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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梦垂下头,把手背在身后,拿脚尖在地上划圈。
“你还在想她,对吗?你忘不了她。”她喃喃地问。
他抬头看天,洁白的云,在碧蓝如洗的高空中安静地悬浮着,动也不动,就像他多年前就已经停摆了的心,他闭上眼,不说话。
某天,林梦说下班后要到他家吃饭。(这个爱旅行的懒家伙现在已经去上班了,不过天知道,一个星期里倒有三四天陪他东跑西跑,而且从来不按规定时间上下班的家伙,到底是真上班还是假上班,还真是有待商榷,不过总算让家里人安心下来了这一点,倒是真的。)
她的办公楼离唐峥鹏的公寓很近,因此她经常会跑上来蹭饭吃。
现在,他仍然坚持一个人住在公寓里,唐妈妈每天都会让家里的佣人做好一天的饭菜送过来,他只要在饭点的时候再稍微加热一下就可以吃,其他的水果什么的,也总是已经整理完毕地放在食盒里,完全不用他自己动手。他胃口一般,饭菜经常吃不完,所以要是林梦过来吃,反而可以帮他解决浪费问题。就是由于是按照健康食谱做的,对她来说,可能口味会稍嫌偏淡一点,不过这位大小姐显然比大家想像中的要好养多了。
接到林梦的电话时,他正在儿童福利院跟一群小孩儿玩耍,今天他是送药品过来的,几乎每年一次吧,他都会代表公司义务捐赠一大批药物到各地的福利院或是敬老院。今天这趟就在本地。
工人还在卸货,他低头看腕表,才下午三点,“大小姐,你到底是在上班还是在发呆,这么早就说晚饭的事,你是有多闲?”
“嗤,要你管!你几点钟回来?”
“国家法定下班时间。”他故意拿话噎她。
“那我先去买菜,晚上请你吃烤肉!你在福利院是吧,那我回头开车来接你!白白!”
啪嗒,说完就顾自挂电话。真是任性的小鬼。
唐峥鹏浅浅一笑,把手机放回裤兜。
晚饭果然吃烤肉。
林梦不仅买了肉,居然还买了一个烤肉盘。
肉片在架子上冒着油星,嗞嗞作响。
林梦拿着夹子在翻肉片,脸上一副垂涎欲滴的馋样。
唐峥鹏端着水杯,忍笑,“早知道你不喜欢我的饭菜,这段时间憋坏了吧!”
林梦嘻嘻一笑。
“是我故意要来馋你的!”
肉烤好了,香气四溢,林梦夹起一块,故意凑到唐峥鹏的面前引诱他,“想吃吧,来啊,求姐姐我赏你一片啊”
“无聊!”
晚饭结束后,林梦洗碗,唐峥鹏把药包从冰箱里拿出来放在微波炉里加热。
“哎,峥鹏。”
“嗯?”
“我今天晚上住下来好不好?”
微波炉在“叮”的一声后停止了转动,空气有瞬间的抽紧,但很快又恢复了释放。
林梦那边的水笼头依旧在哗啦哗啦作响。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整个厨房里静悄悄的。
林梦低着头,手僵持着握着一个盘子,水流激烈地冲击在她的手背上,正如她此时的心跳般,激烈挣扎。
过了会儿,唐峥鹏转身,把药包从微波炉里拿出来,静静地离开。
等林梦收拾完毕出来后,看见唐峥鹏正坐在书房里看电脑,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久,直到他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向她飘来一眼,她才恍然梦醒。
唐峥鹏一脸的平静无波,却很快,向她展现欢颜。
他轻轻一笑,便犹如花开,清瘦的脸颊,只需微微一缕波动,便足以撩拨她的心房,爱意,从未有一刻这样饱满过却又空虚过!她拨脚而起,冲进书房,越过书桌,转过转椅,将他的身体调到自己面前,按住他的双肩,低头,吻了上去
【五十三】
他没有拒绝。
却也没有反应。
林梦的唇,小而柔软,但却充满激情。她的动作绝不生涩,甚至可以说是相当老练,有力的吸吮,适当的挑逗,跟当年的那个人比起来,完全可称得上是高手。
可是,却带不来任何的悸动。
只能说,是麻木。
而当年的那个人,哪怕只是跟她轻轻的一下触碰,都可以激起自己全身强烈的反应,毛孔张开,血液激流,某个地方,悄然昂首。
林梦正在用舌尖用力地挑动着他的嘴唇,动作蛮横地想要冲进来。
如果是‘她’,在以前,这样的动作通常都是由他来完成的。虽然‘她’也并不属于是特别不开化的女孩,但在这方面,她总会把主动权交给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不过他始终相信,这是她特定的温柔。
突然间,他感到身下有些热了上来。
他猛然一惊,这才回过了神,低头一看,发现是林梦的手,正包覆在那上面。
他的脸顿时火烧火燎起来。
“你干什么!”他羞愤般一把抓住林梦的手腕将之甩开了,谁知她立刻就用另一只手更快地包覆过来,并且还在那上面动作了起来,他猛抽了一口气。
某个地方有了些许细微变化。
身体的自然反应令他感到耻辱不堪。
“林梦,放开。”他再次抓住了那只手腕。
(究竟是因为什么,自己的手竟会发抖成这样呢对方的手腕明明不盈一握,自己却有种无力抵抗的感觉。眼前阵阵发黑,可恶的软弱就像海水一般逼迫地袭来。)
林梦没有停下动作。一边还抬起头,态度强硬地直直盯着他。
一双黑色的瞳仁,扩大在自己眼前,散发无声的引力。
他感到软弱而又难堪,躲开她的注视,他说,“再不放开的话,小心我对你不客气了!”
“那就不要客气。”
林梦说着,就继续张开嘴吻了过来,而这一次,她已经趁其不备地将舌头伸进了唐峥鹏的嘴里。
黑了,彻底黑了,整个世界。
浑身就像着了火一般的滚烫起来,林梦的舌头像条机敏的小鱼在他嘴巴里四处乱窜,底下的动作更是步步紧逼,他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狠下心肠抓住了林梦的头发。
一把将她拖离了自己的身体。
林梦被他丢了出去。
她摔在地上,背上似乎也撞到了哪里,响起一道闷声,他因为头还晕着,没看清。
过了会儿,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想过去看看。林梦这时低下了头,以手掩面。
乌黑的长发四处散下来,盖住了她的脸,她的肩。小小的身体,又恢复了小女孩一样的楚楚可怜。他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了一会儿,听到她的呜咽,却没能施以安慰。
他转身想走,林梦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裤腿。
“为什么我不行?”
他没回答。
“你明明有反应,你明明可以的,为什么不接受我。”
他闭了闭眼。
心底泛起一抹苦笑。
所有的反应,只因脑里的图像,是那个人。
他伸出手,无言地拍了拍林梦的脑袋,迈步走开。
后来送林梦走时,林梦站在门口问他,“你是因为忘不了她,才不肯接受我吗?”
他摇摇头。
“你明明是,为什么不承认?”瞧,她又开始咄咄逼人了,仿佛刚刚那个坐在地上软弱哭泣的人不是她。
果然女人都是奇怪的生物,看着柔弱如柳,实则强韧似竹。
他笑起来,笑容有些古怪。
“我忘不了她?”他哈了一声,“林梦,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这回轮到林梦不解了。
唐峥鹏静静地看着她,眸子浅淡。
“你们这些女孩子,都把男人想得太理想化了,”他勾起唇角,含带嘲讽,“男人从来不是爱情至上的动物。所以,别把我的感情看得太高尚。我也许有可能跟一个女人天荒地老,但绝不会抱着无谓的回忆了此残生。我没有你想像中那么情深意长,更不是所谓的情痴。”
林梦呆呆地看着他。
这些年过后的他,除了身形略有清减之外,的确,并没有出现所谓的失恋后遗症的现象,他没有嗜酒、绝食、自暴自弃把自己弄得像鬼一样,相反的,他甚至比以前变得还要开朗一些乐观一些,他的笑容多了,纠结少了,可是
总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不是么?
曾经是一段怎样生死相许的爱情故事,为何最终的走向却完全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悲痛欲绝。
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男人从来不是爱情至上的动物。
所有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电影和小说,从来都是女人自己臆想出来的乌托邦。
“难道”她微微启唇,梦呓般地问道,“难道你并没有一直在等她?”
唐峥鹏淡淡一笑,不再回答,伸手,帮她打开了门,说,“路上开车小心点。”
她跨出门口,却又转头过来,不甘心般的,犹犹豫豫状,“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看着她,按下耐心等她讲完。
林梦咬着唇,握着拳,几番挣扎,终于还是把话问了出来,“如果哪天安卉再回来的话,你还是会接受她的,对吧。”
他的瞳孔微微一紧。
似乎直到此刻,他才稍微泄露了一些心上难以抑制的痛楚。夜色下,他似乎变得软弱了一些。
他的睫毛软软地垂挂下来,在阴影里,轻轻闪了闪。
“你听着,林梦,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次,听完之后你就不要再问了。”
他的声音轻如晚风,柔似叹息。
林梦屏住了呼吸。
将眼睛牢牢地盯在唐峥鹏的脸上。
不知道,他究竟会怎样回答,她的心为此而抽紧。
“我早就不再等她了。她跟我已经毫无关系。就是这样。”
门被轻轻地合上。
世界再次恢复了宁静。
那天过后,林梦消失了一段时间,没有电话,没有任何联系。而唐峥鹏当然也不可能主动去找她。
就这样过了几天,某天下午,他家的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他走去开门,当时还以为又是林梦,没想到,当门打开时,他见到的人,竟是——
“小蕾?”
他简直吓到。
是安蕾。
安蕾抬着头,定定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而他,却似乎早已不可抑制地激动了起来。
“怎么会是你!快,快进来吧!”他侧身迎她进门,安蕾没说话,低着头,小步地走进来,他合上门,跟进来,拿出室内拖鞋摆在她前面,“怎么你今天有空过来,学校没上课吗?”
她没有穿拖鞋,而是站在原地把身上的包包挪到身前,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一个报纸包递给唐峥鹏,“我是来送这个给你的。”
他一脸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整张脸就白了。
后来唐峥鹏还是坚持让安蕾进来坐坐,安蕾没再拒绝,走进来,往四周淡淡地扫了一眼,然后规规矩矩地在客厅的沙发一角上坐了下来。
唐峥鹏泡了茶送过来时,突然发现,安蕾的变化好大。
不仅仅是外表,而是几乎连同整个内心都变得沉静了许多。
是个大姑娘了。
他把茶递上,她接过去时竟还客气地说了声“谢谢”,礼貌,却又疏离。
他在心里苦笑。
而当他的眼角再次瞥到被自己丢在茶几上的那个报纸包时,他的心瞬间又冷了。
“之前一直都不知道你的银行帐号所以没有及时汇给你,如果方便的话,这次你可不可以把帐号记给我一下,以后我好方便打款给你?”安蕾捧着茶杯,小声地问道。
那是之前他帮他父亲还上的一笔赌债。
以前,他曾经跟他们说过的,没有钱就不用还,如果非要还,就直接交给安卉就行了。
所以,这些年来是因为少了安卉这个中间者,所以一直没办法把钱交给他,是这样吗?
那么现在这样突然把钱送过来,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彻底划清界限,把一切做个了断是么?
“她怎么样?”
“嗯?”
“她,我是说,你姐姐,安卉她怎么样?”
“嗯”安蕾突然低下了头,长长的沉默起来。
他皱了皱眉。
突然间,他感到那么的不耐烦,仿佛有团火,开始在他的胸膛里燃烧了起来。
到处都是欲言无止,真让人受不了。
“她跟那个方靖衍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打算结婚啊?要是举行婚礼的话,可别忘了通知我,到时我一定得封个大红包去祝福她!!!”
狠话果然有效,安蕾终于有反应了。
她抬起头,面色苍白,“你你知道方靖衍?”
他冷笑。
“不用当我是白痴。”他冲着那包钱扬了扬下巴,“那些钱,一定也是那个姓方的在帮你们还吧?”
安蕾嚯然起身。
一气走到门口,安蕾用力拉开了门。
唐峥鹏仍坐在原地,僵着后背,动也不动。
但是耳朵,却像机警的兔子一般,一直没有放过任何风吹草动。
终于,还是听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