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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辈子往生在这的小丑鱼,傍着光秃秃的石头。亲吻尖锐,拥抱刺皮的疼痛。谁都知道那些骨头在这里风华,撒一把盐,伤口崩裂,流来一个迷糊的影子。
于是,割裂的声音在你脚下四散开来,你用胡须般的根茎死死抓住那些黑色的泥土,扎根,扎到死地,只是丢失复生,还有机会再来一次?
沼泽深处的柔弱包裹紧凑皮肤,带来一次洗礼,漆黑的,漫长的侵蚀。而后长成一个大大的水泡。
一颗种子在那里面幻生幻灭,是一场烧在黑底的焰火,蒸干水分,烧光根须。
你冒出头来蛰破泡沫,又是一场如出一辙的重复。
沉沉浮浮是谁的宿命?明明灭灭是谁的箴言?
本来无一物,却染一身尘埃。
坟舞 第五回 1至2
我手指苍白的纹路
抚摸你同样苍白的面孔
走来一阵孤独,送别一段伤处,衣袂飘飘啊,白帆荡开的是你浑浊的眼。
就注定,走得如此
坚决?
1,
雨水,流经那些谁也发现不了的角落,冲刷干净的除了灰尘,还有一些盲目的眼光。
他看见那些黑色的花絮,排练的那么紧凑和完美,尖锐的无法撼动。
他们,终究是要在一起的。
“如果你还算个男人,下星期,我们来一场斗牛,阿群,我不会放手。”
耳边还是那些缠绕到让人魂魄絮乱的音节,一缕缕,渗透皮肤,淹没血液,然后轰然炸响,是一片剧烈的疼痛和空白。自己能不去么?
可是,阿群,我也爱你啊!
2。
春哥的黑眼圈一直没消,像是在一个个漆黑的夜里不断打着灯笼行走寻找什么一样,然后他不断擦眼,看清那些真实或者虚幻的剧情。然后,是他们紧紧地相拥画面。
那袭白色,飘忽忽的,是在召唤他体内唯一的生气,可是,廉康暗黑色的头发很快吞没那些洁白,春哥眼睛就盲了。
显树坐在一边,他的胡渣很久没有搭理,他看得见春哥身上那些疼痛,像是一把双刃,切割他们的距离,有人嗅到了危险,也有人,假装看不见。
“你确定你可以活到明年?”大军的声音慵懒,无情,还夹杂着愤怒。“你他妈的跟小瘪三有什么两样?除了睁着眼睛看别人光明正大的从身边走过还要礼貌性的打个招呼以外,你还能干点什么?我的中指现在都不屑为你竖起来,一个,还值不得我大军看上眼。”他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对春哥。
“你说够了?那麻烦你哪凉快哪呆着去。”春哥回过头,表情单薄,像一张快要腐烂的宣纸,谁的画笔都描绘不上颜色。
“不是啊,我……”大军看着他的样子,又打起结来,每次看见那副表情,他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疼痛感。
窗边的风,突然很猛。
大军的表情突然那么丰富,没有谁能形容,他自己或者都不知道。
那些灰尘,那些纸屑,那些翻滚的身体,那些从口里鼻子里冒出的殷红,那些纠缠的拳脚,那些打着幌子的巴掌,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桌椅腾挪,是激烈的呼吸声。
“的打了我鼻子,我最爱的就是鼻子了,也最要讨厌别人打我鼻子。”显树捂着鼻子不断的说话,但是估计呼吸不通,说话声很闷,像是握了一个筒子。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耳朵是很敏感的,你下手也忒重了点。”春哥蹲在地上,不不断揉搓耳根,那耳朵红得跟朵开在野地里的小花一般。
“谁叫的半死不活的样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还以为你都快去阎王那报到了。”显树挣扎着站起来,龇牙咧嘴,浑身上下都是尘埃。
“我死了你也别想活,再说我是猫变得,九条命,哪有那么容易去那边报道。”春哥笑嘻嘻站起来,拍拍屁股,灰尘在那些光线里四散,像是一片朦浓的混雪。
春哥轻轻地握了一下拳,显树回过头看他,他的手在他肩上微微停顿,嘴角微弱的吐出两字。
“谢谢。”
坟舞 第五回 3;4;5
3
有些温柔禁不起反复推敲,有些感情禁不起浮浮沉沉。
而有些人,禁不起来来回回的时间印记所留下的痛和苦,所以站着腰会疼,坐着腿会麻,就连睡着,也会做噩梦。
那是一个混沌的夜,混沌的空间断层,混沌的人和混沌的故事结构。
而在混沌深处,孕育的是一个关于混沌的男人女人之间的纠缠。
两个男人,一个女人,有人友头破血流,有人——单薄着暗笑着走过一条暗无天日的路,浑浑噩噩。
有人伸出手来抚摸那些尖锐,刺痛感是最最清醒的证据。有人捂着鼻子走过,背后是长长的殷红痕迹。
只有一双眼睛,看着这些麻木,看着这些本该不存在的事物暗暗发呆,空气里飘过的暗香是有人点燃香烛,烧旺的纸钱里一张张苍白的脸,抓不住,捏不紧,眼睁睁看着他们飘忽,渐行渐远。
然后就在一场大雨中冲忙醒过来,衣衫湿透,背心上一幅张牙舞爪的图腾。
4
半夜三点,有雷声穿过耳膜,窗台上水星溅落,模糊中映射出一张脸。
春哥靠在窗边,那些拼命想要用挤进来的雨滴打在玻璃上,有轻微的震动感,又是秋天了,山那边传来的是一场等待的信息啊。
梧桐上还停留的那些淡黄,飘摇着把回忆塞得满满的,手指上的苍白和那些颜色搭配,原来,自己老了那么多。
手机屏幕发出昏黄的光,接着是一首突兀的歌声,水木年华沧桑的音色透过夜色,进入睡梦里谁的耳朵?
“你…。睡了吗?”阿群的声音那么单薄,像是一张薄到透明的纸。
“还没,睡不着。”春哥的语气突然很平静,没有波动,淡淡的只有一点生气。
“我也是。”
“你…怎么了?”
“我们,是怎么了?”啊群突然停顿了大概一秒,那些话还是说出来了吗?
“没没什么啊?”春哥有些不知所措,这么久了,他看见那些身影,看见她的微笑,心痛得不能呼吸。
“难道,你…。”
突然就断了线,半空里一道闪电,白色的光幕里,两个人举着黑屏的电话,呼吸声都在颤抖。
5
原谅我没有说,最爱你的人是我。
原谅我没有说,最想你的人是我。
原谅我没有说,最疼你的人是我。
原谅我,没有说。
大木兰,开着明目张胆的花蕊,像是那晚她白色吊带上飘落的棉絮。嗅一鼻醉人的芬芳,回过头来眼睛默泪两行。
你和他会好的是吗?
他爱你你也会爱他对吗?
他的胸膛更适合你依偎对吗?
他吻你你也会吻他对吗?
都是对的,都是对的。
错的只是时间,只是那一个瞬间的懦弱。
呵呵,懦弱的人却是那个爱了你如此之多的傻瓜。
你们,一定要幸福。
坟舞 第五回 6;7;8
6
“春哥的手机在那个晚上之后就再也没有响过,昏黄的光线,他苍白的侧脸,一切都在后退,退到那块寂寞篮板下面。
然后看见一个笑容干净的女孩用很大的劲把篮球砸向玻璃板,弹回来的时候,连灰尘都还是原先那般跳跃。
“我能玩一会吗?”
那句羞涩的的疑问句,终于也开始淡化,一切,飘渺着快速着,消失殆尽。
7
“你是春哥?”三天以后,春哥在四楼走廊上遇到那个扎马尾的女孩。
“你好,我叫雪小米,我们是同班的,你记得我吗?”雪小米淡淡的微笑,她的嘴角有明显的弧度,那些光斑从他的旁边分散,落下一地的斑驳。
“恩,你好,我是春哥,有事?”春哥懒懒散散的回答,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看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和物,现在的他,行尸走肉,或者,比那强上一点。
“没有了,是语文老师叫我来找你。”雪小米没有理会他的冷漠,或者在她看来这个男生天生就是这样,单薄着,带一些拒人之外的气场。
“哦,干嘛?”春哥微微抬起头,他终于看清楚那张脸,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女孩名字的时候——扎着马尾,耳朵上有根小小的签子。
“去了不就知道了。”雪小米转过身,那束马尾在空气里飘散开去,有浓烈的香气从四面八方转进鼻孔。
“是飘柔。”春哥跟在后面,声音很小。
雪小米的肩膀轻轻一抖,春哥看不见她那一刻绽放的美丽。
“根据上面安排,文学社要举办诗歌创作大赛,你们两个是班上文学功底最好的,我希望能扛起这份责任,一举拿下,有没有问题?”语文老师一口气说完,上气快要接不到下气。
春哥耸耸肩膀,一幅随便的样子,雪小米看看他,坚定地点点头。
“好唉,问题解决,回家打麻将咯!”老师兴高采烈收拾停当,临走时候把一叠资料扔给两个当事人。“好好干。嘿嘿。”她眼眶上的镜片带着狡黠,透露的是阴谋的光晕。
“有没有搞错?”春哥坐在椅子上,他的胸口不断起伏,像是要爆炸的气球。
雪小米随手拿起资料,看也不看他,直接离开办公室。春哥扑在桌子上,突然很好笑。
他怎么会感受不到老师安排里的别有用心,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把那些用心处理的淋漓尽致。
自嘲地笑笑,身上的尘埃开始脱落,裸出黄色的带着伤疤的皮肤。
“你电话号码。”雪小米在校门站了十分钟,终于堵住这个姗姗来迟的家伙,春哥把衣服扎在腰间,走路的样子里有明显的落魄。
他是怎么了?雪小米心里的疑问在那个时候突然澎湃起来,他感觉已经没有了魂儿。
春哥停下来,大军在旁边的枫香树底下不断吹着气,显树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喘得像牛。
“你要干嘛?”春哥拉拉腰上的衣服,衣领飘起来,有细小的沙粒从里面滚出来。
“你衣服里有沙子唉,你去哪儿?”雪小米很奇怪的问他。
“关你什么事啊?”春哥也在喘气,只是很缓。
“没事,只是为了方便交流,我需要你的电话号码?”雪小米终于说出目的,在这个奇怪的男生面前,她开始乱了方寸。
“没有,我穷的叮当响,那有什么电话?”春哥干脆一屁股坐在门口的石狮子上,裤袋里突起的盒子蛰痛他,是盒还没有来得及抽光的烟。
雪小米看着他,眼睛里有些东西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她看着那个男孩小心翼翼的掏出烟盒,里面还剩一支,他慢慢的送到嘴边,有些干裂的唇夹住烟头,却没有点燃。
“你到底要怎样?”春哥的眼睛没有在意雪小米奇怪的探视,他已经无所谓了,只要不是关于阿群,他都不用在意。
“我要你电话。”雪小米大声的吼出来,路过的人们都被声音吸引,一张张带着暧昧的笑脸,仿佛都在诉说:这女孩真直接。
她哪里想到那么多,自己只不过是要为了方便诗歌创作交流才会要电话号码,现在看来,别人眼中的她,已经是为了得到某男电话而不顾身份在校门堵人并大喊大叫的强人了。
天,这是什么世道?
“我说了,没有?”春哥终于还是点燃了烟,有些眼圈迷糊着她的眼,一晃一晃,晃到雪小米的眼眶里。
为什么他吐出来的气息里,有那么多的寂寞和不舍得呢?
为什么我闻到的烟尘里,明明有那么多的疼痛却又被他死死压制住呢?
为什么这单薄的空气里在他把最后一支烟点燃的时候突然的多了那么多的复杂情绪呢?
雪小米安静的站着,一口一口,她的鼻孔也在呼吸那些疼痛。
“我…”春哥的话还没说出来,有双手突兀的出现在他的唇上,轻巧的夺掉那支还没有燃尽的烟,那是一双的干净的修长的手,食指有弯曲的幅度,呵呵,原来,她也是有过寂寞的人么?
雪小米把烟放进嘴里,放肆的吸了几口,她不记得已经有多久没吸过烟,只从,她选择忘记并来到这里。
大军远远地看见,嘴里想要呼喊,却被显树赏了个大大的板栗。
“你认识她?”大军摸着头,盯着显树,真他妈的痛啊!
“我们班上的啊!”显树微微的笑起来,眼睛里却有一抹谁也看不清的哀伤。
春哥把手伸出来,在半路的时候又缩回去,他觉得已经没有阻止的必要。然后是一片片的烟灰从头顶下落,像一场暗灰色的雪,还夹扎着火星。
“我要你电话。”雪小米的声音还是那样坚决。
“我都说了没有,你还要怎样?”春哥实在是无语,这种女人,谁摊上谁倒霉。
“我有。”空气里淡淡的声响,像那些不经意间走过的风,只是这样的不经意里面夹杂着很多的意味深长。
“显树,你…。”春哥动动唇,还是没有说出来。
雪小米看着他,那是一种谁也无法形容的感觉,尽管隐藏的那么好,还是有些破绽在别人的眼光里出现。
“关你什么事?”雪小米的声音丢掉了刚才的坚决,多了