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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冒咳嗽的节奏T T
42
42、恢复 …
在郁无庄强调这句话的那一刻,慕朝栖尚不知晓,他特意服用秘药,安排了这一出“起死回生”的戏码,究竟仅仅是为了自保,还是有着什么更进一步的计划。
她只知道,在接下来的十天半个月里,水色当真没再出现在郁无庄的卧房里,而她这个七王妃却承担起了照料夫君的责任。
若非郁无庄在生活起居上大多是不假他人之手,丝毫没有试图赖着她或是累着她的意思,她甚至都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故意打着“责罚水色”的幌子,令她从早到晚呆在他的身边了。
是日,她趁着他午睡的空当,悄无声息地跑出了屋子,好巧不巧地撞见了一脸隐忍的水色。
一问才知,这天是水色从属于火云的最后一天,后者似乎是认为再不“压榨”一下的话,今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故而提出了许多“非分”的要求。
譬如,下午陪他去街上逛逛啦,回来后为他做一桌子的美味佳肴啦,今个儿一整天都必须对他笑脸相迎啦……
她水色长这么大,何时在火云面前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因此,水色越想越觉自己的肺都快要气炸了。
但碍于“听从火云差遣”是主子郑重下达的命令,身为属下,她不得不从。
更何况,的确是她有愧于王妃在先,受罚也是理所应当的。
可慕朝栖并不是如此认为的,她见水色这般憋屈,心里头倒是觉着有些抱歉了。
“水色——”就在慕朝栖将欲开口一言之际,远处传来了男子欢喜雀跃的呼唤。
熟悉且惹她厌烦的声音传至耳畔,被点名的女子当即就黑了脸。
慕朝栖闻声抬眼望去,只见一身便服的火云正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她俩走来。
“火云见过王妃。”来人走近了,眉开眼笑地向慕朝栖行了抱拳礼,二话不说就将目光投向了身旁毫无反应的水色。
“免礼。”慕朝栖一如平常地应声,一双杏眼不由打量起跟前的男子来。
平心而论,这火云的相貌也是相当出众的——平日里,他因职责需要故而经常身着颜色、款式皆是单调的衣裳,如今稍稍装扮了一番,竟是令人顿觉眼前一亮。
果然是人靠衣装呢。
如此思忖着,慕朝栖的视线在这一男一女之间打了几个来回,忽然觉得他们俩倒还挺般配的。
“你们这是要出门了吗?”慕朝栖无意识地寒暄道。
岂料她这不问还好,一问就让被提问的两人一个眉角直抽、一个笑逐颜开。
“回王妃,正是。”火云乐不可支地作答,全然无视了身侧水色那阴云密布的脸庞。
相较之下,与他俩面对面的慕朝栖无疑注意到了水色濒临爆发的神情,只得识时务地收了口,噙着淡淡的笑意,不再多言。
“王妃若是没有吩咐,火云同水色这就告退了。”眼瞅着对方似乎再无他事,火云迫不及待地欲携佳人上街。
慕朝栖略作颔首,目视火云笑容可掬地看向水色,然后险些收到水色因按捺不住而投出的一记眼刀——所幸水色的忍耐力还是值得嘉许的,在四目相接的一刹那,她猛地改换了神色,皮笑肉不笑地仰视着高出她将近一个脑袋的男子。
好吧……这个……也算是“笑脸相迎”吧……
目送一对欢喜冤家渐行渐远,慕朝栖遽然生出一种啼笑皆非之感。
她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转身刚要抬脚,突然想起自己原本就是要出风雅居的,便随即转回身子,沿着水色与火云走过的路,迈开了步子。
只身行至风雅居外,她意外地遇见了多日未见的陆修。
对方像是特地在那儿候着似的,在目睹女子身影的一霎那,就喜上眉梢地跑了过来。
意识到陆修这是要跑来同自己说话,慕朝栖赶紧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她这才放下心来,站在原地等着陆修的到来。
“放心,此处没有旁人。”急不可待地站定在慕朝栖的面前,陆修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先叫对方放宽了心同他对话。
慕朝栖闻言略作颔首,注视着男子的眼睛问:“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来找你吗……
女子无心而出的三个字,却让听者有心的陆修转瞬眸光一暗。
不知是不是鉴于她嫁入王府后与他接触的次数越来越少的缘故,他总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了——就好比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都能叫他不由自主地产生陌生感。
“陆大哥?”见男子迟迟未有作答,慕朝栖有些不解地探问道。
“十多天没见你出风雅居了,就是想问问你过得好不好……”陆修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微笑着对上女子的眉眼。
“别担心,他们都待我很好。”并未察觉到来人的异样,慕朝栖莞尔一笑,据实以告。
“……”陆修动了动唇,点了点头,微微下垂的眼帘旋即又迅速抬起,“王爷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在康复中……”目光闪烁了片刻,慕朝栖一边斟酌着说辞,一边简洁明了地给予回复,“希望不会有事吧……”
她不是不信任她的陆大哥,只不过这是郁无庄的私事,她认为,她不应该未经他的同意,就擅自将他的秘密告诉他人。
而这样的念头以及随之而生的表现,自然没能逃过陆修的眼睛。
朝栖有事瞒着他……她在替郁无庄瞒着他……
“陆大哥,你和子乔最近还好吗?”并未捕捉到男子眸中昙花一现的失意,慕朝栖径自关心起她眼中的两个亲人来。
“我们很好,你不必太过记挂。”疾速回神的陆修面不改色地扬了扬唇角,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那就好……”慕朝栖浑然不觉地莞尔一笑,无意间望见了远处移动着的四个人影,“有人来了,我不跟你多说了。”眸光旋即一转,她只得急急压低了嗓音,以极快的语速交代最后两句话,“替我转告子乔,我会找时间去看他的。”
“好。”话音刚落,陆修就看着慕朝栖脚底生风地绕过他,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
眼看她在王府经历了诸多波折——更重要的是,她已同那郁无庄越走越近——他真想问一问:她准备何时抽身离开?
可惜十几日之后,陆修尚未找到合适的时机向慕朝栖当面提出这一问题,可怕的变故就将他们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一天,恰逢五月初一。
明媚的阳光照在绿得发亮的叶片上,在地上投下些许斑驳的树影。知了们已然破土而出,纷纷栖身于树干上,不厌其烦地鸣唱起夏日特有的乐章。
就在这尚不扰人的蝉鸣声中,身子业已恢复得差不多的郁无庄携慕朝栖一同入宫拜见宁安太妃。
由于郁无庄年后的身体情况“每况愈下”,因此无论是他本人还是要留在府内照顾他的慕朝栖,都着实没可能前去探望这位一直关心着他们夫妇的老人——但现如今,郁无庄劫后余生,还成了苍天赐福之人,自然是有了充分的理由前往宫中与之一叙。
一路顺风地抵达了玉衡皇宫,他们径直来到慈心宫,如愿见到了宁安太妃。老人家眼见她的老七又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了她的跟前,竟忍不住拉着他的手红了眼眶。
望着年迈的老妪哽咽难言的模样,郁无庄的神情也并不轻松。他柔声宽慰了太妃好一会儿,才令她从伤感的情绪中抽离出身,转而拉着他们夫妇俩陪她说话。
不知不觉,三个人聊到了将近午时。毋庸置疑,宁安太妃自是留了两个年轻人与她一同用膳,席间还像个普通人家的婆婆似的,一个劲儿地往夫妻俩碗里夹菜。
用宁安太妃的话来说,郁无庄大病初愈,必须好好地补一补身子,至于身为妻子的慕朝栖——哎哟,这么瘦,将来怎么替老七生孩子?
这话一出口,刚端起碗来的慕朝栖就不着痕迹地抖了抖手。
好在她这双手的遽然一抖毫不起眼,但她情不自禁泛红的脸颊仍是不可避免地出卖了它的主人。
真是的……她这几个月来为何老是脸红心跳?
曾几何时还敢自诩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女子一面埋低了脑袋,一面暗中指责起自己的不淡定。
可惜这一举动哪里逃得过太妃和郁无庄的法眼——将女子略显羞涩的表情尽收眼底,老妇人和年轻男子不禁相视而笑。
于这老神在在的两人而言,这顿午膳是吃得津津有味——可对慕朝栖来说,这一餐还真是“冷暖自知”。
尚未年满二十的慕朝栖身为三人中资历最浅的那个,埋头一言不发地吃完了午饭,再抬头时,眼前似乎已是一切如常。
又变成只有她一个人局促不安的局面了——每次跟他上慈心宫来都是这样……
慕朝栖不自觉地以余光瞥了身旁的郁无庄一眼,心下暗暗腹诽起来。
她还是早些逃离这个地方比较好,免得过会儿又遭太妃“调侃”。
作如是想的慕朝栖未尝料想,此时此刻,在皇宫的另一个角落里,获悉她与郁无庄进宫拜会太妃的某个人正悄悄露出一抹阴狠的笑容。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吃药T T
43
43、遇刺 …
约莫半个时辰后,萧王夫妇拜别了宁安太妃,双双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车轱辘一路转动,在安静的车厢内留下颇有节律的声响。
直到郁无庄冷不防唤了声“朝夕”,这才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慕朝栖闻声抬起杏眼凝眸于他,目睹的是他面色如常的容颜。
“我打算重新入朝。”
一句不期而至的话语,尽管只有短短七个字,却令闻者登时一怔。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饶是不谙朝政的慕朝栖也立马就能了然于胸。
然而,未等缓过劲来的她开口作出深入的询问,他们脚下的马车就猝不及防地停下了。
毫无防备的两人当即猛地向前倾倒,甚至险些被甩出车外——所幸他们相继扶住了车壁,这才避免了摔倒在地的命运。
怎么回事?!
当这一疑问不约而同地浮现于两人的脑海,外头刚巧响起了几个护卫的失声叫嚷:“保护王爷、王妃!”
有刺客!?
萧王夫妇闻言俱是心头一惊,短暂的面面相觑后,他们很快冷静下来,并且还于同一时刻伸出手去,欲掀开车帘一探究竟。
孰料就在略快一筹的郁无庄首先触到帘子并将之掀起的时候,先一步看见车外景象的慕朝栖就骤然察觉到了一股杀气。
果不其然,当布帘尚未完全揭开的那一瞬间,一道刺眼的银光就猝然一闪而过。
只见一把冰冷的利剑自外直逼而来,目标直指就快要将车帘完全掀开的男子。
有人要杀郁无庄!!!
上述认知倏尔蹦了出来,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据了慕朝栖的整个大脑。
千钧一发之际,心脏突突直跳的她顾不得这么多,只想着这把剑若是就这么直直地刺过来,手无寸铁的郁无庄定是凶多吉少。
她会武功!只有她能救他!
火烧眉毛,刻不容缓,慕朝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往郁无庄的身前一晃,同时火速伸出单手,倏地握住了那泛着冷光的利刃。
剑锋割裂皮肉的疼痛令她不由自主地呲了呲牙,但好在这样的付出并没有白费——她及时止住了剑身的前进,刚好使之停在了距离她前胸一寸有余的地方。
与此同时,她不再犹豫,双眉一敛,左掌略抬——正欲击出一掌之时,却不料车外未能一击成功的刺客竟冷不丁触发了剑柄上的机关。
“啊——”尚未来得及出掌以内力击退敌人,她的胸口就忽而袭来一阵剧痛,让她情不自禁地低吟出声。
“朝夕!”被女子突然抓住刀剑以阻止刺客得手的行为足足震惊了好一会儿,郁无庄终于猛地回过神来,一声惊呼后,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向后略倾的女子。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景象更是令他大惊失色。
他瞪大了那双凤眼,看着一枚极为小巧精致的飞镖扎在女子的胸前——因此而溢出的鲜血,瞬间染红了周围的衣料。
被暗算了!
认识到这一点的慕朝栖强忍着疼痛,发力抬起左臂,猛地击出一掌。一股气流霎时直喷而出,毫无悬念地打飞了车外那尚不知是何人的刺客。
只听得肉体撞击地面,发出了沉闷的声音,慕朝栖一下子松开了手里的利剑。她咬着牙颓然一倒,身不由己地靠进了郁无庄的怀里。
“朝夕!”怪自己居然没能最先反应过来并帮上忙,郁无庄双手扶持着女子娇柔的身躯,千载难逢地露出了悔恨之色。
“我没事……”说着,慕朝栖使劲支撑起身子,几乎是爬着向前,掀起了郁无庄为扶住她而不得不放下的车帘,看清了外边的情况。
狭窄的视野中,两名护卫正同两个黑衣人打得不可开交,而方才那个被她一掌击飞的刺客,此时正躺在地上挣扎着。
她不能让这个刺客活下去。
谁让车上仅有她与郁无庄二人,后者长期抱病,且本就身无武艺——那么会武的人,毫无疑问,就只剩下她这个本该手无缚鸡之力的“卢家千金”了。
如此一来,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就要暴露?
她绝对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眼下的问题在于,倘若她当着郁无庄的面痛下杀手,她的身份一样会遭到他的质疑。
诚然,如果说先前那一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