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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继续喝咖啡,“大学上过选修课,不过单词也没记全。”
“法语呢?”
“不会。”我实话实说,心里却在嘀咕,我这是在面试吗?还是外企!
程樵又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继续说:“我大四的时候考过了GRE,研究生期间参加专业德语考试,八级。”
“那法语?”
“专业八级,我明年准备出国。”
准备出国你还来相亲,想让我学王宝钏苦守寒窑十八年呢?我闭上眼睛集中意念,然后猛地睁开,用手指在木头桌面上划拉着,“这种桌子大多是用人造板制作的,人造板在合成时会用到三聚氰胺脲醛树脂胶,你知道这种胶用德语怎么说吗?”
程樵的脸色一白,嘴像游泳中的鱼儿一样一张一合,半天才说,“不知道。”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默念,治你这个研究英美文学的文艺青年还不好办,懂什么是技术吗?shit思密达!
不欢而散,程樵被我气走了,我心情也极度不爽,相个亲跟面试一样,就差问我有没有结婚经验了。走到苗苗桌前坐下,又要了一杯咖啡,替苗苗要了一个蛋挞,“还想吃什么,吃完了走人。”
苗苗别看才十几岁,架势却很像大人,叹了一口气,“我真替你犯愁。”
我忍不住笑,“你替我愁什么?”
苗苗一本正经,“你看你都多大了,连个正经男朋友都没有?你还嫁得出去吗?女孩子要温柔一点,别像刚才一样没礼貌,当然,那个人是挺讨人厌的,你做的勉强算对。”
我被训得又想哭又想笑,“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你谈过恋爱吗?”
“我当然谈过。”苗苗吃着蛋挞,“今天还有一个同学要跟我表白呢,我把他约到这里来了,他一会儿就到。”
我目瞪口呆石化了半分钟,然后看到门口走进一个文文静静的小男生,十来岁,却装作大人的模样微抿着嘴唇,眉头也微微皱着,那份做作里都透着一股青葱味儿。这是个什么样的年代,大人使劲装嫩炫耀自己的纯真心理,小孩子玩命装成熟彰显自己的稳重大方!
那小同学怀里抱着一束花,等他走进了我才看清,那不仅仅是一束花,是一束用百元大钞折成的纸花,虽然只有是十来朵,也够我心惊肉跳的了。这么明晃晃地抱着真的就没有人上前来抢吗?
他走到苗苗身旁,将手里的花举到她眼前,“送你的。”
大手笔!我听到我的心在扑通扑通跳,不过苗苗很淡定,甚至很是厌弃,她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看不上,看他的时候都斜着眼睛,“张毅,我说了,咱俩没戏。”
小男生有些委屈,仍是举着手里的花,“为什么?我很喜欢你的。”
苗苗深深皱着眉头,嘴一撇,“我喜欢有深度的男生,你太肤浅了。”
那小男生慢慢红了脸,低着头不知所措,苗苗给了他一记白眼,拉起我往外走。我边走边往回看,更是心惊肉跳,只见那小男生慢慢地在椅子上坐下,从那束花里抽出一支,慢条斯理的将那张毛爷爷撕得粉碎,然后又抽出一支,撕碎,然后又一支……
出了咖啡馆的门,苗苗兀自感慨,“他连什么是感情都不知道,还拿那破花来侮辱我。”
三观轰然倒塌,那是破花吗?我真想扑上去告诉她,都那么有钱了还要感情干嘛,怎么没有人这样来侮辱我呢?看来我真的已经成为前浪了,苗苗这后浪已经扑过来把我在沙滩上拍扁了,回去可怎么向奶茶店老板交代啊?
苗苗见我沉默,转了转眼眸凶我,“我告诉你,可别跟我妈告状,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也少操点心。”
我赶忙双手抱拳,“您老放心。”
苗苗乐呵呵地笑,又显出孩子的天性来了,拉着我非要让我给她买东西吃,我只好领着她去超市。走了没几步,橱窗前的空位上停了一辆车,车上下来一个我几乎忘记的身影,气度非凡,姿态优雅,眼睛在背人的地方会不时闪现阴狠的光,不是魏宗宣是谁?
我心里一惊,急忙扯过苗苗向着马路对过走,走得远了再回头看,魏宗宣进了商场,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他知道陶谨回来了吗?他是不是还是那样不择手段地想要迫害陶谨?
苗苗拉了拉我,“你看什么呢?”
我回头对她一笑,有点无力,“狼外婆。”
苗苗很无语,对着我一个劲儿地翻白眼,“你都多大了还看童话,怪不得嫁不出去,唉……”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很快的到了过年,公司里放了寒假,我整日无所事事地在家闷头睡大觉,老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拉着我跟她一起去超市买东西。
这种时候超市里人真是多,老妈安排了任务,我负责推着购物车,她负责抢购。正是大减价促销的时候,每堆商品前都挤满了眼睛冒光的人,可不是要分工合作,我战斗能力向来不强,这些事,老妈得心应手。
老妈从人群里挤出来,手里举着几瓶酒放到购物车里,正要跟我说什么,眼睛突然定住了。我顺着老妈的目光看去,是陶谨,他站在人群的外围,手插在裤兜里,眼神略显无奈地看着将购物架围成铁桶一般的人潮,来来往往的人群时不时撞他一下,他倒好,身体一动不动,倒是撞他的人此刻肯定在想这他妈的不会是一面墙吧!
老妈拉了拉我的胳膊,“那个,不会是陶谨吧?”
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坦然,“会是。”
老妈不淡定了,丢下我就跑过去,在陶谨肩上拍了一下,“还认识阿姨吗?”
陶谨慢慢转回头,淡漠的眼眸似乎亮了一亮,“柏阿姨是您啊?我怎么可能忘记您呢,那年我可是死皮赖脸在您家蹭了好多顿饭呢。”
老妈满面慈祥,“我听我们家款儿说你出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去家里吃饭?这么多年了,阿姨的厨艺见涨。”
陶谨的笑容有些发虚,“刚回来没多久,改天一定去看您。”
老妈还是那么热情,“干嘛改天啊?就今天吧,正好阿姨缺一个帮手,超市里人太多了,你这人高马大的正适合抢货。”
敢情老妈是安的这心思,陶谨倒也回答得爽快,“行,乐于为阿姨效劳。对了阿姨,您一个人来的?”
老妈向着我的方向偏了偏头,“款儿在那呢,拉她来一点用也没有,光知道站在边上看。”
陶谨转过方向看我,嘴角一点笑意,竟让我在他脸上看出一点局促的意味,他在紧张?我不理解,推着购物车挤过去,扯了扯嘴角算是打招呼,“你来买东西?”
陶谨抿了抿唇角,想笑又不笑的样子,老妈走近在我脑门上狠戳了一下,“不来买东西还来睡觉啊?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拿不出门,见了陶谨也不来打个招呼?还愣着干什么,推好车子跟在我和陶谨后边。”
我被老妈训得很是难堪,抬眼看了看陶谨,他给了我一个宠溺的笑,一瞬间,我有些晃神,那笑容有多少年没见过了?他自己不是也已经忘了?我的鼻子有些发酸。
陶谨跟在老妈旁边,老妈看上了什么就拍拍他的肩给他一个“走你”的手势,陶谨便点个头像箭一样冲出去,挤入各路大妈的包围圈,凶悍地抢夺物资。
我看得目瞪口呆,老妈则是张牙舞爪地指挥着,“红酒来两瓶,巧克力多拿几盒,曲奇一箱就够了……对,就是那个核桃……几斤?你看着随便装吧。”
旁边一位大妈一脸羡慕的表情,“这是你儿子?真好!不像我那个儿子,放了假就知道守着手机和电脑,怎么拖也拖不出来,别说让他来帮忙了!”
老妈笑得像一朵花,“孩子不能惯着,就得使唤他。”
我的心一阵一阵的抽搐,妈呀,您使唤的可不是您家的孩子啊!
满载而归,老妈一路上笑得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地夸陶谨,“多亏遇到你了,要是指着她,”老妈看了看我,“今晚我们就不用吃饭了。”
我挺不爽,“妈,在外人面前你能不这么损我吗?给我留点面子。”
说完之后,我有点后悔,果然是急了,说之前也没过过脑子。陶谨看我的神色有点压抑,眉头蹙了蹙,半低了头没说话。
老妈又在我脑袋上来了一巴掌,“陶谨是外人吗?你这孩子!”
我只好嘿嘿地干笑,像个二愣子!
冬天天黑得早,到家的时候外面已是一片昏暗,老妈掕着菜直接去了厨房,我开了客厅的灯在沙发上坐下,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半响看了看陶谨,指着另一边的沙发说:“坐啊。”
陶谨没动,他定定地看着我,眸子底部是一片复杂的情愫,许久许久,他也没坐下,只转身也进了厨房,“我去帮忙。”
下意识的,我突然想对他喊“我们家可不兴吃炒豆芽和煮面条”,不过我什么都没说,只看着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又有一点落寞的况味,此刻我心中一片恓惶:原来,已过了那么多年。
不久爸爸也回来了,见了陶谨也很是高兴,兴奋地拿出了一瓶酒,非要他陪着喝两杯。爸爸给陶谨倒了一杯酒,“现在做什么呢?”
陶谨举着杯子,倒很是谦虚恭顺,“开了一家小公司,混口饭吃。”
老妈对这些不感兴趣,她热络地给陶谨夹菜,“有女朋友了吗?”
陶谨突然看了我一眼,“没有。”
老妈感慨,“这么大了也不谈一个,我们家款儿也是,给她介绍了那么多也没成,就前几天才开窍,勉强同意了一个。”
“咳咳咳……”陶谨突然呛到了咳嗽起来,老妈递了一杯水给他,他抓起来喝了,再看我的时候面部表情有点僵硬,“你有男朋友了?”
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用一只手捂着半边脸做无奈状,谁让我的妈的妈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闺女呢?
老爸干了杯子里的酒,又给陶谨满上,终于空出嘴来给我解释了,“什么男朋友,是同意去相亲了,谁知道那人嫌弃我们家款儿只会说中国话,配不上他的外语血统。唉……”
陶谨又看了看我,“原来是这样。”
我皮笑肉不笑,“就是这样。”
老妈叹息了一声,很假的叹息,“要不说恋爱要趁早呢,你看现在,被人嫌弃了吧?”老妈转对陶谨,“我当年还想让你当我家女婿的呢,没想到你一声不响出国了。”
陶谨有些尴尬,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也很是难堪,只好埋怨老妈,“您说这些做什么?”
老妈没心没肺惯了,很是不在乎,“嗨,买卖不成仁义在么,还不让说了?你俩没成,以后也可以当朋友么。”
我再次扶额,陶谨对我笑了笑,看样子也是无奈。
吃了饭我下楼送陶谨,他喝得脚步有点发虚,我只好搀着他,在我的手接触到他的胳膊时他明显僵了一僵,见我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才松弛下来,“谢谢。”
我依然没表情,“不客气。”
“你坐公交回去吧?车改天来开。”我征询陶谨的意见,他毕竟喝了酒,酒量再大,也不安全。
陶谨微点了点头,“好。”
夜里的风冷得刺骨,陶谨停住了脚步,“回去吧,这里我熟,不用送了。”
我只好也跟着停下脚步,心里泛起薄薄的凉意,“那,我不送了。”
陶谨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我转身向回走,到了单元门口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橘黄色的路灯下,他的影子很长,他还站在那里。
转眼到了年三十,陶谨却一直没来取他的车,每次到了晚上,我都会忍不住在窗外看一眼,那车还在,他依然没来,说不出是失落多一些还是失望多一些,总之心里空落落的,有点怅然若失。
除夕夜,哥哥带着祝豆蔻和喆喆回家过年,这种隆重的场合,做菜的必然是哥哥,老妈的水准连给哥哥切菜都跟不上节奏。
喆喆依然对我爱搭不理的,不过我不灰心,拿出给她买的小兔子玩具逗她,“姑姑这里有一个会唱歌的娃娃,都不知道送给谁。”
喆喆正在吃橘子,听到这话歪歪哒哒地走过来,把手里的橘子递到我嘴边。我故意装作看不见,喆喆急了,爬到我腿上,使劲往我嘴里送橘子,她的力气还不小,橘子汁溅出来,我满脸都是橘子汁。
我急忙把手里的小兔子玩具塞到喆喆怀里,她立刻转移了注意力,抱着小兔子不撒手了。我这时候再想走过去吃橘子,喆喆理都没理我,她一手往嘴里塞桔子,一手抓住兔子玩具的耳朵,很是不屑地撇了我一眼,“无聊。”
我呈石化状,只好对着祝豆蔻撒气,“你看看你把你闺女教得,话还没说全呢,就开始嫌弃我了,以后我还敢去你家吃饭吗?”
祝豆蔻对我的控诉视而不见,哼笑一声,“侄女随姑姑,她这傲娇的性子可不是我教的。”
老妈更是从来不肯错过一次损我的机会,接着说:“那就别老去你哥家吃饭,抽出点时间谈个恋爱多好,非要去招惹我的宝贝孙女,喜欢小孩,你明年抓紧生一个。”
我心里在淌血,感慨若是百晓生生在现代,他在排兵器谱的时候,第一位一定要给老妈留下,她的舌头绝对可以媲美满清十大酷刑啊,招招夺命,杀人不见血!
“中国中央电视台……”菜端上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