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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聪明。”顺娘一笑,夫妻也没别话。
宋家是早就知道刘大智升了徐州知州,只是芹哥也不去提自己这个老师,自然宋家全家,都当做没这回事一般。
王氏带着玉莲去赴了自己侄子的婚宴,在家不过就是料理家务,此时已是夏天,蝉声连连,玉莲做了一会针线,也觉得有些发困,喜儿早已嫁出,现在贴身伺候她的,是杏儿,杏儿虽年纪小,却很伶俐,玉莲也着实喜欢,见玉莲打个哈欠,忙笑道:“姐姐可是困了,日头长,还是会上床躺躺。”
玉莲应了声,也就躺下,杏儿放下帐子,见玉莲睡着了,也就出去了,玉莲合眼,方朦胧了一会,杏儿推门进来,语气急促:“姐姐快些醒来,奶奶叫你。”说着就收起帐子,玉莲有些奇怪,还是起了身,杏儿拿过梳子,就给玉莲梳头,玉莲见她手脚不快,拿了过来,自己边梳边问道:“这是怎么了?你这般慌张?”
杏儿道:“姐姐,我方才在前面时,奶奶身边的香儿姐姐过来,说奶奶找姐姐,还有些急,我就回来了。”玉莲点头,这时香儿也进来,见玉莲收拾好了,拉住玉莲道:“姐姐快去。”玉莲更为奇怪,这发生甚事,为何这般?
匆匆来到前面,王氏面沉如水,坐在上头,下面有个媒婆打扮的,站在那里,正在和王氏没口子地夸,玉莲更觉得奇怪,这媒婆来家,也是常事,怎的娘这般,见玉莲出来,媒婆笑的像朵花样的来到玉莲跟前,上下打量一番,对王氏笑道:“姑娘果然是百里挑一的美人,虽然年纪。”说到这,媒婆咳嗽一声,玉莲听的更是一头雾水,看向王氏,王氏只是使个眼色,让玉莲坐下。
玉莲坐下了,王氏才道:“玉莲,这位李妈妈,是陈家派来的,说想求你去做他家二老爷的妾。”玉莲听了这话,刚想开口,老李察言观色,上前对玉莲道:“姑娘,虽说这是去做妾,上头没有奶奶,你要生个儿子,就会扶正,姑娘,这么好的亲事,哪里去找?”
接着老李对王氏道:“奶奶,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只是姑娘也不是十五六的年纪了,这将长就短,嫁了出去,也了了一桩心事。”玉莲一听,这老李不愧是做媒婆做老的,说的话滴水不漏。
见她沉吟不语,王氏也不说话,老李又笑道:“姑娘可是因为说去做妾,心里不喜,这陈二老爷,年纪不上四十,生的一表人才,前头奶奶没了两年,一直没找到合适娶的,打听的姑娘才貌,本等也想娶为正室的,只是他家老奶奶,是个拗性的,说句姑娘不怕恼的话,嫌姑娘家门第低了些,这才说先接进去做妾,等生了儿子,立时扶正。”
玉莲听的越发好笑起来,这等婚事,在别人眼里,想来也是上好的,只是看在她眼里,却如吃了一个苍蝇一般,见玉莲不说话,老李对王氏笑道:“奶奶,可是我说的,姑娘一出来,这门婚事就准了?”
王氏见玉莲半天都不说话,心内也有些着急,叫了一声:“玉莲。”玉莲抬头笑道:“李妈妈,他家若真有诚意,就以正室之礼,来求我,我家虽时代务农,却也不是那下三滥人家,见个有财势的,就贴了上去。”老李没料到玉莲这样说,见玉莲双眼含笑,虽看来和善,隐隐却有一股威严在里面,咳嗽一声,对玉莲道:“姑娘,话是这般说不错,只是士农工尚,怎么说,这农人也要低官家一等。”
玉莲听的更为好笑,沉声道:“妈妈这话,更为好笑,农乃立国之本,怎的农人就要低官家一等?”老李忙掩口,王氏见玉莲口齿伶俐,心里得意,开口道:“老李,你且回去,这门亲事,我们还要细想想。”
说着招呼香儿拿了四十个钱,送老李出去,老李见玉莲不允,心里还有些着急,陈家二老爷,可是许下重谢,见王氏说话活动,不好再说,施了礼就退出去。
玉莲见她走了,对王氏皱眉道:“娘,难道你就真的要女儿嫁去?”王氏瞪她一眼:“胡说,你是我的心头肉,怎舍得你嫁去人家做妾,再说,他陈家当日抢婚在前,今日又羞辱你在后,若只是把媒婆打了出去,怎的能出口气?”
玉莲听娘这么说,坐到娘身边道:“娘,那你有甚法子?”王氏在玉莲耳边说了几句,玉莲点头。
这陈家二老爷就是陈千金的二哥,虽是兄妹,却不是一母,陈千金在家时节,这位二哥也给了她些气受。等到陈千金嫁给刘大智,虽和妹子不亲,陈二老爷却和刘大智两人,关系分外莫逆,刘大智初成亲时,这样一个美貌,出身又高的女子,嫁了自己,真不知是哪里修来的福,等到中了进士,刘大智的花花肠子,就动了起来,这位舅兄,也是个好风月的,两人一怕即合,刘大智虽不敢叫陈千金知道,背地里,却和这位舅兄,城里的烟花之地,没一处不踏到的。
连那时尚在暗香院的碧桃,都和他做了知己,等到这次回来,刘大智见了陈二老爷,两人常出去寻欢之外,也和他吐吐苦水,说千金管他极严,本来还有两个妾,窈娘是死了,另一个是犯了错,被千金拿去卖了,说到伤心处,刘大智道:“舅兄,你我都是男子,多纳几房,也是常事,谁知你那妹妹,就是那醋缸里浸大的一般。”
陈二老爷宽慰几句,对刘大智道:“我就是嫌拙荆在时,管头管脚,甚是不便,这才丧了妻子,只推说哀伤太过,不想续弦,如今多自在。”
刘大智捏着酒杯,只往口里面灌酒:“令妹不是我说,她的身子骨,比我还好,奈何奈何。”接着自言自语地道:“要是那时,玉莲听了我娘的,嫁了我做妾,我今日也不必如此。”陈二老爷听见他这样说,在他耳边道:“听的当日,却是去宋家求过,说要娶为妾,这事怎没成?”
刘大智恨道:“一个过了二十的女子,能有人要,就是喜事,还要争什么做正室,真是自不量力。”说着摇头道:“可惜那般容貌,我竟无福消受。”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我狗血的没法治了,掩面泪奔。
努力在无事生波中。
相看
听了这句,本来还在和坐在自己大腿上的粉头调笑的陈二老爷一下把那女人推开,凑到刘大智耳边问道:“容貌比那被王家赎走的碧桃如何?”刘大智看眼陈二老爷,拍拍他的肩膀:“山鸡怎能比凤凰,别说碧桃,就连令妹,都逊她多了。”陈二老爷听了这句,眼睛都瞪大了,转念一想,笑道:“再怎么标致,也是二十多的女人了。”说着挑起身边粉头的下巴,色迷迷地说:“怎么也比不上二八年纪的。”
刘大智酒喝的有点多,听陈二老爷这样说,哼了一声道:“二哥,你这等聪明之人,难道不知道,有些女人是越大越有风情吗?”陈二老爷听见刘大智这样说,点头道:“确是如此。”
粉头被冷落,听见刘大智这样说,也笑了:“两位老爷,前我妈妈还见过她一次,回来都快把她夸成一朵花了,说谁家有这样容貌的女子,稳稳地就赚一笔大钱,只是这样出身的人,怎能流落到这样地方。”
陈二老爷听了这样的话,捻了捻胡子,心头泛起个不良之念,对刘大智道:“妹夫,我有一计,让这姓宋的抬不起头来。”刘大智听的可以惩治下玉莲,心里自然高兴,问到:“二哥有何妙计?”陈二老爷在刘大智耳边说了几句,刘大智抚掌道:“妙哉,这等女子,也要让她流落到烟花地里,千人枕,万人踏。”
粉头听的陈二老爷竟要把玉莲求来做妾,后日带的远远地卖去到青楼,心里不由一阵害怕,陈二老爷见粉头这样,把她搂到怀里,四处摸到,直到她娇喘连连,才紧紧抱住,在她耳边道:“心肝,乖乖听二老爷的,自有你的好处。”粉头只得陪笑。
过了几日,陈二老爷送走了妹夫,就找了几个媒婆,要她们去宋家说亲,媒婆们听了要去宋家,都摇头不去,陈二老爷性子惹上来了,斜着眼道:“这是让你们去说媒,又不是上法场,成了自有你们的好处。”
说着掏出一锭元宝, 媒婆们的眼睛都直了,只是盯着元宝看,陈二老爷把元宝抛上抛下的玩,媒婆们的眼睛就随着元宝上上下下的看,陈二老爷也不说话,老李忍不住了,上前笑道:“二老爷,我们这些做媒婆的,自然是叫着就应了,只是能不能成,还看老爷的造化。”
陈二老爷见有个出头的了,把银子放在桌上,老李看了那白花花的银子,暗地里咽了口吐沫,又走了一步道:“老爷,这事,我先去和宋家说说,只是也要费口舌,跑的鞋也要细了。”
陈二老爷哪有不明白的,把元宝往老李那个方向推一推,老李正打算伸出手去,陈二老爷又把元宝拿回来,笑道:“老李,你做媒也做老的,规矩也知道,这银子,先不给你。”老李顿时失望,陈二老爷用银子轻敲着桌子笑道:“老李,也不能让你白跑。”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快碎银子丢到老李跟前:“先拿去吧。”老李上前拿起掂了掂,也有一两左右,笑得脸都开了花,对陈二老爷连福几福:“老爷这般大方,定会成全的。”
陈二老爷捏着那锭元宝,在老李面前晃了晃,满意地看到老李的眼里闪过的光,收了道:“等事成了,这锭元宝就是你的了,去吧。”老李这才退了出去。
只是出了这陈家的门,老李就又后悔了,银子好花,只是宋奶奶,都知道她是极疼女儿的,怎舍得把女儿嫁去做妾?回身望望那高门大户的陈府,定一定心,这等富贵人家,平常人家,做妾只怕也抢了去,先去说说,不成再想辙。
老李也没料到,宋奶奶竟然松口,称还要思量,喜得老李出了宋家,一阵风样就到了陈府,听得陈二老爷去外面吃酒去了,就巴巴地坐在门房那里等,盼到天黑,陈二老爷坐着轿子,前头有人打着灯笼送他回来。
老李忙起身到他轿前,陈二老爷见是她,也没下轿,只是打了个呵欠,问道:“前日那事?”
老李指手画脚,口沫横飞,只说自己如何辛苦,终于换得宋奶奶一句,这事还可考虑的话,看来还是二老爷艳福不浅,陈二老爷听完了,点头道:“累你,累你,只是我今日乏了,也不请进去奉茶了。”说着叫过跟着的一个官家,让他拿二钱银给老李,自己也就进了府。
老李得了银钱,跑的比平时更快些,第二天果然就到了宋家来问回信,王氏却是个玉莲谋划定了,见丫鬟来报老李来了,忙的请进来。
老李见王氏今日比平时更要亲热些,心里不由再想,什么疼女儿,见了个有财势的,还不是就巴上去的,只是嘴上还要不住奉承。王氏和她周旋一番,笑道:“老李,我家女儿你是知道的,定要挑个好人,这样,你瞧什么日子,叫陈二老爷来,我相看相看。”
老李听说要相看,心里嘀咕,这女家来相的,也是有的,不过那都是嫁做正妻的,这纳一个妾,还要相看,那就。
王氏见老李徘徊,自己笑道:“也是,这嫁去做妾的,还从来没听过要相看的,这样吧。”老李还以为王氏是不要相看了,王氏话锋一转:“我娘家也有个小园子,这荷花要开了,就摆桌酒,借我大哥的名义,说请陈二老爷去赏荷花,如何?”
老李喜到:“这是个好主意,老媳妇这就去办。”说着就欲出去,王氏叫住她:“回来。”老李忙又笑道:“奶奶还有甚事?”王氏故意叹一下:“你也知道,我家择婿,也是极苛刻的,这下挑来挑去,择了这家,也怕人笑话,你定要守口如瓶,只说是要去看荷花就罢,千万别露出一个字来。”
老李点头,王氏面色一沉:“若让我听到有半点风声,到时。”老李忙道:“老媳妇明白。”王氏这才挥手让她退下。
玉莲在帘后听了半天,这才出来,王氏见了女儿,叹道:“玉莲,你可怪娘?”玉莲走到她身边,笑道:“娘,女儿现在年纪大了,近些年也看了些,知道人心坏起来时,有极坏的,那陈家仗着自己家的势力,以为凡事没有做不成的,给他点苦头尝尝也好。”王氏点头。
老李去和陈二老爷说了,陈二老爷听了老李的回话,心里暗道,这宋家,也全不像妹夫说的这般难缠,穷书生就是穷书生,略看了有几分村钱的,就吓得魂不附体,当官这么多年,也不见他有甚长进,连个老婆都摆不平。
心里想着,这里还是收拾起来,预备去王家赴宴相看。果然隔不了几日,王家就遣人送帖子,说家里荷花盛开,请二老爷折辱光临。陈二老爷笑笑,赏了王家来人三钱银子,就吩咐贴身伺候的丫鬟,找出光亮的衣裳来,自己好穿去赴宴。
到了那日,陈二老爷收拾好了,自己左看右看,好一个风流佳婿,只见他头上带了东坡帽,身穿月白色的织锦缎袍,里面是血红的缎裤,脚踩了皂靴,腰上系了一条鸳鸯绦,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