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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35
35、请求 …
“缺失的第四星宿,本应安放着天权国的信物。”郁无庄回答得并不及时——他是过了一小会儿才开口说话的,“听说……是被盗走了。”
“盗走?”慕朝栖情不自禁地皱起眉头——上述答案叫她一瞬无言以对。
居然有人抢先一步?!
在她作如是惊叹之际,对面的郁无庄却是存着另一番想法。
与其说是“盗走”,不如说是“收走”……
然而,两人彼此都未能察觉出对方的心理——只听得慕朝栖自然而然地紧随其后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能潜入皇宫,盗取此等宝物?”
郁无庄微不可察地抿了抿唇,下一刻便轻轻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
眼见男子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慕朝栖心下明白:线索到此为止了。
她该怎么办?
随后,一个棘手的问题便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主动替嫁,成为七王妃入住王府,不就是为了能借着这皇亲国戚的身份进宫,以盗得那样东西吗?现在她要的东西不翼而飞了,那么她多月来的努力,岂非付诸东流?!
不!她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么重要的信物丢了,皇上难道不着急吗?”慕朝栖不愿放弃,这就注视着郁无庄的脸,旁敲侧击地追问。
“皇兄自然是派人查了又查、找了又找……可惜……”郁无庄没有往下说,但最后的两个字和他略沉的嗓音已然说明了一切。
“一点蛛丝马迹也找不着吗?”慕朝栖不死心,又盯着男子问道。
郁无庄仍是摇头。
怎么会这样……
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可能有些僵硬,慕朝栖赶紧调整过来,装出既惋惜又疑惑的模样,喃喃自语:“那偷取宝物之人也太过厉害了,非但没有惊动任何守卫,而且连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
听见了女子的“自言自语”,郁无庄却并未接话,他只是微垂着眼帘,不知所思何事。
与此同时,慕朝栖搜肠刮肚,发现再也找不到合适的由头多作询问,加诸郁无庄对此事确无头绪,她若是问多了,不但问不出什么所以然,反倒会惹他怀疑。
是以,慕朝栖选择了沉默。
至此,两人就这一话题的谈论画上了休止符,各怀心事地回到了王府。
十日后的夜晚,王府上空的夜幕突然划过一道黑影。
半柱香的工夫后,王府女主人的卧房内多出了一个老妪的身影。
“找我何事?”
说话的老者,正是大约两个月前造访此处的老妇人——在旁人的认知里,她没有姓名,认识她的人大多唤她为“银婆婆”,唯有一人,直接省去了那个“银”字。
“婆婆……”慕朝栖微锁着双眉,起身不徐不疾地迎了上去,一时间却不晓得该如何开口。
诚然,年前她特意回了趟卢府,在她与婆婆约定好的地点留下了记号,只要婆婆瞧见了,就一定会寻个合适的时机来萧王府同她会面。
她本来是想求婆婆替郁无庄治病的,孰料半路杀出件大事儿来,将她的心绪全都搅乱了。
而这件大事不是别的,正是天权国信物失窃一事。
她该先说哪件呢?
慕朝栖陷入迟疑。
还是……先说无庄的事吧——婆婆要是听到她们要找的东西不见了,哪儿还有心思管郁无庄的病?
思及此,慕朝栖定了定心神,轻声说:“婆婆,朝栖想求您一件事。”
银婆婆闻言微有愣怔——这孩子,极少向她提出请求。
“什么事?”因此,她带着几分好奇和疑惑——甚至有点期待地问。
“您能否替郁无庄诊一诊脉,帮他重新开个药方?”慕朝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老妪,小心翼翼地说道。
“什么?”对方道出的话语是银婆婆完全未尝料想的,是以,在错愕的驱使下,她几乎是微皱着眉脱口而出。
“他自小体弱多病,一直由宫里的太医为他诊治。”慕朝栖自然知道银婆婆不会轻易答应,这就将事先琢磨好的说辞娓娓道来,“可是这太医的上头,是皇上……想来您也清楚,郁无嗔对待他这个弟弟的态度……”
“你认为太医会故意拖延郁无庄的病情?”银婆婆突然打断道。
“岂止是拖延,想必早已在这二十年里动足了手脚……”回想起平日里郁无庄脸色煞白、咳个不停的模样,慕朝栖的两道细眉就不由自主地拧起,“我怕再这么下去,他会支撑不住……”
“……”在慕朝栖叙述的过程中,银婆婆自始至终都目不斜视地看着她,意图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朝栖,”她冷不防沉声喊着,令年轻的女子皱着眉头抬眼看去,“你如此关心他的死活,可别告诉我,是对他动了心。”
“婆婆误会了。”听闻此言的慕朝栖略吃一惊,赶紧出言澄清,“我不希望他出事,是因为……”
话才起头,女子就忽然顿了顿。
是不是得把初一那天看到的一切告诉婆婆了?
不……还是先等一会儿吧……先把无庄的事说定了,再讲也不迟。
“是因为他若是不在人世了,朝栖身为萧王妃的价值也就不复存在了。”在心里作出了决定,慕朝栖好整以暇地接着道,“届时入宫的机会,恐怕会变得屈指可数,那样就无法实行我们的计划了。”
一双眼一眨不眨地审视着说话人,银婆婆始终未置一词——这样的注目,不知何故,竟叫女子渐觉忐忑。
直到老人冷不丁来了一句“你当真没有别的心思?”,慕朝栖才稍稍安下心来,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
“那我也不能同意。”谁知银婆婆见状却略一挑眉,她抬高了下巴望向别处,一口予以拒绝。
“婆婆不必担心我们会暴露,这一点朝栖定会拿捏妥当。”猜测对方是在顾虑她们俩自身的安危,慕朝栖连忙许下保证。
“你要如何拿捏?”银婆婆闭了闭眼,眸光一转,不以为然地看向了急急作出承诺的女子。
是的,在瞒着当事人的前提下,潜入风雅居偷偷替郁无庄看病,很难不被火云发现;将郁无庄打晕了带出风雅居,怕是更容易惊动火云乃至其他人。
这般想来,就只有事前知会郁无庄,争取到他的配合了——毕竟,比起逃过所有人的眼睛,只避开外人的耳目要好办一些。
所以,关键就在于,她该怎样在向郁无庄引荐婆婆的同时,又不引起他的怀疑。
“我会对他说,婆婆是我以前的一位故人。”慕朝栖直视着老人的眼眸,不慌不忙地将思量好的说法给讲了出来。
“你一个深闺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里来的故人?”银婆婆同样不紧不慢地反问。
“婆婆有所不知,卢家小姐儿时身子娇弱,曾在外居住多年,有过诸多名医替她调理身体。”慕朝栖将卢朝夕本人的经历搬了出来,认定这可以作为说服婆婆以及郁无庄的理由,“婆婆……便是我在那时认识的。”说完了旁人的故事,慕朝栖很快就转换了角色,将自己同银婆婆顺理成章地代入其中。
“卢家小姐经由哪些大夫医治,卢家夫妇定是一清二楚的。”凝神听完了慕朝栖的陈述,银婆婆冷静地道出了她的看法,“万一此事让他们两个知道了,你可想过,要如何圆谎?”
“朝栖不会让卢家夫妇知道,无庄也不会。”慕朝栖笃定地应答着,一双杏眼里没有丝毫的动摇,“背着皇帝偷换大夫这种事,知道的人本就应该越少越好。这个道理,郁无庄不会不懂。”
“……”银婆婆一言不发地听着,仍是不置可否。
“婆婆……”见对方不再似方才那般反对,慕朝栖赶忙趁热打铁,向银婆婆投去了殷殷期盼的目光,“您就帮帮他吧……这也是在帮我们自己啊!”
“……”银婆婆依旧不言不语,不知所思何事。
“婆婆……”慕朝栖又轻唤一声。
“如果你能说服他,我可以给他一次机会。”银婆婆突然开启双唇,令女子闻言一阵欣喜,“不过,你要记住,这仅仅是为了方便我们行事。”
“是,朝栖明白。”女子隐去了面上的喜色,低眉顺目地作答。
“还有,我至多只是替他续命,不会医好他。”就在这时,老者的一句话倏地浇灭了慕朝栖隐藏在心底的喜悦。
“为……为什么?”因此,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抬起头来,睁大了眼怔怔地问。
“为什么?”孰料老人家的眉头猝然一拧,像是根本没想到对方会突发此言一般,她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地变得严厉与震惊,“你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
慕朝栖的一颗心瞬间怦怦直跳起来,她随即回过神来,意识到了一个几个月来被她渐渐遗忘的问题。
郁无庄……饶他再如何温润如玉、心地良善,待她再如何关爱有加乃至呵护备至,他都是郁家的子孙——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是朝栖失言了……”是以,凝眉缄默片刻后,慕朝栖略低下头去,用低沉的嗓音开了口。
“记着,郁家的人,不值得同情。”银婆婆冷声说着,脸上仍充斥着尚未散去的薄怒。
“是……”慕朝栖下意识地埋低了脑袋,怅然而又无奈地应声。
其实,他从未作恶,更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让她背上血海深仇的,从头到尾都是他的哥哥。
郁无庄啊郁无庄……为什么你偏偏是郁家的子孙呢?
作者有话要说:听一曲《锦鲤抄》,不由悲从中来。
是否也将以这整句完篇,向不复再来的岁月吊唁?
36
36、告知 …
谈话的气氛一时陷入僵硬。
直至老人突然意识到,她与慕朝栖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可见面后两人谈论的竟一直都是郁无庄这个郁家子孙的事。
于是,老妪不由得面色一沉,蹙眉问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他的事?”
慕朝栖自是听出了对方言语中流露的不快,当即抬头否认:“不,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罢,她就将年初一那日的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银婆婆。
果不其然,老人还没听完慕朝栖的话,就已脸色大变。
“怎会有人捷足先登?!”银婆婆难以置信地说着,“会是谁?!”
慕朝栖愁眉不展地摇了摇头,同样毫无头绪。
“关于天权国信物上记载着那个机密的事,应该只有极少数人知晓才对。”银婆婆皱着眉头,兀自喃喃自语,一时间仍是缓不过劲儿来,“否则,早就天下大乱了!”
婆婆说得没错。
根据她慕朝栖的认知,华夏七国看似互为盟友、地位等同,可实际上,各国之间的实力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也因此会时不时地发生一些不大不小的纷争。其中,国力最为强盛的,就是这天权国了——而天权之所以能够在暗中力压六国,正是因为它掌握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朝栖。”就在女子陷入思索之际,老妇人冷不防出了声。
“在。”慕朝栖从思绪中抽离,一双杏眼注目于说话人。
“你继续在这儿盯着,我去一趟开阳国。”银婆婆迅速作出了决断,简洁明了地给予了指示。
“婆婆要去开阳?”突如其来的决定让慕朝栖不由一愣,但她随即明白了对方的用意,继而情不自禁地瞪大了眼,“难道您是想潜入开阳禁宫……”
“你不必操心,我自己会留神。”未等女子说完,老人就不咸不淡地打断道。
“是……”嘴上虽这样应着,慕朝栖的心里却仍是难免忐忑。
毋庸置疑,婆婆舍近求远,忽然提出要去开阳,不为其他,正是为了能从开阳的皇宫内探得盗取天权国信物的可能性。
虽然听银婆婆说,她在开阳国有位故人,且传闻开阳国禁宫的守备是七国之中最为松懈的,可是就老人家单枪匹马地独去,慕朝栖终究是放心不下的。
“好了,我走了。”见女子垂眸不语,银婆婆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皱了皱眉,转身欲走。
“婆婆留步!”就在这时,本还在担心银婆婆的年轻女子猛地想起了另一件事,她立马抬起头来,目光火速锁定了老人的身影,“婆婆打算何时动身?”
银婆婆闻言不解——她纳闷地打量着眼前人,直到冷不防顿悟了对方突发此言的原因。
“三天的时间,说服郁无庄。”老人不悦地拧起眉毛,一脸严肃地开口,“过期不候。”
语毕,她未等慕朝栖作出回应,就径直跳出窗户,隐没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翌日午时,慕朝栖怀着满腹心事来到风雅居,陪郁无庄用膳。
踏进大门的时候,她就对自己说:只许一次成功。
诚然,昨夜银婆婆给出的期限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意义。因为一旦今日的提议不被郁无庄所接受,那么无论他们还剩两天、两个月还是两年的时限,事情的最终结果都将是殊途同归——郁无庄拒绝了一次,就会拒绝第二次、第三次……
所以,她只能想办法做到“一击必胜”。
如此思忖着,心神不宁的女子坐在饭桌前,嘴里嚼着饭菜,却是食之无味。
“有事?”孰料郁无庄不久就瞧出了她的异样,让她闻声心头一紧,猝然抬头对上他的视线。
“我跟你商量件事儿。”慕朝栖抿了抿唇,索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一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