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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有一双不容忽视的漂亮瞳眸,此刻配到她这脸上,云若反而觉得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心中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沈奕在做这个东西的时候,到底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是否也如她一样,被她的容貌震撼了呢?还是他……
云若摇了摇头,甩掉心中那些怪异的想法,随意的将青丝挽起,不敢擦脂抹粉,因为她觉得,这张脸本就引人注目了,若是再装扮一番,指不定又惹出什么祸端呢。
所以她以最快的速度,最朴素的妆颜,最平静的心态,拿起那封信,往安国公府而去。
即便过了七年,帝都各种府邸的大致方位她还是能够辨认出来的,但她似乎有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简而言之,她以为的那处地儿并未找到她所认为的府邸。
遂只抓了一个匆匆而过的行人,问道:“小哥,敢问安国公府怎么走?”
那人明显呆愣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着云若看,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神游的状态。
云若先是诧异,这是什么情况,难道那府邸有什么不成。
直到那人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了揉,这才站定了脚,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十分直白的道:“姑娘生得真好,我还以为我见到神仙了呢。”,
“……?”
云若又是一愣,竟忘了这张脸是这么引人注目了,沈奕啊沈奕,你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经过一番交谈,云若终于明白为何她寻不到那安国公府了,原来是灏德七年,安国公退位,皇帝感其护国有功,新赐了府邸,如今早已搬迁。
寻到府邸,将信交由守门的卫兵,云若便走了,连看都没看一眼那繁盛的府邸,直觉上她是不可能和那里扯上关系的。
百无聊赖之下,云若突然想起了那个被毁掉的破庙,那是她生活了多年的破庙,遂脚步不自觉的朝着那里去了。
找到破庙所在之地,一眼望去,却着实令她大吃了一惊。
那里哪还有什么破庙,那俨然是一座宅院,这宅院比旁人的大上许多,就连原来两边的住户也早已不见了踪影,显然的扩张过的。
云若踌躇了一下,转身,提步,离去。
她只是突然想看看这个地方过了七年会变成怎么样,如今虽然没见到全貌,但至少知道它已换了一番样貌,就如她一样……她便安心了。
“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一阵温润的嗓音打断了云若的思绪,云若的脚步停滞了下来,回过头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子。
俊朗的眉,挺翘的鼻,深邃的眼,一袭暗紫色的袍子上用青丝绣着华丽的图案,那衣服质地很好,应该很名贵。
身躯修长,年龄不大,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整张脸看上去十分俊朗,但整个人却给人感觉器宇轩昂,有种豪迈的气概在里头。
此刻脸上略显苍白,却难以掩盖他身上散发的豪气。
云若有一瞬间的微愣,就这么呆呆的望着他,说不出话来。
君宜……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昨日天色过于黑暗,不过略微打量了他一眼,看得不太真切,今日阳光明媚,他的一张脸就这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云若的面前,昨日的隐忍与今日的俊朗,恰如其分的结合在了一起。
这也正是为何云若一眼便认出了他的原因,不过,他刚刚说什么?
第049章 无法预知的酒品
“我看你在门外踌躇许久,料想此处必有你思念的东西,何不进来看看?”
君宜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言语间竟将她的心思道了出来。
原来她在思索的时候竟不自觉的抬步了吗?原来对此处的念想比想象中的深呢。
他一直看着她?她竟然一直都没发现么?果然是思绪飘飞的太远了。既然心中渴望暴露了出来,那就进去看看吧,说不定还能有什么收获。
云若想到此刻自己已然不是原先的样貌,并不敢直呼他的姓名,便微微施礼,苦笑了一下,“没想到竟被公子看出来了,此处是有我怀念的东西,只是时间太过久远,我差不多都忘怀了,如今来不过是想找些回忆罢了。公子若不嫌弃,我还真想进去看看。”
君宜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眸子看不出在想什么,默然的转过身,在前头领路。
云若突然感觉这个人话少的可以,一句废话也不爱多说,却又不是个冷漠之人,云若还真摸不准他的性子。
不过,想来他也是没什么恶意的,一来是没必要,二来他根本不可能认出她,此番行为该是他好客的表现吧。
云若不再迟疑,提起裙摆默默的跟在他的后面,暂时还摸不清他的性子,不敢靠得太近,两人隔着三五步的距离。
君宜领着云若一路进去,最后在一间布置的极其素雅的屋子里停了下来,屋中简单摆着几件花梨木桌椅,其余一概装饰具无,只在靠窗的案几上供着个白瓷瓶,中间随意插着几杆翠竹。
此屋高出平常好许,从窗外望去,院内的景象一览无余,七年的确改变了许多,这里早已不是她所熟知的地方,除了院内两棵高大的梧桐树还开着茂盛的枝叶,其他一丁点的痕迹也寻不到。
一路走来,是不是的有奴仆家丁跟他打招呼,显然他是这宅子的主人,但除他之外,她并未见到其他与他身份相当的人,想来是他一个人住的。
君宜吩咐奴仆备了些清淡的酒菜,便落了座。
云若又朝院子里望了许久,这才转过身随着他落了座,试探性的道:“院中两棵梧桐与整院的风格有些不同,生得倒别致。”
整个院子种的都是些风雅之物,梅兰菊竹,无一不全,更有清淡的梨花,虽知梧桐的来源,但与一堆淡雅之物凑在一起,反而显得它太过显眼而另类了。
君宜沉默了一会,道:“它们在这有些年头了,看它生得好,也就没费心迁移,随了它生长。”
云若默然,不一会儿家仆便端了酒菜进来,安置妥当后又退了下去。一句话也不曾多说,显然是十分熟知这位爷性子的。
君宜执起酒壶倒了两杯子酒,递了一杯到云若的面前,说道:“喝一杯?”
云若微怔,她自小长在山里,沈奕从来不喝酒,赵九更不用说了,理所当然她也是从未喝过的,她可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何,酒量又如何,万一不好……那……
可人家很明显是好意,她也不好推迟,笑了一下,接过酒杯,道:“若我待会醉了,你可得送我回去。”一出口才发现,这口气怎么这么的怪异,有点像对一个认识已久的人说的,更有点俏皮在里头。
话已经说出口了,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索性豁了出去,仰头饮了一口那所谓的酒,来掩饰此刻有些尴尬的情绪,一口酒下去,只觉一股辛辣直通道肚子里。
他听后只是笑了笑,没觉得哪里不妥,也跟着喝了几口,也十分随性的道:“这个自然。”
反正都丢了人,也不在乎再丢大一点了,遂开口问道:“你怎么会想到在这里建个宅子?”
看着这宅子,少说也有四五年了,她如果没猜错,那时候这里该是十分荒凉才对,要商机没商机,要地势没地势的,他为何会在此处安了家呢。
“无意间相中,便买了下来。”他声音俊朗好听,话语也不多。
云若觉得无趣,又喝了几口酒,那股子辛辣味越来越浓,下腹一股热气升了起来,她想,她面具下面的脸该是通红的。
不知不觉,她又喝了些,脑子越来越迷糊,胸口有些闷,那些小时候的事再一次的涌上了心头,眼里涩涩的,却又哭不出来。
只能猛灌酒,书上不是常说,借酒消愁吗,她怎么越喝越愁了呢。
一直陪着她的人突然走了,沈奕也不要她了,就连赵九也见不到了,走了一趟帝都感觉一切都变了,所以原本属于她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大街上晃悠。
就连以前的地方也变成了这副模样,她什么也找不回来了,她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次舍弃平静的生活,回来是对还是错了。
云若脑子越来越昏沉,眼皮也越来越重,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哭泣,一会儿发呆,仿佛世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她都不知道自己后来干了什么,说了什么。
云若再次醒来,只觉头晕晕的,痛的要命,往下望了一下自己,穿戴整齐,又望了一下四周,客栈,她的房间。心想,他果然没食言,把她给送回来了,看来君宜虽然话少了点,人还是挺守信用的。
云若揉了揉酸痛的肩膀,按了按太阳穴,这才慢慢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桌上已经摆着一桌丰盛的饭菜,旁边还有一碗黑漆漆的东西。
云若凑近鼻子闻了闻,醒酒汤,她昨晚果然是喝多了么?竟然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这些显然不是她自己叫的,很明显,最有可能就是君宜临走前吩咐的,看来他的优点又多了一个,体贴。
云若端起那碗醒酒汤喝了下去,看了眼那桌丰盛的饭菜,肚子很自觉的叫了起来,昨日只顾着喝酒,未曾进一粒米,果然是饿得慌了。
随便洗漱了一下,便坐到桌旁,端起碗筷吃了起来,这才发现,这些东西竟还是热着的,好像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特地为她准备的一样,心中又是一阵感慨,看来是小二刚送来不久的。
这家店还不错。
第050章 猝不及防的拥抱
云若还未用上几口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她打断。
那日搜查之事还历历在目,虽说君宜已经离去,但她却是担心再次遇上那个她一时情急冒认的大哥的,遂有些犹豫该不该开这个门。
此刻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未想到她已经是换了一副样貌,根本不可能被认出的事实。
云若犹豫的间隙,门外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比之刚刚有过之而无不及,瞥了一眼窗子的方向,叹息,现在逃是逃不掉了,无奈之下,只有前去开门。
门刚被打开,身子便突如其来的拥住,一时不妨,下意识的往后倒,抱住她的人似乎感觉到什么,加重力量的将她拉了回来,云若这才把脚步站稳,手却还僵在半空中,不知该放往何处。
云若诧异地垂眸看着眼前的人,一身名贵的服饰,一头高雅的发髻,拥着她力量分外的重,生怕她一不小心就会不见似的。
良久,那妇人终于抬起了头,却是用一种像做梦一般的眼神看着云若,眼里明显有要哭出来的趋势,声音哽咽的道:“我的云儿!”
云若更加吃惊,不知道哪里又出了差错,更不明白这个妇人为什么会知晓她的名。
妇人却是浑身发抖,早在听到她的消息时,她便失了魂似的激动,心头强压下心头的冲动,等着她慢慢的将门打开,她已控制不住的扑了过去,直到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的气息,她才觉得这是真实而不是梦。
“您是……”云若看着对方,心头隐隐有种强烈的预感,她定是将她认做了旁人才会如此失态,只是,却在看到她那殷切带着怜爱的眼神时,不忍打断她。
云若看到她想开口,张开了嘴巴却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望着云若喃喃的说了几个字,却是一手按在心口,脸上似在极力隐忍着什么,眼中却已有泪水流了出来。
云若此刻面容纯净娇美,不带一丝杂质,一双如水晶般的眸子黑白分明,明明没有笑,却像是在笑一样。
妇人毫无预警的流着泪,似乎想把多年来的痛苦宣泄了一干二净,带着迷离的眼睛仔细的端详着云若,却是激动的说不出半分的话。
云若一时间愣在当场,这种情况她还真没遇到过,当真不知该如何解决,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任由她打量,期盼她能赶快的将心情平静下来。
直到门外又进来一名身着名贵的男子将她拉离云若身边,她才得已松懈下来。
来人正是安国公,他在接到那封信的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又仔细的端详了好久,直到派人确认了信中所说,这才敢告知夫人,没想到夫人听后毫无预兆的就跑了过来,拦都拦不住。
安国公相貌儒雅,俊朗,穿着四团蟒袍,腰间缀着一块龙纹玉佩,举手抬足间尽显大家风范,似乎走得急促的缘故,额上闪着些汗珠,却无法掩盖他那一身的贵气,见到自家夫人如此,他好像浑身震了一下,脸上的担忧一览无余,一边扶着她,一边细心的劝说:“夫人,我知道找到了云儿你很激动,但她还不晓得自己的身份,你别吓着了她。”
云若虽然料到她可能是认错人了,可到真正听到的时候也还会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里边,毕竟认错她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了,但是就是是,不是就不是,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云若看着那夫妇二人,道:“夫人,老爷,我想你们可能弄错了,我并非你们口中的云儿。”即便有着相似的名字,即便她也渴望有亲人,但她不会做这种欺骗他人感情的事,因为她知道,一旦真相告白,那会是一种怎么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