,我无法安心入睡。”司空曜望着她说道,“而且我身上有伤,什么事也无法做,如此你还信不过我么?”
“胡说。”柳芸儿娇嗔着斥道,却依言和衣在司空曜的身侧躺了下来。司空曜未受伤的手臂环过她的腰际,两人相视一笑,虽未有再多的言语,但互明心迹的踏实与幸福,充斥在心中,如窗外的阳光一般温暖。
在柳芸儿的精心照料和调养之下,司空曜不消两日,便已好了很多,偶尔还能下床活动。他坚持要参与到还剩不足两天的查案中,柳芸儿拗不过他,也只得答应。
“你看起来还不错。”唐慕瀚坐在桌旁,冷冷地打量着披衣坐在对面的司空曜,“你至少还能活个一百年,有佳人作陪,果然心境就是不一样,不像我孤家寡人一个,还得给你们卖命。”
见司空曜与柳芸儿的神情,唐慕瀚又岂会猜不到他们的心思?如今见这两个别扭的人,终于能坦诚以对,他虽感失落,但也衷心祝福他们。只希望这一关,他们能够平安度过。
“听你说话如此轻松,想必是查得差不多了吧?”司空曜气定神闲地问道。他从柳芸儿处得知,唐慕瀚用家业在陆一山那里做了担保。心生感动之余,他更坚定了查明真相的决心。
“我喝口茶总可以吧。”唐慕瀚悠闲地端起面前的茶盏,喝了口茶,继续说道,“芸儿所说的那人,我已经查到,江湖上确实有个以易容和用毒出名的人,而此人已于十日之前,来到了京城,曾有人见过他。我手下的人,正在极力搜捕他。”
“可需要我帮忙?”司空曜问道。
“子唯,你体内余毒未清,现在我们还没拿到解药,你勉强运功,会加快毒性的扩散,你哪儿也不能去。”柳芸儿立即紧张地道。
司空曜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我说过,我会没事的。”
“可……”
“好了,我可不是来这里,看你们恩爱的。子唯你还信不过我唐家的人么?你就安稳地坐在这里,等好消息便可。”唐慕瀚气定神闲地笑道。
“但时间不足两天,不知是否还能来得及?”司空曜担忧地问道。
“放心好了,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相信很快便会有结果。”
“不如这样,时近午膳,不如我去让厨房备些饭菜来,你们边吃边等。”柳芸儿建议道。
司空曜微微一笑,“好,那就辛苦芸儿你了。”
“你等着,我一会儿亲自下厨做些药膳,给你补补身子。”柳芸儿说罢,转身走了出去。
唐慕瀚看着眼前的一幕,笑得有几分苦涩,“看来你和芸儿之间,已经云开月明了。”
“慕瀚,你……”司空曜露出一抹迟疑的神色。他知道,虽说唐慕瀚平日看似玩世不恭,但他对芸儿的情却是真的。
唐慕瀚摇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你可真要再活一百年,给芸儿幸福,也只有你,才能给她幸福,因为她爱的人是你。”
“这你尽可以放心,即便不用你说,我也会的。”
不一会儿,柳芸儿和皓月端着饭菜,走了进来。几人边吃边谈,竟在发生西域使节的案子之后,透出几分难得的轻松和惬意,暂时将七日的期限和诸多纷扰,抛在脑后。午膳即将用完的时候,唐六匆忙赶来。
“怎样?”唐慕瀚问道。
“当家的,虽然我们的人也受了伤,但所幸那人已被我们抓到了。现在要送往何处?”
“去刑部。”司空曜说着就要起身。
“不行,你现在不宜到刑部审案。”柳芸儿坚决阻止道。
“我看不如这样,将人就带到这里,我们在前厅审,若行刺你们的人真是他,届时我们拿了解药,也好即刻给子唯服下。”唐慕瀚提议道,“我再去差人,把陆丞相也请到这里来,让他作见证。”
“看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种大事怎能少得了我。”一道沉稳的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身着便服的秦子轩竟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雷霆。
“皇上。”几人正要行礼,却被秦子轩阻止,“不必惊动其他人,我也不是从正门走进来的,一切从简就好。”
除了柳芸儿心领神会,其余几人对他的说法,都略感诧异。秦子轩也不解释,目光落在了柳芸儿的身上,“芸儿,好久不见了。”
“皇上,没想到您还是老样子。”柳芸儿若有所指地道。
秦子轩不以为意地一笑,看着司空曜道道:“我在宫内听说,司空侍郎在查西域使节一案时受了伤,所以我前来看看,见你的气色尚好,我也放心了。”
“让皇上费心了。”司空曜恭敬地道。
“看来我来得正好,听你们刚才说,你们已经抓到凶手了?”
“回皇上,我们即刻就将凶手带到这里,交给您处置。”唐慕瀚答道。
秦子轩摇头,“审案可不是我的专长,还是由你们来审比较好,我就只做个观众,等着观看结果。”
几人商定之后,便安排下去,其余人则移至司空府的前厅等候。不到半个时辰,陆一山闻讯赶到司空府,见到皇上,他虽面露惊诧之色,但混迹官场多年,他早就练就了遇事淡定的本领,行礼之后,亦不多问。
这时唐六带着几个人,押着一个绑着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被按着跪在了厅中,有着一张再普通不过的面孔,就算他走在街上,想必也没有人会多看几眼,但就是这样的人,周身却散发出肃然的杀气。他跪在那里,一言不发,任人打量。
“大胆贼人,你还不低头认罪。”陆一山抢先开口喝道。
“不,上次刺杀我们的人,就是你吧,你先将解药交出来。”柳芸儿急切地道,但见那人依旧跪着,纹丝不动,置若罔闻。
司空曜从旁开口道:“芸儿,我的事情不急,还是先将案子查清楚。”
听司空曜这样说,柳芸儿只得无奈地点点头,“不过,还有一人尚未找到。”
“是谁?”
“我来将这案情整理一下,这个人自然就会原形毕露。”
柳芸儿上前一步,走到被捆着的人面前,“其实真正的西域使节,早在进城之前就被杀了,而皇上和子唯你们看到的那封信,想必也是在那之后,才被送到陆丞相那里的。”
“你这样说有何依据?”陆一山问道。
“我在使节住过的房内,并未闻到西域奇香,那时我便开始怀疑,后来在城外山林中,我意识到尸首出了问题。其实那使节,在入城之前就已经死了,但尸首一直被藏在寒冷的山里,因此不易腐化。”顿了顿,柳芸儿指着眼前的人,解释道,“那晚你乔装住进别馆,之后诈死骗过众人,然后在停尸的那几日,又将真正使节的尸首调换了过来。而使节发间的树叶,就是最好的证据,而且我在你那晚睡过的枕上,也发现了你易容用的妆粉。”
见那人还是垂目不答,秦子轩若有所思地道:“如果真是这样,他一人又怎能骗过陆丞相的守卫,与尸首对换?”
“所以就肯定还有个人做了内应,而这人,想必是陆丞相派去别馆现场的守卫中的一个。”
“竟然会有这等事!”陆一山拍案怒道,转头看向一旁侍卫,吩咐道,“找出那人,格杀勿论!”
听闻陆丞相带着戾气的话语,跪在地上的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浑身一震,他侧目看向陆一山。陆一山冷笑道:“怎么,你这个重犯,竟敢用这种眼光看老夫?”
“这位姑娘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那人像是忽然间想通了一般,缓缓地开了口。
“但我不明白,你为何要刺杀我们?”司空曜问道。
那人冷哼一声,“自然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而这人……”
“你肯认罪就好!”陆一山高声插话道,打断了那人的话,接着他起身走到那人的身旁,“你这样做,是罪恶滔天,你还想说些废话,为自己开脱,更是罪加一等!”
那人张了张口,刚想再说些什么,却全身忽然抽搐起来,他瞪着陆一山,断断续续地道:“你……”
“他中了毒!”柳芸儿惊道,几步奔至那人的面前,抓住他连声问,“你不能死,你飞刀上那毒的解药呢?先把解药拿出来。”那人抖了几下,唇已泛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必是剧毒,再救此人已来不及,但若没有解药,司空曜最终也会毒发,柳芸儿心知不妙,只得急切地再次追问:“解药呢?”
“芸儿!”司空曜上前轻拥住她,劝阻道。
“可是子唯……”柳芸儿刚想要辩驳,却见那人指了指她手中的树叶,之后全身一僵,直直地倒在地上,再也没了反应。
“此人罪大恶极,我们应直接将他拖去交给西域,也好给他们一个交代。”陆一山道。
久未开口的秦子轩,这时出言道:“陆丞相,这里几时轮到你来做主了?”
“皇上,此事不宜拖延,西域那边还等着回话呢。若惹怒了西域王,恐怕后患无穷。”陆一山行礼道。
神色凝重,秦子轩略一沉吟,虽心中并不甘愿,但也知陆一山所言在理,只得挥手道:“就依陆丞相说的办。”他话音一落,便有几名兵士走上前,将那人的尸首拖了出去。
柳芸儿任司空曜拥着,却似失神般,兀自看着手中的树叶,陷入了沉思。那人为何会在死前,手指着这树叶?她将树叶拿到鼻前,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她这才发觉,这叶子取下多日却并未干枯,依旧翠绿如昔,如此反常,势必有奇特之处。她忽然若有所悟,惊喜地道:“原来,我们找了这么久的解药,就近在眼前。”
唐慕瀚闻言,亦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忙向唐六道:“唐六,你带几个人去那林中,多摘些叶子,来给芸儿入药。”唐六领命,立即走了出去。
司空曜走到秦子轩的面前,深深行了一礼,道:“皇上,既然此案已查明,并非成风失职所致,可否将他从牢中放出来?”
“所言甚是。”秦子轩点点头,转向雷霆道,“雷霆,你去办这件事,即刻无罪释放成风。”
“多谢皇上。”面露喜悦之色,几人忙谢恩道。
秦子轩的目光,又落在了立在一旁的柳芸儿身上,他缓缓地说道:“芸儿,之前的事情,就请你忘了吧。这次你又帮了大忙,加之上次的奖赏,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回皇上,民女别无所求。”柳芸儿平静地答道,但蓦然间她心念一转。父亲的事情自己久查无果,她若借此机会,求皇上下旨重查此事,想必会有所转机。思及此,她欺身跪了下来,四周的人见状,都露出震惊的神色。
“芸儿,你这是做什么?”秦子轩问道。
“皇上,民女有冤要诉。”柳芸儿娓娓道来,“芸儿的父亲,本是柳家镇的仵作,但于一年半之前,忽然坠崖而亡。家父一向行事谨慎,定然不会犯下错误,且民女查看过父亲的尸首,分明有中毒的迹象,但柳家镇的魏知县,却连开堂审案都不曾,就草草结了案,判定父亲死于意外。家父含冤,死不瞑目,民女恳请皇上,派人去柳家镇重查此案,惩办魏知县。”
柳芸儿一席话说完,厅内鸦雀无声,就连司空曜也不曾想到,隐在她心中的,竟会是这样沉重的心事。相较之下,唐慕瀚倒显得自若许多,从一开始他就猜到,柳芸儿的心中定藏着难以割舍之事,只是她不肯说出实情,所以他也不能参透其中的详情。
“好个不懂规矩的女子!”丞相陆一山先开口打破沉默,“国务繁忙,皇上日理万机,岂是能为你解决这点小事?”
“陆丞相,方才使节之事,因情况紧急,我依了你。莫非这事,你也要替我做主不成?”秦子轩不急不缓的话中,却带了几分无形的愠怒。
“老臣不敢。”陆一山噤了声,看了柳芸儿一眼,退到了一旁。
“这事简单,但不好办的是,返回柳家镇重查此事,势必要找个芸儿你信任的人,否则恐怕会无功而返。”秦子轩思忖道。
司空曜走上前,沉声道:“皇上,臣愿领命,与芸儿同行,回柳家镇调查此案。”
“也好,我看此乃最为稳妥的安排。”秦子轩笑道,“我回宫就拟旨,命司空曜为巡查御史,前去柳家镇,重查芸儿父亲一案。好了,我出来已多时,现在该是回宫的时候了。”秦子轩站起身,摆手又道,“司空侍郎还有伤在身,你们都不必相送了。”
“那至少让臣派人送您回宫,雷总管还未返回,臣担心您的安危。”司空曜坚持道。
秦子轩看向陆一山,低沉笑道:“怕什么,有陆丞相和他手下的护卫在,相信他们会确保我平安返回宫中。你说是不是,陆丞相?”
被皇上点到名的陆一山,忙赔笑道:“皇上说的是,就让老臣护送您回宫吧。”
秦子轩斜睨着他,“那我们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