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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谢大人要打要罚,小人都甘愿领受,只是……”
谢宏被他吓了一跳,转念一想也是正常,和那两个棒子使者一样,所谓的小人都是如此:得势的时候嚣张无比,被收拾怕了之后,又是卑贱至极,华夏的邻国大多都有这个特性。
“只是什么?”谢宏冷声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宫内……”跪都跪了,刘瑾也是光棍到底,把宫内的形势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他知道谢宏的精明,所以半点也不敢隐瞒。
“小的从前开罪了大人,大人如今若要报仇是轻而易举,只是小人一去,万岁爷这边就更势单力孤了。大人今天虽然压服了朝臣,可……说句冒犯的话,今天大人只是仗了出其不意,又借着万岁爷的势头,这才……大人还应早做筹谋才是啊。”
刘瑾人品虽不堪,可在宫廷中呆了这么久,见识也不同寻常,他说这些也与谢宏心里的担忧差不多。
谢宏心里认同,可面上却仍是冷峻,沉声道:“那刘公公的意思是?”
“当不得大人以公公相称,大人称呼小人名字即是。”总算见谢宏口风有些松动,刘瑾心里也是大大松了口气,连忙道:“大人,小人虽然不堪,可还能效奔走之劳,在朝堂上,也有人跟小的有些瓜葛,小人还是有用的。”
刘瑾自称小人,也是小人行径,此时也不多说服软告饶的话,只是把他的底牌摆上了台面。
听了他的说法,谢宏也有些意动,本来的历史上,正德可不就是凭自己的力量,加上八虎的奔走,击败了文臣吗?
谢宏自己并不擅长在朝堂上勾心斗角,曾鉴同样也不擅长,而且除了九卿和阁臣的合议,其他的情报曾鉴也无法得知,没有情报,就没法做针对性的准备,确实是个麻烦。只是,刘瑾这家伙能相信么?这人可也是个祸害啊。谢宏很是犹豫。
“大人,从前种种小人都是追悔莫及,今后一定洗心革面,请大人看小人的表现吧。”刘瑾做出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痛哭流涕的说道。一边说着,一边还抬起手搧了自己两下。
“刘公公确实是要改过,可是诚意似乎不大够哦。”谢宏似笑非笑的看了刘瑾一眼。
刘瑾愣了一下,然后也明白过来了,谢宏这是嫌打的不够用力呢,不然什么叫诚意?他心里憋屈啊,怎么就遇见这么个怪物呢,狠哪,真是太狠了
没办法,既然低了头,就低个彻底吧。他一咬牙,左右开弓,狠狠的搧了自己几下,他发了狠,这几下也着实不轻,眼见着脸就肿了起来。
谢宏冷冷看着刘瑾的表演,心中也有些感叹:刘瑾果然是个狠角色,对别人狠,对自己也够狠现在不得不放过他,以后却还是要提防的,今天就先出一口气,其他事等以后再说好了。
报复这种事不一定是要了对方的命才够爽,看着从前不可一世的仇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也是不错,只要不放松警惕,那就不要紧。
当日对沈飞下手时又快又狠,是因为那人眼看就要调任外地,这个时代通讯不便,谁知道以后还找不找得到人?对付刘瑾就没那个必要了。
“刘公公,你这是干什么,本官不过说说而已,你怎么就认真了呢?”尽管刘瑾看起来有些凄惨,可谢宏心中却没有半点怜悯,只是冷眼看着,直到刘瑾已经没了力气,谢宏这才虚情假意的虚扶了一下,劝住了他。
“谢大人,咱家可是真心忏悔了。”刘瑾有气无力的说道,他很久没受过这种苦了,若不是谢宏势头太猛,报复心又太重,他说什么也不会这么干的。
“嗯,刘公公的心意,本官知道了。”谢宏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刘瑾放下心事,他要的也就是渡过眼前的难关,日子还长,反正他在正德的身边,说不定有朝一日能将形势反转过来呢。
“谢大人,咱们这就去乾清宫吧,万岁爷还等着您呢。”刘瑾侧着身,弓着腰,恭敬的说道。
“嗯。”谢宏点点头,跟在了后面。
上次他来的时候,还有不少人围观,甚至说些风凉话,可这次却是完全不一样。别说围观和说话了,他所到之处,所有人都远远的就低下了头,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原本众人都以为,谢宏不过是个弄臣,以万岁爷喜新厌旧的少年心性,没准儿几天就丢在脑后了。可没想到,这位不光是会哄万岁爷开心,本事也大,居然在金銮殿舌战群臣,以一人压服了众多朝臣。
而且万岁爷的信重更是不得了,竟然让他睡在马车里就进了太和门,这让人如何能不敬畏?原本说起那个第一弄臣的名头,众人都觉象是笑话一样,可现在再听到,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看看吧,不光是谷公公,就连原本的第一红人刘公公都是如此恭敬,而且,再看看刘公公的脸……
谁还敢饶舌?真要惹到这位大人,恐怕王公公都护不住人,王公公现在权力虽大,跟刘公公又不对付,可他也不敢打刘公公的脸啊。
可现在,刘公公挨了打还这么恭敬,这位谢大人真是风头无两,威势无双啊。
正文 第186章 皇帝家也没存粮
第186章 皇帝家也没存粮
遇见的人都是噤若寒蝉的模样,谢宏倒落得个耳根子清静,也有了闲心欣赏起皇宫来。
从远处看,紫禁城确是金碧辉煌,气势磅礴,可离得近了,仔细观察,谢宏发现很多宫殿都很是陈旧,有些更是显得破败,远称不上有多奢华。他心里奇怪,向刘瑾询问后这才了然。
原来自永乐年间,成祖朱棣迁都北京,到如今已有百年,皇宫却是没什么大的修缮,前期是因为宫殿还新,没有必要。等土木堡之后,大明也陷入了多事之秋,节约开支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修缮宫殿,所以,就谢宏如今看到的样子了。
皇帝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谢宏不由感叹,这老房子住了都快一百年了,也没人提出来给修修什么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导致正德后来搬去了大名鼎鼎的豹房呢?
“刘公公,皇宫中可有一处豹房?”想到这个相当有名的地方,谢宏很是好奇,于是又问道。
“豹房?那是什么?”刘瑾一脸茫然,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谢大人说的可是西苑那里?那里倒是养过虎豹之类的禽兽,本来都是些藩国进贡的,后来藩国来的少了,那里也慢慢荒废了,不想大人竟然知道。”
哦,豹房还真是养豹子的地方,是皇家动物园?后世不是说那里是夜总会么?谢宏很是想不通,干脆摇摇头不再去想,连刘瑾都不知道的事情,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呢?
“大哥,你今天太威风了。”一进乾清宫,正德就迎了上来,他两眼冒着星星,嘴里也是赞不绝口。
“算不得什么了。”谢宏说的是真心话,笑话,今天朝议的主题可是钟表,又借了正德的身份,这样要是还占不了上风,那就真的完蛋了。
正德却没想那么多,反正他觉得今天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看着一干朝臣的脸色,真是痛快极了。等看见了后面的刘瑾,他不由一愣,奇道:“咦,老刘,你的脸怎么了?”
“刚刚有蚊虫叮在老奴脸上,老奴自己打的时候太用力了一点……”刘瑾低眉顺眼的回答道。
“这时节就有蚊子了?”
正德疑惑的往门外看了看,再看到微笑不语的谢宏,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继续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兴奋的问道:“大哥,贡品都接收完了吗?”
“诺,这是礼单。”谢宏随手递过礼单。出了皇宫,那俩使者的态度转变的比刘瑾还要彻底,就差没趴下来舔谢宏的鞋底了,事情又怎么会不顺利呢。
“哦,哦,真不少呢。”正德脸上放光,对谷大用说道:“大用,托大哥的福,这下有钱用了,母后的慈宁宫也该修修了,还有朕一直想着把西苑那里收拾一下,然后搬过去呢,这下也可以了,另外……”
他扳着手指念叨着,谷大用看到礼单本来还很高兴,可听着正德的话,他一张脸又皱起来了,就这么一点钱,哪里能干得了那么多事啊?感情万岁爷以为贡品很多么?
刘瑾则是倒抽了一口冷气,旁的他都没听进心里,可西苑两个字他却是听得分明,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他的脑袋上,让他的耳朵里嗡嗡作响。
难道是巧合?可这两个人之间的巧合也太多了,今天这次更是离奇,谢宏刚提起西苑,万岁爷这边也记起那个地方了,这是何等的默契啊,简直就是心有灵犀了。
刘瑾不由开始庆幸,虽然丢了面子,又遭了罪,可至少逃过了眼前的一劫。跟谢宏比宠信那是休想了,万岁爷的心思自己根本猜不到,还是先眯着好了,反正除了王岳,朝臣们的目标都转向谢宏了。
看着正德喜滋滋的模样,谢宏却是有些惊异,那贡品除了不好核算价值的部分,总共也就不到两万两银子,怎么正德就高兴成这模样了?
“谷公公,皇上怎么就高兴成这样了?这才多一点银子啊。”二万两,谢宏已经完全不看在眼里了。不提他现在的身家,在宣府的时候,三万两他都是随手送出,不过卖了个人情给张总兵罢了,现在这点算得什么?
“谢大人,你是不知道,万岁爷手头确实很紧,不然为啥那么着紧皇庄的事儿呢?只有皇庄的出产,是万岁爷能随意动用的。”谷胖子愁眉苦脸的解释道。
“可上次你不是说,皇上去年经常打赏大臣,而且还是从内库里掏的钱?”
谢宏更惊讶了,皇帝会穷,这件事本来就挺不好理解的,可皇帝穷了之后,还打肿脸充胖子,这个就更匪夷所思了。据他的观察,正德好像没那么好面子啊,怎么会闹出这种乌龙事件呢?居然打赏别人把自己给打赏穷了
“哦,这件事啊,那是父皇嘱咐我的,让我对朝臣们好一点,说我投之以桃,大臣们就会报之以李了。”回答问题的是正德,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不知是因为想起了弘治而悲伤,还是被朝臣们的回报伤了心。
谢宏也是无语,不知道是应该慨叹正德的厚道,还是痛斥大臣们的得寸进尺,步步进逼。
“对了,大哥,你是怎么知道那个怀表坏了?明明你之前就没见过那东西,在太和殿也没见你靠近那两个使臣。”正德也是个天生的乐天派,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又向谢宏问道。
今天在太和殿上的人,心里都有这个疑惑,只不过当时形势变化很快,也没人顾得上多想,更是没法提问,所以,直到这时,才由正德第一个问出来。听正德一问,几个太监也竖起了耳朵,正如正德所问,这件事确实非常怪异。
“那个啊……”谢宏还在慨叹,他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所以回答的也很不经意:“我是听出来的。”
“啊?”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这个答案太出人意料了。
被几人的惊讶声所惊,谢宏也把注意力转了回来,见了他们的模样也不由好笑,于是详细解释道:“钟表运转靠的都是机械的力量,所以会发出‘咔咔’的轻响,若是完好无损的,那这声音就应该是完全符合规律的;若损坏了,声音就会有间断。”
“此外,从外表来看,那怀表也很旧了,那东西是很精密的东西,以现在炼铁技术,是很难有太长的寿命的。”
听到这么个答案,几个太监都是面面相觑,比没听到之前更加疑惑了。
居然是听出来的,这耳力和观察力也太神奇了吧,更神奇的则是谢宏的手艺。无论钟表,都是些别人闻所未闻的东西,可在这位大人嘴里似乎是司空见惯的,原理和优缺点都是随口道来。也不知他这一点年纪,如何就有这等见识和手段,世上果然有人生而知之啊。
“原来是这样啊”正德却没那么多想法,只要了满足好奇心他就很高兴了,反正大哥本来就很神奇,再多点神奇的地方也没啥奇怪的。
谢宏的话却勾起了正德另一桩心事,他遗憾的叹道:“那个摆钟也很好玩的,回赐给棒子,很可惜哦。”
“也算不得多可惜。”谢宏摇摇头,道:“若没有东西回赐,朝臣们肯定还要鼓噪,使臣也不肯罢休,若是他们干脆请求经济援助……呃,也就是借粮什么的,那不就糟糕了?还不如用摆钟把他们打发了呢。”
“这倒也是。”正德想了想,然后点点头,若是使臣真的借粮借钱,朝臣们想必会再次生事,还不如当场就给他们打发了呢。道理虽然明白,可他还是对摆钟念念不忘:“我还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