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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离歌之玉怜卿-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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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火灾之中差点死去,也是有幸活了下来。玉将军似乎根本就不关心王妃在府中过得如何,倒像是将王妃扔在府中任其自生自灭一般。”

“府中只有一位名唤晴娘的厨娘和一位名唤婉秋的贴身丫鬟平日里照顾着王妃,那晴娘倒是在王妃出嫁的第二日就疯了,如今不知所踪。府中的三公子玉成溪在夫人逝世后倒是对王妃极好,却是不知为何要利用王妃。将王妃替了玉锦落和亲,据传闻言也是玉三公子所为。”

“王妃当年离开将军府七日后,顾将军府中四个夫人同时得了顽疾,虽痛苦不堪却也不至于要了性命,这些年来玉将军陆陆续续请了许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民间传言,说将军的原配夫人十多年前惨遭横死,死不瞑目,回来讨债了。也有人传言是得罪了什么仙灵而被降了罪。但据属下查得,王妃自小熟读医书药典,对各种药物的毒性都熟知透彻,在王妃所居住的漱院中属下也发现各种药草,皆是毒性异常之物。属下觉得众夫人所中的毒乃是王妃所为。”顿了顿,又道:“属下私自去查了王妃的母亲与哥哥的尸骨,怪异的是墓中竟是空的,似乎连玉将军都不知其妻与其子的墓早已空了。”

双手一握成了拳,眸色转浓,厉声问道:“查到是谁将尸骨挖走了么?”

随影摇头,站起身子单膝跪,有些自责的道:“属下无能,没有查出任何蛛丝马迹。带走玉夫人与玉家大公子尸骨的人做的是天衣无缝,挖走尸骨后又将墓地恢复成原样,以至于几乎没有人发现那两个墓早已空了。”

慕容清霄抬首看着跪在地上的随影道:“你起身吧,本王并没有怪你。”

“多谢王爷。玉三公子本是在边关做守城将领,当日遣人去蚀善国给将军府报信,将军府的人似乎刻意对玉三公子隐瞒了王妃逝世的事情。前不久,玉三公子在边关得知王妃已逝的消息,现在正马不停蹄的朝着帝都赶来。”站起身便立在一旁,不敢再坐回去。

慕容清霄一手抚额,疲惫的道:“随影,你下去歇着吧,明日无需再来府中,多歇个三五日吧。”

随影躬身道:“谢过王爷,属下告退。”慕容清霄头也不抬,摆了摆手,似乎已经是力不从心的样子。随影见状也就低着首退了出去。

慕容清霄坐在案后,一手托着额头,悲痛的叹道:怜卿,怜卿,你自小就受了如此多的苦吗?

慕容清霄在书房整整坐了一宿,第二日一早又慌慌忙忙的进了宫,进了宫也不去面见天子而是直接去了玉箫殿。烦请了明珠通报,自己等在外殿。慕容清霄有些焦急的站在那里,衣袖下的双手不知是因何故出了薄薄的一层细汗,心里七上八下竟有些紧张。等了许久后;明珠小心翼翼的将珠帘卷起,玉怜卿轻移莲步款款而出。

他只见心心念念的人儿一袭紫罗兰的衣衫,清雅绝俗,妖媚惑人,面容上竟没有一丝血色,一张精致的脸上泛着不健康的惨白。玉怜卿冷冷的看了一眼焦躁不安的慕容清霄才微微福身,道:“怜卿见过梁王,王爷万福。”

慕容清霄皱紧了眉头,满脸痛苦的神色。明珠递了个眼色给云珠,二人就缓缓退出了大殿,大殿之中便只剩了玉怜卿与慕容清霄。他看着漠然的她痛苦的道:“怜卿,我们之间…一定要如此么?”卿儿他是万万不能唤的,‘卿儿’这个名他唤过别的女子,况且慕容浩然那厮竟唤她卿儿。这‘卿儿’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唤的。

玉怜卿站直了身子冷然的瞥了慕容清霄一眼,冷冷的道:“皇上并不在这玉箫殿,还劳烦王爷他处去寻。”

慕容清霄上前一把拉着她的手,语无伦次的道:“我都知晓了,都知晓了,怜卿…不曾想你竟受了如此多的委屈。怜卿只是怜卿,不是玉锦落。如今我都已知晓,都已知晓。”说的太急,竟有些语无伦次,只想让面前的人儿知晓,他已是知晓了所有的事情,清楚了他对她的伤害有多大。

玉怜卿神情淡漠的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慕容清霄失去了掌中微凉的柔软,不禁神色一暗,她依旧推拒他,她依旧不接受他。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奈何
她慢吞吞的走至摇椅前坐下,道:“王爷终于明白怜卿并不是什么公主,王妃的。往后还请王爷不要再来纠缠怜卿。”

慕容清霄的眼睛顿时黯淡了下去,苦涩的道:“可你依旧是我的妻,不论你是锦落也好,怜卿也罢,终究是我慕容清霄的妻。”

她看着不远处的慕容清霄,笑的妖媚,笑意却未达到眼底,眸子依旧是冷冷淡淡,红唇轻启:“若是怜卿记得不错的话,梁王爷的王妃是烈焰国的紫云公主。怜卿不过是这后宫佳丽中的一个小小的妃子,如何又成了地位尊崇的梁王的妻?这倒是好笑的紧。”继而敛下明媚的笑容,淡漠的道:“王爷,在这深宫之中,话是不能乱说的。若是王爷想要了怜卿的性命,现下就拿了去,断不要在这里毁了怜卿的清白。”

许是觉得乏了,慵懒的倚靠在摇椅里,阖上了眼帘,懒懒的道:“王爷,一位是帝王的胞弟,一位是帝王的妃嫔,深宫之中,遭人非议,王爷请回吧。”

慕容清霄失神的看着那椅中慵懒的人儿好一会儿,心里翻江倒海的疼痛,痴痴愣愣的看了她许久终是无言,转身离去。不离去又能怎样?她不原谅他,即便是想带走她,她不愿他又怎能强求?

玉怜卿张开眼睛贪恋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作痛,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举起右手使劲的锤了锤头轻叹:想必是酒喝多了,竟得了头痛的毛病。嗤笑了一声道:本就是多病缠身,如今多你不多,少你不少。说完竟阖上眼帘假寐了起来。

晌午时分慕容婉儿就来了玉箫殿,见玉怜卿慵懒的靠在摇椅中看着窗外发着愣,有些愤愤的坐在离她不远的位置上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嫂嫂也不言语。

玉怜卿浅笑着道:“是哪个不知好歹的人惹着公主了,让公主来我这玉箫殿生气?”

慕容婉儿见着她又不好发脾气,只能巴巴的坐在那里落着泪,她无力的闭上眼睛低低柔柔的道:“公主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怜卿能做到定会为公主做到,若是怜卿做不到也是有心无力的,公主如何一句话没有倒坐在那里哭了起来。若是被人瞧见定要说是怜卿欺负了公主。”

慕容婉儿眼巴巴的瞅着她不住的抽泣着,半晌才哽咽道:“嫂嫂一定要做皇帝哥哥的什么劳什子妃子么?”

玉怜卿有些落寞的低着头轻叹一声,幽幽的道:“不然又怎样?怜卿不过是一介弱质女子,又不会飞天遁地之术,在这深宫之中又如何能出的去?”

慕容婉儿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珠抽抽搭搭的道:“嫂嫂为何不跟着元朗哥哥回府?”

她只觉心里一阵抽搐,如刀绞一般,冷着声音道:“是他让公主来责问怜卿的?”

慕容婉儿突然就慌了,慌忙摇着头道:“不不不……不是元朗哥哥让婉儿来的,今日婉儿来这里偏巧在路上看见了哥哥,哥哥好憔悴,婉儿好心疼。”低着头泪簌簌落下:“哥哥为了嫂嫂一夜白发,也是因为挂念嫂嫂才这般憔悴。”低了头绞着手,带着哭腔问道:“嫂嫂真的不愿再回哥哥身边了么?”

玉怜卿轻叹:“回去又能怎样?他已经有妻子了,怜卿回去只是多余的,他的心里已经有了旁人,强求不得的。”

慕容婉儿抬起脸有些焦急有些困惑的问道:“嫂嫂既是能容得下花弄影与玉随月,如今为何不能再容一个?”

她偏过头心中有些恼怒,有些心酸。哽咽着道:“我玉怜卿不是玉锦落,玉锦落可以容下,可是我玉怜卿容不下。怜卿是个自私狠毒的女人,容不下自己深爱的人心中还有旁人。如此,公主满意了么?”

慕容婉儿见她的态度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换忙的道:“婉儿不是这个意思,婉儿只是……只是不愿看到元朗哥哥那样的糟蹋自己。”

玉怜卿也觉得方才自己的话语有些过重,勉强的道:“公主,怜卿与你哥哥缘分已尽了,断是不可能的了。”

慕容婉儿泪眼朦胧的看着嫂嫂,心中难过,颤颤巍巍站起身来,颤抖着声音道:“嫂嫂好生歇息,婉儿改日再来看嫂嫂。”

玉怜卿见状点了点头,将明珠唤了进来,遣她送送公主。觉得有些乏了便起身进了内室躺在软榻上睡了过去,待明珠回来,她早已在软榻上睡着了。明珠怕主子着了凉忙去取了一条毯子将她仔细的盖好,知晓自己的主子不大喜欢有人靠近,给她盖了毯子就退了出去。

玉怜卿被锁入殷朝皇宫已是三个月了。侯门深似海,里面太多的阴谋,太多太多的尔虞我诈,一不小心陷进去怕是连命都没了呢。

“芳华落尽?未尽?哪堪雨后攀折,只道无限风光,却不知心已斑驳。红丝已断?未断?何知今生情缘。只看那锦华繁盛一树,却不知落梅遗恨千年。”抬手落笔,转折勾挑出娟秀的梅花小楷。她的神情极其专注,好似什么事都打扰不了她。

宣晟帝看着她太过完美的侧脸瞳色突然转浓,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她还在想那人,自见过慕容清霄的那日起她便不哭不笑,不怒不哀。无论是坐于秋千上还是书写时的神情似乎是专注的,细看去永远是淡淡的没有情绪,即便他此时陪在她的身旁,她对他的态度永远是……无视,好似……他不存在。脸上渐现薄怒的神色,猝然上前,强制的扳过那女子身子,让她面对着他。见她还是神情淡漠,却是笑道:“卿儿还是不愿和朕说说话么?”

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宣晟帝,道:“那日……皇上是故意为难怜卿的罢?看着怜卿不知所措,看着怜卿出丑?”

宣晟帝笑道:“所以卿儿生朕的气?”

她挣脱宣晟帝的束缚转过身,道:“怜卿不敢。”

宣晟帝有些恼怒,却还是勉强的笑道:“卿儿,今晚朕便在这玉箫殿陪你可好?”

她仿佛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转过身皱着眉冷声道:“皇上,当日怜卿便说过不会侍寝,还请皇上移驾别处。”

“你……”宣晟帝气极。扬起手看着她波澜不惊的面容终是无奈的将手落下。后宫佳丽众多,她不愿侍寝,自是有许多人等着他。看来他是太过纵容这女子了,连规矩都越发的不懂了,硬是将帝王的宠爱推向别处。冷着脸寒声道:“起驾凤鸾宫。”语罢拂袖离去,跟在皇上盘身旁的安陆尖声唱道:“是,皇上起驾凤鸾宫。”

玉箫殿的宫人一同跪道:“奴婢恭送皇上。”

她不情不愿的跪下,腰杆挺得直直,抬首道:“怜卿恭送皇上。”往后……都要这般了吗?动辄就要下跪,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臣妾,自己不是臣也不是他的妾,既是无法改变什么那就唤怜卿。他冷冷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冷笑。最终还是会动怒吧?不知他究竟能容忍她到几时呢?累了,真的觉得心……累了。

见宣晟帝等人走远,明珠起身将跪在地上的主子扶起,踌躇了许久才轻声问道:“主子,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罢。”她任由明珠将自己扶起。

明珠想了想,委婉的道:“主子,在这深宫之中,尔虞我诈之事太多,一不小心可是连性命也会搭进去。主子是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无依无靠。现在对皇上又是如此冷淡,主子以后在这后宫之中怕是难以立足的。”

“多谢你明珠,”她看着面前的明珠诚心道谢。继而对着面前的人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众人皆道:“是,主子。奴婢告退。”话毕依次退出。

暮色四合,天边的浮云已渐暗。人走,茶亦凉。

她坐在椅中轻轻地叹道:玉怜卿,你怎会变成如今这般了呢?如何不懂得隐藏情绪了呢?你不是个聪慧的女子,与那些精明的女子较量必死无疑吧?玉怜卿,你真的想要死去么?

她轻笑:死?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吧。身上背负着娘亲的期望,也曾答应过未曾谋面的哥哥,要代替哥哥与娘亲活着,看看这世上美好的事物。玉手摩挲着颈间的玉珏,低喃的道:这世间……果然……只能相信自己,依靠自己啊。叹了叹便上床睡去了。

晌午,玉怜卿起身,独自出了门,走向御花园。严冬的寒风替换曾经的三月烟花,阳光依旧明媚,却带着缕缕寒风,吹得人心里愈加的寒凉。举目四望,偌大的世间竟无自己的容身之处,是该欢喜还是该悲伤?看着满树的梅花飘飘洒洒落下,她像是失了魂似地翩翩起舞。

慕容清霄远远地就看见了那在梅花丛中翩跹起舞的人儿,抬腕低眉,飘忽若神,陵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

慕容清霄心里万分沉重,明明那女子就在他触手即到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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