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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此时我也全无心情管他是要杀人还是放火。
“把马绳给我。”我盯着他,可以摆出一副怒气蓄势的模样。
闻言,木头做了件让我觉得异常残忍的事情,只见他将马绳搭到了马背上,然后顺势挥手冲着马屁股就是一巴掌,于是那批无辜的骏马便在我哀戚的目光中绝尘而去。
我怔然,一股从未有过的哀伤,悲愤涌上心头。我瞪了他一眼,而后头也不回便迈开了步子。
既然你阻挠我放走了我的马,那么我便是走也要走到皇宫!
看似我在同木头赌气,实则却只有一半是在赌气,另一半则是因为担忧项凛风的处境。
方走出没多远,木头却像一阵风似得“嗖”的一声挡在了我面前。
“走开!”生平第一次,我对木头用上了这样恶狠狠的语气。
“不许去!”他似乎准备与我硬碰硬了。
望着眼前身形高瘦眉目清俊却一脸狠绝的少年,我不禁一阵恍惚,脑海中同时浮现出了那个腼腆着说要娶我的木头。那样的木头,说完这句话后还会脸红,而后仓皇逃离出我的视线。而今眼前的木头却好似换了个人一般,他沉默,他阴郁,他心思缜密,他霸道无理。
“没想到你同陆云姬一样,都是个实打实的演技派!”丢下这句话,我蛮横的推开了挡路木头,怀揣着一往直前的精神,准备不再理会他的疯言乱语。
我脚步疾行,一心想要见到项凛风,而木头却是越挫越勇,再次身手矫捷的堵在了我面前。
“你走。。。。。。”一个“开”字将卡在喉咙里,冷不防被木头一个手掌捂住了口鼻,霎时间我整个人便昏沉了起来。
变了变了,打死我也想不到,竟然会活到被木头下迷。药。
我脑海中紧紧牵念着同项凛风说过的话,无论如何,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无论如何。。。。。。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软软的倒在了木头的臂膀之中。
将昏睡过去之时,听见,了木头似有似无的声音传入耳中。
“即使你现在去了也无济于事了。。。。。。”
我终于支撑不住,阖上了眼睛,失去意识前,唯有不甘怨恨的说道:“木头,为什么要变成这样。。。。。。我会恨你的。。。。。。”
木头下手着实狠了一些,这一手掌的迷。药,竟然使我昏沉了三天有余,待药性挥散终于清醒了,我便急忙跳下床,不顾一切的向镇子冲过去,我要再去租借一匹马,我要去见项凛风!
“已经晚了。。。。。。”
木头站在我身后喃喃吐出这句话,这次,他并没有阻拦我。
我不想去思考他所说的晚了指的是什么,我也无暇去思考,眼前我一门心思的只想飞到项凛风身旁。
我一阵急赶来到了镇子上,实在跑累了便停下准备踹口气,刚停下脚步,却听到了旁边茶铺的一群人在闲聊。
若是平常我如此着急自是没有闲心去听人家聊什么,但此时他们热火朝天谈论的,却是项凛风。
“没想到短短两天卫国便换了新的君王,景王为了这次逼宫,想必是预谋良久了。”
“他与苏国的公主说不准一早就有勾结了。”
“岂止啊,与他有勾结的必定是苏国君,不然怎会借兵与他?”
“最让人意料不到的是,景王竟然手段隐晦又高明,朝中百官竟然有大半都早已归顺了他。加之最近半年怪是不断,天灾不断,很多人已经不满前国君了,你们有没有听人说过,前国君迷恋上一妖女,而那妖女是个扫把星,到哪都会给人带来厄运,因此百官几经跪劝,终于前国君将妖女赶出了宫,却因此极少早朝,惹得朝中怨声载道。”
“如此迷恋女色,定是个昏君罢?换了也好,反正换来换去,这卫国江山还是姓项,落不到别人手中。”
“哈哈,这倒也是。不过听说前国君死的时候挺凄凉的,逼宫当夜被活活烧死在了寝宫中,临死前身旁只有一个护卫和一个老太监陪着。当时景王挺大度的,说只要前国君肯求他,便饶他不死,哪知前国君倒是有气节,宁愿死也不求景王。”
“听说过前国君临死的时候不怒不怨,只是握着一只难看的荷包兀自发笑。”
“也许是已经疯了吧?”
“应该不是吧,听宫里的人说,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哪个人死到临头还能那样有风度,那种看淡一切的镇定,让外人看着都心生怜悯。”
“还有人说自那晚过后苏国的陆云姬也不见了。”
“难道是陪着前国君被烧死了?”
“不可能,景王是亲眼看着前国君三人被烧死的。。。。。。”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
“晚了。。。。。。。”的确如木头所说,一切都已经晚了。
我如行尸走肉般木讷的往回走,脑海中填满了项凛风的一笑一怒。
他没有向项逸寻求饶,这是当然,他有着自己的尊严,即使葬身火海也不愿让自己被他人踩在脚下。他临死前握着的那只荷包,是我绣给他的。那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在想,楚沐白是个说话不算数的女人,说好了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他,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曾出现。
有泪从脸颊滑落,我却忘记了去擦。
项凛风走的太孤单,因为他深爱的,深爱他的那个女人没有出现。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情形,那晚说什么我也要跟着项凛风回宫,那样便有个女子能携手与他一起面对死亡,至少黄泉路上不孤单了。
可是,对不起,项凛风,对不起,火烧寝宫的那晚你一定心心念念的都是我,但是我却没有出现,你一定很失望,对不对?
跌跌撞撞的爬上了落日崖,在与项凛风并肩相依过的大树下,我终是泣不成声。
曾经在这里,项凛风对我说,他会补给我一场日升,这话,终究没法实现了,所有美好的记忆便随着那日的黄昏戛然而止。我望着西边的一片哀戚的橘色,再也提不起精神来欣赏四处的风景了。
项凛风死了,死了。死亡真是件很微妙的事情,会带给人异样的感觉,明明前些日子还在你面前生龙活虎的一个人,突然之间就没了,就算你满世界的去找,却再也找不到他了,就好似一缕轻烟,散了,去了。从此我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再也看不到他的笑脸,所有有关于他的一切回忆,都不在增加。
我将脸埋在膝盖上,哭了这么久眼泪却还未哭干,可真是件神奇的事情。
身后传来踌躇的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木头上来找我了。
“你站在那里,别过来,我不想看的你的脸了。”最终我恨上了木头,恨上了陆云姬,恨他们的狼狈为歼,恨他们的演技太好,诓骗了所有人。
脚步果然戛然而止,木头的声音幽幽的自身后传来。
“小白,你想知道我与云姬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了,也不需要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样?项凛风能回来吗?不能了。”我摇着头,又甩出一大把的眼泪。
“他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木头声音中掺杂着隐痛,颇有不甘的说道:“为什么不管以前还是现在,你都对他这样的迷恋?你何时好好的看过我?我为你做的一切,你又几时看在过眼里?”
我抬头,扶着树干慢慢的站了起来,站稳后苦笑了一通。
“木头,这世上的很多事情都未必有个中规中矩的框架框着一个适合的缘由。你若想问我何时爱上他?为何爱上他?我只能回答,我也不清楚,当发觉的时候我就已经爱到不能自拔了。你若还想问,为何你对我这么好我却不爱你?我的回答是,感情这种东西本来便是自私的,同时又是奇妙的,有些人你看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感觉,而有些人,只一眼便倾了心。”
木头面若寒霜,眼底却隐隐的添了些悲凉。
“所以,我便是那个即使让你看上一辈子也不会爱上的人。。。。。。”
我无心再答他的话,转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夕阳,脑海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项凛风在等我。
“小白,相信我,你会和项凛风再相见,在那之前,你能陪陪我吗?”木头的语气近乎是在哀求,我的确心生怜悯,可是另一个人却让我挂念不已。
“是啊,我会和他再相见,这是一定的,不过我不能陪你了,我不想让他等太久,我答应过他要陪在他身旁,现在去,或许还能赶得上他的脚步。。。。。。”
转身,我不再理会木头受伤的神情,纵身一跃,我终于可以如小鸟般在空中飞舞了,即便舞不了多久。
原来死亡并不可怕,至少此刻的我不觉得害怕,因为项凛风在等我,一想到马上便能在黄泉路上与他相见,一抹满足释然的笑意便爬上了嘴角。
项凛风,别着急着过奈何桥喝孟婆汤,等我,虽然我来晚了,但我终究是来了。。。。。。
尾声
再次醒来时,眼前又是另一片天地。
我那老顽童月老师父,此刻正贼笑的看着我。
“欢迎回来,为师最为可爱的小沐白。此行怎样?”
“怎样?”我冷哼一声,毫无保留的将鄙夷之情满满倾注了出来。“你三番两次扮作道士出现整我玩就算了,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是你答应过我的好命格呢?我年纪轻轻就跳崖而死了,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命格?”
见我一脸的兴师问罪,月老也颇为无奈。
“你们的命格为师可都没动呢。不信你大可去找司命借来看看,看看你们的命格薄上是不是空白的。为师当时好奇,若是不给你们执笔命格由着你们自生自灭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却没想到一个英年早逝,一个红颜薄命呐。”
我满头黑线,这老头其实是太懒惰懒得写了吧。
“那拾秋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去了凡间历劫?为何他没有忘记天上的记忆?”
“你以为此番历劫的只有你和玉离?”月老得意的一笑,“拾秋是主动请缨要去陪着你历劫,而他因投胎前没将孟婆汤喝完,所以在凡间的那一撞便将他的前世记忆全撞出来了。”
“听你的口气,似乎历劫的不止我们三人?”
“那自然。”月老说着便捧出了姻缘镜,镜中画面一转,落日崖边出现了两道身影,那便是木头也就是天上的司乐仙官拾秋,以及传闻中消失了的陆云姬。
“你猜她是谁?”月老手指指向陆云姬。
“能是谁,苏国的容安公主呗。”
“哈哈,为师就知道你这愚笨的脑子看不出来。”月老哈哈一笑,仿佛我这个做徒弟的脑子愚笨他却倍感光荣似得。
“她是锦谣。”
“锦谣!她好端端的为何要趟这趟浑水?”我不解。
“原本锦谣并没有下凡历劫的想法,却每日透过姻缘镜为拾秋着急,于是便趁我不备某天突然便下凡了,巧在那日苏国的容安公主投河自尽了,锦谣寻思着自己如果投身婴儿的话怕是赶不上你们的脚步,于是便顺水推舟借用了容安公主的身。体。为师自然是厚道的,收回了她的仙法,并且将她的真身钉在了容安公主体内,她只有死一回才能回来了。”
月老虽是满面笑容,却看我的一阵骨头发麻。这老家伙,是唯恐天下不乱,闲着没事好拿姻缘镜跟着凑热闹,光看着不过瘾的时候,也不忘自己下凡去凑趟热闹。
“可是,锦谣为何要下凡帮拾秋?”
面对我此种疑问,月老特内敛的翻了翻老眼,恨铁不成钢道:“亏你还是为师手下的红线仙官,就你这愚笨的脑袋为师当初怎么会在千万小仙娥中选中你的?作为一个红线仙官,你的感觉怎可这么迟钝?”
“额。。。。。。”我汗颜,“所以锦谣是为什么帮拾秋?”
月老又白了我一眼,缓缓吐出四个令我肝颤的字,“因为爱情。”
“原来锦谣暗恋我!”平地一声雷呀!
月老重心不稳,差点摔倒在地,好在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那把老骨头。
“你。。。。。。锦谣暗恋的是拾秋。她此番下凡不为拥有,只为牺牲小我成全拾秋。你这愚笨脑袋,历了情劫后怎么还不开窍呢?真是朽木!”
至此,先前的疑惑统统就解开了,我豁然开朗。原来凡间的一切爱恨,起因却是因为拾秋与锦谣这俩明白人的爱恋所致。
到如今我得好好自我介绍一番了。
我名叫沐白,是月老手下的红线仙官,主要工作就是对着各种时代的因缘牌牵红线。我有个师妹名叫锦谣,有个好友名唤拾秋,而我暗恋的人,便是*倜傥的笛仙玉离。
我因何被罚入凡间历情劫,整件事情自然是因为玉离而起。简单些来说,玉离曾答应过我,某一首曲子只为我一人而吹奏,而有天我却无意撞见他正将那首曲子吹与莲花仙子听,于是我悲愤,我受伤,我觉着自己被欺骗了。回到月老府,我便带着这些小情绪,一边骂着玉离一边牵着红线。
那时候的我着实混账了些,没有仔细看姻缘牌背面的时代,于是便整出了一大堆的错乱姻缘,期间有些更是诡异的不行。
将人与鬼的姻缘牌牵在了一起这倒不算稀奇,先前锦谣还牵过一个聂什么倩的鬼魂和宁什么晨的书生呢,倒也在人间传为了一段佳话,而我着实没有那么好的运气。我竟然将三百年前的女子和三百年后的男子牵在了一起,试想一下,若没有其间一人穿越了的可能,那么第二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