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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才完美-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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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镖局,飘絮已经不在。他望着空荡的院子,有些不想理会,但又不得不注意飘絮的去向与安全,因为她同懿瑄一样,除了他们,再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赵麟。”他喊了一声,副手立刻出现在他眼前,他淡淡的问:“飘絮去哪了?”
副手如实回答:“飘絮姑娘说她去谭府,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谭府二字,他的心又抽了一下,继而又若无其事的做起事来。
飘絮知道,让霍霆崴再爱上她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她现在想做的,能做的,就是让他好起来。虽然知道谭洛憬也一定会尽他所能让懿瑄好起来,可是她还是想亲眼看看懿瑄过得好不好,她必须想办法打开他们的心结,让他们也像她和谭洛憬一样的相处。
来到谭府,不需要下人带路,她直接来到郭懿瑄的院子。可是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点生气。她疑惑,把下人叫来,可是下人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不肯说怎么回事。无奈,她只好去找谭洛憬。
而谭洛憬只是沉静的跟她说了一句:“懿瑄已经离开一月有余了。”就没有了下文。
飘絮着急了,问:“她去哪了?”
谭洛憬摇头,说:“不知。”
飘絮有些气急,说道:“你怎么可以让她离开,她一个人,多危险。况且现在,天寒地冻的,她一个姑娘家,怎么受得了。”
谭洛憬默默的,不再说话。他不是没想过,只是他无能为力。
“算了。”飘絮转身想走,他一把拉住她,道:“别告诉霆崴,这是懿瑄的要求。”
飘絮犹豫了一会儿,抽回手,道:“不可以,霆崴有权知道,我不会瞒着他。”只有让他知道,懿瑄才有可能“得救”。
他默默看着她,缩回手,当是无声同意。
她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寒冷的气息漂浮着,凄凄惨惨,凛凛冽冽。郭懿瑄一个人穿着当初离开谭府时的那件秋衣,身上裹着当初谭洛憬给她的黑色大衣,坐在挤满人的马车上,摇摇晃晃的前往南方。这一次,她就真的一去不复返了,京城的一切,都将与她无关。她要去她娘亲的故乡,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锦绣河山,孕育了她娘亲这样温婉动人的女子。
包袱里有谭洛憬为她准备好的银子,足够她吃喝玩乐好几年,不过身上带这么多银两,多少有些危险,如果被抢走,她将继续觅食的生活。
冷冷的北风呼呼刮着,马车里的人全都闭目卧倒,没有人注意到她摸过黄蜡的脸上悄无声息滑落的泪滴。
如果她日夜思念的人知道她如今颠沛流离,会有怎样的反应,是默默的让她继续这样的生活?还是不顾一切把她找回去?
飘絮回到镖局,眼神中带着犹豫。霍霆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会和他说懿瑄的事,于是不动声色的起身离开。
“霆崴,”她果然开了口:“懿瑄离开了。”
他没有回头,淡淡的说:“知道了。”
飘絮小步跑上前,拉住他,说:“你知道她去哪吗?你不想知道她去哪吗?”
他抽回手,依旧淡淡的说:“她有自己应该去的地方,回到那里,她会过得比现在好。”
飘絮气急,愤愤的说道:“她不是回皇宫,她是离开了,像她当初逃离皇宫一样的逃离这个地方,你明白吗?”
他突然一个转身,惊讶的紧紧握住她,问:“你说什么?”
不一会儿,谭府里出现了他雷厉的脚步声。狠狠的推开门,他大步来到谭洛憬面前,冷冷的道:“她去哪了?”
谭洛憬望着他怒火内藏的眸子,深呼吸,沉默摇头。
霍霆崴一把抓过他,声嘶力竭:“你怎么可以让她一个人离开?”
谭洛憬安静的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她让我转告你,有你在身边的日子,她很快乐。她让你忘了她,让爱飘散。”
霍霆崴愣愣的看着他,眸子里闪过一丝泪花,脸上尽是痛苦的表情。她让他忘了她,让爱飘散,她怎么能做到,他又怎么能做到。
“霆崴,”谭洛憬语重心长的劝他:“别去找她,她有自己的路要走,你也有自己的路要走,更重要的是,你身上背着所有人的生命,要她,就得牺牲所有人。”
他收回手,深邃的眸子里溢满了坚毅,仿佛下了决心般,缓缓的道:“我要她,也要所有人。”
“霆崴,”谭洛憬一把拉住他,试图将他拉回现实,恨恨的道:“你疯了吗?如果二皇子肯放她离开,她也不至于会逃走。你还不明白吗,二皇子既然能冒着被皇上发现、冒着被废弃太子之位的危险把她留在身边,就说明二皇子爱她至深,可以为她放弃一切。你若是强行要她,最后的结局只会是两败俱伤,你要牺牲所有人的生命吗?懿瑄会同意你这么做吗?你醒醒吧。”
霍霆崴狠狠的推开他的手,刚下定的决心不容别人动摇。谭洛憬还想劝他,他却冰冷冷的道:“我会把她找回来,会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保护所有人。”
他眼里凌厉的光让谭洛憬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还是决定要铤而走险了,就算牺牲所有人,他也不在乎了吗?
转身,他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谭洛憬呆愣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恐惧不安。兵戎相见、血流成河的这一天,终于要来了吗?为什么他已经望见了残忍的杀戮?
他一直相信,即使霍霆崴手中的武装力量再强大,霍霆崴不会背弃君主之义做大逆不道的事,却没想到,原来人被逼急了,会不顾一切的利用自己手中的力量进行反扑。那么,他该怎么做,是帮他的生死之交?还是做他臣子应该做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开始进入紧张情节
、化相思成泪
她走了一月有余,他才开始去寻她。山一程,水一程,风一更,雪一更,他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疯狂的寻找她。
她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像人间蒸发一样,没有痕迹。他去他们逛过的集市寻她,没有;去踏青的河边,天山寺,也没有;甚至去他带她玩过的地方,采莲的湖边、听雨的画船、看萤火的芳草丛、赏枫叶的晚亭、驿外断桥边和金灿灿的麦田以及……老婆婆家,通通都没有。每一次失落的离开时,他的心都像千万只猫爪在抓,难受得让他万念俱灰。如果早知道失去她的滋味这么蚀骨,他死都不会让她离开。无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找到她,永远不让她离开。
飘絮面如死灰的望着天空,悲伤的情绪一点点将她侵袭,让她开始慢慢活过来。他离开已经半个月了,没有半点消息,不让人知道他半点踪迹,他竟然像懿瑄一样,消失在她的生活里,让她无端害怕。
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她已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自己,虽然知道他武功高强、反手剑天下第一,但她还是会忍不住担心,担心他会遇上万一。人生总是有很多意外,万一他不小心遇见了,出了事,身边没有一个人照应,可怎么办。
三思过后,她决定去找他。副手看她一身包袱,有些担忧的劝她:“别去,你找不到少镖主的。”
她摇头,眼神坚定:“我一定要找到他,一定会找到他。”
没有犹豫,没有停滞,她出发了,像他寻找郭懿瑄那样,进入茫茫人海中,在无边的天下,找寻他傲岸的身影。
早朝大殿上,皇上淡淡的问谭洛憬:“霍爱卿这是又送镖了?已经半月没有上早朝了。”
他有些语塞,一会儿后,缓缓的回答:“就快回来了。”
霍霆崴从知道郭懿瑄的身份后,就再没有正常上过早朝,到现在已经几近两个月,他再不回来,恐怕皇上就要以谋反的怀疑之心对他进行秘密调查了。
一旁的二皇子静静的听着,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说:“霍少镖主最近可真忙,不知都有哪些大买卖,能让武状元亲自出动,还奔波忙碌无期。”
谭洛憬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依据他对二皇子的了解,二皇子绝对有可能去镖局调查,如果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一些端倪,可怎么办?这个时候,霆崴恐怕还没有万全的准备,一旦爆发,只能是死路一条。
下朝后,谭洛憬也整装出行。虽然知道他能找到霍霆崴的机率非常小,但是如果不能尽快将他带回来,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也许,他正一步步偏向霍霆崴,一步步远离他的臣子之帮。可谁说不是呢,从他知道郭懿瑄身份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帮霍霆崴。他的时间不多,只有七天,若这七天找不到霍霆崴,迎接他的,可能会是二皇子的暴风雨。
骑上马,奔腾而去。他也陷入茫茫的人海中,寻找那个曾经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身影。
大雪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霍霆崴牵着马深一脚浅一脚的行走在雪地上,刚印下的脚印没多久就被大雪覆盖了。回首望着来时的路,他有些黯然,却依旧牵着马,继续前行。这条路,不管是对是错,他都会一直走下去。今日找不到她,明日接着找,一年找不到她,就用十年,十年找不到,就用一辈子。就算夏雨雪,青山烂,他也要找到她。
大雪中,一个娇小的身影缓缓前行。她没有马,没有健硕的身躯可以抵挡风雪,只能在深深浅浅的雪地上踉跄而行。可是她不会放弃,没有找到他,她不会停止前进。爱上一个心里有别人的人,注定没有自己。抬头望去,一个人牵着马孤独的站立远眺,修长的身影在皑皑的白雪中尤其渺小凄凉。会不会是他?
飘絮好像抓到了救命草般,疾步跑向前,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呼喊他:“霆崴。”
那个修长的身影猛然清醒般回过头,飘絮激动的心不觉失落了,是谭洛憬,他怎么会在这儿?
“飘絮?”谭洛憬讶然,问她:“你怎么会在这儿?”
飘絮黯然道:“我来找霆崴。”
他问:“没找到?”
她点头,问他:“你呢?来找懿瑄吗?”
他也点点头,说:“找霆崴要紧。”
飘絮惊讶:“找霆崴?是不是镖局出什么事了?”
他微微一笑,道:“别担心,没有。”见她身上落满白雪,他伸手轻轻替她拍掉,然后脱下自己的棉袄披风给她披上,说:“天寒地冻的,你回去吧,别冻着了。霆崴不好找。”
她摇头,给自己鼓励:“没关系,我一定找得到他。”
他无奈的抬头望向四周,叹气道:“一起走吧,这雪,估计一时半会儿停不了。”
她点头,默默跟在他身后。
行了半天,他们还没从空旷的雪地中走出来,眼前一户人家都没有,他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误入了荒地。
飘絮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止步不前,担忧的望着四周。
“不好,”他突然大叫一声:“暴风雪要来了。”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雪地上一片白雪被风卷起,铺天盖地而来。风重了,吹得他们睁不开眼睛,雪厚了,密密麻麻的落下来,风雪交加更凛冽刺骨。他慌乱的抓住她的手,拼命的朝前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向对还是不对,只是这天气,走得再慢一点恐怕就要葬身雪地了。
“飘絮,”他叫她,声音有一丝颤抖:“你骑上马离开。”
她心里添了一丝惊惧,问他:“那你呢?”
他停下脚步,将她抱上马,嘱咐她:“马儿就快冻僵了,骑上一个人还能勉强前行,两个人就走不了了。”
她慌了,骑在马上手足无措,又问:“那你呢?”
他朝她笑笑,说:“别担心,我会想办法走出去。”
她大惊,他这是打算舍生救她啊!暴风雨中他已经救过她一次,怎么还能让他再次舍弃自己来救她?
她翻身下马,大叫:“我不走。”落下来,没站稳,倒到雪地上,厚厚的大雪立刻将她遮掩起来。他慌的俯下身把她扶起,劝她:“别任性,再不走,我们就谁都走不了了。”
她惊恐的望着他,说不出一句话。他果然是要放弃自己来救她啊,那一次,他们风雨同进,一起度过了难关。这一次,他们也一定可以平安度过。
“我们一起走。”她坚决的说,不理他有何反应,她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跌跌撞撞向前。他知道她心意已决,就不再徒劳无功的劝她,而是握紧她,大步上前,换他牵着她离开。
马儿已经冻僵了,举步难行,他吃力的一手牵着她,一手牵着马,匍匐而行。他也想过放弃马前进,可是白雪皑皑,一眼望不到边,他们不知何时才能走出去。也许风雪小一点,马儿缓过来就能够带他们离开了。所以累一点拖着它一起,说不定到时候能救他们一命。
天色渐渐暗了,他们还没走出雪地,飘絮已经累得不行,再没力气前进了。他咬咬牙,把她抱到马背上,谁知马儿也不肯走了,一下子瘫倒地上,任风雪呼呼的吹。
“洛憬,”她小声叫他:“你走吧,我不行了。”
他一手撑着她,一手拽着缰绳,担忧的看着她,眼里竟流露出她从未见过的慌张与恐惧,那样的眼神,即使在他们遇上暴风雨时,他都不曾有。这次,她恐怕是真的走不出去了。可是,她还没见到她思念的人,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心里虽然还不愿妥协,还想强撑着陪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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