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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钱包数了数,“二百多块。”
“拿来。”他伸出手夺过我的钱包,一点羞愧的意思都没有。
“你要干什么?”
他把钱都掏了出来,将钱包扔还给我,“我先借来用一用,过几天还你。”
“可是……”
“你今晚还有事吗?”他打断了我的话。
“没有。”
“那你帮我先看一会儿摊子,我还有点事。”他说话的时候已经站起来,脚步不停地向夜市的尽头走,以至于最后的话音很是飘渺,我几乎听不到。
这算怎么档子事?陶谨的背影早已隐没在人群里,我气苦难当,不明不白拿了我的钱,还拿我当劳力使唤,这些东西要怎么卖啊!就不怕我拿着东西走人吗?
怀着满腹牢骚,我竟然真的替陶谨看起了摊子,不一会儿就又有人来,捡起一小鸭子形状的钥匙串问我:“这鸭子多少钱?”
嗯……我头脑风暴了半秒钟,“三块。”
鬼知道多少钱,不过,应该是卖便宜了,那人都懒得讨价还价,直接交钱拿着走人了。
抽了抽鼻涕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陶谨还没回来,夜市都快散了。我居然收获颇丰,卖了一百多块钱的东西,但是在我把那些钱数了一遍又一遍,几乎快把毛爷爷头上的皱纹磨光滑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回来。
我想拿着钱和剩下的东西一走了之,但不敢,怕陶谨回来会揍我。剩下的时间顾客几乎没有了,连跟他们胡乱讲价提升体温的机会都没了,我冻得瑟瑟发抖,牙齿止不住地“嘚嘚嘚嘚……”乱颤。
就在我几乎成了冰棍的时候,陶谨终于回来了,走路一摇一摆,像个公子哥儿。怀里还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姐姐,俩人极其有碍市容,边走边调笑,嘴唇时不时贴在一起。
我生气了,他居然拿着我的钱去把妹,关键是还让我给他看摊子,我是他妈吗?要是有这么个不孝子,一定把他的腿给打折了拧成麻花,保证比十八街的还受欢迎。
他看到我愣住了,脚步稳下来走向我,“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心里怒火中烧,但是已经没了力气发火,只是哆嗦着说,“你说我怎么还在这儿,不是你要我在这儿的吗?”
他似乎有些歉疚,目光暗下来,“回家吧,挺冷的。”
我白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那把钱扔在他怀里,转身便走。他却拉住了我,“这是什么?”
“你的钱。”
“什么钱?”他似乎不信我的能力,我虽然胆小如鼠,但还是发飙了,“卖东西的钱,我可不像某个人一样,拿别人的钱当自己的使。”
“那个某个人是我?”
“不是你还是我!”
“抱歉。”他道歉的态度很诚恳,眼神安静而澄澈,如果我是一个心胸宽阔的人,我一定原谅他了。
我笑的特别假,就那么咧了咧嘴,“应该我跟你说抱歉,因为我……”我指了指我自己,“不接受你的道歉。”
我扭头就走,他也没再拉我,这让我松下一口气,还真怕把他惹毛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我们也许能成为朋友呢,像小说里说的那样,他虽然很坏很讨人厌,但那只是因为他还没遇上那个让他发疯的傻姑娘,一旦遇上了,从此就洗心革面发愤图强一心一意,甭管姑娘多么矫情别扭小白,他始终像带了防毒面罩一样,对其他的各路美女视而不见自动免疫,只掏心窝子地对傻姑娘死缠烂打死心塌地。但显然,他是真的坏,我是真的傻。
回到家的时候,客厅里亮着灯,我猫着腰走进去,还是把客厅沙发上打盹的哥哥吵醒了,他带着微笑看我,“回来了,怎么这么晚?”
我知道哥哥这个时候还不睡,肯定是在等我,便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来,“遇上一个坏蛋,被骗了。”
哥哥在我脸颊上捏了一下,很是不相信我的说辞,“什么坏蛋能有你坏。”
“哥……”我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又对着爸妈的卧室看了看,“爸妈都睡了?”
“可不都睡了,这么晚了。”哥哥总是这样,对我十万个不放心,“以后早点回家,一个女孩子不安全。”
我对哥哥甜甜一笑,“知道了。”
“对了,哥……”我眯缝着眼睛对着哥哥笑,特别谄媚,“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什么事,还用上求了?”
“那个就是,过了年的家长会,你去吧,我怕把爸妈气出病来。”
哥哥总能猜到我的心思,他低下头看我,嘴角的笑意温柔而慰藉,“又考砸了?好,我去,谁让我是你哥呢。”
又跟哥哥随便聊了几句,我站起来去洗漱,哥哥也关了灯向他的房间走去,我正巧回头,哥哥房间的灯光漏出来,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曾经受过伤的腿走路略显蹒跚,地上的影子一颤一颤。
“哥。”一丝往事划过脑海,我叫住他。
哥哥回了头,眼含疑惑地看我,“什么事?”
我心里愧疚难当,几乎要哭出来,为了不让哥哥看见,我只是淡淡一笑,“没事,就是想跟你说,睡个好觉!”
高三的假期没有几天,很快过了年,临开学的前一天是家长会。哥哥已经去了,我坐在家里胆战心惊,不是怕他回来修理我,而是怕他在那里丢人,张志军可能会把气撒到他身上。
“干什么呢,好半天了,你跟被猪拱了一样动来动去的?”妈妈对我走来走去的动作实在忍不住了。
我刚要回话,耳边传来开门的声音,紧接着哥哥走了进来。我忙跑过去,把他拉到了我的房间,“怎么样?你全身而退了?”
哥哥一脸好笑的表情看我,“不全身而退,还能把胳膊腿落在那里吗?”
“我们班主任没点名批评你吧?”尽管哥哥的神态很正常,但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没有。”哥哥摇了摇头,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我,“你们班有个叫陶谨的?”
哥哥突然提到陶谨,让我有些讶然,“是啊,怎么你认识他?”
哥哥拍拍我的肩,“不认识,我只是想说,你应该感谢他。”
感谢他,我想起陶谨的所作所为,至今仍让我铭记于心,我这人没别的,特别不忘恩,但也特别记仇。“为什么要感谢他,他可坏了。”
“好就好在他坏。”哥哥笑得有些奸诈,我突然意识到他接下来的话肯定与我有关,“他要是不坏,今天被教育的家长就是我了。”
又是这样,跟陶谨相比我还不算无可救药,我是不是该烧高香磕长头以鸣谢苍天?
“不过,我觉得那个陶谨他们家绝对不简单,虽然被点名批评了,但是你们班主任还是一副卑躬屈膝的奴才相。”
这句话使我陷入了沉思,怪不得陶谨屡次触犯校规都被无罪释放,原来是上边有人啊!可是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要去夜市摆摊,还骗我的钱,不会是闲的吧?现在的富二代都有这毛病?
白芷又在不恰当的时候给我来了电话,“班主任让你去学校一趟,家长会的会场有一些东西需要整理。”
“让我?”我什么时候在张志军那里排上号了。
“对,就是你。”很利落地挂了电话。
我暗自运气,是的,我又生闷气了,她怎么能这么脸不红心不跳地使唤我呢?但是我还是没胆跟她闹翻了,也许这次真的是张志军要我去的,能在顶头上司面前表现表现,就算累死也值了。
到了学校,走进班里一看,呵!真的就我一个人,我又被坑了,我说这么好的表现机会,白芷怎么会让给我呢,感情是手握大权的人不在啊。
望着一教室的垃圾,我只好撸起袖子开始打扫,下楼倒垃圾的时候,我居然看到了陶谨。为了防止看错人,我使劲揉了揉眼睛,还真是他,跟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后,还是懒洋洋的姿态,一副“我就如此拽,你奈我何”的样子。不过走在他前面的妇人却绝对会使人眼前一亮,虽然气质略显粗鄙,但是看上去很年轻,打扮绝对的雍容华贵,一件衣服够我一年的费用。
陶谨边走边随便地四处看,正巧看见了我,目光慢下来。我目无表情地与他对望,以为自己已经很高姿态了,惹不起你,我不惹还不行么!
前面的妇人停下了脚步,回身看陶谨,“小谨,怎么不走了?”
陶谨眼中的光很快地冷下来,仿佛里面天寒地冻,冰霜落了十几层。他很快地撇我一眼,极其傲慢地向前走,“你走就行了,管我干什么。”
神经病!我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耍混耍得如此心安理得显而易见地也就只有他了,明明是他不对,怎么只有我挨冷眼的份儿,以后见了他一定要记得告诉自己,此人是混蛋,好人要绕道。
作者有话要说:
、蔻子,你说,陶谨是不是喜欢我?
第二天走进教室,白芷居然不在,让我准备了一个晚上刁难的话只好憋回肚子里。正对着一页英语单词耗损脑细胞,一双柔白的手伸到了我的眼前,“嘚嘚嘚”敲在我的桌面上。
这是白芷找我时的经典动作,我抬头看她,“干嘛?”
“班主任找你。”
“找我,你确定?”
“我确定。”她的神态很认真,“他有事要问你。”
我只好又一次向着张志军的办公室走去,他满面严肃,看着我从门口一步一步挪到他的面前,“昨天家长会之后是你打扫的教室?”
我心内狂喜,看来是我小看白芷了,人家才没有我这份儿小心眼呢,但是我不能表现得太过肤浅,我得压着点,于是我很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是的。”
“郝彤的Pad丢了你知道吗?”
我霍地抬头看着张志军,开始明白事情果然不是那么简单,他目光审视地看着我,怀疑加鄙夷的样子让我心中一团一团地冒寒气,“不知道。”
“但是昨天只有你一个人在,你不想说点什么吗?”他的语声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冷冰冰的,跟李莫愁杀人的时候一个样。
我有点生气,“不想。”
张志军也怒了,皱眉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态度?”
“老师您这么问我,是怀疑Pad是我拿的吗?”我问张志军。
张志军看着我,不说话,但是神态像是很肯定。
“老师我没拿,昨天我就是把教室打扫了一遍就走了。”
“你再想想。”
我委屈极了,“那也不能说是我拿的,昨天那么多家长,就不会是他们吗?”
“我也没说是你拿的呀,但是有一点不可否认,我刚才看了一下楼道里的监控录像,昨天没有外人到过班里,除了你。”他对我的辩解嗤之以鼻,“我想知道昨天你在班里都做了些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我很不争气地红了眼睛,但是还在使劲忍着,那个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
张志军皱着眉扫了我一眼,很不满我的状态,“行了,你先回去吧。”
我转身向外走,到了门口的位置,“鳄鱼的眼泪。”身后一句话轻轻的,却还是清晰地飘进了耳朵,这一刻,眼中的泪终于汹涌而出。
传说鳄鱼在吃人之前,会流下虚伪的眼泪以示自己的善良。原来我的委屈在张志军的眼睛里也是如此不堪,尽管一直不待见他,但还是很在乎自己老师对自己的信任,可这信任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
把眼泪擦干净,我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情绪,面容平静地走进教室。但是我刚一进门,发现所有人都在抬头看我,我莫名其妙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白芷瞟了我一眼,想说什么却又没说,我也不理她,有活干的时候她跑了,现在出了事情,她又跑了,这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她的,尽管我好欺负,但是绝对小心眼。
后桌的祝豆蔻拍拍我的肩,我没精打采地回了头,“别理我,让我死几分钟。”
“这次你死几分钟恐怕不够。”她揪着我的耳朵迫使我与她对视,“你不在的这几分钟,白芷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大家了。”
我的身体一僵,“什么事情?”
“你说什么事情,Pad,Pad啊!”
如果说我以前对白芷的不满只是星星之火,现在绝对已经开始燎原了,这把火从我的脚底一直烧到了头顶,我很想打人。但是还没等到我发火,郝彤已经阴着脸站到了我面前,“我的Pad是不是你拿的?你现在交出来,我不会追究的。”
“我没拿。”我的语气很硬,她哪只眼睛看见是我拿的,就来这里质问我。
“敢做就要敢当。”她的语调开始拔高。
我也吼了一句,“没做当什么当。”
我们就在班里吵起来,祝豆蔻站在我旁边给我加油助威,这厮是我的死党兼闺蜜,整天活蹦乱跳的像只青蛙,但是关键时刻绝对会挺身而出为我挡刀,我和她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别吵了。”教室后面的门嘭地一声开了,满面阴霾的陶谨斜着眼睛走进教室,神态慵懒地瞄了一眼郝彤,“你的Pad是我拿的。”
“你?”郝彤满面怀疑,又略有些惊恐地问,“你拿它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总不会拿来吃。”
郝彤语气缓下来,几乎带着祈求,“那你能不能还给我。”
“看心情吧。”陶谨伸了个懒腰,在课桌上坐下来,不再理会郝彤的反应。
“对不起,我误会你。”郝彤很真诚地向我道歉。
我装得特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