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倦寻芳-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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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顼…… 
 
阿顼到底算是什么呢? 
 
一个月的期限早已过去,也不知他有没有寻过我。 
 
不过似乎也没什么重要的,这人这么霸道,甚至还不许其他男子与我拉手,不然不要我…… 
 
其实不过相处了两三日而已,哪里就有什么丢不开的深情厚意?他不要我,我还不希罕他呢! 
 
可为什么一想起他来,干涩的眼眶总觉得有些潮湿,连心里也是满满的酸意,不断地弥漫上来,让我只想流眼泪? 
 
在魏人魔掌中过了一个多月,倒让我变得多愁善感了,大约梦中忘了自己已经回到惠王府,回到我自己的家了吧? 
 
我舒了口气,望着熟悉奢华的精致卧房,和小落、小惜他们几个轮着看护我睡眠的侍女,抱着软软的织花薄衾,又闭上眼睫,静待背脊上的汗水慢慢洇干。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二)

第二日,萧初晴来得挺早。 
 
花厅的筵席尚未备好,她已扶了侍女的手,着一袭天碧色碎花暗纹凤尾裙,烟水纹薄纱披风罩住绿色精绣梅花上襦,一路分花拂柳,姗姗而来,竟比阶下的芍药还要自在妩媚几分。
 
“阿墨,你可回来了!这些都是什么事呢,快把我给吓死了!” 
 
一见着我,她也丢开了外人前的尊贵矜持,高高兴兴地奔过来拉我的手,眉目舒展,笑出了一室春光摇曳。 
 
她的笑容明净得一如当日,连欢喜都是纯粹的为我欢喜,并无半点寻常富贵女子的矫揉造作,顿时把我心头的阴霾也冲去不少,终于有了点完全摆脱广陵那场噩梦的感觉。 
 
“瘦削了很多,得多吃些羹汤好好补补!” 
 
她捏着我的面颊,一一判定我的状况,“脸倒还白净,不过有从肤色里透出来的黯淡,试着多吃水果,我那里还有些才制的珍珠冰附膏,等我回去了拿些给你用了试试。” 
 
我拉她到夔凤纹梨木软榻上坐了,笑道:“我天生丽质,绝色无双,还需用那些东西?” 
 
初晴和我玩笑开惯了,嗤嗤地笑着,拉我并头在软榻上挤在一起半卧着,绝口不提我入魏后的遭遇,只将近日遇到的新奇人新奇事一一讲着,一边说一边磕着松子喝茶,落了一地一床的松壳碎屑。 
 
我也努力提起精神,和以往一样无聊地打听着她最近又爱上了哪家的少年,做了多少花样的新鲜胭脂,只是不知怎的,再没有了原来那样多的话,可以和她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我到底和以前是不同了。难得初晴不想我闷着,依然找着趣事儿来和我逗乐。 
 
眼看有几次差点冷场,我笑着提到今日之事:“初晴姐姐,你的好日子,怕快要到头啦!今天来的云麾将军沈诃若,听说是少有的少年英杰呢!” 
 
初晴笑道:“是么?待我瞧瞧再说罢。不过他若拿他家的破规矩来拘束我,最好还是剩早打消了这主意。我宁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让人像牛马奴婢一样管着,过得多不自在!” 
 
我啧啧地笑,叹气道:“不知我三哥会不会把这话转告给沈诃若?论起怎样把人家好好的高门公子给吓跑,你的手段可着实是一等一的!” 
 
初晴又来捏一捏我的脸:“你还敢说我?我只问你,拿了我的名义,在外面做了多少坏事?” 
 
我大声叫屈:“哪有!你瞧我三哥看得我有多紧,最近又遇到了那桩子倒霉事,还有空拿你名义去做坏事?” 
 
初晴笑道:“少抵赖!把你贴身戴过的凤纹臂钏都送给人家了,还敢叫人家到敬王府找人!” 
 
凤纹臂钏? 
 
顺畅的呼吸忽然阻塞,难得拥有的放松下来的愉悦顷刻无踪。 
 
“是……是么?当真有人……拿臂钏到敬王府找过我?什么时候的事?”我的吐字有点困难,想来脸色也变了。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三)

虽然已经学着去掩饰,不愿再让人看清我的大喜大悲,可那一刻,分明是无可抑制的心跳如鼓。 
 
“大约半个月前吧!”初晴小心地打量着我的神情,忽而苦笑起来:“小妮子,不会动了真格了吧?” 
 
我强笑道:“怎么会呢?不过……不过是个漂亮些的少年罢了,脾气又坏,人又傻。” 
 
初晴点头道:“嗯哪,脾气是不好。我听说有人持了宝钏来寻我,认得是你的东西,猜着是你闯的祸。当时……你又不在宁都,我也吃不准你能不能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便让人去说,说你出门去了,一年半载的回不来……” 
 
心脏的部位如被人扯了一下,脆生生地疼痛。眼前忽然便蒙上了分别那日清晨的绿意蒙蒙,山霭隐隐。 

那个少年奔走于山径,红着脸向我喊:“一个月,我一定会来,你……你不许找别的男子,知道么?” 
 
我的记忆也早就笼上了雾霭,他的容貌也日复一日地愈发模糊不清,只有一双晶莹澄亮的眸子,淀在春日淡粉色的明媚里,从雾霭中折射着阳光般的璀璨华彩,牢牢铭刻在心底深处,夜深人静时偶尔会钻出,然后被我忙不迭地甩落。 
 
“他……后来走了么?”我吃力地问,手指扳紧了软榻的边缘,呼吸间有怪异的凝窒闷疼。 
 
“开始没走,硬往里闯着,声称要见我父亲,要问明你的去向,打伤了好几名奴仆。我没法子,让人包了一大包的珠宝给他,说是你说的,若有人持宝钏前来,就赠这些东西给他。” 
 
“什么?”我忍不住地惊呼,不敢想阿顼收到那包珠宝会有何反应。那样痴傻自负的人,为情而去,怎堪忍受被阿堵俗物信手打发? 
 
见我神情,初晴也慌起来:“我后来也觉出不对劲啊!听说他拿到那包东西,当场就将珠宝连同包袱一起甩下了台阶,头也不回就走了。他走的时候,脸都白了,手都在发抖。我猜着他和你应该情谊不浅,可不明白你怎么连自己是谁,住在哪里都没说清楚。阿墨,我坏了你的事了么?” 
 
“没……没有。”我自嘲地笑:“不过是……我做过的无数荒唐事中的一件。” 
 
初晴静默了一阵,问道:“你现在觉得自己以往做的事很荒唐么?” 
 
“或者,不荒唐吧?只是鬼门关前转了一圈,许多事忽然失去了兴致。” 
 
我懒懒地说着,无声无息地别过脸,用袖子悄悄掩住眼睛,感觉那湿意缓缓在薄绢的面料上散开。 
 
够了,够了,不想流泪。 

前路步步危机,一不小心,便能踩下悬渊深渊,甚至牵累最疼我的三哥,一起摔个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哪能再有那等风花雪月的闲情逸致? 
 
“阿墨……”初晴抓过我另一只紧扳住榻沿的手,小心地抚摸着,犹豫地说道:“不然,你告诉我他住哪里,我去找他,和他说明白?”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四)

缩回初晴拉住我的手,不让她看刚在榻沿勒出的深陷红痕,我用力吸一下鼻子,悄悄揾去泪迹,若无其事地轻笑:“不过在外游玩时偶尔遇到罢了,谁知道他住哪里?” 
 
初晴研磨地盯着我,一双深凹的秋水大眼黑黢黢直映人心,不知在担忧,还是在懊恼。 
 
我坐起身,端过侍女递来的茶盏,用茶水相和,硬压下喉间大块浮起的气团,却呛着了,一边咳出泪来,一边笑道:“刚见面时还和他打了一场呢!看他的眼睛和我三哥有点像,就饶了他,送了他那只臂钏。——我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又怎知他住在哪?” 
 
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相恋,那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相别,在最初的爱恋尚未及展开时,我的世界已颠倒混乱,将一切美好的事物抹杀于羞恨之中。 
 
而阿顼,注定是我生命中转瞬即逝的虹彩,我感受到了他独有的光亮和美好,但伸出手掌,哪里能抓住半点那虚幻的流光? 
 
初晴沉吟道:“便不知他姓什么,也不要紧,我们绘下他的模样,令人在京城各处客栈留意打听,应该也不难找到。”
 
阶前大片大片的荼蘼如雪,飞扬如絮,打着旋儿轻舞,飘落,盖住乱红满径的春意阑珊。我怔怔地看着花飞缭乱,依稀想起那个长身玉立站于窗前画海棠的少年颀秀背影,低声地说道:“我不会画画。何况,我已经不记得他长什么模样了。” 
 
初晴一时无语。 
 
而侍女已传话来,说云麾将军已经到了。 
 
因萧宝溶说沈诃若不算外人,今日便算是家宴,令惠王妃和我去相陪,初晴郡主自然也被请去,坐了客座的第二位,正与沈诃若相邻。 
 
沈诃若虽是武将世家出身,但自幼受教于江南名士,同样颇有文才,萧宝溶以才识闻名,同样通晓兵法谋略,三言两语引得沈诃若侃侃而谈,正是有意引他在美人跟前一展文韬武略。 
 
初晴虽是侧耳倾听,笑容明朗,可眉宇之间,依旧是平时的一派尊贵矜持,面对沈诃若不时飘过的倾慕眼光,根本看不出一丝异样来。 
 
旁人不知,我和初晴结识那许久,却再明白不过:她对这位年轻将领,怕是并不满意。 
 
初晴容貌美丽,性情却爽朗明快有男儿之风,喜欢的男子大多是温和沉静的那一类,沈诃若再有才识,若初晴觉得自己无法掌控,多半第一眼便不会列入未来夫婿之选了。 
 
宴方罢,初晴便借口有事,匆匆告辞而去,留下沈诃若怅然凝望,在香尘袅袅中颇是黯然。萧宝溶温言劝慰良久,方才厚加赏赐了,亲自将他送走。 

我立于青杏之下,眼看着萧宝溶长袍广袖,在阳光下踩着白石的路面翩然而回。他那如玉的面庞光泽淡淡,半透明的白色更让他风姿清雅出众,恍如神仙中人。 
 
“三哥,知道初晴为何不中意沈大哥么?”我倚着树,微微地笑。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五)

萧宝溶口中不说,心里大约也正为此烦恼,立刻问我:“为什么?初晴和你说过了?” 
 
我摸摸他线条柔美的下颔,笑道:“因为我的三哥容貌绝世,天下无双,任何男子和你站在一起相亲,都是必败无疑。初晴姐姐大约中意着三哥,就看沈大哥不顺眼了吧?” 
 
萧宝溶闻言一笑,亲呢地提了提我的耳朵,轻叱道:“瞧你这丫头,越发不得了,又把玩笑开到三哥身上了!” 
 
虽是叱责,他的神情间却无半丝不悦,一边携了我走向二门,一边叹道:“总算会开玩笑了,三哥就担心你一直如前些日子那般闷闷的,可让人心疼坏了!” 
 
我不想再提起任何与那段经历有关的事,忙岔开话题:“三哥,你以往不是说初晴这般风流任性,怎么怎么地离经叛道,可喜欢的男子似乎一直不少啊!你瞧沈诃若这文武双全的世家子弟,不是一样拜倒在初晴姐姐石榴裙下?” 
 
“这个……”萧宝溶为难了好一会儿,苦笑道:“大约很多男子更喜欢坏女人吧?这样的女人,降伏起来也有成就感。……嗯,不过三哥不喜欢这种女人” 
 
“哦?有成就感?”我沉吟:“初晴……算是坏女人么?” 
 
萧宝溶如工笔细描般美好的眉蹙起,淡然却肯定地回答:“当然。若天下女人都像她这般放荡,还学什么忠孝节义,说什么夫为妻纲?” 

我抬起眼,直视着萧宝溶清明如水晶般的眸子,问道:“一个女人跟过几个男子,便算是坏女人了么?那我不也会是个三哥瞧不起的坏女人?我总不可能嫁给……嫁给……” 
 
我哽住了。 
 
拓跋轲是我的噩梦,也是我第一个男人。如果跟了几个男人便算是坏女人,我就还不能嫁给旁人了? 

萧宝溶立时明白我的意思,他迅捷垂下眸子,浓密的眼睫覆住眼底所有的情绪,只是嗓音还是止不住的轻颤:“阿墨,你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在三哥心里,你怎么样走自己的路,都是个好女孩。” 

他牵着我的手骨格匀称有力,有细微的汗渍渗入我的肌肤。 
 
我无法理解他对我和初晴的两重标准,也没把这种男人眼里的伦理道德放在心上,但我还是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口:“是不是很多男人,都对自己的女人是否忠贞十分在意?” 
 
阿顼,甚至无法容忍我和旁的男子拉手。他绝对是个被夫子们用什么忠孝节义把脑袋洗过的笨蛋。 
 
“如果是性情高洁的男子,他该在意的,是女子的心地是否贞洁。”萧宝溶出神了好久,才能回答我的问题,抬头望一眼澄明的天空,他又笑了笑:“或者,初晴在沈诃若眼里,便是个心地很明净的女子吧?” 
 
心地贞洁? 
 
我也望向了天空,几朵云絮缓缓飘荡,正将天穹衬得更是碧蓝如海,那样地明澈干净,让我想起了阿顼的眼睛。 
 




佳期误,风雨杳如年(六)

回到自己房中时心思仍是芜乱,摊开的《尉缭子》更显字句晦涩,让我头大如斗。 
 
不耐烦之际,我让侍女小落去问萧宝溶,何时把教我的先生找来,自己在屋中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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