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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道之祸起萧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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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计较,是不是就代表,她接受了他们的亲密关系?
“你……你能不能回避一下?”就在郁无庄忍不住心猿意马之际,慕朝栖冷不防轻声问道,见眼前的男子没有反应,似乎是愣在了那里,她只得抬起头来,再度对上他略显不解的目光,“我……我要穿衣服……”
话音未落,说话人已然涨红了脸。
心领神会的郁无庄蓦地笑逐颜开,更是令女子恨不能找条地缝钻了。
“你……你出去……”男子噙着笑意的注目终是惹恼了本就羞涩难耐的女子——她索性换了个措辞,似是欲将这间屋子真正的主人给赶出屋去。
可惜这嗔怪的语气落在郁无庄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在跟他撒娇。
若非考虑到他的小妻子委实是个脸皮薄的人,眼下又不着寸缕地躺在被窝里,他几乎就要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的冲动了。
好在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现在已经全部归位了——是以,他眉开眼笑地抿住了双唇,起身不紧不慢地往外屋走去。
只不过行至半路的时候,他还是“坏心眼”地顿住了步子,回身看着爱妻道:“水色她们已经准备好了热水,你要不要先去沐浴?”
短短的一句话,却成功令慕朝栖浑身的血流都涌上了脑袋。
如果此刻她去照镜子的话,铁定能目睹一张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的脸蛋。
他……这种事情,他怎么能让水色她们都知道了呢?!
慌乱之下,慕朝栖压根就忽略了,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不让侍女们知道的——否则,人家如何替主子们安排好一切?
这边厢,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女子除了羞愤欲死外,再也找不出其他感受了;那边厢,将心爱之人的娇羞之色尽收眼底的男子霎时心情大好,却也适可而止地转过身去,精神抖擞地离开了他们的卧房。
自这一日起,风雅居内的气氛似乎变得有几分诡异。
别居的男主人连日来面带笑意,特别是当他看见爱妻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含着掩饰不住的宠溺和爱意。
相较之下,女主人的情绪就截然不同了——眸中好像是带着难以言说的羞怒,却又从不见她在于旁人的相处中加以体现,只有在迎上夫君含笑的眉眼时,她才会忍不住流露少许。
如此一来,难做的自然是风雅居里三位忠心耿耿的部下了。
水色和土衾还算是大致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顶多就是装傻充愣、熟视无睹——可火云就不一样了,整个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他都不晓得主子和王妃两个人到底是怎么了。
他去问水色,水色横他一眼,不耐烦地叫他少管闲事;他只好再去问土衾,土衾则是一言不发地看他一眼,然后接着去做自己的事了。
喂喂,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很不好啊……
稍觉憋屈的火云如是想。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呢?这不公平啊!
事实上,事情也没他所想的那么不公平。因为多日来慕朝栖对郁无庄爱理不理的原因,并不在于那一夜的颠鸾倒凤,而是鉴于在那之后,郁无庄竟然若无其事地将染着落红的床单折叠整齐——收好了。
她怎么就没看出来他有这种嗜好?!
慕朝栖不是没试过问其原因,但是得到的答案委实叫她哭笑不得。
他说,这是他让她疼过的证明,也是她为他付出的证明,他必须留着它。
说实话,慕朝栖并不太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可当她深入询问时,郁无庄却只是清浅一笑,自顾自地收起了那床令她羞赧的床单。
其实,郁无庄也说不清自己为何执意要收藏着那块沾有她处子之血的白布,只不过总隐隐觉得,那是一种不可替代的纪念,更是他欠下的情。
他没有忘记,自己当初没能给她一个像样的新婚之日——而今,甚至连他们的初夜,都是在那般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进行的。
他真是亏欠了她好多。
也许往后,还会更多。
不过,他愿意用一生的时间去偿还——哪怕下一次,她不会像这一次这样原谅他。
后来,慕朝栖见郁无庄的神情有些古怪,便也不再多问了。
而这段小小的插曲,也让她无意间认识到,他决定的事情,很多时候是无法轻易改变的。
所幸这对夫妇一个不冷不热、一个不急不躁的怪异互动持续的时间并不算长,到了七月下旬时,风雅居内的氛围就基本恢复了正常。
可是在此之前,另一个令人忧心的现象却出现了。
两三个月都没怎么咳嗽的郁无庄忽然又咳了起来,而且越咳越厉害——从上旬的偶尔咳两下,到中旬的每天都会咳,最后甚至发展到影响了夜间的睡眠。
这下,慕朝栖想不重视都不成了。
她不理会男子的“无碍论”,径自唤来了土衾,让这位医术颇精的女大夫替她家主子诊脉。
把完了脉的土衾突然觉着,自从王妃中了一寸红之毒,她土衾平静的内心就一次又一次地经受着上天的考验。
是的,根据她的诊断,主子是因为同王妃圆了房,将王妃体内的一寸红余毒引渡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才会导致身子出现异常的。
按理说,虽是将毒渡入了自个儿体内,却完全可以自行分解那些已然生变的余毒——换言之,与中毒者行房的人,是不会受到牵累的。
可是,偏偏郁无庄这些年来服用了太多的“三生幻”及其他伤身的药物,在身体积聚了一时半会儿难以清除的毒素,这些残留的毒性一碰上“一寸红”之类的奇毒,就好比是瓶子里快要熄灭的火星接触到了足够的空气——免不了死灰复燃了。
虽然这把小火也烧不了多久,但对郁无庄的身子多少还是有些妨害的——至少,这些日子,他是不会舒坦了。
除非……
土衾默默无语地看了看双眉微锁的慕朝栖,只觉自己实在是说不出口。
眼见土衾把完了脉却缄默不语,不知其事的慕朝栖无疑是心生焦急,盯着对方直问郁无庄到底是怎么了。
王妃问话,土衾自然不能不答。
于是,她面不改色地把“除非”之前的实情告诉了慕朝栖,然后就戛然而止了。
听闻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跳难免加速的慕朝栖同样陷入了沉默。
躺在床上的郁无庄自是瞧出了妻子的心思,当即就微笑着拉起她的手,柔声安慰起她来。
但慕朝栖又岂会真的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以,她二话不说,直接就看着土衾道:“有什么法子吗?”
话音未落,土衾就已呼吸微滞。
王妃还真是一语中的。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官新年快乐,祝你们来年顺心、舒心、开心。
话说年夜饭是个延迟更新的存在,所以笔者今天更新晚了,抱歉。
不过估摸着几位也正忙着合家团圆,因此也不会在意的对吧v
然后,方才有两章手动和谐了两个词,这里才是今天的更新。
另外,若是发现有被哔掉的词语,请务必告知作者哟——好让作者及时手动和谐,谢谢:)
61
61、情愿 …
这一夜,慕朝栖过得有点儿尴尬。
当然,这点小尴尬比起白天听闻土衾回答时的窘迫,委实是小巫见大巫了。
诚然,一心关心着郁无庄身体的她岂能料想,自个儿一本正经的提问,竟然会得到这样叫人目瞪口呆的答复:行(和谐)房。
实际上,土衾作答时也是相当郑重其事的——如果撇开她略显不自然的神色来看。
她说,只要通过男女交(和谐)合,将在郁无庄体内作祟的一寸红余毒再渡回至慕朝栖的身体里,那么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上述补充说明让现场的学术氛围稍稍盖过了谈及鱼(和谐)水之欢所带来的困窘,也令郁无庄得以皱起眉头严肃地追问:“可如此一来,朝栖岂非又要遭奇毒侵害?”
“主子放心,这一寸红之毒十分特别,中毒者一旦完全清除了体内的毒素,那之后即便再度中毒,也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伤害,甚至无需解药,即可自行恢复。”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土衾的表情也随之放松了一些,“更何况,这已被引渡的残毒,原本就是无害的,只不过主子情况特殊,这才受了它的影响。”
至此,事情已经被解释得一清二楚了。
接下来,就是两名当事人的自由选择时间了。
慕朝栖知道,在夫妻之事上,郁无庄素来都是极其尊重她的意愿的——哪怕如今他咳得睡不着觉,也绝不会勉强她为了替他解毒而委(和谐)身于他。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郁无庄面色如常地吩咐土衾退下了,只对慕朝栖说了一句“过几天就会好的,不必担心”,就没再提起此事。
于是,第一天晚上,她在他隐忍的咳嗽声中心猿意马地度过了。
第二天晚上,她在床榻愈发厉害的震动中惴惴不安地浅眠。
第三天晚上,她发现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尽管这三日来他不曾间断地喝着汤药,可是诚如土衾所言,这对由一寸红之毒引发的病情几乎没有帮助——如若不然,他又岂会越咳越厉害?
身侧的声响不绝于耳,声声敲击着女子的心房。辗转难眠的慕朝栖不禁拧紧了眉毛,终于按捺不住了。她支起身来,想要下床前去点灯,却猝然顿住了双手撑着床铺的动作。
为什么要去点灯?点了灯,对他又有何益?
是的,现在唯一能帮到他的,应该是另一种做法。
“咳咳……是不是吵得你睡不着?”正当慕朝栖的一颗心因油然而生的某个念头而怦怦直跳之际,屋子里忽然响起了郁无庄温润的嗓音,“我还是去书房睡吧。”
其实,前两天他就提过要同她分房睡,免得晚上扰得她难以入眠。
不过,她却摇着头说不需要。
说实话,他也是有些舍不得她的,所以第一次被驳回后,他欣然接受了。
只是现如今,他越咳越频繁,是真真害得她没法好好歇息了。
因此,虽说心中不舍,但下定决心后,他还是作势就要起身。
孰料下一刻,一只玉手就猝不及防地拉住了他的衣袖。
郁无庄顺着这股外力靠回到床榻上,同时扭头注目而去,尽管黑暗中看不真切,可他似乎还是瞧见了一双熠熠生辉的明眸。
感觉到男子投来的目光,慕朝栖不自觉地垂下脑袋,轻声说了句“不用”。
然而有点奇怪的是,她的那只右手仍旧拽着郁无庄的衣裳,整个人更是僵在那儿一动不动。
察觉到妻子的异样,郁无庄耐心地注视着那依稀可辨的脸部轮廓,总觉得她像是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未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纠结了整整三天的女子就用蚊子叫似的的声音说了五个字:“我……我们……我们行(和谐)房吧……”
哦,确切而言,鉴于这五个字对女子来说太过难以启齿,所以她多用了三个字,才把自己的意思给表达清楚了。
尽管短短的一句话愣是被慕朝栖说得磕磕巴巴,但它还是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郁无庄的耳朵里——简直是清晰得一塌糊涂。
所以,历来在闺(和谐)房之事上羞涩的小妻子冷不防主动爆出这样一番惊天动地之语,饶是处变不惊的郁无庄也难免听愣了神。
所幸他很快回过神来,意识到对方缘何突发此言。
她担心他。
其实,她大可不必这般忧心。
可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分明在几个月前就对他的咳嗽声见怪不怪了,如今再闻,却是叫她莫名的揪心。
以至于她竟然鼓足了勇气,道出了这个原本想都不会去想的建议。
她告诉自己,反正都已经同他有了夫妻之实,一次、两次都一样。
然而她没能觉察到的是,这一说法,仅仅是她为她的决定所寻找的最佳借口。
如果不是真心在乎,如果不是内心深处毫不排斥,如果不是急于想要解除他的痛苦,以她的性子,又怎会甘愿为一个男子献出自己的贞洁?
而以上种种,是郁无庄考虑到却不敢轻易确信的。
因此,沉默了片刻后,他凝视着她暗自发烫的双颊,沉声道:“朝栖,不要勉强……我愿意等,等到你心甘情愿的那一天。”
话音落下,她就猛地心尖一颤。
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
好得……让她几乎要深陷其中。
上述绮念,令女子猝然一怔。
她在依恋——依恋这个疼惜着她的男子。
也许,她更应该把这称之为……
喜欢。
一个词,两个字,破茧而出。
一朝出世,不可收拾。
原来在她给出身子之前,她的心业已被交付了。
只可惜……为何偏偏是他?
“朝栖……”见女子良久不语,郁无庄忍不住轻声试探。
“没有勉强。”岂料话才起头,他就被对方突如其来的四个字给打断了,“我没有觉得勉强……”
一声“没有”,犹如黑夜里一道耀眼的光芒,弹指间照亮了他的一方天地,驱散了他心中所有的迟疑和落寞。
紧接着油然而生的,是一阵无法抑制的狂喜,登时填满了他的整个胸腔。
大喜过望的男子微僵着脸,一时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他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唇,用轻微颤抖的声音确认道:“真的……不勉强吗?”
“不勉强……”听出了男子言语中不容忽略的欣喜,慕朝栖红着脸垂下了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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