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来不及顾忌魏宗宣,我推开他冲出了咖啡馆,外面没有一个人影,前前后后找了个遍,也没有发现陶谨。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
我失魂落魄地从商场里出来,给陶谨打电话,对方不方便接听,我怕了,原来他对我这样重要,怕他误会,怕他会离开,怕他再也不会出现。
他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有好几天了,我没有见到陶谨,他没有任何消息,他像是从我的世界蒸发了。最近家里总是剩菜,妈妈做的饭菜,除了陶谨没有人赏识。一到吃饭的时候妈妈就会问我,“陶谨最近干吗呢?怎么一直没来?”
我忍着难过,一个劲儿地扒拉饭,“他嫌你做的菜难吃,不来了。”
但我其实很怕陶谨再也不来了。
书桌上还摆着陶谨送给我的一排发泄大包子,我伸手捏了一捏,软软的,眼泪就这么下来了。
没什么不能忍的,除了,你的离开。
我买了个大龙猫去找奶茶店的小萝莉苗苗,我喜欢跟她来说说话,虽然她只有五岁,但我们总能在不同的逻辑里找到同样的情感,然后相对诉苦。
有些话,不能对父母说,不能对朋友说,因为那是我和陶谨之间的事。但苗苗可以,她是故事外的人。这么看来,我可能带坏了她,请原谅我,主!
店主依然在逗弄泰迪狗,我和苗苗在广场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她抱着大龙猫,龙猫的个头跟上她了,把她显得弱小可怜。
我笑她,“知道这是什么吗?”
苗苗一派见多识广的样子,幽幽地吐出一个字,“驴。”
我直接被逗笑了,“不是驴,这是龙猫。”
苗苗紧了紧抱着龙猫的手臂,“哦。”
我又跟着巩固了一遍,“那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
苗苗满面严肃,像是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龙猫驴。”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就再也停不住,眼底发热,眼泪滚滚而下。
苗苗看着我,“你怎么哭了?”
我泪眼朦胧,哽咽着,“不想上学。”
苗苗也跟着哭,“我也不想上学。”
我提起手给苗苗擦眼泪,她一只手搂着龙猫,一只手也给我擦眼泪,却发现,根本抹不干净。
泪还是汹涌。
心里空得想要死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小猪,尝一下这个口味的饲料可还入口?
转眼几天过去了,我依然没有陶谨的消息,一天在街上闲溜达的时候看到了白芷,只好跟她打招呼。
白芷将我的落寞看在眼里,“怎么才几天不见,连气质都变了。”
我冷着脸沉默,实在是没有心情跟她斗嘴。
“浑身透着一股回光返照的味儿,你没几天活头了?”白芷目光抬得高高的,几乎要翘到天上去。
我很冷淡,“病入膏肓了。”
白芷撇撇嘴,“跟你说个事。”
我静静地站着,听白芷到底要说什么。
“知道那天陶谨为什么打架吗?是因为你哥哥。班上那俩同学在厕所里嘲笑你哥哥的腿,还学着一瘸一拐地走路,正巧被陶谨听见。”
我霍地抬眼,心里像压着一块石头。
白芷既往不咎地笑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想看着你跟陶谨闹矛盾,我以为我会很开心。”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告诉我?”
白芷轻叹一口气,“因为我发现,看你这么难受,我其实……并不开心。”
“不管怎么样,你们好好的吧。”
白芷走了,我蹲在街上哭得像个傻子,为什么不跟我说是因为我?怕我会想起哥哥的腿是由于我的懦弱,怕我放不下会一直愧疚?怕我受不了班里同学的嘲弄?可是,你为什么不想想,我会怕你一直不在!
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去陶谨的家门口等他,坐在楼梯上,从早上八点一直坐到晚上八点,不动也不想动。隔壁的奶奶出门看到我,总问,“小姑娘没事吧?”
我坚定地摇头,“没事。”
你还没出现,我怎么能有事,我得等你回来。
“那你在这干什么?”
“等人。”
“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但我会等。”
等了足足三天。
第四天晚上,我终于等到陶谨,黑黢黢的过道里,他拿着钥匙准备开门。我一动不动,他看到了我,身体顿了顿,声音暗沉沉的,“款款?”
我不回答,就只是看着他。
陶谨走上前,蹲下来仔细看我,“款款,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又是气愤又是欣喜,举起拳头使劲捶他的胸膛,“你去哪了?你去哪了?你……”
眼泪又流下来,热辣的,滚滚而下。
陶谨凝视着我,眼神动容,也是红了眼眶。他展开臂膀想要把我搂在怀里,我的头僵硬着跟他较劲,他加了力气,终是把我按在他的胸前,好像一刻也不舍得松开。
“是我不好。”他的声音里透着狠狠的疼惜。
我附在他的胸前,抽抽噎噎,“就是你不好。”
夏夜的风裹着暖烘烘的潮热,吹进过道里,腻腻的气息。但若是心里静了,世界仿佛也静了,天大地大,我也只看到了你,够了。
这个时候若是在电视剧里,是该响起或淡雅或哀伤的音乐的,但是现实是,我的肚子叫了,一波一波地响个不停。
陶谨没笑,只是拧着眉宇问我,“多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看陶谨心疼的样子,其实我还挺开心的,“一天了,谁让你都不回来。”
陶谨直接把我拉起来,开门进屋直奔厨房而去,“你先坐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我问他,“家里还有吃的吗?”
“有……好像还有点面条。”陶谨顿了顿,又加上一句,“不过,豆芽没有了。”
我红着眼睛嗔他一句,“就知道臭贫,你看你这是过的什么日子?”
面条端上来,陶谨刚盛了一碗送到我面前,门铃响了。陶谨跑去开门,是外卖,还挺丰盛,红烧鸡块、翡翠虾仁、香酥鱼、姜汁藕片……
我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叫了外卖?”
陶谨懒懒散散地笑,“我人生第一次叫外卖,奢侈一把,都吃完。”
“吃完?”我可没这么大能力,“你当我是猪啊?”
陶谨直接把一块鸡块夹到我的碗里,“你不是我也把你养成猪,快吃吧,小猪。”
灯光下,餐桌上热气腾腾,恍惚得不真实。我挑起面条吃了一口,直直地看着陶谨,他放下筷子问我,“怎么不吃?”
“怕你跑了。”我鼓了鼓腮帮子,给自己打气。
“我这不是在么。”陶谨知道我没有安全感,便又说:“我这辈子赖上你了,到时候你烦我我也不走。”
我仍是定定地看着他。
陶谨无奈,只好抓起我的手,“我就这么牵着你,感觉到我了吗?我一直都在,这不是梦。”
陶谨的手心热烘烘的,汗水沾染到我的手心里,我终于知道,他的确是回来了,不是梦,他真真实实地出现在我的面前。但我刻意跟他撒娇,“你这么拉着我,我怎么吃东西。”
言外之意,我不想动,可我还饿,你该有所表示吧?来吧,不要客气,大家都是年轻人,干点什么肉麻的事还不是应当的。
陶谨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唇角,一手与我十指相扣,一手抓起筷子夹了一个虾仁送到我嘴边,“来,小猪,尝一下这个口味的饲料可还入口?”
“你才是猪呢。”我表面上黑了脸,其实心里美着呢,跟吃了一罐子枣花蜂蜜一样。
吃完了饭,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陶谨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去送你。”
我懒懒地倚在陶谨身上,没动弹,“今天不回去了,我跟我妈说去蔻子家了。”
陶谨在我耳朵上轻啄了一下,痒痒的感觉袭来。他故意恐吓我,“你老这么诱惑我,时间长了我容易当真,万一把持不住兽性大发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陶谨的想法,但我能让他这么逃避过去吗,好几天不见个踪影,回来了还不老实交代,等我用刑呢?真当我舍不得!
好吧,我是舍不得,但我不能让他这么混过去。于是我回答得云淡风轻,“不要紧,正好我有个亲戚是兽医,专治‘兽性’。”
“去麻烦亲戚多不合适啊,我看你也会治。”陶谨故意对我动手动脚。
我瞅准时机,一把拧住了陶谨的耳朵,把他从沙发上拖下来,围着客厅整整转了两圈,过程中陶谨一直叫唤着喊“疼”,我始终没有松手。最后,又把他领回到沙发上坐下,“治好了吧?要没治好咱接着治。”
陶谨嘴里抽着凉气,满面狰狞地捂着耳朵,终于老实下来。“好了好了,现在一点兽性都没了。”
我也坐下,很认真地问陶谨,“你老实跟我说,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
陶谨慵懒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仿佛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满不在乎地语气说:“医院,被一自行车撞了。”
我不相信,“自行车还能撞人?”
陶谨挺有底气地说:“小推车都能撞人,自行车为什么不能撞人,你怎么看不起自行车?”
“我什么时候看不起自行车了?”
“你刚才……”
“等会儿。”我打断陶谨的话,“差点让你带跑了,问题还没交代清楚呢。”
“怎么没清楚。”陶谨给我一个安定的眼神,“我就是被一辆自行车撞了,在医院里躺了几天,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担心了吗?”我心里不气了,转而开始心疼,“撞到哪里了?好了没?让我看看。”
陶谨将T恤的下摆挽起一截,古铜色的皮肤上片片青紫,有的地方还没有消肿,依然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严重?”
陶谨放下T恤,揉了揉我僵硬的面部表情,“马路太硬了,搓掉一层皮,正好重新长一层新的,不信过一段时间你再看,肯定白一圈。”
我依然笑不出来,“就知道臭贫。还疼吗?”
陶谨抱住我,“疼,你抱着我不疼了。”
我也抱住他,但没敢使劲,怕把他弄疼了。但没一会我就受不了了,推了推他,“热,你松开。”
“嗯。”陶谨光答应不动弹。
“快点,松开。”炎炎夏日,开着空调也受不了啊。
陶谨依然不动,把我抱得紧紧的,声音疲惫,“再抱一会儿。”
我不动了,深呼一口,安静地任陶谨抱着,他的呼气渐渐轻缓,屡屡的热气从耳边吹动,他似乎睡着了。
“那天,你看到我了?”几经犹豫,还是问了出来,受不了心里藏着事。
陶谨的声音低低的,“哪天?”
我没有再说什么,他没看到,不解释了吧。依他的脾气,会不会出事?只要以后不再见魏宗宣就好了。
就这么抱了一宿。
作者有话要说:
、谁说风月不是爱情呢?
很快的,高考成绩出来了。尽管我很努力地在英语上费心思,但成绩依然惨不忍睹,好在其他科目很好,好歹找补回来一些分数,算是挤进一本线。陶谨的成绩很传奇,跟我一模一样,查完成绩的那一刻,他坏笑着对我说:“看,这就是两口子,夫唱妇随。”
填报志愿的那一天,我们去了学校。几家欢喜几家忧,但更多的是迷茫,没人知道自己真正想学什么,在我们可以培养兴趣的那几年里,我们一头扎进书本里,现在可以选择了,反而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白芷考的不错,选了李增所在的学校,外语专业;祝豆蔻是二本,但她有自己的兴趣爱好,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食品专业,学校也在本市;我和陶谨自然也不想离开家乡,我们选了同一所学校,他的专业是自动化,我学的是产品设计。
呼呼啦啦一大帮子人彼此拥抱,嘴上说着,“以后去找我”、“以后常联系”、“别把我忘了”……等等等等,其实毕了业,同学好像只能用来怀念,谁有闲工夫搭理谁呢?能见着面已经不错了。
这是个一笑泯恩仇的好时机,我和白芷握手言和了,毕竟我们之间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以后不在同一所学校,根本没有冲突的机会。
“这三年,你根本就没把我当朋友。”
这我不能否认,我心里对朋友有一个排行榜,祝豆蔻高居榜首,我们是可以撒泼耍混不讲理的交情,但白芷,不在朋友的行列。我与白芷拥抱,笑得不计前嫌。
白芷又说:“说真的,我很羡慕你和祝豆蔻的交情,所以我一直想跟你的关系近一些,但很可惜,失败了。我挺遗憾的,几乎没怎么有朋友,这一点上我一直嫉妒你,以后连嫉妒的机会都没有了。”
原来我也有值得白芷嫉妒的地方,我有些动容,但我克制住了。有一种你不喜欢的人,她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讨人厌,有时候你甚至会想跟她成为朋友,譬如此刻;但还时不要吧,因为一旦距离近了,你会发现,她其实真的讨人厌,你真的并不喜欢她。
有些话一冲动就会说出口,其实并非本心。我相信白芷也知道这道理,我们根本就是气场不和。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跟白芷告了别。蹭到祝豆蔻面前给了她一个熊抱,“蔻子,不想跟我说点啥?”
祝豆蔻仍是欢脱得无边无际,张牙舞爪地告诉我:“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没话。”
交友不慎啊,我放开她,斜着眼睛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