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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根本没有逃避的资格,这条路再坎坷,她也必须咬着牙,一步步前行。
陈慎思的两个叔叔,三个堂兄以及婶婶嫂子们都在陈家,擅长处理外务的男女同陈广生探讨绑架案的情况,家庭妇女开解伤心之极的陈夫人和陈太太,陈慎思当医生的二婶和沈乘风在卧室,照顾昏迷过去的她。
许蓝看得眼睛发酸。陈家这才是真正的一家人,齐心协力渡过难关,家教好,所以兄弟子侄人人出息,又从不干内斗这等事,难怪陈氏企业蒸蒸日上,发展迅猛。
再想想蒋丹怡和沈乘风那德行她用力的咬了下嘴唇,把欣羡和惆怅的情绪压了下去,向众人问候之后,问:“请问,你们这里收到了什么新消息没有?”
陈广生摇头:“没有。”
陈慎思的二叔皱眉道:“我觉得,景泰生是想吊我们胃口,让我们日夜悬心,寝食难安,估摸着我们差不多快崩溃的时候,才放出下一步的消息。根据我们的了解,他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喜欢折磨,控制人的情绪,来表达他的优越感。”
许蓝抿紧了嘴唇,在脑海里勾勒了一下景泰生的表情,心中一寒,道:“想必他现在很享受,很得意,我以前看过一些类似的变态犯罪案例,这样的人得意的时候一定要找人炫耀,在人质面前显摆,能让他们的满足感达到最大化。沐风他现在”
陈夫人呜咽出声,想到自己的哭声会让在场的人更加心神不定,又赶紧捂住嘴,竭力把哭声压制住。
陈慎独的情况,比沈沐风好不到哪儿去。再折磨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即使是胆大心硬的男人,也不敢想象他被折磨的画面。
陈广生喃喃道:“我太疏忽了,没想到景泰生丧心病狂到这样的地步,也没想到他在哥伦比亚那种地方也有人脉。”
最近南美国家掀起了橡胶种植风潮,陈慎独过去考察,想看看是否有和当地橡胶园主签订供货协议的可行性。沈沐风在加勒比诸国调研海边度假住宅和酒店。两人并不在一起,却双双被绑架,这说明,针对他们的行动并不是景泰生一时兴起的行为,他一定事先有安排。
就算南美治安相对混乱,各种地下势力横行,但是,想把两个谨慎的人绑架,也需要费很大功夫。
景泰生花这么多精力做这件事,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是为了逼迫陈慎思就范?
陈广生哑着嗓子道:“除了思思,还有什么?高额的赎金,或者股份,公司管理权这些东西?”
陈慎思的三叔道:“景泰生对思思很着迷,至少目前,他不会做太绝,否则,思思伤心到了极点,连胁迫都无法胁迫。他不会把她逼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我想,他会给她暗示,如果她就范,慎独就会好好的回来。”他说罢,对泪流满面的陈夫人和陈太太说,“你们两个,先不要太担心,只要景泰生顾忌思思,慎独就顶多受点伤,不至于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陈家人的心情稍稍定了些,有人看了许蓝一眼,愕然道:“沈太太,你怎么了?”
许蓝脸上血色褪尽,连哭都哭不出来,背靠着沙发,颤抖得如秋风下的树叶。
陈慎独是陈慎思的哥哥,景泰生会手下留情,但沈沐风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也谈不上有私交,更为严重的是,他是沈乘风的哥哥。
景泰生早就把陈慎思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沈乘风敢和她结婚,就是染指他的所有物,对于他那样占有欲强得偏激的人来说,沈乘风必然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他暂时没法对沈乘风做什么,沈沐风就是最好的发泄对象。
许蓝从未像现在这样恨过沈乘风。他妄图攀上陈慎思,相应的后果,却让沈沐风生生承受。她来陈家这么久,他甚至没有出来给她打招呼,一句场面话都没有说。心虚到了这种地步。
甚至,他说不定心中暗喜。沈行知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沈沐风凶多吉少,沈海跃还是懵懂婴孩,御景不交到他手上,还能交到谁手上?
陈家毕竟和沈家不是利益共同体,能为沈沐风做的事有限。而沈家真正全心全力为他着想的人只有两个,沈行知和她。沈行知不知道能不能醒来,一切只能由她撑着。
富贵之家的孩子随时可能遭受危险,应对绑架的教育是从小就做起的,圈子里的相关事件的处理方式他们也很清楚。可她由出身所限,对这些资料丝毫不了解,别人探讨局势,出点子,她只能听着,无法提供助力。
两家人把警方人脉集合在一起,同国外联系,定位失踪地点,查找认证,推测动向。
景泰生喜欢把人耍得焦头烂额,绑架的事,他自然会想方设法透露出来,陈家沈家根本封锁不了消息。
公司的重要人物生死未卜,在社会上和商场上都造成了极大冲击,两家企业都受到了波及。陈家人丁兴旺,陈慎独的位置由他的堂弟暂代,事务运作正常,受到的影响有限。
沈家情况就严重太多了。沈沐风是公司的主心骨,地位无可替代,同时,沈行知昏迷,蒋丹怡这些年刚愎自用,曾经女强人的形象被她自己败了不少,现在已见昏庸之态,许蓝资历浅,见识不够,陡然从专业会计转管理,十分吃力,沈乘风更是废物,场面根本撑不起来。虽然沈沐风多年培养的心腹办事牢靠,但是,没有足够强力的领军人物,公司人心惶惶,投资者有撤资意向,董事会那些精明的人随时准备重新瓜分御景这块大蛋糕。
许蓝一边焦急的同陈家和警方保持联系,一边忧心沈行知的身体,还要打起精神,不能在公众面前露出丝毫颓然之气,公司的事层出不穷,她时常在入睡之后两小时就接到电话,深夜赶往公司加班。
经验不足,加上休息太少,她办事难免会有疏漏,蒋丹怡是一个不知道宽容理解为何物的人,对此抱怨不断,难听话说了一箩筐。沈乘风要在陈家挣表现,没有跟着踏上一只脚,不过,私下对她焦头烂额的状态幸灾乐祸。说他无能,她也不是什么天才嘛。
☆
墨西哥荒漠的一隅,有一处废弃的加油站,周围零零散散有些房屋。长期的毒枭混战,让原来的居民纷纷迁走,而这些房屋,便被当成了火拼时的据点,交易时的中转站,粗糙的砂石吸饱了人血,入夜之后,风呜呜吹过荒野,仿佛幽魂的低泣声。
陈慎独被风声惊醒,睁开眼,习惯性的动了动身子,小腿剧痛袭来,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皱眉咬牙缓了片刻,看向身边蜷成一团的人。
那人满脸血污,头发被汗水和血污黏成一缕一缕的,长出来的胡子和沾上的污渍,将皮肤本来的颜色完全遮掩。
出名俊美的沈沐风,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嗯,正文很快会结束,然后会有叶琛和陈慎思的番外,都很短的。
第106章 景泰生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墙壁斑驳;窗玻璃也坏了;夜风呼呼往里灌。荒漠地区昼夜温差极大;此时万籁俱寂;空气寒浸浸的;陈慎独仿佛泡在冷水里,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绑缚住他的绳索早就解开了。景泰生根本不担心他会跑掉求助,此地基本上是无人区,虽然有公路通过,却鲜少有车驶来;他的腿已经被打断了,怎么跑?
沈沐风所受的折磨;比他多得多。他都想不到;折磨一个人,能有这么多的方法。他并不是善良心软的人,但景泰生折辱沈沐风的时候,他都看不下去。
这一夜那么冷,他冷醒了,沈沐风却依然昏睡,静得不正常。
陈慎独伸手碰了碰他的脸,指尖立刻传来灼烫的温度。他大吃一惊,沈沐风在发高烧。
受重伤的人,感染发烧很可能是致命的。陈慎独急促呼吸着,再推了推他,若是叫不醒人,他必须冒险把守卫叫进来,让他们联系景泰生。
“呃”沈沐风喉间发出沉闷的声音,他舒了口气,低声问:“你怎样?如果实在受不住,我就叫人。”
沈沐风全身无处不疼,就连收缩下肌肉,也会牵动伤口。他抽着气,却低声笑了:“景泰生还没玩够,所以他没下狠手。我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如果我真的会有危险,他早就让人来给我吊命了。”
“你在发烧,你还受了伤”
“失血那么多,当然容易感冒了。”沈沐风看了一眼被夜风吹得框框响的窗框,“这天气真够恶心的。”
“这时候你还能笑,你是烧糊涂了?”
“那我该怎样?痛哭流涕,叫妈妈?”沈沐风想换个姿势,压着了一处伤,疼得他龇牙咧嘴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完,“你倒是可以叫妈妈,我那妈呵,不知道她现在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我不在了,不正好给沈乘风铺路?”
沈沐风见识过景泰生本人的德行,对脱困已经不抱多少期望,而陈慎独也很清楚,他脱困的唯一法子,是陈慎思来交换。他不愿意,所以,也没打算活了。
两个都是必死之人,也没必要绕弯子说话。
“我真希望,我旁边躺着的人不是你,是沈乘风。”陈慎独闭上眼,脑海中浮出陈慎思的闺房。那是一个向阳的大房间,有直通花园的露台,露台栏杆上爬满了花藤。此时正是花期,嫩黄粉红雪白三种颜色的蔷薇娇艳绽放,芬芳满屋,沈乘风坐在舒适清香的房间里,而他呢?
“他是我弟弟,我厌恶他,但没想过让他受这样的折磨。”沈沐风终于重新躺好,道,“不过,如果我们兄弟二人必有一人遭罪,还是他来遭罪的好。”
陈慎独忍不住笑了,沈沐风赶紧道:“收声!现在景泰生不在,把那些吸毒吸high了的守卫引进来,我们怕是话都说不了了。”
陈慎独立刻闭上嘴,凝神倾听外面的动静。风声里,隐约夹杂着男人粗鲁的笑声和叫声,不过,这声音一直远远的,没有任何人接近这里。
他舒了口气,道:“我以为你满身冒着圣光,玩以德报怨那一套,看来你还是一个正常人。”他顿了顿,又说,“同父同母,生出的两兄弟怎么差这么大?沈乘风那种东西,到底是怎么养出来的?他运气又为什么这么好?”他越说越激动,忍不住爆了几句难听之极的粗口。
但是,再怎么粗鲁恶毒的咒骂,也不能将他心中的恨抒发出哪怕十分之一。
他恨沈乘风,恨不得饮其血,啖其肉。
拉斯维加斯,纸醉金迷之城,赌是一景,表演是一景,还有一景是天下好色男人垂涎的各色妖艳应…召…女郎。
那种流淌着*的眼神和身段,是生活环境单纯的陈慎思暂时无法具备的。沈乘风接到某高级应…召女的秋波,心痒难耐,背着陈慎思*的时候,被景泰生撞了个正着。
景泰生明面上和陈慎思的导师有合作关系,早就认识了陈慎思,也认识了他。他正惴惴不安,景泰生却只对他笑了笑,然后离去。
次日,他和陈慎思逛街,再次遇上景泰生。景泰生说,晚上有个小型酒会,会有商界名流出席,包括陈慎思实习项目里需要联系,却一直预约不到见面的一个大佬。正好他女伴身体不适,陈慎思如果愿意,可以以女伴身份出席,他也正好替她牵个线。
酒会是私人性质,沈乘风也没什么社会地位,不适合出席。景泰生笑着看了他一眼,他想起自己的把柄,更不会提出任何异议。
虽然,他一定看出景泰生对自己未婚妻的觊觎之意。
那个晚上,景泰生的手下给了他一张房卡,对应的房间里,有他看上的那个女郎。他进去之后,发现,除了她,还有另一位风情不亚于她的佳人。
所以,他回去得很晚,也没有精神去接陈慎思了。她打电话过来,他只能撒谎说,自己看表演的时候喝了几杯鸡尾酒,开不了车。
因此,酒会结束之后,陈慎思只能坐景泰生的车,这车驶向的去处,不是她下榻的酒店,而是景泰生在市郊的豪宅。
陈慎思不知道此事来龙去脉,沈乘风更是对关键处守口如瓶。但是,陈家想方设法去相关地方打听,找到了目击者,也找到了应…召女,综合几方的消息,也能把事实真相拼凑出一个大概。
明面上,景泰生再嚣张,也不可能当街拖走陈慎思。
沈乘风所作所为,无异于亲手将未婚妻送入了狼口。
陈家对景泰生的事有所保留,一是不想沈家坚决退婚,影响陈慎思的精神状况,二是想沈乘风死。
陈慎思的丈夫,是景泰生绝对不会放过的人。他们虽恨毒了沈乘风,却不能亲手沾血,那么,让他当景泰生的活靶子,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