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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了！”江边扔下鱼竿，拔腿便跑。
“快救人啊！翻船了！”一个在客船附近干农活的农民大声叫了起来。
第23章 救人（1）
江边边走边将身上的衣服脱去，等一会到了水里，这些东西便是一个巨大的累赘。
跑了几步，江边便已经跑到事发地点，江边的衣服也脱得只剩下里内裤，虽然不是游泳裤，却也是四角内裤，倒也不容易弄出尴尬来。
江边毫不犹豫，一头扎了去。
同时，这个时候，一些水性好的学生也从水底冒了出来。但是还有些惊魂未定，踩着水在那里不知所措。
“兔崽子！还不知道救人，愣在那里干啥？”江边一边向前游动，一边向那几个正在发愣的小孩吼道。
“救人，救人！都还罩在船底呢！”
正说话间，水底冒出一个巨大的气泡，从水里还冒出几个人来，在那里猛烈的呛着水。
先出来的几个男学生，立即脚忙手乱的将先冒出来的几个人往一个卵石堆上面拉。
江边四处看了一下，却没有看见李月季从水底冒出来，慌忙和几个学生先将露出水面的人救到安全地带。
“你们上了岸的，赶紧大声叫！要村里人来救人，能下水的就下水救人，不能下水的，在边上帮把手，注意看到，有没有人被水冲下去了！”李秋来比较老练，一边往卵石堆拉学生，一边喊道。
江边见这些容易救的全部救了上去，连忙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在水中，江边睁开了眼睛，这一段时间，江边经常练习在水中直接徒手摸鱼，已经很是习惯。潜水的能力也大有提高。
水中，虽然光线稍稍有些暗，但是江边依然能够看得清清楚楚。渔船翻转了过来，罩在水中。那些还没有上来的人，应该就被罩在渔船下面。
潜过水的人都知道，越往水底走，向上的浮力便会越大，下潜越困难。这一点很怪异，你若是会游泳，想下潜却不容易；但是，若是你不会水，上浮却不那么简单。
好在江边这一段练习得比较多，所以在手脚并用之下，依然很快捷的往水底游动，仿佛一条在水中游动的人鱼。
客船坐的时候，不显得大，但是到了水底，就变成了庞然大物。
江边钻进客船下面，里面却是漆黑一团，刚进来的江边根本就看不清东西。摸索了好一会，触手却是一柔软异常之物，仔细一下，依稀发现对方竟然就是李月季，江边的手却直接抓在极其敏感的地方。
李月季从小也在鹭鸶江边长大，却不太会游泳，一来作为女孩子，本来就不怎么下水洗澡，村支书李长东家里就这一个女儿。家里管得严，哪里肯让家里的宝贝女儿下河洗澡？
李月季在水中刚让江边摸到敏感的地方，就立即回过头，不过这个时候危机关头，倒也没有立即对某人的咸猪手表示严重愤慨，然后拼命用手往黑暗地深处不停的指着。
江边自然知道李月季的意思，那里面还有很多小孩没有出来。但是水下救人，自然是优先救能够救活的。
江边拉着李月季就要往外走，但是李月季却猛烈的挣扎。她不愿意放下自己的学生不顾，但是她自己也已经坚持不住。一个巨大的气泡从口中冒出，河水趁机灌进李月季的口中。
江边自然能够看出，李月季已经坚持不了多久，猛的一用力，便将李月季一手抱着，然后快速往外游动，李月季挣扎了几下，不但没有挣脱，反而由于用力，而灌了几大口水。
江边下潜的时间也已经不短了，稍稍感到了一些憋闷，但是每次到了快要窒息的时候，不知道从身体的什么地方又冒出氧气一般，身体又能够恢复正常。
这种现象是江边无意中发现的。前些天，江边想测试一下自己到底能够在水底待多少时间的时候，在坚持不住的关头，江边猛然发现，似乎有新鲜的空气输入自己的体内，让自己几乎恢复到原样。
“傻丫头，你充什么能呢？”见李月季那个痛苦的样子，江边猛的将李月季的头部扳了过来，然后将自己的嘴巴对着李月季的嘴巴，用舌头抵开李月季的嘴巴，一口气渡了过去。
李月季一开始还有些反抗，好在狗血剧没少看，总算是知道了江边这么做的原因。配合着从江边嘴里吸了一口气过来，新鲜空气已进入肺部，立即恢复了一部分力量。
好在江边即使将空气送到，不然李月季的肺部很快就会呛入大量的水。
江边并没有停下来，两个人很快到了船舷处，江边一用力，便带着李月季从船底钻了出来。然后腿用力蹬了几下，没一会儿，两个人便从水底冒了出来。
李月季一冒出水面，立即大口大口的吸气。
“李老师，快过来，快过来！”卵石堆上的学生们大声地喊着。
李月季大难不死，自然有一种独特的感觉，不过她依然记得自己的学生可能还困在水底。
“江边，你还能坚持么？下面可能还有学生没有上来，你能不能再去救一下。”李月季祈求的目光看着江边。
江边点点头，猛地吸了一口气，往水底一沉，在水中轻巧的一翻，又往船底游了过去。
翻船的时候，从水低冲洗出大量的泥沙，让江水变得有些浑浊，虽然江水是活的，但是水中依然还有很多细沙，这给江边的潜水带来了麻烦。
一睁开眼睛，就会有细沙涌入眼中，那种刺痛的感觉，让江边直接想将眼睛闭上，但是一闭上眼睛，水底的一切却根本看不到，不说救人，就是找到客船那庞然大物都有些困难。
江边只得尽力张开眼睛，好在刚才进入客船底部的时候，便将大体的位置搞清楚，这一次有些轻车熟路地摸了下去。
客船却并没有完全固定了下来，就在江边进入船底的时候，竟然猛烈晃动一下，又从船底冒出一个巨大的气泡。
糟糕！
江边在水底一声惊呼，船底似乎一下子彻底黑暗了下来。
“不好！船又动起来了！里面的人肯定被压倒水底了！”有人大声喊道。
李月季很是焦急，“人都上来了么？大家快数数，清点一下，还有多少人没有上来？”
刚才那一个巨大的气泡冒出，又有三个学生从水底冒了出来，竟然没有多大的问题，还一直在水底不停的挣扎。很可能被罩在船底的时候，正好在一个有空气的地方。但是被扣在船地下，出不来，刚才船又侧向翻动了一下，正好将他们翻了出来。
第24章 救人（2）
“李老师，刚才船还没翻的时候，我数了一下人数，总共有32个人呢！现在上来了应该有二十多个了，还有几个没看见。对了，李石泰好像还没有出来。”一个学生站出来说道。
李月季一听立即慌了神，父亲一辈三兄弟，就二叔家生了一个崽，承担着整个一大家传宗接代的伟大使命，自然比宝贝还要宝贝。
“你们赶紧要同学们，将自己一个院子的人清点一下，看还有哪些人没有上来。秋来叔叔，你让大伙赶紧救人，还有好多孩子没上来呢！”李月季自己不会水，只有在那里干着急。着急的手机也进了水，连打求救电话都没办法。
岸上的人飞快的跑了过来，看来是得到了消息，这里孩子跟村子里任何人都有些沾亲带故，农村里的人在农村很少麻木不仁。到了城里，那种环境之下，见义勇为的很多都是农民工。
李秋来钻入水中没多久，便从水中钻了出来，“麻烦了，客船一开始压在一堆鹅卵石上，但是刚才，那堆鹅卵石垮了，客船又翻动了一下，现在紧紧地扣在河床上，我刚才下去摸了一下，一个缝都没找到。看来要等吊车过来，将船吊起来，才能够将底下的人救出！”
“你娘的不是扯淡么？这都憋在水里能憋多久？等吊车过来，黄花菜都凉了！他娘的，就是不能等！赶紧想办法救人！”刚刚赶来的一个汉子大声嚷道，将衣服脱掉往地上一扔，立即跳到水里。
“来几个人，拿根圆木过来，看能不能把船翘起来一点，然后钻进去救人！”那个汉子到了水中，又回头向岸上喊道。
这倒是一个法子，岸上的人立即往回跑去。
李月季却急出了眼泪，自己家的堂弟还在底下，还有几个学生也没有出来，再加上，刚才救了自己的江边也肯定在船底下。
李秋来被人骂了，倒也没有生气，这个时候，救人才是最重要的。
李秋来在水面上游动了几下，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去几个人沿着江往下找找，看有没有学生被冲下去了。”
李月季也眼前一亮，“对对，大家分头行动，肯定有人被冲下去了！快去找找啊！”
果然，过了没多久，便听见下游传来了好消息。
“这里有两个，还活着！两个混小子，真是命大，自己爬上来了！”
过了没多久，便听到了李石泰跑了上来，“大姐，大姐！我没事呢！刚才在下面还摸到一条大鲤鱼呢！”李石泰抱着一条鲤鱼，边跑边叫。让周围的忙着救人的大人们有些哭笑不得。
小孩子们根本忘记了刚才在死亡的边缘上挣扎，竟然这么快便找到了快乐。
但是依然还有人没有上来，很快清点人数时发现，还有两个女同学没有出来，还有下去救人的江边。
“拿圆木的人来了没！娘的，快点啊！磨磨蹭蹭的，人早就没了！”刚才下河的汉子叫江厚良，依辈分，江边得叫他八叔，不过年纪与江边差不了多少。
他没出去打工，可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他在镇上的电站上班。
江厚良又潜下去几次，但是没有工具，根本就拿大船没有办法。现在拖的时间越长，下面的人生存的机会就会越小。
却说，江边一进入船底，便听见哗的一声响，船体颤动了一下，很快四周变成一片漆黑。江边立即知道坏事了，肯定地渔船沉底了！这下能不能出去，都成了问题。
不过江边没有惊慌失措，而是静下心来。江边闭上眼睛，稍稍停顿了一会，再次将眼睛睁开时，船底似乎多了一丝光亮，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也好过一开始那完全一片黑暗的情况。
船底下很是安静，只能够听见一丝丝晃荡之声，江边听到心中却是一阵激动，这晃荡之声就说明船底的空气并没有完全排放出去，如果压在船底的人正好在那个小空隙处，就有可能还活着。
可是底下的空间实在有些小，船舱还有一些隔板，要从一个舱中进入到另一个之中，可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江边自己潜水能力超强，几乎没有任何极限，所以即使待在水底等待救援也没有很大的问题，江边担心的却是那些依然还在船底压着的学生。江边不知道这水底到底还有多少学生。
江边不时的用双手挖开河床底下的鹅卵石，挖出一条通道，不断的向前进行搜索，意外的是，连续几个船舱里，江边并没有任何发现。
最后一个船舱，也是最大的一个船舱，自然也是最有可能有幸存者的地方。江边又挖出了一条通道，然后像一根泥鳅一般，钻了进去。
里面的情形让江边很诧异，两个小女孩，头部紧贴着船底，那上面还有不到5公分的空隙，两个小女孩，就是依靠这一个小缝隙幸存了下来。
一见江边从水底爬了过来，带动着水面剧烈晃动，两个小女孩眼泪直往下流。不过却不敢乱动，因为稍稍一动，她们就会被水完全淹没。
江边将头部稍稍露出水面，安慰道，“你们两个再坚持一会，我去给你们找出一条通道来。然后摸索着游到边上，估摸着地形，然后开始用双手挖通道。
在陆地上，想用手挖出一条通道都很不容易，更别说在水底，另外，挖出的卵石，放到哪里也是一个巨大的问题。这底下就这么大的空间，根本堆放不了多少卵石。
另外船舱的空间并不大，江边只能以爬行的姿态趴在水底，只能依靠双手前进。
江边虽然知道外面肯定会有人正在施救，但是指望他们短时间内将船翻开，却不大现实。这里面虽然有一个小空间，但是江边知道那里面的氧气其实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一旦缺氧，那两个女孩立即会有生命危险。
江边的手挖得飞快，很少从事农作的两种手与鹅卵石接触的感觉自然不会很愉快，指甲里灌满细沙的感觉更不会很舒服。不过江边却似乎享受一般，没有任何停顿，速度似乎一直都在提升之中。
第25章 救人（3）
“圆木来了！圆木来了！”两个大汉抬着一根杉树飞快的跑了过来。
“怎么弄？怎么弄？”李秋来问道。
江厚良想都没想，“还能怎么办？我刚才在下面挖开了一道口子，我打算将圆木塞到口子里，然后下去几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