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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
好啦,反正总算是有惊无险,人回来了就好哇,安卉吐了口气埋头跟上。
到了,孟在行又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沉着脸一脸严厉地低声叮嘱她,“刚刚这事儿就这么过了,接下来我跟你讲你最好一天24小时跟着唐总监,除非他睡觉了,否则他去哪你就去哪,千万别再像这次这样随随便便把人给弄丢了。”
安卉脸一抽,“部长,一天24小时,那我不成保姆啦?”
“有的当就不错了!”孟在行抬起下巴用他那肿泡眼狠狠地瞪了安卉一下,表情颇有那种“我在赏你饭吃啊你快给我领情啊”的样子,然后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车钥匙丢给安卉,“我知道你那辆破车拿去送修了吧,这是公司的车,从明天起接送唐总监上下班的任务也交给你了,你可千万给我小心点开,要是车出事了你还能用钱赔,可要是唐总监出了什么差错,我告诉你,你连现在这饭碗都别想端了!”
那我不端了行呗!
安卉垂眉,恭顺地答,“是——”
大家在餐厅里热热闹闹地落座,孟在行把一进去就往角落里钻的安卉给拉了出来放在了唐峥鹏的右手边,“好好照应着。”
安卉再次忍气,乖乖地拉好椅子坐了下去。
这顿晚餐,唐峥鹏表现得跟中午完全不一样,虽然表面上还是蛮亲和的样子,一点儿也没有摆上方领导的架子,但也毫不避讳地带有明显的疏离感。
大概是看到唐峥鹏没怎么动筷了,“安卉,怎么只顾自己吃不给唐总监夹菜啊!”孟部长一个斜眼飞过来,水波潋滟下暗藏了飞刀无数,这死老头,想拍马屁自己不会夹啊!
安卉默默地起身找公筷。
从眼前的盘子里夹了一块鱼放到唐峥鹏的碗里,“唐总监,吃鱼。”
“谢谢,我不吃鱼。”唐峥鹏嗡声嗡气地回了一句。
咦?怎么会这样?
“不好意思,”安卉又从右手边的盘子里夹了一对虾过来,“那唐总监请吃虾。”
“我也不吃虾。”
哇擦!要不要这么挑食啊大少爷!明明中午的时候不是吃得挺老实的吗?
安卉咬咬牙站了起来,把转盘用力转过来夹来了一只肥美的大青蟹。
筷子还在半路,却听这回唐峥鹏干脆说,“我什么海鲜都不吃的。”
旁边的孟部长听明白了,同时安卉也听明白了,这回她没等孟部长开口,直接主动提出说,“唐总监您别客气,我帮您剥壳!”
这年头哪有人不吃海鲜的?大少爷不就是懒得剥壳么,有啥的,反正我就是保姆啊保姆,我就侍候着吧!于是安卉又忍气坐下来,把东西放在盘子上,转身跟服务员要来了一次性手套,低头认认真真地剥起壳来。
唐峥鹏斜了她一眼没说话。
孟在行则抿唇笑了笑,对安卉的表现似乎很满意。
然后,唐峥鹏又滴酒不沾。
孟在行的表情开始明显有些难堪。也是啊,好不容易点来一大堆贵得离谱的海鲜,结果人家嫌麻烦不吃,明明是欢迎【酒会】吧,大少爷又说不喝酒,这这这,这气氛还怎么搞下去嘛。
虽然不怎么待见拼命献媚的孟部长的安卉这时也忍不住瞥了唐峥鹏一眼,眼神里颇有一种嫌弃的味道。
唐峥鹏便也扫了她一眼,把嘴唇从茶杯处移出来,“要剥就剥干净点,还有,我最讨厌鱼刺了。”
哎哟喂!大少爷您是有多娇气啊喂!
另一边总公司陪同来的同事把酒给劝下了,“我们总监真的不喝酒,来之前唐总裁特地交待过我们了,还请孟部长多多见谅吧。”孟在行见这么说,也只得悻悻作罢,“那唐总监您多吃点菜,吃菜啊。”
安卉把仔细剥好的一叠子虾放到唐峥鹏面前,“唐总监请。”然后转头继续跟那些鱼刺奋勇作战。
这一顿饭下来,安卉自己没吃多少,餐盘里的垃圾倒堆得比谁都高。
我今天到底是撞了哪路衰神啊我,老天爷为毛一直让我干这种憋屈的活哎,感觉自己已快到忍耐极限的安卉止不住地在心里怒嚎。
因为不喝酒的缘故,酒会进行到一半唐峥鹏就提出先走,有点喝高了的孟在行这时就从椅子里站起来,一边做出要送唐峥鹏的姿势,一边摇头晃脑地嘱咐安卉要好好送唐峥鹏回房间,“还有还有,这几天没事儿就让安卉带您到处逛逛吧,虽然咱们这里是个小城,但也有不少遗风古迹什么的。”唐峥鹏点点头,然后又跟大家示意了之后就打头先走了,安卉提上自己的外套和包包还有其他人递上来的唐峥鹏的行李闷头跟上。
俩人一路沉默地走到电梯口。
安卉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两声,安卉放下包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卉,我回来了。】
安卉的眉毛就这样扭了起来。
“你有事就先走吧。”唐峥鹏瞥了她一眼说。
“不行——”安卉摇头,“孟部长交待我一定要送你回房间。”说着她就挑了挑眉,然后把手机用力地塞回到口袋里。
“你还挺听话。”
安卉头也没回,“这是工作。”
电梯来了,俩人一起走进电梯。
回想起刚刚在饭桌上安卉劳心劳力地帮他剥虾壳剔鱼刺的样子,现在又看着她扛着大包小包地一脸受气样跟在自己旁边,走出电梯后的唐峥鹏忽然玩心大起,“哎,你去帮我买点东西吧。”
“什么东西?”安卉拉着箱子拎着提包跟着唐峥鹏走到了房间门口。
“啤酒。”唐峥鹏低头划房卡。
“哎——你不是不喝酒吗?”
“你不去啊?”
结果,俯身甘为孺子牛的保姆助理安卉当然乖乖地去啦。
结果,她还真的去了哎!就算拍马屁也不用做到这种程度吧——
安卉去买啤酒的时候,准备烧水的唐峥鹏提着水壶进了卫生间。
接水的时候,感到头很晕。
手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身上也很无力。
——好像快要昏倒的样子。
唐峥鹏把水壶放到边上用力呼了一口气。
抬头看着镜子,伸手撩开额前的碎发,早上被高跟鞋砸中的地方呈现乌紫一片。出血点明显又多了。还好最近头发养得比较长暂时还能遮一会儿,只是——这种虚弱的感觉,又要怎么掩饰呢。
关于自己身体不好的事,唐峥鹏坚决不让公司的人知道,因此这趟来,他也没同意哥哥的建议带上唯一了解他过去病情的小江。在家里被家人呵护着也就算了,出来社会还要被人以对待玻璃娃娃那样的态度保护起来还让不让人活了!
自己好歹啊也是个大男人吧!
安卉很快买回来酒。
“怎么没买纸杯?这怎么喝?”
“直接开罐喝啊,”安卉一脸的匪夷所思,片刻后她又了然,“哦,如果你是嫌不干净的话,我这里有纸巾可以帮你擦一擦。”
唐峥鹏瞥了她一眼,“算了。”
“啪!”
酒罐的拉环被拉开,同时,“嘶——”
“怎么了?”正在往桌上摆其它东西的安卉一回头,就看见唐峥鹏皱着眉盯着自己被酒罐拉环划伤流血的手指。“怎么弄伤了?没事儿吧。”因为是小伤口,安卉的表情显示她只是随口问问。
失算了,本来应该连开瓶这种事也要叫这个女人代劳的,唐峥鹏面色极度不悦,放下酒,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几张纸巾捂住伤口,“我口袋里有创可贴,麻烦你。”
安卉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凑上身来帮他拿。
“这边口袋。”唐峥鹏低头指示着。
安卉很快就从他的衣袋里拿出了创可贴,居然是整排的!她从中撕下一张来,剥开薄膜,“来,把纸巾拿掉吧。”
去掉纸巾,小心地贴上创可贴,“好了。”安卉安慰他似的笑了笑。
一抬头,就对上了唐峥鹏的眼睛。
一双漂亮的,而又充满了寂寞的眼睛。
啊——这眼神
安卉吸了口气。不明白自己这心里突然涌起的一股酸楚是什么意思。
【○○四】
呈现一种仿佛魔幻般的冰蓝色瞳孔,里面似乎还泛着少许淡淡水意。
就是这种寂寞而忧郁的眼神,突然又让安卉想到了某个人。
于是安卉的脑海里便自动浮现出那人的形象,同时,刚刚接收到的那条短信【卉,我回来了】也重回了大脑,只这么一瞬间,她的眼神黯了下来。
察觉到对方视线的唐峥鹏也在回视着她,同时心里又对她如此快速转换的表情产生了某种困惑。
这是个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女孩不是么?
表面的强悍(敢飞身扑倒一名悍匪的强银啊!)与此时的恭顺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真让人搞不清哪种才是她真正的模样。
虽然她说这是工作,但却反而更加让人产生一种想要戏弄她的念头。
不过现在头很昏,戏弄这种事还是之后再玩吧,唐峥鹏晃了晃脑袋把身体往后靠,并说,“行了你回家吧,挺晚的了。”
安卉这才回神。
抬眼一看,发现唐峥鹏已经端起酒罐要喝,安卉突然就说,“我也陪你喝一点吧。”
唐峥鹏微微一怔,但很快就默默地把另一只酒罐递给了她。
安卉接过酒,走到另一边的沙发中坐下。
“干杯。”
“干杯。”
然后两人开始沉默地自饮。
尽管才第一天认识,此时两人的相处却没有一点违和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虽然安卉一向讨厌有钱人,但正义感很强的她,同时也是个同情心泛滥的人,因此这次留下来的举动应该大部份的原因是因为唐峥鹏刚刚那一股寂寞的味道吧。
这个男人,明明有身家,有外貌,有才能,有魅力,可是看起来,却不快乐。可是他为什么不快乐呢?
他拿着酒罐饮酒的姿势看起来还蛮老练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滴酒不沾的人,也是嘛,有钱人家的小孩怎么可能完全没过过花天酒地的日子?
时间在两人咕噜咕噜的喝酒声中渐渐地过去了
“喂,没酒了。”唐峥鹏把最后一个空罐往桌上一丢把头往椅子背后倒了下去。
“这么快!”安卉从位子里起身把所有罐子都检查了一遍,“果然”哎,感觉还没喝够哎,她咋了咋嘴,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
唐峥鹏看她那样子,突然就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安卉瞥他一眼。
老实说之前唐峥鹏一直绷着脸还让她蛮担心的,这一下笑开简直就跟花开一样(谁让人家长得帅啊长得帅),这暖洋洋的就不说了,平白无故的自己心里还觉得痒痒的。
唐峥鹏坐直身子,用一只手抵着额头看着她说,“看来你胆子还蛮大的嘛。”
“什么胆子蛮大的啊?”安卉一脸不明白地眨了眨眼皮。
唐峥鹏又暧昧地笑了笑,放下手把身体俯近,将整张脸向她凑了过来,“敢孤男寡女地在酒店的房间里跟陌生男人喝酒,难道你就不怕”他那幽蓝色的眼神里竟然充满了挑逗的意味。
砰!
下一秒,唐峥鹏腹部中招,他唉哟了出来。
打完人的安卉跳起身拿包包走人。
太可气了,把人都当神马啦!果然有钱人都是败类啊败类!而笨蛋一样的自己居然还会为这种无耻混蛋的一个寂寞小眼神所打败还真是——
正当气急败坏的安卉一把拉开房门要往外冲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她转头一看——
唐峥鹏倒在地上。
不是吧!这人难道是玻璃做的不成,就这么轻轻一下就被打倒啦?话说咱还没用上十分力呢,她大步奔过去,蹲在唐峥鹏倒地的位置,“唐总监,唐总监,您没事儿吧?”连声急呼。
唐峥鹏唇眼紧闭,面色惨白,没有一丝回应。
安卉费力地半拖半抱地总算是把唐峥鹏挪上了床,“唐总监,唐总监”一边帮他盖上被子,一边帮他解开衣扣好让他呼吸顺畅,再打开床头灯对他仔细观察了一番,“是喝醉了吧?”她自言自语着,拿手在他鼻子前面试了试鼻息,嗯,好像呼吸还算平稳的样子,应该只是喝醉了啦,不然之前又怎么会突然说出那种暧昧不堪的话来,这么一想,安卉略有心安,她又转身倒来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则拉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好歹,等到他稍微清醒一点再走吧,万一等下又想吐了也说不定
哎哟喂,大少爷不会喝酒就少喝点嘛,又没人硬逼着你喝!
在等待唐峥鹏清醒的期间,安卉接到了一个妹妹安蕾打来的电话,电话里说下周要交资料费,安卉答应她会准备好并在她周末回家时拿给她,接着又随口问了问她最近的学习状况,安蕾略显不耐地答说挺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安卉挂了电话,揉了揉额头,想着周末是不是该买些有营养的东西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