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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这么想下去,我的脑袋一定会裂的!——好吧,这些令人害怕的事情,我等一会再去想它吧!”
一切还不算最糟糕的。她得先想办法摆脱眼前这尴尬两难的困境。
奕辉拍了拍胸口。心理暗示似乎起到了作用。她决定立即去大厅。她想了想,索性将脸上那些精致的妆容全部洗了去。然后挺直了身子,将衣襟理好,清了清嗓子,即刻快步向门外走去。
…… ……
然而事实上,场面并没没有奕辉所想像的那样糟糕。楼阁的男主人并没有在大厅等她,而是出门办事处理生意去了。并且令仆从们吩咐她:只要用过了早膳,就可以离开了。
屋里没有其它的主人了。于是这一次上桌用膳的,只有奕辉一人矣。
“‘师父’说,你吃完饭就可以走了,回你该回的地方,以后不要再来了。”
那叫做‘阿檀’的小童,阴沉着一张脸,在案前站定。与其说是侍奉奕辉用膳,不如说是‘盯梢’,来的更为恰当些。
在突如其来的变化前,奕辉显得拘谨。她有些局促,只能尽量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低声道礼:“多谢‘小公子’”,阿檀哼了一声没有再理她。
这世界真奇妙。明明昨日还只是一个街上巧遇的陌路人,转眼今早就出现在了对方家中,还成了作案未遂的‘女淫贼’……
“……”
案几上的餐点是奕辉很久不曾见过的丰盛精致。在奕辉的印象里,美好的食物都停留在了未穿越前。穿越之后,在她脑子里,食物就是馒头、稀粥、咸菜这几样而已。
趁家中主人不在,她索性毫无客气可言的席卷了那顿饭食。她想她好歹也要补偿一下自己来回跌荡而屡受打击的心灵和操劳过度的脑细胞。
在这期间,她分明看到了身侧‘阿檀’似讥似恶的纠结神情。奕辉为此不以为意,反倒产生了些许恶事得逞的快感。
反倒是阿檀沉不住气了,仿佛为了激她,他开始有意捣乱。
“你这副模样可实在不堪入目,难登大雅。我从没见过哪个姑娘像你这样吃东西的。”(事实上,他本人用餐模样即也没有多少可观度。)
“……”
“哇!你卸妆后,真是难看的很呢!我‘师父’喜欢的可都是举止优雅贤惠的美人。”(那是他本人的审美标准)
“……”
奕辉一直没有应答。她继续与食物奋斗。这倒让她显得几分从容淡定……然而实际上奕辉已经感到了一种耻辱感。这种感觉沉重的压抑着她,令她愤怒的同时又惶恐而不安。
——‘令人生气的事情,待会再去想吧!’
奕辉又拿出了那一套‘心理抚慰法’。肚子已经填的七分饱,她现在需要的是从对方嘴里套出点话来。
——至少她得知道,‘自己’昨夜妄图‘勾引’的是什么人物。
抬起头,过眼处恰见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副画卷。这副画卷很特别,在房中显得即矛盾又和谐。说‘矛盾’,是因为画中所述情景与房中大气典雅的格调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而说‘和谐’,却又是因为画中淡雅的色调,又与房中的陈设显得相得益彰。
这副画显出了房屋主人‘别具一格’的审美情态……使得整个房间中充满了‘辩证统一’的美感……
事实上,眼前的是一幅春宫图……
画中的男女不着寸缕,交缠一处,女子眼媚如丝墨发如瀑倾洒,坠了一地珠钗;而男子发冠将坠未坠,玉面半掩,神情很是……销魂。
不同于以往的春宫图画,色泽俗丽,姿态僵硬别扭。这副图画笔墨流畅,人物情态灵动。工笔描摹,色彩以清丽灰淡为主,层层晕染。
比列与透视,都相当科学而精准……
……可是在这古老落后的王朝里又怎么会有人运用‘西方美术系统科学’的绘画表现形式?
明明是第一次见此画,奕辉却感觉到了熟悉。她一惊,忙去看画卷末角的提字。卷角下的一行清丽小字,用的是这个‘天之界’的文字:‘天启三年十月初九,桃喜于醉梦楼。’
奕辉愣住了……
‘‘桃喜’于醉梦楼……’?!这是她画的?!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小弃最近稍改了一下架空王朝的地理设定:
【故事地域设定】:
大陆分为九洲:震洲(东)、兑洲(西)、离洲(南)、坎洲(北)、艮洲(东北)、乾洲(西北)、巽洲(东南)、坤洲(西南)”
九个洲,分别是九个大陆板块。各洲下分化有州、郡、县,三级。
(从前是九‘州’。但是发现这么大一块陆地板块,只设一个‘州’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于是做了现在的修改。)小弃是个纠结的娃,来回作这些修改,真是谢谢一直陪走我到这里的各位大人了。(鞠躬)
【洲】:洲,地理学概念,是面积广阔的陆地及其附近岛屿上所有国家的总称。另外可以指水中的陆地。
【州】:国家行政区划单位。本篇沿用秦汉时期以设三级。州下设郡、郡中设县。
(害怕两个洲(州)字,大家看着会混乱,小弃把两个字的词典搬到这里用一下吧^_^)
70、政变(上)
70、政变(上) 。。。
奕辉愣住了……
‘‘桃喜’于醉梦楼……’?!这是她画的?!
是了,这个应该就是当初她初到‘醉梦楼’里,为了获得庇护,而毛遂自荐狂态尽显……这曾一度成为楼里姐妹们玩笑她的话题,她本人却对此一头雾水、一无所知。后来听说此画还被‘嫣娘’装裱成卷,赠与了商贾‘越平安’……
(她想她知道为什么张老板找她尝试绘制图册了……)
眼前的画的确精妙,就连奕辉看了,也不由要赞赏其画者心思出巧,技艺精湛……
可是这一切多可笑。这幅画上分明签署着她自己的名字……可是这副画却不是真正出于她之手……如今能有幸观赏,地点却是在这么一个,她‘作案未遂’的犯罪现场。
奕辉感到了一种羞辱感。——她已经好几次被那驻藏于自己身体里的邪灵,戏耍利用了。而最近,她才发现到这一点。
“哟~,想不到你也会看画。”
阿檀讥嘲的声音响起。
奕辉生怕自己情绪外露被人看出破绽。她怔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笑道:“只是觉得此画很特别,不由的就多看了两眼。”
阿檀得意的哼哼,嗤笑道:“此等绝妙,料你也看不懂。——我‘师父’曾评论此画:说此画情态传神,笔墨浓淡适宜,颇有‘海棠含露’‘暖雪香梅’之情貌。可谓隽永中显厚朴,空灵中显凝重,静穆中有瑰丽。形、神、韵三者兼备,体现男女闺中情趣,玩赏之余,又不失气韵,可谓意境深远。”
呃,这番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欲盖弥彰的味道……?
奕辉适时讪笑:“听‘小公子’如此一说,方才大悟。现在看来,的确‘别有一番风味’,‘雅俗共赏’。”
阿檀得意的挑眉。
奕辉想。如果这个阿檀,得知了这副画就是出自她之手。估计就不会再说方才那番话了……
一席话套下来,奕辉总算弄明白了事情大致。
原来昨晚‘自己’作案对象居然是商贾‘越平安’!
这个人物她是听说过的。整个王朝,上至王公下至庶民百姓,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人物:倾国富贾‘越平安’。听说他的所有资产堆加起来,能够供养‘中州’总人口五年有余。其行商范围之广全国各地都有他势力所及。
此人是‘中州’(天元洲)商会主办兼组织者,以他为首的一行商贾掌控把持了全国的经济命脉。除盐与铁有所涉及外,还有三项国民之重,粮食、纺织、医药。
当谈及此人时,王公权贵们大多一脸向往,言语之中又妒又羡;而像奕辉这样的底层民众,一谈及此人,首先便是满腔愤恨,再来便要咬牙切齿,然后忿忿不平的报怨现在物价飞涨、金银如土。之后咒骂此人良心有缺!顺便八卦一下此人的‘艳情丑史’(真假不明,大多源自民间杜撰)。
不过奕辉觉得此人最令人愤懑的地方就是他的商会联盟的名号,居然取名为:‘锦绣平安’!——这不是让人‘梗’的慌么?!
“……”
显然,贮藏在她体内的恶鬼,鼻子要比她好用的多。一路顺着‘铜香’摸到这里。听‘阿檀’说:昨夜的‘她’勇猛无匹,大雨在即时,‘她’却能翻墙撬窗,窥香窃玉……
奕辉闻听这‘越平安’早年就丧妻失子,至今未再续弦。也难怪女鬼要选择‘勾引’他。奕辉觉得那附于自己身上的女鬼头脑眼界都要比自己‘宽广’多了。
那‘女鬼’真厉害。每每要利用她,却从不言明,而是拿出一堆的建议摆放在她面前,看似让她自我抉择……然而却能每每都能令她轻易掉入陷阱。
…… ……
早膳用毕,按规矩奕辉已经可以起身离开了。但此时的她又多出了一层顾虑:她昨晚的作案对象是商贾‘越平安’,这样精明的生意人真的能够容忍她所作所为,放过她么?
总觉得此事一旦不处理妥当,日后必生祸患。
“喂,饭也吃过了,你该走了。”
阿檀已不耐烦的下逐客令。奕辉从思虑中醒转,她连忙起身道谢。想了想又道,“‘小公子’,我可否借贵府笔墨一用。”
阿檀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你脸皮还真厚呢。要做什么?!没有!”
奕辉察言观色,态度谦逊:“哦,我本想留书一封,向‘越大人’表述我内心愧意与谢意。那如此可否能劳烦‘小公子’替我向‘越大人’捎一句话,就说:‘罪妇桃喜,一时糊涂,犯下这等寡廉鲜耻之事,冒犯了大人。而大人却不计前嫌,未追究于我,大人的气量海容百川,令‘桃喜’万分羞愧万分感激。他的恩德‘桃喜’永不敢忘。’”
(此时奕辉还不知道,她这一番‘狗腿’的话,后来让月白私下捧腹笑话了她不止一次。)
阿檀面露狐疑,却见奕辉低顺着眉眼,言语恭谦,模样坦然诚恳。心底稍稍软下了几分。只觉得奕辉有些可怜。
——‘明明被鬼怪附身,干出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恶事,醒来后,还要为此善后,擦屁股。也不容易啊。’
阿檀想着,态度也柔和了些许。他别扭的别嘴,但道:“好啦,我记下啦!等‘师父’回来,我会跟他说的。”
虽然心下惶惶,然而此时奕辉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那就多谢‘小公子’了。”
她躬身一揖,阿檀立刻皱起了眉毛。(这是奕辉平日跑堂时,惯用的行礼姿势,却忘记了这样的姿势,是男子才用的。)
“哎哎!等等!”
正准备告辞离去。一旁阿檀却似想起什么。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小锦囊递了过来,“我师父吩咐,在你临走之前将这个交予你。”
“有劳了。”
奕辉接过锦囊,正要将它收入怀中。却被阿檀拦住,“哎!你就不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何物件?”
奕辉怔怔,她在阿檀的眼中看到了恶意的光,但她还是顺从的一揖,将锦囊拆了开。放置在锦囊中的是一枚‘玉钱’,外圆内方,大小与普通铜钱无异。唯一不同的,是玉钱上雕刻了四个大字‘锦绣平安’。
玉色纯净剔透,是上好的玉料。
“……”
奕辉怔了怔。她好像听说过此物。似乎被人称为‘平安钱’。据说是越大老板‘越平安’闲了没事,让人用一块精品美玉打制出了十枚刻有‘锦绣平安’四字的玉钱,作为什物赠予社会各界高层人士。但凡有此玉钱者,不但身份尊贵名望甚高,还与‘越平安’有过硬的交情。听说当朝女太傅律修也持有一枚。
所以此物不但是一块品质上乘的玉器,更是一种地位与身份的彰显。(这似乎跟圈养‘家妓’,差不多的效果。奕辉恶意的想。)
然而这枚传说中的‘平安钱’此时却突兀的躺在了她的掌心里。
“这,‘越大人’确定是要将此物给我?”
看着奕辉略显惊愕的神情,阿檀挑眉笑了。“哈,看来你也知道这是什么。——我师父说你昨夜侍候的很好,他对你很是欣赏,所以令我将此物赠予姑娘。还说,下次若是姑娘想通了,可以随时来找他。他定能保姑娘你富贵终身。”
阿檀的眼底闪烁着恶意的光芒,似讥似嘲。
这让奕辉感到了耻辱。心底百味杂陈,已不知是咸是苦。
——昨夜的她到底干了些什么,奕辉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她却为此不明不白的担上了‘寡廉鲜耻’‘下贱’的罪名……为人所不耻,被人讥笑。
可这凭什么!
眼前的玉钱像一张人脸,奕辉似乎看到了它裂开了一张嘴,正讥嘲的笑话她。
双颊是火辣辣的烫。
手指却是冰凉的,僵硬的曲卷,只恨不得握成拳头,将眼前的一切不真实的现实挥击得粉碎。
但是她不能!她不能冲动也不能任性。她唯一能做的只有忍耐。
郁火腾升,她却只能强忍着怒气,勉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生怕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